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夷並不知道劉大忠挖了一個坑給他跳,他出了劉大忠家後,只覺得事件有望反而心中振奮,走路的步伐都精神了幾分。
才走了不幾步,手機又響了起來,馮夷從兜里模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一個女聲傳了過來,清脆悅耳的聲音,讓人一听就知道電話那邊是個美女︰「是馮夷先生嗎?」
馮夷反問道︰「我是馮夷,你是誰?」
「我是李巧怡……」那邊說道。
「李巧怡是誰?」馮夷滿頭霧水的問道︰「我不認識!」
「你……」電話那邊一頓,從聲音中听出有些氣急,隨後好似按捺了下去般,沒好氣地道︰「今天上午洲河大酒店,記得了吧。」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冰山美……」馮夷突然察覺到失了口,馬上收口不說了。
「什麼,你說我是冰山!」電話那邊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氣急敗壞地道︰「好你個馮**,上午你侮辱我的帳還沒算,你還編排起我的綽號來了。」
「誤會,誤會……」馮夷知道與女人講道理的難度,連忙岔開話題道︰「說正事,說正事,不知道李經理找小子我有什麼事?」
「算了說正事,不跟你個**一般計較,對了,你哪還有野生甲魚嗎?」
馮夷一樂,道︰「咋了美女,你上午不是不要嗎?」
「別給我胡咧咧了,你就說有沒有吧!」李巧怡直接明了的道。
「沒有。」馮夷實話實說。
「那去給我弄一個,我有急用……」李巧怡聲音有些失望,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道︰「你上午不是說,你是捉甲魚的能手嗎?這考驗你是不是吹牛的時刻到了!」
「喲,李美女你還考驗我,你又不是我那啥啥的?」馮夷嬉笑道︰「難道是說,你是想當我的那個啥!」
「別貧,我真是有急用。」看來有求于人的時候,美女也知道變通一下態度了。
「我現在手上沒貨——」馮夷本想直接拒絕,他手中確實沒有存貨,但心中突然一動,道︰「但可以連夜去給你捉一個,我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弄到,但如果我幫你抓到了,你打算怎麼獎勵我?」
「不會虧了你就是了!」美女經理在那邊沒好氣的道︰「一切按市場價來,三百塊做底,每重上一斤多加一百塊,行了吧!」
「那可不行,這可是臨危救難,英雄救美,美女你這麼點就想把我給打發了啊?」
「姓馮的,你可不能過分了,你想要什麼價錢,你說!不要想著上午五千一斤的好事哈!」听聲音,李巧怡有些急了。
「我也不說什麼1888,5000的檔了,我知道李經理你夠不上……」
「馮夷你再說,我生氣了哈……」那邊李巧怡听馮夷又提到這個糗事,她當即急了眼,提高了聲音。
「不要發火嘛,听我說完……」馮夷**兩句,知道不能過火,就道︰「這樣,我提個要求,你看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想買個農用三輪車,但是呢沒找著門路,李美女你路子廣,看能不能在洲河市幫我買一輛,明天我抓著團魚了,直接來提車,買車的錢我照給,不會讓你墊錢……」
「行,小事一樁。」那邊答應得很干脆。
「別急,我還沒有說到重點……」馮夷又道︰「我找你主要的目的呢,是想讓你幫我上個牌照,拿個駕駛證什麼的,我一個鄉巴佬,也托不到什麼人,只能來求你了,不過你放心,不讓你白干,如果我捉到符合你要求的大甲魚,我也不要錢,就當你破費的費用了,中不?」
馮夷駕駛三輪摩托車沒大問題,但沒有駕駛證的,而現去辦駕駛證又很費時間,所以他就想著走點捷徑。
「你可不要侮辱鄉巴佬,鄉巴佬那有你這麼狡詐,一點芝麻大點的小事就想著走後門。」李巧怡從手機話筒中傳過來的聲音中滿是諷刺,卻並沒有拒絕。
「那不是怕麻煩,趕時間嗎?」馮夷心道有門,恬著臉道。
李巧怡干脆利落的道︰「那行,就這麼著吧!只要明天你拿甲魚來交貨,事情我就給你辦好,記得帶上各類證件,身份證,戶口本……」
「行,明天你等我消息,抓著甲魚了我給你打電話!」
