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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蘇玉竹

一串串紅色燈籠在水面倒映出昏紅的光影,風吹起柳梢,輕拂在過往行人身上,酒吧里笑鬧聲陣陣,引得漫步在青石板路上的行人頻頻探首,不多時,便也踏著石板橋走進了喧鬧或者安靜的酒吧。

酒吧里有人撕心裂肺的唱著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那來回的旋律如同洗腦一般的回蕩,微微一笑,何離對手機里道了聲好,掛掉電話後對看著舞台上唱得聲嘶力竭的歌手的凌清羽道︰「他們飛機晚點了,可能到的比較晚,要我們不用等他們,反正車子在機場停著,他們自己回來就是。」

「嗯。」凌清羽應了聲,並沒有問下去,他們如果想告訴她自然會說,不想告訴她她也不會去問,下午賬戶就已經全面解封,那麼這事就等于解決完了,至于舒起帆和舒家,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那些人已經走了,咱們是明天出發還是後天?」何離給她續了茶水,問道。那群蜂擁而來的人本是以方放和董霆為頭,結果那兩人一聲都沒有就跑了,到了上海才說他們有事,你們自個去玩吧。

當時那個顧公子接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從旁邊經過,看著他氣得臉色發黑,摔了電話就喊上人出發。

他們那群人里面都是一些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按照向東西說的就是一幫屁事不懂只會亂搞的富豪三代官三代,里面還有幾個千金小姐,出來玩帶了一堆保鏢不算,還帶了好些女伴。

他們住的那一夜,那麼休閑寧靜的悅榕莊硬是被他們鬧騰得像鄉村集市一般。

他們一堆人走了,估計最開心的就是向東西了。

听說那一夜,他連花動的院子門都沒進得去,連帶著梁嘉榮和吳坤兩人都被她嫌棄了。

「嗯,明天吧,咱們不趕時間,晚點走就是。」凌清羽轉回頭來,看著他嘴角那微笑和眼中閃閃的光亮,道︰「想說什麼就說啊?」那種想問又猶豫的神情出現在何離臉上可真是有些難得。

「將軍說,他們在新別墅那里踫到一個人,那人要將軍帶個話,說想跟你見一面,他說,他叫蘇玉竹。」遲疑了一下,何離決定還是說出來。

「蘇玉竹?誰?」凌清羽一愣,努力的搜索了下記憶,恍然道︰「啊,竹子。」兩字說出後,凌清羽才恍然自己不光是對他名字沒有反應,就算想起了這個人,腦中卻是根本不記得他長得什麼樣子了。

對于她那說,那個瘋狂的青春時光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當時認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就這麼淡忘在了時光里。

不,並非是時光,而是,那種傷痛早已經被他們給撫平,進而忘卻,然後,那些人對于她來說,便真的只是過去,久遠記憶里的一點塵埃而已。

不過……

抱住了何離的胳膊,凌清羽微側了頭,帶了調侃的道︰「你好奇嘛?好奇就問我啊!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何離拿了一根薯條放她唇邊,從善如流的道︰「嗯,我很好奇,麻煩老婆大人給夫君我解惑。」

凌清羽用嘴叼住了薯條的一端,用眼楮斜藐他,動了動唇,那薯條便上下搖晃著,搖得何離的嘴角翹得老高,然後低頭咬住了薯條的另外一頭,一點點的,兩人將薯條慢慢咬進嘴里,一點點的,接近在一起,然後何離那厚實性感的唇包住了凌清羽的紅唇,厚實的舌頭頂著那剩下最後一點的薯條伸進了她的唇里,隨之舌頭就入侵了那個領地。

「咳咳……」被洗劫一空才被松開的凌清羽滿臉紅暈,搖搖被吻得神智都空白的頭,清咳兩聲,喝了一口水後將身子靠在了何離身上,道︰「這事說起來時代有些久遠,讓我想想,想想。」

「嗯,你慢慢想。」長臂一伸將她身子摟進懷里,身子陷進了柔軟的沙發座,何離一手撐在欄桿上,笑道。

「我跟你說過,我大學是在美國斯坦福讀的吧?」凌清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想了一下道︰「斯坦福可是名校,說實話,我當時進去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別笑,我當時的成績是真沒有達到他們的錄取標準的,你都不知道我們那班上,中國人有四個,其他三個都是學霸啊!學霸知道吧?就是讀書非常非常厲害,就是程嘉那種!明白了?嗯,然後其他人也是了不得的厲害,我真真是吊車尾的一個,就是最後一名的意思了。」

