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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白衣飛飛

今天星期六,天剛曚曚亮,我就早早來到回音橋。心里有幾分激動,幾分不安,一直都盼啊盼的,就只盼著哪天能有個師父教自己武功。可是,十幾年過去了,一直沒這福分,沒這機會。直到今天,由于紅英妹子的關系,我將要認識一個高人了,一個據說是武當派的高人。如果,如果順利的話,這位高人就將成為我的師父了,有個名門武當的高人做師父,這怎麼能不叫我激動呢?

不過,我自認不是什麼根骨奇佳,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材,也沒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更沒有什麼奇佳的悟性。雖然紅英妹子夸下了海口,但是我實在沒什麼理由相信人家一個正道高人會收下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子做徒弟,難道就憑你小姑娘一句話?小姑娘面子有那麼大嗎?

不多一會,英妹來了,還是紅衣,斜背著一雙短劍。嘿,還別說,粗略一看哪,還真有那麼幾分英姿。

「雲哥哥,來這麼早?是不是听說要拜師了,昨晚沒睡著啊?」英妹笑嘻嘻地來到我面前,一開始就拿我開涮。

「哪里呀?我是想著呀,怕來晚了某個小魔女一不高興,我這可憐的手臂,唉!又有得罪受!」我假意揉揉右手臂,回敬她道。

「是嗎?都怪我,下手沒個輕重,我幫你揉一下?」說著紅影一閃,一雙小魔爪就向我的手臂襲來。

呀!不好!我匆忙中一閃身,準備躲開。開玩笑,要是再讓她「揉」一下,那這右手今天就別想用了。卻不料躲過了這一下不要緊,紅英如影隨形,魔爪再次襲來,已經快觸到我手臂。大急之中,我想起棍訣︰「直來曲化,刁纏圈打;如雲似霧,虛實互化。」此時雖手中無棍,然心中有棍,則萬物皆可為棍。

我手無寸鐵,只能豎手為棍,然後倒腕如鐮,粘著她將要擰上的右手一圈一纏,迅速變掌為爪,將其手腕拿住。

別以為就這麼簡單,堂堂一個峨眉弟子,哪是那麼容易對付?我雖然拿住了她手腕,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不為別的,只因為我除了用點力扣住她手腕而外,並沒有如小說里說的那樣扣她的腕脈或點什麼穴之類的。不是我不想,是我根本就不會。武俠小說里說得神乎其神的點穴功夫,現實中哪有見過?听都沒有听過,或許是我這武林菜鳥孤陋寡聞吧?

所以,對于被我扣住的右手腕,英妹根本懶得去管,左手如毒蛇出洞一般朝我右手臂鑽來。yy的,就你有左手?我往右一側身,同時左掌往右臂上方推出,準備先把她左手推開。沒想才推出一半,她就突然變招,右腕一翻,反拿我右腕。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空氣滯了那麼一滯,推出的左手也停頓在半空,緊接著,右手大臂上傳來鑽心的劇痛。

「嘶!怎麼每次都是擰這里?一個女孩子家,哪來那麼大力氣?」我揉著右臂,不甘地嘟嚷。

「嘻嘻,擰同一個地方才能顯得出水平嘛!再說了,不讓你舊痛未消,新痛又繼的話,你很容易就會忘記我這個妹妹的,嘻嘻!」英妹撅起小嘴,拿眼斜著我,顯得不可一世。

「哎!我說,有你這樣野蠻的妹妹嗎?還林妹妹呢,要是林妹妹都象你這樣,那賈寶玉早就死了!」

「嘻嘻,是被折磨死的對吧?」

「咦?你也有自知之明?」我很奇怪這小姑娘知道這個答案,而且還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

「呵呵,看來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地厚!我看看是不是和城牆拐角差不多?」說著我迅速出手,擰了一下她紅撲撲的臉蛋。哈哈,誰說擰字訣是女人的專利?咱也懂︰能擰一定擰,不能擰試著擰;不擰白不擰,擰了還想擰;出手要迅速,得手須急退;眼要準,手要狠。哈哈哈。

「哎呀!你你怎麼能隨便擰人家臉?」

「我怎麼就不能擰了?不就是輕輕一下嗎?可沒你下手那麼狠!」

「你沒經過我同意!」

「經過你同意?你會同意?有誰會同意被別人擰嗎?至少我就沒同意,但還不是一次次被擰?」我是一臉地無辜。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啊!擰人還分男女?現代社會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嗎?」我繼續狡辯。

「那,那我是妹妹,你是哥哥,哥哥怎麼能欺負妹妹呢?」

「啊?那哥哥不欺負妹妹,還能欺負誰呢?哈哈哈!」我狂笑。

「你……,你……,我不管,總之沒經過妹妹同意,哥哥就不能隨便擰人家臉!」小家伙講不過我,開始耍賴。

「那沒經過哥哥同意,妹妹就可以隨便擰哥哥的手臂?」我歪著頭,作深思狀,心里卻在偷笑。

「沒錯,就是這樣!」這臉皮還真是足夠厚.

