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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貌似平等一

第一百八十二章貌似平等(一)

「吳長老可真是會說話呀,」海如散人嘴角掛著淡淡的嘲弄,「尋找不到蛛絲馬跡,就開始收縮搜尋隊伍,等到今天見到阿牧了,就上下嘴皮子一踫,說你們依然沒有放棄搜尋阿牧的下落,每天都在派人打探。這樣的胡話,誰信呢?」

吳四淮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太注意海如散人,主要是因為一路上,海如散人被那些無聊的修真者看的煩了,主動地收斂了自身的散仙氣息,如果不是修為超過他的,是很難辨別出來他的修為境界的。不過等到海如散人一開口,吳四淮的眼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敢問道友仙山何處?名甚姓誰?吳某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呀?」吳四淮語氣不太客氣。

海如散人哼了一聲,「我是阿牧的師傅,其他的,你沒有資格知道。」他的語氣比吳四淮更加不客氣。

趙牧閉上嘴,什麼話也不說,等著看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吳四淮是劍蘭谷負責專門對外聯絡的長老,閱人無數,遍歷風浪,他並沒有像個**桶似的,踫到點火星就炸。他很認真地上下打量了海如散人一眼,越是觀察,神色越是凝重。吳四淮自認一雙眼楮十分毒辣,只要是被他看到的人,基本上在第一眼就可以判斷出來對方的大致修為層次,可是這次他看了海如散人好幾眼,愣是沒有分辨出來海如散人的具體修為,反而生出一種探測大海水深的感覺來,只覺得深不可測,不可探底。

能給吳四淮留下如此直觀感覺的人,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海如散人用了一種極為高明的障眼法門,使得吳四淮產生了一種遠超實際境界的錯誤判斷;另外一種解釋是海如散人本身的修為要比吳四淮高出一大截,這才讓他生出如斯感覺。聯想到海如散人毫不客氣奚落他的話,吳四淮馬上選擇了相信第二種解釋。他放低姿態,「吳某多有失禮之處,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海如散人嗯了一聲,「罷了,不知者不罪。」

海如散人越是大大咧咧的模樣,吳四淮越是肯定海如散人是為絕頂高手,「前輩請。」

海如散人點了點頭,昂首闊步走在了隊伍的前面,吳四淮連忙跟上,一邊小心翼翼的陪著海如散人往里面走,一邊暗自揣度海如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態度如此倨傲?

趙牧沒看到海如散人和吳四淮正面踫撞的好戲,心情頗有點郁悶,當初吳四淮仗著自己遠超他一頭的境界,裝神弄鬼,壓得他不敢有悖吳四淮的任何意見。這次他好不容易找來了一個超級大高手,想壓壓吳四淮的威風,沒想到吳四淮如此機警,剛剛發現勢頭有些不對,就調整了態度,讓海如散人找不到發 的機會。女乃女乃的,真是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事隔七八個月,趙牧轉危為安,平安歸來,故而展世昭的情緒一直處于極其亢奮的狀態。「師祖,當時弟子明明看到你被鑒天老祖給擄走了,他可是散仙,修為那麼高,你老是怎麼從他手中逃月兌的?據吳長老講,神農星被鑒天老祖抓走的修真同道沒有五十個也有三十個,他們無一逃月兌,你老怎麼偏偏成了例外了?弟子實在是想不明白。」

趙牧笑罵道︰「世昭,你小子不安好心呢,听你話里的意思,好像巴不得師祖我逃不出來鑒天老祖魔爪似的。怎麼,是不是沒有師祖我管教你,讓你小子心野的有點樂不思蜀了?」

展世昭忙道︰「你老人家可別誤會,我可不敢產生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要是被師傅他老人家知道了,我非得月兌層皮不可。」

趙牧笑道︰「一踫到這種事,你就把自在給搬出來,就算是你不覺得累,我都替你累了。你和林生都是自在的得意門徒,只要你倆沒有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自在又怎麼可能狠得下心來,處罰你們師兄弟兩個呢。」

展世昭嘿嘿一笑,「還是師祖你了解,我們哥倆跟師傅他老人家的關系。」

趙牧和展世昭斗嘴慣了,這會兒又開始擺起了龍門陣,「行了,別在我面前賣乖了。世昭,你可得有憂患意識呀,以前自在就你和林生兩個徒弟,犯點小錯,自在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可是你不要忘了,我的干兒子孔瑜現在就拜在自在門下,做了你們的小師弟,不說我跟孔瑜的關系在那里擺著,單說孔瑜,那也是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孩子,說出大實話,現在孔瑜已經奪取了自在百分之**十的疼*,你現在在自在心目中的位置現在就是這個,」趙牧伸出小拇指比劃了一下,「你只要有點小錯誤,再經過我這張嘴巴一說,小子,你就等著你師傅收拾你吧。」

