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事情怎麼樣了？」柳湘莞看著匆匆進來的菊清問道。
「正如娘娘所料。」菊清點了點頭，伸手拿過桌子上的蜜桔剝開，遞給柳湘莞道︰「陳貴嬪拿著娘娘的那支步搖喜滋滋的戴在了頭上，逢人便炫耀這金釵是皇後娘娘您賞給她的，而玉妃娘娘賞給陳貴嬪的那幾匹錦緞則命人隨手賞給了伺候她的宮女，還揚言說區區幾匹錦緞便想著收買她，也不看看自個兒的身價……」
「這個人倒是有趣……」柳湘莞听完忍不住笑道︰「可還有什麼事？」
「奴婢听幾個伺候著玉妃的人在嚼舌根，听說玉妃听了這件事，臉都綠了，將宮里的景德花瓷器都砸了好幾尊呢。」菊清捂著嘴輕笑道。
「只有這樣的人，本宮用著才會放心。」葉湘隨手剝了一個蜜桔嘗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蜜桔酸得很。」
「對了，宣妃那兒的是怎麼樣了？可都準備好了？」
「按照娘娘的吩咐，一切都準備就緒。」菊清伸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恭敬的朝著葉回稟。
「不要驚動了人，悄悄地，咱們走一趟。」柳湘莞聞言笑了笑道。
「是。」
主僕二人一路閑逛，悄悄地來到了毓秀宮，叫出門內伺候著的宮女，讓人悄悄地開了門，听開門的宮女道宣妃人在念經，柳湘莞和菊清對視一眼便也不讓人通報，就慢慢的朝著小佛堂走去。
這小佛堂原是南宮微為了防止宣妃來去佛寺路上辛苦，特地命人所修葺的，听聞宣妃極為喜歡，當日便住了進去。
「咚……咚……咚……」
主僕二人還未走進，便听到了一陣陣的木魚聲，偶爾還伴隨著幾句呢喃，淡淡的檀香透過小佛堂的的門縫飄了出來，頗讓人清醒。
柳湘莞輕輕地推開殿門，踱步到內殿，看著依舊在念著經的宣妃，也不打擾，靜靜的候在一旁看著。
「阿彌陀佛……」
宣妃高聲的宣揚了一聲佛號，結束了「早課」緩緩地睜開眼楮，一雙明亮的雙眸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銳利，嫵媚，仿佛就是一潭死水古井無波︰「皇後娘娘來了……」
「宣妃……姐姐……」柳湘莞呢喃道。
「娘娘請坐。」宣妃笑著搖搖頭走到柳湘莞的面前，拉住柳湘莞的手，引她到一旁繡墩子上坐下，隨後又親手為柳湘莞沏了一壺茶淺笑道︰「讓娘娘久等了，我這宮里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喝杯粗茶吧。」
「也不拘著什麼。」柳湘莞搖了搖頭看著宣妃道︰「我听說你把伺候著的宮女都趕回內務府了？為何不要人伺候著。」
「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試問我念了這麼長時間的經可懂了其中的道理？」宣妃冷冷一笑，長長的指甲齊根斷在掌心，眼中閃過一絲怨恨，一絲留戀，但終歸還是歸于平靜︰「放不下……」
柳湘莞默然，不停地在問自己，可做得到這些？答案是不能。
「還在思念紫衣？」
「是，她到底是因我而死。「宣妃喃喃道︰」只是我恨，沒有親手殺了那個人……」
「她到底是長公主的生母，皇上孝順，不想臣民議論他薄情，如今將她囚禁于寧壽宮永世不得外出，已經……」柳湘莞望著寧壽宮的方向默默出神。
「是啊，還有他……」宣妃默然。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記得姐姐住我宮中時，最愛吃的便是栗子糕，我便讓菊清做了帶來，姐姐嘗嘗。」柳湘莞輕笑一聲示意菊清。
菊清會意，打開食盒拿出一小碟栗子糕放在宣妃面前道︰「娘娘嘗嘗。」
「好。」宣妃與柳湘莞對視一眼，相繼無語，慢慢的品嘗著栗子糕，聞著淡淡的檀香，心中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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