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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荒野槍聲

總算是把所有事都擺平了,我難得地松了口氣,生活也開始正常起來。下課後,經常就帶著心潔一起去回音橋那里,偶爾指點一下楊雄那小子,讓他單獨一邊練去,而我就摟著心潔,坐在草地上,聊著天。

還別說,楊雄這小子,好象天生就是練武的材料,我之前不過是胡亂教給他千層紙掌功而已,我自己都沒練過,但是我發現,這小子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只比書上寫的強,絕不會弱,甚至于,他隱約練成了傳說中類似于隔山打牛的特技,這其實已經是千層紙功的極高境界了,而這小子,才練這功夫一年啊,雖然有我給他配制的洗手藥湯輔助,可這進展也太快了吧?傳說中可是練個十多二十年都不一定練成的。

我欣慰的同時,又是無比的汗顏,無他,不配為人師也,于是我就想起了老馬。沒想到的是,老馬一看那小子,兩眼直放光。

你道是為什麼?原來兩者的體型……。再加上楊雄那過人的天賦,于是老馬就那樣搶走了我唯一的一個徒弟。

放下了徒弟的事,我更是一身輕松了,每天上上課,練練功,壓壓馬路,一切平淡而又充實。唯一的缺憾就是那《洗髓經》對于我來說有點玄,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理解對,總之就是練了當沒練,一點效果也沒有。(要是創立這本經書的人听到,估計要從棺材里跳出來大罵,好你個不知足的小子,你以為神功絕技那麼好練?你要隨便一練就能成功,那不是滿大街都是高手了?)

這一日黃昏,我躺在情人谷邊那面草坡上,看著天邊瑰麗的雲霞發呆,伍心潔就躺在我的臂彎,一臉的幸福模樣,旁邊扔著我的那本《機械制圖》。

「雲大俠真是俠骨柔情啊,這麼浪漫的場面,我們都不好意思破壞呢!」陡然一張丑陋的黑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擋住了那漫天的雲彩。

我不得不收回游蕩在天際的思緒,翻身坐起,伍心潔面色微紅,整整衣襟卻是站了起來。我一看,起碼有十來個高矮不一的男人,把我和心潔團團圍在了中間,什麼情況這是?

這情況有點詭異,現在可是黃昏,太陽都還沒落山的,不遠處甚至還有農民在澆地的說,這幫人這是要干嘛?難不成想搶劫?「幾位兄弟這是什麼意思?」我也只得站起身,開口問道。

「雲大俠不要見怪,兄弟們只是想借樣東西而已?」那黑臉丑漢說道。

「什麼東西?」

「《碎心秘芨》!」

「你們找錯人了吧?要《碎心秘芨》找石仲天去!」

「听說石仲天被你殺了!」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個純潔的學生,遵紀守法,你可別隨便污蔑我殺人!」

「呵呵,是我錯了,雲大俠是為武林除害,石仲天其實不能叫人了,應該叫魔,所以雲大俠是除魔而不是殺人!」

「我可不想跟你們鬼扯,人我是沒殺,秘芨也是沒有!」

「雲大俠,我們可都是很敬重你的,才對你這般好言好語!」

「哈哈哈,真是可笑,一堆人圍著強行索要東西,這就是所謂的敬重?」

「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我還是那句話,人非我殺,秘芨也沒有!」

「那雲大俠就別怪我們心狠了!」

「劃下道來吧!」我凜然不懼,這才幾個人啊?別說是我和伍心潔兩人在一起,就算我們單獨任何一個人,這十來個人根本不夠看。

可是,下一刻我就後悔了,而且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只見十來個人都把手伸向了懷里,我的心莫名地一緊,趕緊左手一拉伍心潔,腳下一個滑步,一下沖到一個相對瘦小的漢子面前,右拳毫不客氣地轟了出去,那人見我拳勢凶猛,忙把剛從懷里掏出東西的手一舉就擋了過來,我見勢變拳為掌,一把抓住他手上的那東西,一提左膝,一個膝沖就撞在那人的襠部。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那矮小漢子一下翻滾在地,緊緊捂著某處,臉色煞白。一行人都是一愣,我卻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拉著伍心潔一下越過這人,出了包圍圈。

「快走!」我猛力將伍心潔一帶,同時轉過身來,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低喝一聲,然後又在其後背推了一把。

伍心潔被我一帶,再那麼一推,還沒反應過來,已是一個踉蹌跌到下去,然後沿著陡峭的草坡向山下滾去。

「砰!」一聲巨響,我只覺得前胸一陣劇痛,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讓我差點立足不住,眼前一黑差點摔倒,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人真的是在掏槍,而且看樣子都不是什麼新手,開槍開得這個果斷干脆。

唉,那句話真是一點沒錯,任你神功,我自槍子一轟!平時,我自以為修習了《易筋經》後,金剛不壞身已小成,尋常刀劍難傷,沒想到,在這槍子面前,還是不堪一擊啊!