「這不是只許妹妹放火,不許哥哥點燈嗎?」

「就是!」

「 !我還真就不信了,我偏要再擰一下,看你怎樣?」我假裝又要動手。

「你敢?」紅英叉著小蠻腰,斜瞄著我,還故意把小臉湊了上來。

「嗯?我為什麼不敢?」手剛要觸到那小臉上,我听著有點不對勁。

「你要是敢再擰一下呀?一會我讓慕容姐姐收拾你!」

「慕容姐姐?誰啊?她能听你的?嘿嘿,那這一下先記帳。」我見果然有蹊蹺,看這小姑娘有恃無恐的樣子,八成會遇上什麼母老虎之類的?那可就不能輕舉妄動的了。

「慕容姐姐是誰?哼哼,那是你將來的師姐。」

「師姐?難道是……」

「就是她了,我們快走吧,一會你師父不高興了!」

「去哪呀?往哪走?」

「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我走就是了,帶你去拜師呀。不過,你可得作好思想準備了,也不知道會怎麼考你。嘻嘻,妹妹領進門,成敗得看你個人!」紅英說著,緊了緊背後的劍囊,俏皮地一甩頭發,朝鳳凰山方向跑去。

啊?怎麼還要跑步去的嗎?有多遠哪?早知道我就弄個自行車來呀!

不是我懶,不願跑步,習武之人跑幾步路算什麼大事?只不過這是要去拜師嘛,跑了一身的臭汗,燻著師父咋辦?多不禮貌呀?說歸說,英妹可都跑遠了,再不追那可就沒影了,趕緊吧。

當下我拔步飛奔,得益于神秘人教的提氣法,這段時間跑步也是按照要求,步伐配合了呼吸節奏,所以跑起來很輕松,而且越跑越快。可是……,可是……,英妹怎麼離我越來越遠了?

直到……,遠遠地我看到一片茂密的杉樹林。紅影一閃,沒了。是的,沒了,就那麼沒了。我奔到近前,探頭往林子里搜尋。由于林子較密,晨曦又未全散,林子里光線比較暗淡,哪還有什麼紅影?

這個調皮鬼,跑哪去了?明明看到進來的呀!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林邊,又看看林子里。嚇?我心里別地一跳,氣血加速了那麼一下下,林中不遠的一棵大樹後,隱隱有片白色衣角飄動!怎麼搞的?大白天的見鬼了?剛還仔細看過,林中什麼都沒有啊,怎麼一下子又多出一片白衣?遇到這種事,我從來不信邪,雖然氣血運行還是明顯加速,但我想那也僅僅是因為好奇?興奮?新鮮?刺激?而不是什麼害怕!呵呵,人嘛,總是要給自己一些理由,一些借口才行。

我眼楮死死盯著那片衣角,一步一步輕輕走過去。由于提著一口氣,腳步幾不可聞。近了,只有十來米了,我還在想著會不會出現鬼片里的各種鏡頭,但願這鬼不要太恐怖或者太美,不要搞電視里沒出現過的造型,那樣子我會沒有心理準備的。

想著想著就有點走神,這一走神才發現,那白色衣角沒了。

沒了?幾時沒了的?你不是一直盯著的嗎?我質問自己。

盯著也有眨眼的時候嘛,肯定是躲到樹後面去了。我替自己辯解,還覺得有些委屈︰nnd,從眼皮底下消失,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難道還真有鬼不成?

出于小心,我沒有直接跑到那棵樹後,而是繞過了好幾棵大樹,從側面迂回過去。(這樣做是為了安全,不管他是人是鬼,不直接面對都會安全很多,有充分的時間準備。

樹後……,嚇?空無一物,什麼白衣黑衣的?沒事自己嚇自己,八成是眼楮花了,我走到那棵樹下,圍著樹干轉了一圈,的確什麼都沒有,我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只是那個搗蛋鬼,本來帶我去拜師的,自己倒跑不見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下一刻,我就明白今天是被玩了,我瞟了瞟遠處一棵樹後悄然露出來的白色衣角,心里一下變得通透:定是這小魔女故意把我引到這來,讓人扮鬼嚇我。只是她不知道,我本來就是嚇大的,這麼點小把戲,嘿嘿,我爾都不爾你。也不知道這「鬼」是男是女?不會就是偶師父吧?難道就想這麼樣考驗我?看我膽子大不大?這也太普通了吧?

「咳!那個,不好意思,不管你是人還是鬼,總之,你請出來吧,不要嚇我。我膽子小,萬一嚇出個心髒病什麼的來,你可要對我負責,對我的家人朋友們負責!」我沒繼續剛才的傻事,而是直接開喊。本來麼,能用嘴的時候,當然少用腿,呵呵。

這一喊,那白色衣角往樹後一縮,又不見了。是的,這下我看得清楚,是往樹後縮進去了,可那樹才多大?不過半尺呀。側過身子勉強能遮住,可是,縮進去後他(她)是怎麼消失的呢?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去想,這是我歷來的脾氣,所以我呆在原地不動,啟動自己的所有感知,監控著周圍的動靜,耐心地等著他(她)自己出現。許久,仍然無無聲無息;許久,仍然沒有什麼變化;不,應該說空氣中有了那麼一點變化,我忽然感受到一種淡淡地異香。之所以說是感受到而不是聞到,那是因為我自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鼻子的功勞。

這種香味我感受過,雖有不同,但我立即分辨出來了。是的,就是那種香味,我心里一驚,腳下用力,瞬間加速往前沖去,一下子躥出三四米,我才猛然回頭。

沒有,身後什麼都沒有,但是感覺告訴我,那種氣味仍在。也就是說,她,仍然在我身後,剛才在身後,現在我轉過身來了,她仍然在我身後。

她?哪來的一個她?她是誰?

