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萬鬼窟」之行,狠是贏了一筆錢,大概一千多不到兩千的樣子,要知道,那時我每月的生活費不過就是一百來塊。不過我對于怎麼贏的卻一直有個不好的感覺,但錢在手上又不可能還回去,只好跟波仔兩人平分了事,並告誡自己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
不知道怎麼回事,賈友波、娘娘腔這兩個詞老在我腦海里盤旋,總覺得好熟,隱隱約約象是要想起什麼,卻總是抓不住,我知道,很有可能,在我未失憶前,我是認識他的。可是那地方我是真不想再去,太過詭異了。
這天,在食堂吃完了晚飯,又想起這事,莫名心煩。算了,去山上走走吧?不知不覺地,我沿著公路又來到了回音橋上,這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之一,這里不僅風景又好,而且能給我一種安寧的感覺,所以我一般沒事都喜歡來這里,或坐在橋欄上看風景,或坐在旁邊草地上看書。
「咦?真巧,雲哥你怎麼在這里?」我正坐在橋欄上,看偶爾經過的車輛,享受那難得的寧靜,卻不防有個聲音突然響起。
「嗯?風少?」我回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帥氣的白衣人林風?不知道怎麼滴,這林風總是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瀟灑隨意,頗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說實話,作為男人,我都為其風度有些許心折,可想見一般女子要是見了他……。
那晚的事,是很詭異,可怎麼也扯不到他身上,加上我對他的印象也還不錯,所以也沒多想,既然又遇見了,也不妨當個朋友。
「呵呵,雲哥可真是雅士,在這里看書的確不錯,既不喧囂,又不寂寥!」林風看著我手上拿著的書說道。
「風少見笑了,只是閑得無聊,隨意出來走走!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
「呵呵,別叫我風少,叫我林風或者風子就行了,我家就住在這里啊!」
「嗯?你家就住在這里?這里就只有一家人,呃?你的意思是那就是你家?」我指著橋旁的那戶人家道。
「是啊,那就是我家!」
「喔!難怪我總覺得你不同凡響,你們家也真奇怪,在這山里面,就這麼一戶,還佔這麼大面積。」
「呵呵,不必奇怪,我老爸是護林員,所以要住在這森林里,反正地盤不要錢,想住多寬就住多寬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呢,這地方怎麼就冒出一戶人家,我看你們家不只是護林員那麼簡單吧?要不然也不會有你這麼出眾的人物!」
「呵呵,我能算什麼人物,一個小角色罷了,不過,雲哥你的故事我可是听得多了,兄弟可是很佩服啊,早想認識你了,卻一直沒有機會!」
「我?我能有什麼故事!不知情的人以訛傳訛罷了!」
「呵呵,雲哥不用謙虛,你的事跡在黑三角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了,尤其是大戰碎心幫主,為武林除害的那一戰,更是令我們熱血沸騰啊!」
「唉,有些事也是逼得沒辦法,好在都已經成為過去了!對了,听你口氣,似乎也是武林中人?」在些事我根本就想不起來,他說的什麼大戰碎心幫主的事,我倒是有听別人說過一些,但自己卻真的不記得有這麼回事,所以只能打哈哈轉移目標,畢竟我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失憶了吧?
「嗯!在下峨嵋弟子林風!」林風拱手說道。
「武當弟子尹義雲!」我也拱手還禮道。
「原來雲哥是武當弟子?難怪那麼好身手,可是,我听說雲哥你練的可是《易筋經》?」
「呃!這個嘛,只是無聊練著玩!」我頓時尷尬不已,我床頭的確是有本《易筋經》,我現在也的確是在練,還有《洗髓經》。我倒是听說,我未失憶之前,就是靠《易筋經》出的名,可我又不能告訴林風,我已經失憶,更不可能告訴他我才入的武當門庭,而且根本沒得到任何傳授。
「練著玩?呵呵,還是雲哥牛啊!」林風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一看我不想說,也不追問。「既然遇見了,去我家坐坐吧!」
「好!」
我和林風下了橋,繞過院牆,來到一個大鐵門那里,兩條大狼狗立刻猛撲過來,旺!旺旺!
