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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斤頂屬于迷你型的,不太大,但看著外表嶄亮,估計是好材質做的。

我帶著千斤頂向陸宇峰靠去,先大體看一遍,選準一個位置,把千斤頂放在鋸齒夾子里。

潘子在一旁配合我,他搖起搖桿,讓千斤頂一點點吃住勁兒發威。

鋸齒夾子終于松動了,不過時不時就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這聲音讓我極不習慣,心里特別別扭。

褚成梁和宛小寶沒幫忙,他倆只盯著阿峰,等覺得鋸齒夾子之間的間距可以了時,褚成梁還對阿峰喊了句,「快出來!」

陸宇峰沒亂動身子,依舊保持著現在這個姿勢,橫著一點點往外走。

能感覺出來,阿峰心里壓力很大,畢竟一個個鋸齒就在他眼前經過,這跟近距離與死神對視,沒什麼區別。

我以為這場劫難過去了呢,但沒想到,突然間傳開咳咳的幾聲,在鋸齒夾子頂著千斤頂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裂痕。

合著這處壓強太大,吃不住勁了。有碎裂前的征兆。

我心里直想罵娘,但也沒啥能補救的辦法。陸宇峰同樣察覺到了,說得遲那時快,他搏了一把。

陸宇峰一聲喝,猛地加起速來,也顧不上這麼快速走,讓他衣服刮出多少口子了。

趕的很巧,在他剛出來的瞬間,這鋸齒夾子轟的一聲合並了,千斤頂失去威力,掛在夾子上,而這里面躺著那個人,也一下被夾子緊緊的夾變形了。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明知道危險過去了,冷不丁就是轉不過這個勁來。

陸宇峰坐在地上大喘氣,他心理素質很好,這時仍不忘正事。他又爬起來,湊到夾子外面,把手伸進去,把那陌生人的斗笠揭了下來。

我們也圍過去看,這人絕不是孤狼,因為他長得太丑了,而在他臉旁,還支著一個木棍,一伸一縮的,是個小機關。

我有個猜測,他是梅山村落的人,只是不明白怎麼死在這里了。

陸宇峰用甩棍特意捅了捅死者的臉,他檢查的仔細,最後還看著死者脖子和手臂,下個結論,「沒有三顆痣,也沒有十字架,不是敵方的人。」

光憑剛才的事,我一時間都沒有調查的興趣了。我看了眼褚成梁,又跟陸宇峰說,「要不咱們先回去吧,跟組織踫踫情況,再做下一步計劃。」

我是話里有話。昨晚阿峰把電筒密碼發給組織了,估計這麼長時間,組織該有回信了,有句話說攘外必先安內,我們要做任務,還是先把內奸揪出來再說。

陸宇峰想了想,點點頭,招呼我們往回走。

褚成梁偷偷咧嘴笑了笑,他顯得稍微有點小得意,就好像在說,之前勸我們別來,我們非得來,這下踫一鼻子灰了吧?

我們都沒多說什麼,就打算這麼悶悶的走,可剛走沒多遠,突然地,傳來一陣笛聲。

我以前听過別人吹笛子,講究的是悠揚、清脆與悅耳,可現在的笛聲,拿刺耳、惡心來形容都不過分,甚至刺激的讓我都有種要掏耳朵的沖動。

潘子忍不住咧個大嘴,吐出舌頭來,罵了一句,「哪家呆比,五音不全還吹笛子。」

但陸宇峰一句話提醒我們了,他說,「不好,這是驅獸術,有人要召喚野獸襲擊咱們。」

我也想起來了,在下盤山時,那個捧著馬蜂筐的殺手,在最後搏斗時,就要吹小笛子。

如果在空曠的荒郊野地,正面面對一發瘋發狂的野獸,我們還真沒啥好法子,只能肉搏,但現在離梅山村落很近,我不信我們逃回村落後,還有野獸敢跟過來。

陸宇峰帶著我們跑。

潘子一時有個疑問,趁空問道,「阿峰,驅獸術有那麼玄乎麼?」

陸宇峰回答,「咱們外來人,都覺得驅獸術不可思議,但這真是梅山教的拿手絕活,最早的黃帝、蚩尤大戰,蚩尤就找來了三苗人和梅山部落,用了驅獸、驅蟲術,在三國時期,南蠻王孟獲,也有一個專門的驅獸部隊,這都跟梅山教月兌不開關系。」

我對黃帝與蚩尤的歷史不了解,但對七擒孟獲可謂耳濡目染。一瞬間,我心里把笛聲的恐怖程度,往上提升好幾格。

其實跑個一里多地,我們就能回村了,但在中途,前面灌木叢突然動了起來,三只怪物,先後從里面鑽出來,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們。

我冷不丁看著這怪物,愣住了。因為它們看著像大笨狗,可渾身上下的毛黏糊糊的,好像披著一層盔甲一樣。

褚成梁識貨,跟我們說,「大家小心,這是一種裹了樹脂的狗,你們看它露出的牙也黑  的,很可能經常吃腐肉,都帶著毒呢。」

就憑褚成梁的話,我斷定,這狗是蟲師養的,不然哪會有這麼變態的人,能用這種惡心的法子虐待寵物的?

