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對你真的很重要嗎?」宣妃冷笑反問。
柳湘莞撥了撥耳上的琉璃耳墜,搖了搖頭︰「予我不重要,與他很重要,否則妹妹也不會大半夜的來毓辰宮。
嘆息了一口氣︰「說實話,妹妹本無心與姐姐爭奪皇後的寶座,可是姐姐步步緊逼,反倒是成就了妹妹。」
「成就了你。」宣妃倒吸一口冷氣,眼楮掃過月復部平平的柳湘莞,神色有些復雜︰「恭喜妹妹喜誕麟兒。」
「姐姐。」柳湘莞上前一步,看著宣妃道︰「姐姐難道真的要在這毓辰宮悲苦一聲嗎?後宮之中不得寵的女子比比皆是,不得寵就命如草芥,想必姐姐這幾日也體會過了,妹妹不求其他,只求姐姐能夠幫助皇上。」
「呵呵……幫助了又如何。」宣妃苦笑一聲︰「在他的心中,我永遠是比不上你的。」
「姐姐何苦要這樣,一來只要你吐露實情,皇上不是那麼薄情寡義之人,必回厚待姐姐,二來也好了卻了紫衣的一樁心事,姐姐難道是要紫衣死不瞑目嗎?」
宣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是我不說,只是我真的不知。」宣妃苦笑了一聲︰「那日,紫衣拿了一封信進來,交給我,我打開看了之後上面寫著︰「子時,御花園南角,只需你一個人前來,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若是不來,你將會在柳湘莞的壓制之下淒苦一生,切記一定要一個人來,當時我被你苦苦壓制,心中自然不甘,便按著他的要求去做了,只不過到了之後被人蒙上了眼楮,隨後又被逮到了一個大殿之中。」
宣妃深深地看了一眼依舊沉思的柳湘莞繼續道︰「那個人身穿黑色的斗篷,至于長什麼樣子,我倒是沒有看清,只知道那個帶我來的人名字叫做暗影。」
「暗影。」柳湘莞思量了一眼又問︰「那你可知道那身穿黑色斗篷之人年方幾何。」
宣妃搖了搖頭︰「燭光太暗,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只是听她的聲音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了。」
「老人……」柳湘莞思索了一會︰「先皇的嬪妃大多數都駕崩了,少許的也都去了皇陵,宮中按理來說不會有老人……」
「那四周可有什麼讓人容易記住的,你印象特別深刻的東西?」
「不曾。」宣妃仔細的想了想︰「只有一張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桌子,許是燭火昏黃的緣故吧。」頓了頓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曾經看到那個人的手指甲,是鮮紅色的。」
「鮮紅色的?」柳湘莞皺著眉頭,隱隱約約之間她好似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妹妹……妹妹……」宣妃搖了搖發呆的柳湘莞。
柳湘莞回過神來勉強笑道︰「不礙事,只是方才听你提起,仿佛是在那里看到過一般,但有記不起來了。」
「對了。」宣妃一聲驚呼︰「那張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桌子上放著一套茶具,仿佛是南國上供的那套琉璃茶盞。」
聞言,柳湘莞頓時一驚,心中驀地劃過一絲人影,急匆匆的起身︰「好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姐姐還是早點休息吧。」說著便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驀地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宣妃︰「姐姐還是隨我一起去懿華宮吧。」
「妹妹……」宣妃看著憂心忡忡的柳湘莞︰「妹妹是擔心……」
「對。」柳湘莞默默無語。
「嗯。」宣妃重重的點了點,想不到曾經的對手現如今竟然考慮到了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