林風走過來,一瞪眼,兩條狼狗灰溜溜地跑角落去了。「呵呵,看家的,你沒來過,它們不認得你,別介意!」
「呵呵,沒事,不過這狗似乎比一般的狼狗壯實!」
「嗯,軍犬!」
「哥哥?」林風打開鐵門,我剛一走進去,一個房間的門打開了,接著一個好听的聲音驚喜道!我向前看去,天還沒怎麼黑,我能看清前面不遠處,一個紅衣少女站在門口,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表情。我趕忙讓開一個位置,這林風應該很久沒回家了吧?以至于他妹妹這麼想他了!
「哥哥,你死哪去了?這麼久不來看人家!」一陣香風飄過,我眼前一花,一個紅影出現在眼前,接著手臂上一陣劇痛傳來!
「啊!你……你……你干什麼?」我忍著劇痛,看著面前這位絕色的少女,一時有些茫然,為什麼掐我?我跟你很熟嗎?
「怎麼啦!不爽啊?掐不死你,誰叫你一聲不響就消失!」紅衣少女氣勢洶洶地沖我說道。
呃?我看看林風,又看看這少女,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你哥哥不是在旁邊嗎?你不是近視到這種程度吧?掐錯人了啊我的姑女乃女乃。
「咳,咳咳,英子注意點影響,雲哥第一次來我們家,你這象什麼話?」林風尷尬地說道。
「要你管?我跟我哥哥說話,沒你的事,一邊呆去!」呃?怎麼這麼亂?
「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掐痛你了?誰叫你這麼久不來看人家的嘛!別生氣嘛!」紅衣少女說著挽住我的手臂,身體也貼了上來,一股幽香鑽入我的鼻端,手臂上別樣的觸感傳來,我的大腦又當機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我沒見過美女,飛飛並不比眼前的少女差,可是,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親熱的?
瞬間,一個要命的想法鑽入我的大腦,不會……,不會她也是我的女朋友之一吧?隨即又否定了自己,我是那麼花心的人嗎?
「哥哥?」
「呃,小妹妹,你哥在那邊!」我毫無辦法,只得指著林風說道。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知道那你還叫我哥?」
「我沒叫你哥啊!」
「呃?你剛才還叫我哥哥了!」
「沒錯啊!我是叫你哥哥了,哥哥,你沒病吧?」
「呃,你才有病,太亂了,對了,我們認識嗎?」
「啊?」紅衣少女僵住了,然後,小手一下貼到我的額頭︰「沒燒啊?」
「搞什麼,你才燒呢!」
「哥哥?你不會真忘記我了吧?」紅衣少女立即紅了眼楮,有不知名液體在打轉。
「呃,小妹妹,我真的不認識你啊!或許……,以前認識?」
「你是尹義雲嗎?」
「是啊,我是尹義雲!」
「我是紅英啊,你英妹妹啊!」
「呃?我們真的認識?」
「哥哥,你別嚇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不記得我?」
「這個,一言難盡!」我知道我失憶的事是瞞不住林風了,其實我也沒想過要瞞誰,只是不想人盡皆知罷了,現在看來,這紅衣少女跟我關系非同尋常,林風既然是她哥,那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于是我們一起到了林風的房間,紅衣少女則一直挽著我的手臂不肯放松,我無奈之下也只有順著她。
我指著自己額頭的紅圈,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講了一下,當然該省略的省略,連飛飛的名字也沒提。
「難道是飛飛姐救的你?」紅衣少女說道。
「咦?你也認識飛飛?」我驚訝了。
「哼,還是人家介紹你認識的飛飛姐呢,你光記得飛飛姐,卻連妹妹都不記得了!」
「呃,其實我連她也是不記得的,只是醒來後感覺象在哪見過,什麼事都想不起來!」
「那這麼說,之前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記得了?比如,殺你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殺你?」林風插口道。
「我完全不記得,不過有人告訴我,好象為了一本什麼《碎心秘芨》?」
「你是說碎心幫主的《碎心秘芨》?」紅衣少女驚呼。
「好象是吧?可我根本就沒見過那東西!」
「你沒見過?那他們為什麼找你要?」
「好象是因為傳說我殺了碎心幫主!」
「我也听說了,那一戰在黑三角傳得沸沸揚揚!」林風又說道。
「我沒殺他!」
「沒殺?那他現在在哪?」
「逃掉了!死活不知!」
「這麼說,你根本沒有得到什麼《碎心秘芨》了!」
「見都沒見過!」
「那你還真是冤,為了一本沒見過的秘芨就被槍殺,還好你福大命大!」
「唉,人倒霉起來,喝冷水都塞牙!不提了,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就當是重新做人了!」
「嘻嘻,說得你象是剛坐牢出來一樣!」
「可不象是?」我想起睡夢中的灰洞,那不正象一個牢籠?