還好的是,我並沒有就此倒下,人也相對清醒,我這時想起剛從那人手里奪過來的東西,一看,果然也是一支手槍,來不及細想,我就朝前方扣下了扳機……。

郁悶的是,怎麼也扣不動,我這才想起來似乎沒打開保險,正要伸手去撥弄。砰!又是一聲巨響,一顆滾燙的東西鑽進我的前額,我兩眼一黑,就此失去知覺……。

慕容飛飛今天總覺得心神不寧,想來想去又不得要領。自從那個男孩有了女朋友,她就再也沒見過他。其實,慕容飛飛能感覺得出來,那個男孩當初很喜歡自己,就從他總不敢正視她的眼神就能知道,可是,他從來沒有說出來,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如今,他選擇了那個女孩,慕容飛飛能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多麼美麗,多麼溫柔,多麼惹人憐愛又多麼有才華的一個女孩。慕容飛飛也從來不覺得男孩有什麼對不起她,畢竟慕容飛飛也從來沒表示過什麼。

她只是覺得,有點淡淡的遺憾,又有點點的輕松,不過,她還是會經常想起那個男孩,每當想起,就會不自覺地露出似有似無的微笑。

今天,因為莫名的不安,慕容飛飛又想起了那個男孩。不是吧?莫不是他又要出什麼事?想起前一次自己也是這樣不安,結果楊雄來求救……。

慕容飛飛越想越是慌亂,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家門,往後山走去,慕容飛飛可記得,他經常都會出現在情人谷和回音橋一帶的。

回音橋,沒人,連平時一直在那練功的楊雄也沒在,于是慕容飛飛又朝情人谷走去。

「砰」一聲巨響,槍聲?誰這麼明目張膽地開槍啊?莫非是打獵?不對啊,這里可是禁獵的啊,難道……。

慕容飛飛也顧不上驚世駭俗了,直接展開輕功,朝槍聲響起的地方‘飛’去,唯留一串殘影。

西邊那面草坡上,慕容飛飛看到了令她心悸的一幕,那男孩拿著一把手槍,指著十來個人,胸口一個大洞正源源不斷地流著鮮血,慕容飛飛只覺得心里一痛,正待有所動作,砰!又是一聲槍響。

「不!」慕容大叫,可那子彈已經出膛,可不會因為這一句而有所停頓。那男孩的額頭立馬多了一個血洞,接著就象一根枯木一樣栽倒在地。慕容飛飛從來沒有一刻這樣悲傷過,也從來沒有這樣子憤怒過,下一刻,她就在原地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來到男孩倒下的地方。

兩秒鐘後,十多個人,一一栽倒。慕容飛飛在那男孩身上一番手指舞動,然後一把將他背起,展開絕頂輕功,直朝後山奔去,她家本就住在山腳下,比較偏闢清靜,所以她這一下是打算直接將男孩背回家。

可以說,男孩的這種情況,送醫院的話就是白搭,她之所以要背回自己家,實指望她的父親青松道長能有回生之術……。

虛空中,一條灰乎乎的隧道直接從這一頭貫穿那一頭,不知頭在哪里,也不知終于何處。我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本就虛無的空間里,多出這麼一條通道,可這條通道無頭無尾,通道中除了灰暗還是灰暗,感覺倒象另一種虛無。

不知何時,不知道從哪鑽出一絲絲的銀線,這些銀線發現了這條灰色的通道,一下子興奮起來,不停地在通道中穿梭游弋,游啊游,卻始終還是找不到通道的盡頭。

于是這些銀絲也不再出去(也或許是出不去了吧?),就那樣游著。這片虛空沒有時間,或許是我沒感覺到時間,或許,我應該問我自己,時間是什麼呢?

忽然,我感覺有什麼力量在吸引我,想要讓我離開這里,可是,我是誰?我怎麼來到這里的?又該怎麼離開?而我又為什麼要離開?

