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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鐘晴懷孕,婁颯嫉妒成狂

淑妃一派的人激動得熱血沸騰,把南宮墨送到地牢里真是太好了,若是坐實了南宮墨謀害皇太孫的罪名,想要將雲國和北國的江山納入他的手里,他想當皇上的狼子野心流露出來,最好來個鐵證如山,那樣南宮墨不死也要被剝下一層皮。

而太和殿里,侍衛已經走了上來,將南宮墨押著朝著天牢走去,原本熱鬧喜慶的壽宴最後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結尾,的確讓人唏噓不已。

鐘晴含淚心痛的看著深愛的男人被人帶走了,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父皇,墨表哥是冤枉的啊。」上官語歡心疼的說道,她不知道朝堂之上的陰謀詭計,可是她卻能敏銳的感受到,墨表哥絕對沒有謀反的野心,反倒是上官衡,上官卓等人,才是狼子野心。

「諸位,宴會暫且到這里,都散了吧。」

皇上盡量讓臉上堆起了笑容,不失任何禮數的說道。

朝中大臣和各國使者紛紛識相的告退,鐘晴眼底迸射出凜冽的寒光,在侍衛和死士的護送下朝著殿外走去,來到宮門的時候,她徑直走到北堂逸清的面前,絲毫不掩飾她的恨意,直直的瞪著西涼的太子一行人,幽寒的聲音響了起來,「婁颯,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搗鬼!我鐘晴在這里發誓,若是南宮墨有什麼差池,我和你不死不休!」

她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之後,驕傲的轉身離開,而西涼的使者面面相覷,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婁颯是誰,他們之中哪有人叫婁颯的,睿親王妃不會是氣糊涂了來找茬吧。

唯有北堂逸清,帶笑的眼楮里掠過一抹暗沉,轉瞬即逝,隨即清風朗月的聲音飄蕩開來,「時間太晚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

到了行館以後,北堂妍蕾直接敲開了他的房間,直截了當的說道,「皇兄,幫我打敗鐘晴那個女人,我要搶走她在乎的一切,一雪前恥!」

她連著兩次敗在鐘晴手里,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趁著現在南宮墨被關在地牢里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謀劃一番,狠狠的挫傷她的顏面,搶走她的男人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北堂逸清眼眸深處有著嘲諷,「我為什麼要幫你,你有什麼籌碼值得我幫你的?」

「我看到了,你眼楮里流露出對鐘晴那個女人的溫柔和眷戀,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真的愛那個女人吧。」

北堂妍蕾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你說若是我把這個發現告訴南宮墨,他會怎樣呢?你的確隱藏得很好,卻瞞不過所有人的眼楮。」

北堂逸清隱藏在笑容下面是一片狠戾,「你從哪里判斷我喜歡鐘晴那種女人?她是有夫之婦,你覺得我缺女人到會愛上一個成親的女人嗎?妍蕾公主,你未免太看得起你的眼光了。你要有本事自己拆散南宮墨和他的女人,我絕不攔著。」

他說完背對著北堂妍蕾,不再理會她,這種愚蠢的女人,就連晴晴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你別騙我了,你就是喜歡鐘晴!」

北堂妍蕾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寫信給父皇,若是他知道你愛上了已經成親的女人,若是你的政敵知道了,你覺得現在的太子之位你還能坐得穩嗎,太子皇兄?」

近乎威脅的話語,卻讓北堂逸清冷笑起來,「隨你便,皇妹,你在雲國捅下的婁子自己收拾,麻煩你快點出去!」

北堂妍蕾被他眼楮里迸射出來的嗜血殘酷給嚇到了,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說話,直接退了出來,這才發現背後的冷汗都濕透了。

她抬眸眼底疑惑起來,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北堂逸清對鐘晴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控制不住開始在心里懷疑自己了。

而她離開之後,北堂逸清眼底覆蓋上了一層寒霜,朝著外面沉聲喊道,「鳳一,鳳二。」

「殿下。」

「這幾天盯緊妍蕾公主,不能讓她壞了我們的事。」

「是。」

鳳一鳳二領了命令下去了,北堂逸清捏著茶杯,手背上青筋暴漲,北堂妍蕾,若是你敢阻擋了我的事情,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睿親王府,鐘晴收拾了好幾套干淨的衣服,顧不得休息,在侍衛的保護下,坐著馬車直接去了地牢。