「那哥哥你的武功?」
「也全忘記了,不過我正在練!」
「嘻嘻,好久沒打架了,要不要妹妹陪你練練?」
「好啊,我一個人練還真是枯燥,不過你要讓著我點,畢竟我好多東西都忘記了!風子要不要一起?」
「呃,我就不摻和了,我可惹不起我這妹妹!」
我和林紅英來到後院,這後院周圍有很多大樹,中間一大塊空地,平時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看來就是林家專門練功用的。
「開始吧!」林紅英說道。
「不會影響你父母休息吧?」
「我父母?他們平時都不在這里的,現在就我哥和我在家!」
「哦,那就好!」
「那我們是比拳腳呢?還是比器械?」我這才留意到原來不遠處還有兩排兵器架,看來這林家還真是武林世家,哪象我,找根棍都要自己上山砍。
「還是比拳腳吧,不容易誤傷!」
「好啊!比拳腳好,注意了,接招!」林紅英也不廢話,直接人影一晃,就一掌劈了過來。
我一側身讓過,左手一格,順勢變抓,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左下一帶,變右手捋其手肘,左手迅速變掌平砍向她咽喉。
林紅英不慌不忙,右掌一豎,格開我左掌,左手變爪,一抖肘震開我的右手,狠狠地向我後腰抓下。我連忙右上一小步,左旋身,微下蹲,右肘豎擺,一下撞在她左腕,左手迅速收回,曲肘右擺,狠狠撞向她左臂。
林紅英向左一側身,避開的的左肘,一下子欺到了我的左後方,以掌為刀,斜劈向我的後頸部。我如何能讓她得手,直接低頭,下蹲,避開了這一掌,雙手據地,左腳向後猛蹬。林紅英向右一個小滑步,避開這一腳,提左腳向我**踹來,我雖不能見,亦知道讓她在我身後的危險,就勢向前一個滾翻,躲過了這一踹。不過我卻並未立即起身,而是仍然雙手據地,右腿一個後掃腿掃出,不出所料,林紅英看我前翻,自然跟上,我一腿掃出,她只能騰空躍起。
嘿嘿,就怕你不騰空,我迅速收回右腳,手一撐地面,左腳斜踢向上空的林紅英。林紅英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只得雙掌下拍,拍到我的腳上,整個人順勢往高空再度躍升,一個空翻落到了我的身後。
我也不氣綏,畢竟人家可是名門子弟,要是那麼好對付才怪了。我一個前縱步,躍起空中,團身,後轉,右掌向後平切,林紅英此時剛好欺至我身後,見招上身後仰,右腳上蹬……。
兩人你來我往地打得不亦樂乎,雖然不是生死相搏,但也不乏驚險,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林紅英叫道︰「不打了不打了,一點便宜都佔不到,累死我了,哥哥你的功夫不僅沒落下,似乎還精進了不少啊,以前反應可沒這麼快,招勢也沒這麼精妙的!」
「是嗎?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什麼水平,但最近很是收集了不少的相關書藉,學了不少的招數,就是沒有高手過招,多數都停留在理論層面!」
「不是吧?你在哪收集的書?不是飛飛姐教你的嗎?我怎麼看都是武當內家拳的招數多?」
「有一些好象是武當的吧,我在圖書館借的書!」
「你……,圖書館借的?你說的是那種發行本?體育類的?」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我只能說佩服啊佩服,你真能從那種簡單的書上學到這個程度,簡直神了!」
「嘿嘿,我只能找到這些簡單的,不知道哪有復雜的啊!」我望著林紅英。