他們坐的位置臨河,隔著欄桿就是潺潺而流的小溪,小溪對面的青石板路上行人悠然,酒吧里面熱鬧喧天,他們這個位置就好似陰陽的分割線一般,讓凌清羽那帶了搜索記憶而時時停頓一下的聲音更帶了悠遠之意。

她過去了二十四年,在這邊上大學的時候應該是十五六年前,算起來,已經四十年前的事,難怪她根本不記得了。

何離臉上笑意漸濃,以听故事的標準狀態,很合時宜的道︰「嗯,然後呢?」

「那時候我年輕啊,知道什麼叫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那說的就是我!那時候,我對什麼都好奇,能上斯坦福高興得都快瘋了,哪里還會去想為什麼會錄取我,見了學霸也當大家是老鄉就直接沾上去交朋友了,然後還在新生歡迎會上,直接參加了帆船研習社。大學里有很多業余愛好集團的,喜歡什麼就可以參加什麼,喜歡音樂可以參加樂團,喜歡看星星可以進天文社,還有養動物的,探險的,歷史的,反正是五花八門了!我呢,就加入了那個帆船社,不瞞你說,加入那個帆船社,是因為帆船社里的帥哥是真多啊!啊!」模著被捏了一下的手臂,凌清羽訕訕笑道︰「那時候,不是年輕嘛……」

「哦?」何離尾音上挑,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跟著他們玩帆船唄……」眼珠轉了兩圈,凌清羽道︰「那根竹子就是帆船社里面的前輩,比我高一年級,也是中國人,長的又瘦又高,名字又叫蘇玉竹,所以我一見面就給他取了這個外號。」

「長得漂亮?」何離輕笑著問了一句,不光是身材又瘦又高吧?楊昭說那人風度極好,真真是謙謙君子人雅如竹。

「長得……」凌清羽努力的想了想,腦袋里也只有那一個又瘦又高模糊的影子,漂亮……自從有了你們以後,我哪里還記得別人漂亮不漂亮啊!

「不記得了,不過,肯定沒有我的何離好看了!」凌清羽搖搖頭,斜瞟著眼楮將何離細細看了看,手指模上了他那俊朗的面容,道︰「說起來,何離,當初打你主意的人不少吧?」

「咳咳,後來呢?怎樣了?」何離抓住了她的手,繼續做一個好听眾做的事,在適當的時候追問下文。

「後來,我們經常在一起,年輕人嘛,就處出了那麼一些曖昧。」凌清羽手指在何離手掌心里摳了摳,摩擦著他手掌心里那道還沒掉的痂輕聲道︰「說起來,那應該是我在這邊的初戀,我那時候,是真的很喜歡他,我們一起參加了兩次環球帆船比賽,我是領航員,他是舵手,嗯,蘿卜頭,就是羅伯特,是帆手,那個時候,真的很青春很瘋狂,很……快樂……」

「就像我們去非洲一樣?」何離握緊了她的手,輕聲問道。

「要說一樣倒是有些相似,但是,咱們一起去的時候,更快樂,真的!」因為除了可以賺好多好多的錢外,更多了刺激,還有真心相交的愛,頓了下,凌清羽道︰「那時候,我是喜歡他,他嘛,應該也有那麼一點意思,也……偷嘗了禁果,但是……那時候人人都認為我們是戀人,我也是這樣認為,我單純的以為我們是相愛著的,但是,何離,在和燕三在一起後,我才想明白,那時候我們缺了什麼……」

「嗯?」見她沉默下來,何離再度應景的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們在一起兩年,他快畢業的前一年,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談婚論嫁了,我們相交兩年,我的家庭家族家底包括我最私密的那些事我一件不漏的都跟他說了,可是,我連他是哪里人卻都不知道。」記憶慢慢清晰,凌清羽的聲音也緩緩的沉了下來,道︰「然後那一天他跟我說,我們不合適,不合適在一起生活,所以,我們分手吧。就這麼一句,說完他就走了,隨後就從學校消失了蹤跡,這時候我才知道,他成績極為優秀,早已經完成畢業論文提前畢業,而他走後,我才發覺,他電話號碼一換,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懷疑,我生命中是否真的出現過這麼一個人?那一切不會是我的幻覺吧?」

何離明白了她說的不同在哪里,眼簾微閉了一下,輕聲問道︰「後來呢?」

「那段時間我很頹廢,羅伯特就找了幾個朋友帶了我一起出海,一個月後我們回到學校听到有人說他結婚了,我沒有去問具體的消息,只是在學校邊的酒吧里喝了個爛醉……」說到這里,凌清羽突的笑起來,眼楮眨巴眨巴對何離道︰「那一次,算是我第一次酒後變身,听說是變成了奧特曼,將羅伯特和幾個同學給揍成了豬頭,那天以後,我便再也沒有听過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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