她是誰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看到她!

你既然沒看到她,那怎麼說是她而不是他?

哼!你也不想想我是誰?剛才空氣里的那種異香,那種感覺,我只在華思蘭那里感受過,那是任何男性都不可能有的。這香味和思蘭姐的不同,所以不可能是她。那麼,她到底是誰?我再次前沖、轉身、再轉身,身後還是什麼都沒有。但是,我清晰地感覺到每次轉身時,那種香味就動蕩一下,雖然變化極微。

嗯?好家伙,如果是鬼呢?定是一艷鬼,是人呢?就是一極品美女,至少她能跟思蘭姐一比。不會是……,對了,不會是那個慕容什麼,慕容姐姐什麼的吧?一定是了,哼,玩我?

「嘿嘿,你速度是很快,我看都看不到你,你就只管裝神弄鬼吧。你一定不知道,你最大的優點這次恐怕是出賣了你了,大小姐!」說話間,我的身體直挺挺地往前倒了下去。

怎麼了?

沒怎麼,這是絕招來著,這情況不出絕招不行了。

當年教官讓我練習這招前撲的時候,還覺得它沒什麼用處呢,沒想到今天倒讓它立功了。

我一個前撲,接著一個側滾翻後側躺在地,右腿迅速曲起,腳掌斜指上方,作勢欲踢。這樣一來,我背面著地,沒了視線的死角,除非她能躲到地底去,否則就算會飛也得乖乖給我現形。哈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我,看著不遠處的白衣少女,我臭屁地想到。

白衣少女,衣白,人更白。但絕不是那種慘白,而是健康的、粉女敕的白,所謂白里透紅,與眾不同就是了。(呵呵,借用一下某廣告的廣告詞)

不敢仔細看人家的臉,但卻不得不看人家的眼。為什麼?要放電?非也,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想知道人家要干嘛,只有看她眼楮。

眼是丹鳳眼,眉是柳葉眉(這年頭什麼眉都可以有的,所以現代的美女那是比古代多得多,當然恐龍也不少)。邪門的是,明明清澈晶瑩的眼珠,卻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這種眼,這種神,哎,不說也罷,太容易讓人迷失了,好在我本來就是倒在地上的,呵呵。

其實,我對這種眼神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加上修習易筋經和幾次入靜之後,定力也好了很多。所以,在站起來時,我已恢復正常︰「慕容姑娘是吧?紅英呢?」

「英妹應該找我爸爸去了!」聲音柔柔的,綿綿的,真是人美,聲音也美。

「嗯?怎麼回事?你這是……。」

「沒什麼,我爸的意思,讓我考考你。」

「青松道長?你爸爸?怎麼考?」我詫異不已。

「已經考過了。」

「考過了?」

「是的,考過了!」

「結果……。」

「不是告訴你考過了嗎?」

「過了?你是說過關了?怎麼就過了?裝鬼嚇我一回就過了,這算哪門子考試?」

「呵,我說過了就是過了,怎麼?非得要打你一頓才甘心?我這一關你算是過了!」

「莫名其妙,你這一關?也就是說還有你爸那一關要過?青松道長是你爸?」

「是的,自己小心一點,走吧!」

「謝謝你,你爸是不是很凶?」

「那要看是對誰了,你一會就知道的。」

……,…………。

「哎!那個,慕容姑娘,還有多遠哪?」一路行來,前面的美人直如行雲流水,白衣飄飛,不見一絲澀滯,不顯一絲疲累,卻又總是離我不遠不近。這年頭,怎麼女孩子一個比一個厲害?看來有人教就是不一樣,這麼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本事了。可是我,我都出了一身大汗了我,想到這里我就覺得臉紅。

「我叫慕容飛飛,你以後就叫我飛飛好了,慕容姑娘慕容姑娘的你不累我都累了!」

「慕容飛飛?白衣飛飛,嗯,這名字還真適合你!身法如此輕靈飄逸,人又如此美麗,真就如天外飛仙一般!」我由衷地感嘆。

「我說你酸不酸呀?書呆子一樣,一會在我爸面前可不能這樣說話,他有時候可是個老封建,老古板來的!」

「這個我曉得,見人說人話,見鬼學打卦嘛!呵呵!」

「見你的鬼,你就不能正經一點?難怪英妹說你……,呵!」

「那蠻y頭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呵!你自己不會去問她?快點,她們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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