「看著我干什麼?那個,我們峨嵋的武功不能外傳的,而且你的身手已經不下于我了!不過嘛,飛飛姐可是比我厲害多了,你可以找她試試!」
「飛飛?唉……!」
「咦?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唉!」
「到底怎麼了嘛!」
「我對不起她!唉……!」
「啊?不會吧?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飛飛姐的事了?」
「那個……,妹妹啊,我以前有個女朋友,叫伍心潔來著,是有這麼回事吧?」
「是好象有這麼一個人,不過我沒見過,听說是金龍幫幫主的女兒,長得很漂亮!怎麼了?」
「唉,我失憶後,根本就不知道原先還有女朋友啊,一醒來就看見你飛飛姐,一時驚為天人,因為昏迷的時候,隱約就有對她的印象,所以我一直以為她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你以前就一直很喜歡飛飛姐啊,我看得出來!」
「所以啊,以前有多喜歡她我不知道,但醒來後我就發現自己迷上她了,她也喜歡我,所以……。」
「所以……?你欺負飛飛姐了?你個壞哥哥……,唔,你離我遠一點!」林紅英一下子跳到一邊,一臉戒備地看著我,隨即臉就紅了。
「哪跟哪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要她答應做我女朋友而已!」
「唔,這樣啊?飛飛姐沒答應?」
「答應了!」
「答應了?就這樣答應你了?真是便宜你了,飛飛姐那麼漂亮,那麼溫柔,美死你了,那你還嘆什麼氣?」
「那個,如果她沒答應還好些,可是她答應了……,唉……。」
「我搞不懂了,你不喜歡飛飛姐麼?」
「當然喜歡,要不然我也不會苦惱啊!」
「哦?我明白了,飛飛姐答應做你女朋友了,結果你又去找伍心潔了,你又跟伍心潔在一起了,所以……,你對不起飛飛姐,是吧?哼哼,你敢對不起飛飛姐,我不理你了……。」
「不是這樣的,我沒跟伍心潔在一起,因為那樣會對不起飛飛,我也不敢去找她,因為那樣又會對不起伍心潔,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嗯,這事情是比較麻煩,說實話,你到底喜歡誰?」
「這個,以前的事吧,我也記不起來,現在嘛,我當然喜歡的是你飛飛姐!」
「那你還猶豫什麼呢?去找飛飛姐啊!」
「可是伍心潔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都已經死過一回了,現在你喜歡的是飛飛姐,又不是她,換作我是她,我也不會跟一個已經不喜歡我的人在一起的!」
「呃?怎麼你也這麼說?」
「啊?難道伍心潔也是這麼跟你說的?」
「嗯!」
「喔,我想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選擇她而沒有選擇飛飛姐了!」
「為什麼?」
「因為她也是個好女孩,而你那段時間一直跟她在一起,難免會喜歡上她,而飛飛姐跟你難得見上一面……。」
「或許吧?可是,現在怎麼辦?我現在失憶了,喜歡你飛飛姐,可是萬一哪天清醒過來了,發現心里也喜歡她怎麼辦?」
「這個,這個……,我也沒辦法啦……,唉,什麼情啊愛啊的真是煩人哪!」
「唉,頭痛啊,我總不能腳踏兩只船吧?唉……。」
「咦?我看可以哦……。」林紅英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兩眼放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