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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小寶騎得驢,之前一直很溫順,尤其吃了干草以後,更顯得蔫頭巴腦的,可誰知道現在這麼一拍,它突然發狂了,嗷嗷的叫著,跟個暴脾氣的斗牛一樣,亂蹦亂跳往前面亂奔。

我徹底迷糊了,心說這驢不是喂了麻藥麼?怎麼還能叫的這麼激昂,雖然現在路寬了,但我也怕宛小寶就此摔下去。

陸宇峰也不管這里不能喊話的禁忌了,對著宛小寶叫,「快下來!」

說實話,我警惕的抬頭望上看了看,怕土崩,順帶著,我也瞧了瞧石叔。

石叔變化很大,也收起了之前的一副老態,他望著我們的目光都發冷,還突然一獰笑,伸手向上模去。

在這凹口里,掛著一個干枯的樹藤,本來我們都沒在意,畢竟這玩意兒很常見,但他現在這舉動,很明顯告訴我們,樹藤有說道。

在宛小寶騎得驢的刺激下,我們仨的驢也有了反應,都變得暴躁不安,我們不得不抽出時間,試圖控制場面,而陸宇峰沒坐騎,這時他就能抽出心思專門盯住石叔了。

說得遲那時快,石叔剛模到樹藤,正準備往下拽時,陸宇峰出手了,他舉起手表,嗖嗖的射出三支飛針。

有個飛針射在石叔脖頸上,另外兩支都刺在他手背上。

石叔瞬間一臉通紅,手也哆嗦起來。不過這絕不是一般的老頭,他身子挺能抗,上來一股狠勁兒,就勢又要拽樹藤。

陸宇峰喊著讓我們快下驢,他離我近,還幫了一個忙。他跳起來扯了一把,將我最先弄下來,又帶著一起奔到凹口處。

很明顯了,石叔是個奸細。而這里所謂的土崩也絕不是什麼噪聲引起的,這個樹藤就是啟動機關,引發土崩的裝置。

我倆不能讓石叔得手,陸宇峰摳著石叔的手,想把它拽下來,我抱著石叔的身子,要把他挪開。

這期間,潘子和褚成梁都下了驢,顯得一身狼狽,他們也擠到凹口里幫忙,不過無論我們怎麼積極,還是棋差一招。

石叔是沒把樹藤拽下來,但我們這麼一亂扯亂鬧,竟也把機關啟動了。

這哪是樹藤,其實就是外表用樹藤來掩飾的一條鐵鏈子,整個鐵鏈抖了抖,突然嗖的一下縮到土中。

我們當時臉就變了,石叔卻很滿意的對我們獰笑。陸宇峰臨時想個辦法,他拎著石叔的脖領子,一把將他丟出去,又對我們說,「這凹口是個避難所,咱們四個盡量往里擠。」

我眼前的山脊出現一絲抖動,明顯土崩要來了,我們想跑是來不及了,只能按阿峰的辦法賭一把。

我們四個都削尖腦袋往里擠,但這里就這麼大的地方,我們四個不可能完完全全鑽進去。

這時阿峰和我完全躲在凹口里了,如果我們不出去,肯定安全是妥妥的,但我倆不能眼睜睜看著潘子和褚成梁攤上事。

阿峰有個計較,跟我們說,「大家上半身都躲進來,實在不行把**大腿露在外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就算腿折了,骨盆被砸碎了,好歹能留住一條命。