掛斷手機後,馮夷臉上猶有未盡之意,**美女果然提神醒腦。不過他也就只在手機上能這麼放得開了,那是他從網上聊天亂侃鍛煉來的本事,現實中他就一宅男,真面對面,是吭哧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的貨。
回到家,馮夷去燒了開水,泡一碗方便面下了肚,拍著五分飽的肚子站起來。
本來打算晚上將家里拾掇一下的,現在看來不行了,得連夜去給美女經理捉個甲魚交差,收拾屋子不得不押後了。不過正巧,晚上正是捉團魚的最佳時間,甲魚喜驚怕靜,喜歡在夜里出洞,再加上自己在清水溪中可掃描三米方圓內的一切事情,馮夷很有信心能捉到甲魚,這是他答應下來李巧怡的原因,至于能不能捉到五斤以上的大甲魚,那就要看運氣了,這麼大的甲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且,趁這個機會去巡游一下清水溪,看看自己的地盤到底有多大。
雖然馮夷自小在這里長大,但對清水溪到底有多長,有多少潭,有幾個灣,他還真沒具體了解過,身為清水溪的候補河神,清水溪相當于是自己的領地了,當然得了解一下轄下領士的具體情況,就好似古時縣大爺得了解自己治下有多少子民,有多少良田一樣。
天上月色尚好,月光與水光交織,波光斂致,別有一番光影交錯的韻味。
馮夷也沒帶手電照明,只在身上綁了一個蛇皮口袋用來裝甲魚,在夜色中,靈視術讓三米方圓的河面和河道在靈識中歷歷在目,水下的生物一覽無余,比光天白日都親晰得多。
因為靈視術要接觸河水才能起到作用,所以馮夷將褲角挽高,淌著河水往下游走,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大甲魚。此時,他又欣喜地在自己身上發現了兩個特異功能︰第一種是他在河水中走動時,好似人與河水融為了一體,不會發出絲毫的水響聲;第二種是時到三月中旬的夜里,在水中浸泡著他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反而帶給他一股舒爽的涼意,好似消暑一般清爽。
這樣就不會擔心走路聲,嚇跑機警的甲魚了!馮夷甚是喜悅,期望值更大了︰僅僅是候補河神,我就有這麼多超凡的能力,那成了真正的河神,那神通不是更驚人!
好日子來了!
馮夷只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但也不是所有都是好事!
馮夷沿著河道往下游走,雖仗著靈視術,水中三米方圓內一切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楮,也發現了一些甲魚的存在,但大多是一些不大的小甲魚,最大的一個也不過才一斤多重,其余的都是些半斤八兩的小甲魚,馮夷本著不竭澤而漁的思想,都沒有動他們。
待它們再長大一些,再來捉它們賣錢吧。
走了二個多小時,有二、三公里路程,馮夷在河水的滋潤下雖然不累,但收獲卻也近乎沒有,背後的蛇皮口袋里還是空空的。
再往下一公里,就到了清水溪的下游出河口,清水溪在此匯入另一條稍大的名字為玉帶河的河流,馮夷在兩河交匯口停下了腳步,因為玉帶河不是他的神域,他的靈視術沒有作用了。
望著玉帶河寬達十米的河道,在月光下猶如一條玉帶,馮夷在心里暢想起來,要是他不是清水溪的候補河神,而是玉帶河的河神,那錢途就要大多了,不說水域大了許多,就說里面的水產也取之不盡。
但靠暢想顯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馮夷暇想了一會後,只得轉過身子沿著河道朝回走。
很快,他就回到了先前出發的地方,距離找到五斤以上的大甲魚遙遙無期,到後來馮夷也想開了,反正我也沒打包票,沒抓到甲魚那個冰山美女也怪不到我頭上,只能怪運氣不好。
放平了心態,馮夷就覺得輕松多了,但他還是沒有熄滅最後的希望,因為前面就是鯉魚潭了,鯉魚潭水深潭大,里面很有可能有大甲魚的存在。
在潭邊,馮夷月兌光衣服,一個猛子就扎入了鯉魚潭中,魚一般在里面穿梭著,靈視術有如雷達一般在水下三米方圓掃描著,神秘的鯉魚潭在他面前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傳說中,鯉魚潭下有河神洞府,幽深神秘,但具馮夷這次探查來看,其實鯉魚潭下果然別有洞天。鯉魚潭靠馮夷家田地處河壁的水最深,有八米多深,奇異的是河壁上有不少有如蜂巢般的孔洞,大的若鍋蓋,小的如碗口,看上去神秘深邃,不知通向何方,馮夷達三米的靈識掃描過去,也一直探不到洞底。