潮濕陰暗的地牢,透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這里已經被皇上的心月復重兵把守,除了鐘晴,沒有皇上手諭誰也不能進來。

她來到關著南宮墨的牢房,高貴俊美的男人,即使身陷囹圄,依然保持著高貴,卻讓鐘晴心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當牢門被打開的時候,她猛的撲到南宮墨的身上,粉拳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口,「南宮墨,你發什麼瘋,為什麼要自請入獄,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這個混蛋腦子里究竟想的什麼。」

「晴兒,不要哭。」

南宮墨最看不得她哭的樣子,憐惜的伸出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帶著她在牢房里的椅子上坐下來,他倒了一杯溫熱的水給她,直到她哭得平靜下來之後,才將她摟在懷里,「晴兒,你听我說。」

鐘晴眼楮通紅,卻又晶亮,狠狠的瞪著他,她倒是要看看,南宮墨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南宮墨靠近她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得到的聲音說道,「婁颯不是一直躲在暗處窺視我們的舉動嗎?我不想那麼被動,所以在他陷害我之後,我以身為餌,將人從暗處引到明處來,我們把人揪出來,知道他是誰了才能更好的對付他。他的偽裝比起我們來絲毫沒有遜色,我總擔心哪天不慎你被他搶走了。」

「那你也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啊,看到你被那麼多人指責和懷疑,我心痛得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你明不明白那種心情?」

鐘晴想到他這樣,整個人又哭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可能有危險,就心疼得快要發瘋了。

「事情太突然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對不起晴兒,都是我不好。你別難過了,我不會有事的,等把婁颯引出來,我就出去了。」

南宮墨將她抱得更加緊了,「你在王府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春蓉,秋霜,雲舒和風華我會想辦法把她們調回來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著。」

「若是找不到證據呢,到時候你怎麼證明你的清白。婁颯那個卑鄙小人,我跟他勢不兩立!」

鐘晴磨著牙恨恨的說道,她還沒跟他算賬,新仇加上舊恨,她如果再退縮,她就不是鐘晴了,當真以為她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一定能找到證據的,我有辦法全身而退。」

南宮墨自信狂妄的話語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扁了扁嘴,靠在他的懷里,悶悶的說道,「那你一定要快點出來,你不在我害怕。」

輕輕的一句話,像細細的針扎在南宮墨的心坎上,酸酸的,麻麻的疼,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很快就能出去,這段時間你乖乖在家里等著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鐘晴不停的點頭,眼淚卻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撲簌撲簌掉下來,那種酸澀的窒息感讓南宮墨心疼得不得了,在她的耳畔小聲的哄道,「就這一次,等這一次過去就好了,你也想讓我們以後沒有任何煩惱的在一起對不對?」

他也不想這樣,只是這次的對手太強大,他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讓他把妻子搶走,晴兒是他的。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晚上要是冷,多蓋點被子,我等你早點出來。」

她忍著哽咽輕聲的說道,心里對婁颯那個卑鄙小人恨死了,那個混蛋害了她一生還不夠嗎,好不容易她獲得了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他還想要攪亂她的生活!

兩人相擁在一起說著話,直到鐘晴困得睜不開眼楮了,南宮墨心里即使再舍不得,到底心疼她更多,直接讓侍衛帶著她回去了。

一連幾天,地牢里沒有半點動靜,南宮墨一直沒能找到證明他清白的證據,雲國那些別有用心的大臣紛紛聯名上書皇上,讓皇上按照雲國的刑律懲罰南宮墨。

皇上按著那些奏折沒有動靜,讓上官衡,上官卓,淑妃等人不由得著急了,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錯過了這次,下次想抓到南宮墨的錯處就更難了。

深夜,宜親王府,喬裝易容的淑妃坐在兒子的書房里,按捺不住心底的焦急直直的說道,「衡兒,想辦法將南宮墨狠狠的打入泥濘里再也爬不起來,沒有了南宮墨的幫扶,上官霖那個病癆子掀不起大的風浪,儲君之位應該是你的。論謀略,論家世,論能力你哪里比上官霖差了,憑什麼他處處壓你一頭,母妃不服氣!」

正一品的淑妃,說得倒是好听,實際上也只是小妾而已,她想要當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如果皇後當不了,太後也行,她不要被人壓著!