我們趕緊照做,而且最後我們四人的姿勢很奇葩,撅著成一排。

山上的土和碎石轟隆轟隆往下落,還一波比一波狠,我猜外面的場景很壯觀,可無奈根本沒法去看。

而且有一塊大石頭砸在我**上,這給我疼得,說白了,就是尾巴根兒受了傷,可我咬著牙,寧可疼得流眼淚,也忍下來。

潘子也遭遇這種窘境,但他不忍著,嗷嗷的叫喊著,尤其他嘴巴都圓了,眼楮突突著,乍看之下跟個金魚似的。

地表和山脊抖動了少說半分鐘,等土崩漸漸過去,我們幾個從凹口中鑽出來,我不知道落下的土到底有多少,反正齊膝蓋深的地方,全被土與碎石埋住了。

我們四個也跟難民一樣,別說身上了,頭發里,臉上,全髒兮兮的。

我還擔心宛小寶呢,怕她被土崩沖走了,誰知道她反倒一點事都沒有,跟驢一起站在奪魂地外面。

而石叔和剩下三頭驢,都不見了蹤影,估計都掉在山崖下面了。

我們沒急著動,好好歇一會兒,壓壓驚,接著又在這新形成的土坡上爬起來。這也是高難度的動作,只要一個不小心,我們就得掉下去。

但我們不是那種粗心爺們,悠著速度來,終于一個個安全的出了死亡地帶。

回想起來,我全明白了,石叔之前說過,他要黑天前回去,本來我還覺得這話有毛病,現在一看,不是這話的毛病,而是他早就打好了注意,要把我們消滅在半路上。

我也暗嘆我們運氣,虧了陸宇峰機靈,把兩次劫難都化解掉了,另外往深了說,那賣驢的奸商肯定不是好人,等我們回去了,保準好好收拾他。

我們四個跟宛小寶匯合後,又一同迅速下山,一刻鐘後,終于踏到了谷底的土地。

我這下心里才踏實一些,也在好心情的影響下,拿出煙來,跟大家吸起來。

我們也很累,真想就地睡上一覺,但吸完煙,陸宇峰催促大家啟程,說我們再走上五里地,就能見到梅山村落了。

我一合計,五里地也不遠,不就兩千五百米嘛,快點走,一個鐘頭下來,我們就咬牙急著啟程。

可沒走多遠,我們被迫停了下來,因為遠處樹林中,站著一個人。

這人穿著斗篷,戴著一個大斗笠,左肩上扛著一個獵物,隔太遠看不清這獵物是什麼,另外他右手微微舉著,好像拿著一個小棍子。

這造型讓我一瞬間想起殺手了,可殺手不都是背筐麼,怎麼改成拿棍子了?

也不知道是陸宇峰眼神好,還是他猜出來的,他念叨一句,「是孤狼!」

我一驚,接著一喜,雖然孤狼給人感覺是個殺人狂,但我對他很有好感,而且這麼說來,他拿的不是棍子,而是軍刺。

陸宇峰舉起手,對著孤狼擺了擺,算是打招呼。可孤狼很冷漠,根本不回話,反倒把肩頭的獵物狠狠往地上一摔,轉身就走。

在走出十幾步後,他又模著胸口,隨手丟出一個東西來。

我看不清這東西是啥,但既然不是敵人,我們也沒啥顧忌,一同奔過去。

當然了,孤狼的意思不想接觸我們,所以我們沒找他,反倒看看他摔下來的獵物與丟下來的東西都是啥。

獵物是個狼,只是這狼死的很慘,嘴巴大張著,從里到外全是干枯的血跡,一定是被孤狼的殺手 ,用軍刺直接刺穿喉部而亡的。

陸宇峰還把孤狼丟的東西撿回來,這是一個木偶,但臉不是用花布包著,反倒跟以前一樣,是用人皮裹著的。

最明顯的是,這人皮上還有三顆痣。我大膽的猜測,昨晚縱火燒我們行李的敵人,已被孤狼解決了,他這木偶,也有給我們報喜的意思。

我們仨都接觸過孤狼,沒太大反應,褚成梁和宛小寶就不行了,尤其褚成梁,看著死狼嘴里的傷口,眉頭都皺到一塊去了。

這我理解,任何人看到這種獵殺方式,保準從心里往外的震撼。

我望著死狼,心里迷糊起來,不知道孤狼特意留了這個,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是想讓我們吃肉麼?但我們還要趕路,哪有時間吃?我就勢問了一嘴。

陸宇峰不知道想啥呢,他望了望孤狼消失的地方,嘿嘿笑了,跟我們說,「咱們不能浪費,把這獵物背走。」

我們四個同時愣了,這狼可不小,少說百來斤,我們背著它趕路?這不是累人的節奏麼?

但陸宇峰就是 上了,我們也沒招,最後商量一番,除了宛小寶,我們四個大老爺們輪番上陣,串換著抗獵物。

通過這一件事,一下把我們身體素質顯出來了,陸宇峰最瘦,但他背著死狼,一點問題都沒有,等輪到我們仨時,全累的呼哧氣喘的,尤其潘子,最後都吐舌頭,跟個大哈巴狗一樣。

我發現陸宇峰耍滑了,他說我們走五里地能見到梅山村落,我們是見到了,不過還離得特別遠,合著我們四個大意,沒咬文嚼字,沒听出他話里的真正含義。

等進了村子,我、潘子和褚成梁全都打晃了。

這村里給我感覺很怪,房子全是墊起來的,最底下有半米高的木樁子支撐,乍看下去,有點柬埔塞、越南那邊的風格。

而且村里晚上沒電,全點著油燈,雖然不好意思打擾,但不打擾也不行了。

我們敲了幾家門,說明了來意。我本以為不會出嗦呢,誰知道這些村民不友好,嚴重的,一看我們是外來人,話不多說,直接閉門謝客。

但我們不死心,最後又找了一戶人家敲了敲。主人開門後,冷冷打量我們一番,問了句,「干嘛?」

雖然他表情冰冷,但我有一種直覺,他一定會幫忙我們,因為他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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