這三只毒犬不給我們緩歇的機會,它們汪汪幾聲,全撲了過來。

陸宇峰把手表舉起來,對著三只毒犬,嗤嗤嗤的射出三針。這三針都奔著眼楮去了,意圖把它們射瞎。

但毒犬真機靈,要麼低頭要麼抬頭,全把飛針避過。而且這麼一來,三只毒犬脾氣更爆了,氣得直哼哼。

陸宇峰下命令,讓我們拿出武器,迅速把這三個狗解決掉。

我們五個人分成三組,陸宇峰自己跟一只毒犬單挑,褚成梁和宛小寶一伙,我和潘子一伙。

我們這是抱團廝殺的節奏。我和潘子都老搭檔了,配合很默契。

我倆先用砍刀對著毒犬砍幾下,但我發現樹脂太硬了,砍刀失去了威力。憑手感,砍在上面,跟砍在石頭上沒什麼分別。

我和潘子趕緊換武器,又把甩棍拿出來。

我心說別看刀對付不了它們,但甩棍上有錘頭,我就拿小錘頭釘它的腦袋,不信不能把它弄出腦震蕩來。

潘子給我打掩護,他舞著棍子又蹦又跳,吸引住毒犬的注意。我默喊一聲走起,一甩棍砸了上去。

趕得不巧,毒犬稍微一躲,棍子砸偏了,正好打中狗鼻子了。

狗鼻子可是敏感位置,這一下不僅沒要了毒犬的命,反倒把它疼的嗷一聲,還跟我玩命了。

它一口把甩棍咬住,又來回甩腦袋亂晃。

毒犬發起瘋來,勁真大,我試圖跟它較較真兒,但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最後我握著棍子,都有種被它晃得來回跟著跑的架勢。

我心說得了,這棍子不要了,不然這麼晃悠下去,我別閃了腰。

我急忙松手,潘子趁空也用甩棍砸了毒犬幾下,都沒打對地方,我倆不得已,又退了幾步,聚在一起。

這期間其他三人也跟毒犬打得火熱,只是形勢一邊倒,我們根本斗不過這種變態的畜生。

陸宇峰又對宛小寶喊話,讓這位木瓜妹子想想法子。

宛小寶是藥理方面的專家,她褲帶也是個聚寶囊,她索性讓褚成梁先抗住,又從褲袋里模出幾個藥粉,撕開後對準三只毒犬拋過去。

我不知道這藥粉到底干嘛用的,但毒犬聞到後,全咳咳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我們五個趁空想逃,毒犬卻死活堵著我們的去路,只是一時間它們難受,也沒攻過來。

這把我急得,心說戰斗已經結束了,這三個畜生太不地道了,怎麼還賴著我們不放呢?陸宇峰也被逼的沒招兒,最後一嘆氣說,「上樹歇一會!」

這附近的樹都很大,尤其有一棵,離地不高的主樹干都分叉了,這種樹杈很結實,我們五個都奔著它去的,想都擠在這里。

褚成梁本來很積極,但我就看不上他這種積極勁兒,這次我和潘子故意擋在他面前,讓宛小寶先上樹,緊接著我和潘子再往上爬。

我們仨是沒遇到啥危險,全都穩穩的坐到樹杈上,等褚成梁再想爬時,變化來了。

有兩個毒犬緩過勁來,奔著阿峰和褚成梁撲過來。

我急忙對宛小寶催促,讓她在弄點「催淚彈」撇下去,可宛小寶無奈的一抿嘴,說藥粉被用光了。

我真想問問她,為啥不多帶點,但也明白,她那個褲帶也不是真的百寶箱,哪有那麼大地方啊。

在關鍵時刻,陸宇峰還是挺照顧褚成梁的,他一對二,拳打腳踢,亂舞甩棍的跟毒犬死磕起來。

這種打法很費體力,有百米沖刺那種不要命的勁頭,冷不丁兩只毒犬被打怕了,嚇得連連退後。

這期間褚成梁還傻了吧唧看熱鬧,我氣得對他喊了一句,「你快爬樹!」

褚成梁回過味,玩命的往上來。

這些毒犬的智商絕對不低,最後那只一直沒動的毒犬,看到褚成梁要逃,它突然繞著彎兒沖過來。

陸宇峰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對付兩個毒犬上,對第三只毒犬,無能為力了。

這毒犬想跳,問題是它身子被涂了樹脂,根本蹦不起來,只能前腳搭在樹上,像人一樣站立一下。

褚成梁這個廢物,他爬這麼一會兒了,離地還不高,毒犬一抬頭,一下咬到他腳了。

褚成梁疼的哇哇叫喚,還張牙舞爪起來。

他現在可是在爬樹呢,這麼張牙舞爪的,豈不是容易摔下去?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跟潘子說了句幫忙,我倆從行李包里把繩索拿出來。

我們一人一條繩子的順下去,讓褚成梁趁機抓住,又一同發力,想把他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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