我緩緩睜開眼楮,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潔白的床上,床上隱約有股子誘人的幽香,咦?我這是在哪呢?哎?這美女是誰?她怎麼坐在我床邊?呃,不會是在做夢吧?我只覺得頭部昏昏沉沉的,一時什麼都想不起來,于是我準備起來看看。

可是,可是,我怎麼動不了?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美女就坐在我床邊,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秀眉如黛,瓊鼻朱唇,容顏如畫,一頭烏黑的長發從兩邊垂至胸前,此刻,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兩眼微紅。

難道她就這樣一直守著我?我這是怎麼了?她又是誰?我這般想道。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此人相貌清翟,頭上挽著個道髫,穿一身青色道袍,左胸一個銅錢大小的太極圖案,這人又是誰?

「爸爸,你不是說他已經沒事了嗎?怎麼還是這樣一動不動的啊?」

「怎麼,還不相信本道長的本事?你呀,關心則亂,這樣不利于你的心境鍛煉啊!」

「我……。」

「別說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哪,就是看不破這一個情字!不過,這小伙子照理也應該醒來了才是,怎麼這麼久沒動靜?」

什麼叫沒動靜啊?我早醒了,一直在看著你們呢,可是,tmd我動不了啊,連聲音也發不出來,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不爽。陡然,我想到一個可能!啊?不是吧?不太可能吧?鬼壓身時看到的可是妖魔鬼怪一類恐怖的東西啊,哪有鬼壓身看到這麼美麗的女孩子的?難道是艷鬼?不象啊!我就這樣亂七八糟想了一通,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管他是不是鬼壓身呢,先試試看能不能擺月兌這個困境。我試著去感受自己的手指頭,嗯,是的,手指頭還在,我能清晰地感覺得到,然後我試著動動手指。有點難,雖然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可要想讓它動,還是很難,于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一根手指,是的,我選擇忽視其他手指的存在,然後一心一意去感覺右手中指。為什麼是右手而不是左手呢?又為什麼是中指而不是食指或其他呢?別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一想就想到的是中指而已。

「咦?爸爸你看,他的手指!」

「手指怎麼了?咦?動了?好了,看來他馬上就會醒過來了。」

「嗯!」

終于,我成功地讓中指動了一下,然後兩下,嘿,終于能動了,然後我又動起食指,拇指,無名指,小指,慢慢地,整個手掌都能動了,然後,手臂也能動了……。

「我這是在哪里?你們是誰?」努力了好久,我終于從那種狀態中解月兌出來,于是我翻身坐起,對這美女和那道長問道。

「啊?」兩人面面相覷。

「嗯?請問?這是哪里?」

「這是?難道……?」那道長一番沉吟,而那美女則驚訝地看著我。

「呃,那個,不好意思啊,腦子有點昏沉沉的,我是不是生了什麼病?你們是?」

「啊,這個,你在路上暈倒了,我剛好路過,就把你背回家來了!」道長猶豫了一下說道。

「爸爸?」美女似乎有什麼話要說,道長擺擺手,她也就作罷。

「多謝道長!」

「不客氣,小伙子叫什麼名字?」

「名字?這個……,哦哦,我叫尹義雲!」奇怪,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自己的名字都要想半天?

「哦,義雲?你現在沒事了,你家住哪兒?要不要送你回家?」

「我家?我家……,哦,我家很遠的,對了,我不用回家,我還在學校讀書呢,得回學校,對了,我病了多久?」

「這個,幾天吧!」

「哦,那還好,要不然又得挨老師批了!對了,還沒請教怎麼稱呼呢?」

「貧道道號青松,你就叫我道長就行了,這位是我女兒慕容飛飛!」

「謝謝道長救命之恩!我一窮學生,也沒什麼好報答您的,就給您磕三個頭吧!」說著,我跪倒在地,就準備磕頭。

「等等!」一股大力把我扶起,膝蓋還差那麼一點沒著地。

「這是?」

「你要磕頭可以,但要磕就得磕九個,你可願意?」

「當然!」我重新跪下,端端正正地給青松道長磕了九個響頭,正待要站起身來,不料卻根本起不了身。

「武當道門第九十五代傳人尹義雲听令!」

「嗯?弟子在!」

「我,武當道門第九十四代傳人青松,今收你為武當道門俗家弟子,為我武當道門第九十五代傳人,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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