展世昭指著趙牧,「師祖,你這招也太陰險了吧?我說當初你咋攛掇著小師弟拜在師傅他老人家名下,原來是抱了一個和我們師兄弟倆爭寵的目的。」

趙牧哈哈一笑,「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記住,要好好討好我這個師祖,多說好話,多拍馬屁,說不定我那天心情一好,在自在面前給你說兩句好話,也好讓自在把他的寵*分給你一點點了。」

「貧賤不移,威武不屈,此之謂大丈夫。」展世昭耍著花槍,說道,「想讓我屈服,除非是太陽從西面出來。」

沈衡英在一旁說道︰「呵呵,世昭老弟,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往里面掉。雙極星的太陽是從東面升起沒錯,但是你別忘了,在神農星,太陽卻的的確確是從西面升起來的。你呀,想不屈服都不行啊。」

展世昭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怎麼把這點給忘了。他女乃女乃的,都怪你平常說話說順嘴了。」

趙牧和沈衡英笑了起來,過了片刻,展世昭也笑了起來,三個大男人的笑聲是如此的爽朗,一股只屬于男人與男人之間才能體會到的氣氛慢慢的醞釀而生。無論是沈衡英還是展世昭,都從這次簡短的對話中,體悟到了一點,趙牧不僅是他們的東主,師祖,同時也是值得他們交心的朋友,伙伴,兄弟……

「東主,其實我也和世昭老弟一樣,都非常好奇的想知道,你是怎麼月兌離虎口的?鑒天老祖的手段,我是有親身體會的,論理講,如果不是他疏忽大意,防範松懈,你是不可能逃出來的呀?」沈衡英笑過之後,問道。

趙牧淡淡一笑,「其實說穿了,很簡單……」

走在前面的吳四淮悄無聲息的豎起了耳朵,等著趙牧揭穿他之所以能夠順利逃月兌的原因。如果趙牧逃月兌的經驗值得推廣的話,那麼神農星那些被虜掠走的修真同道就有了一條逃月兌生天的門路。

趙牧接著說道︰「我被鑒天老祖抓走後,日子過得並不輕松,他基本上就是把我當成了一個藥奴,每天鑒天老祖都逼我干活,什麼挑水澆花呀,種植花草啊,每天都過得非常艱難辛苦。我實在是不堪忍受鑒天老祖的折磨,趁著鑒天老祖不注意的空檔,把一封求救玉符發了出去,期望師傅他老人家能夠來救我。孰料,師傅他正在閉關潛修,等到他收到確切的消息,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之後師傅才馬不停蹄的趕到鑒天老祖關押我的地方,把我救了出來,我惦記著你們兩個人的消息還有和劍蘭谷吳長老的約定,便央求我師傅陪著我一塊兒過來了。」

「就這麼簡單?」展世昭長大了嘴,「師祖,我看太師祖他老人家就是一普通的修真同道?他老人家咋就那麼牛,一出馬,就把你從鑒天老祖手中救了出來?要知道,鑒天老祖可是散仙。」

趙牧呵呵一笑,「具體救援過程當然不可能像我剛才說的那麼輕松。其實,師傅他老人家找到我的時候,曾經和鑒天老祖打了一架,後來把鑒天老祖趕跑了,接著就把我救了出去。」

趙牧現在說的這些話,事先都是鑒天老祖串聯好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什麼真,什麼假,都有約定,為的就是防止出現驢唇不對馬嘴的情況發生,招惹下多余的事端。

「師祖,你該不會是開玩笑吧?太師祖居然把鑒天老祖給打跑了?」別說展世昭不信,就連沈衡英和吳四淮都不信,「鑒天老祖可是散仙,難道太師祖和鑒天老祖一樣,也是一個散仙?」

「怎麼,你覺得我不能是散仙嗎?」海如散人停下了腳步,扭轉頭瞥了展世昭一眼。

就這一瞥,讓展世昭募然生出墜入冰窟的感覺,渾身直打哆嗦。

吳四淮也緊跟著海如散人停下了腳步,語氣恭敬的說道︰「前輩,你真的是散仙?」

「本散人多年沒有出關,沒想到世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肯相信了。」海如散人神情自若,「那好,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本散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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