「父皇擺明了要護著南宮墨,母妃,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上官衡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疲憊的說道。他心里同樣是說不出的失望,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南宮墨在父皇心里比他們還要重要很多,現在地牢被黃金甲死士圍得密不透風,他的人根本進不去。父皇那里盯他盯得很緊,他又不敢有大的動作,這種憋屈的心情,他都快要瘋了。

「那又如何,只要我們再加一把火,你父皇就算再想護著他,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在文武大臣施壓面前,他又能怎麼辦?」淑妃眼楮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像是潛伏在暗處的凶狠的野狼,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將人咬得遍體鱗傷。

上官衡不懂淑妃的意思,就那麼看著她,想讓她繼續說下去,淑妃壓低聲音陰測測的說道,「西涼人恨死南宮墨那個混蛋了,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不合作,將南宮墨拉下馬來。到時候許以西涼人一些甜頭,還怕他們不答應嗎?」

淑妃看到兒子依然沒有反應,不由得著急了,「你怎麼那麼死腦筋,越獄,將南宮墨劫走!到時候落在別人的眼里,南宮墨就是心虛了,害怕了,這樣不就坐實了他謀害皇太孫的罪名了嗎?到時候再讓大臣聯名上書,你父皇肯定會盛怒,那時候你還怕扳不倒他嗎?江南肥沃富庶的封地,憑什麼讓給南宮墨一個外人,要給也是給你!」

女聲變得尖利了起來,帶著一股陰狠的味道。

上官衡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似乎在思考這個主意的可行性,在淑妃等得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終于說道,「我會和西涼的人說這件事情的,母妃,你先回去吧。」

「等待你的好消息。」

淑妃得到滿意的答案,不再堅持,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了。

半個時辰之後,碧落閣負責收集消息的暗衛站在了鐘晴的面前,「王妃,淑妃和宜親王在書房里秘密商討了很多事情,我們的人隱隱听到她說什麼合作,劫獄,逼迫皇上給王爺降罪。」

鐘晴沉著臉冷笑出聲,「淑妃和上官衡心真是越來越大了,難道以為這樣就能扳倒南宮墨嗎?想要上官衡搶到太子之位,想都別想!」

她怒極反笑,對著暗衛說道,「繼續盯著他們!」

婁颯,不管你在背後搗什麼鬼,我都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你等著瞧吧!她的聲音里透著刻骨銘心的恨意,手指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漲。

想到還在地牢里受苦的南宮墨,她對婁颯那個卑鄙無恥的男人就更加恨了,想了想,她拿著從北國拿到的稀有的幾百年天山雪蓮,慢慢的碾成粉末,在里面又加了好幾樣珍貴的藥材,制成了胭脂水粉。

然後,她讓丫鬟準備好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給婁颯,約他在清風閣的雅間里見面。

信上的墨跡慢慢的干涸,她將信裝好,交給丫鬟,讓人送到西涼的行館里去,然後背對著醫館站著,周身散發著寒冷肅殺之氣,婁颯,你想陷害南宮墨,我不會讓你好過!

信送到了北堂逸清手上的時候,他摩挲著熟悉的字跡看了很久,站在他面前的暗衛覺得自己就快要支撐不住了,才說道,「你去告訴她的人,明天清風樓天字號雅間,不見不散。」

暗衛退了下去,北堂逸清笑容染上了一抹柔和,拿出薄薄的面具套在臉上,婁颯的臉出現在鏡子里,眼神溫柔深情,五官俊美散發著陽光的氣息,這是前世晴晴最喜歡的樣子。

「明天見,晴晴。」

北堂逸清輕得像風一樣的聲音傳遞開來,郁結在心底的陰霾漸漸的散去,有的只是滿滿的期待,雖然知道她找他肯定不會有好臉色,但是依然不影響他的快樂。

翌日清晨,清風樓里,鐘晴面無表情的喝著溫熱的茶,等著婁颯的出現。

接近中午的時候,婁颯終于出現了,在睿親王府侍衛的帶領下走進了雅間里,月兌下斗笠露出了他的面容來。

「晴晴。」帶笑而寵溺的聲音,宛若當年想要取她性命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依然是相愛的戀人。