馮夷心中明了,如果不出意外,這些洞穴就是上代河神——那條錦鯉打出來的洞,用來藏身之所,這麼大的洞口,即能保證錦鯉躲入其中,而一些體型龐大的天敵如人類等也探不進身去。
讓馮夷欣喜的是,鯉魚潭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就這一會時間,他就掃描到好幾只甲魚出現在靈識中了,其中不乏有個大碩重的大甲魚,而靈識掃描不到的更深處,可能還有更多的團魚。但可惜的是,這些大甲魚大都隱藏在洞穴中不出來,偶有一兩個探頭,卻也似能感受到危險一般,剛探頭又馬上縮回洞中去,很是靈異,只有三兩只懵懂不知的小甲魚,渾不知馮夷這個凶手正在虎視眈眈,不過這些甲魚馮夷也看不上。
不愧為河神洞府存身之所,這些個甲魚難道都成了精了,還是這些甲魚受上代河神的余澤,所以才這麼精靈,馮夷又是稱奇又是遺憾,眼看著一大堆錢就在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在水中一動不動的等了半個多小時,那藏在在洞穴中的甲魚似能感覺到馮夷的存在似的,就是不出洞,最後馮夷終于耐不住了,只得放棄捕捉鯉魚潭的甲魚的打算,悻悻然的從鯉魚潭中出來,穿上衣服沿著河道繼續向上游走。
二個多小時後,馮夷走到了清水溪上游的盡頭,面前是一片深山。
這一段河雖有不少甲魚,但大小還是不達標,馮夷一無所獲,但他不知道要不要再向上走了,前面的河道已經入了深山,崎嶇難走不說,而且觀音山山高幽深,深夜獨自一人進山,讓馮夷有一種下意識的害怕。
而且山中夜更半夜里會有一個蛇類野獸出沒,也有一定的危險,最終,馮夷還是咬了咬牙,富貴險中求,去里面撞撞運氣再說。
馮夷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蜿蜒伸入山中,漸漸變得狹窄的河道走去,但讓他驚喜的是,他來對了,山里果然別有洞天,也許是因為少有經受人類的侵害,里面山石下、縫隙間,甲魚、螃蟹類兩棲動物卻數量眾多。沿著深入山里的河道才走了不過一公里路,馮夷就發現了好幾只甲魚的蹤影,雖然都不符合心中標準,但讓他心底的希望大增。
左右攀爬,朝著陡嶇的河道深入,驟然,眼前一個黑黝黝的身影半臥在前面的山石上,黑豆大小的眼楮半睜半露,後半只腳探入水中,懶洋洋的劃著水,把鱉類那種悠然懶散的氣質,一下子就表現了出來。
馮夷放輕動作,在水里輕手輕腳的靠近著,隨後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按住著它的背甲,將它死死按在山石上。
將甲魚抱起來,馮夷笑得嘴都合不攏,雖然比上次那只要輕許多,但這只甲魚至少也有七、八斤了,可以給李巧怡那里交差了……更重要的是,沒有砸掉招牌,只要自己樹立起了善于捕捉野生甲魚的招牌,以後再次合作就成為可能了,其他客源也會聞名而來,以後就是財源滾滾了。
馮夷達成了主要目的,就不著急了,眼看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馮夷決定完成自己的第二個目標再回家去。
他沿著河道繼續朝深山里走去,河道崎嶇難走,時常有陡削的山石,還有形成爆布的斷崖,不得不讓人用手腳攀爬上去,直到天蒙蒙亮,不知深入了山里多遠,馮夷終于走到了河道的盡頭,也不能說是盡頭,因為河道盡頭處,是一道一汪碗口大小的水流從深深的草旬處浸涌出來,再也找不到前去的路。
費了一夜的時間,馮夷終于弄清了自己這個清水溪河神的地盤有多大,有多少子民。
據他大致估量,清水溪在山外的河道大約長有八到九公里,深入山內的崎嶇的河道有五到六公里長,加起來總長應該是十四公里到十五公里之間,其間大潭有二十七個,小潭多達百余,河道坍塌處七處。
河中水類魚蝦數量不計,但體型大多細小,沒甚價值和潛力,不過馮夷期待的甲魚為數不少,不算沒發現的漏網之魚,據他估算,清水溪內,一斤以上的大甲魚應該有三十幾個,至于半斤幾兩的小甲魚不少于一百多個。
這些都是錢啊!這些甲魚被馮夷視為囊中之物暫且養在河里,以備不時之需,隨時可以捉去賣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