「你想要做什麼?陷害南宮墨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鐘晴銳利寒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毫不客氣的問道。

婁颯被她那樣維護的態度刺得心口發疼,笑容也染上了一絲僵硬,「南宮墨哪里那麼好?讓你短短的時間內就拋棄了我們的愛情,投入他的懷抱。晴晴,你告訴我,他好在哪里?難道因為他有權有勢嗎?」

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鐘晴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深邃,「你還有臉提我們的愛情,你是有多愛我啊才會把我推上死路!婁颯,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我跟你說過,我後悔了,所以現在想盡辦法的補償你,晴晴,回到我的身邊來,忘掉我對你的傷害好嗎?」

婁颯看著她熟悉的臉,心里一陣悸動,「你回到我的身邊來,我就放過南宮墨,怎麼樣?」

鐘晴諷刺的呵呵兩聲,她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回去,「回去再讓你弄死一次嗎?」

她不信任他,她防備他!

這個認知讓婁颯心里一陣陣苦澀,「你為什麼總要以這樣的惡意來揣摩我?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呢?既然不相信,你叫我來這里做什麼?」

「婁颯,收手吧,不要再傷害南宮墨,不然哪怕是拼個玉石俱焚,我也不會放你好過!」

鐘晴直直的盯著婁颯,「別逼我動手。」

「這就是你約我來這里的目的?晴晴,以前你只會這樣維護我。就憑南宮墨得到你的真心,我就能殺了他!你不會是我的對手,如果你真的心疼他,最好乖乖回到我的身邊來。」

婁颯說話帶滿了威脅,眼底卻一片柔情,就那麼看著她。

鐘晴站起來靠近男人的面前,不經意的手撫上他的肩膀,略略挑起眉頭,「權力,地位,財富你都有了,不是應該有大把的美女對你投懷送抱嗎?怎麼忽然想起被你害死的我了?被車撞的人是我,你的腦子應該沒有壞才是啊。你這樣的轉變真的很讓我懷疑,以前你都能害死我,怎麼現在又一副愛我愛得死心塌地,非我不可的樣子呢?」

婁颯低頭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臉,依然和前世一樣精致美麗的面容,眼神勾魂攝魄,像蜘蛛網一樣將他的心牢牢的牽絆住,他苦笑一聲,「如果有人那麼能輕易取代你,我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失去了你我才發現你對我究竟有多麼重要。那些女人再美麗又如何,她們觸模不到我的靈魂,我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自己那麼愛你,可是你卻被我結束了年輕的性命。晴晴,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傷害你的,原諒我,讓我重新開始好嗎?」

說到後面,婁颯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再害她,她失去了寶貴的性命,他痛入骨髓兩年。

鐘晴退後幾步坐下來,眼底迸射出刻骨銘心的仇恨,「我一句話都不相信你,婁颯,在我的心里你的信用額度為零。不要對付南宮墨,不然我絕對會讓你死在這里!言盡于此!」

她扔下這句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鐘晴!」

婁颯快要氣死了,她就那麼恨他,他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她的原諒了,她還要怎樣!

鐘晴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走得更快了,婁颯不得不快步追上她,攔在她的面前,「你愛他什麼,願意為他犯險,深入豺狼虎穴,他值得嗎?不過是一個自傲自大的古代男人,他能給你什麼!你為了他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啊?」

男人眼楮里一片血紅,像瘋狂的困獸一樣,心痛和窒息幾乎要將他逼瘋了,他只是錯了一步,她就給他判了死刑嗎?他的晴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了?

「他把我看得比他的性命還重要,他不會算計我,更不會想要我的性命,我為什麼不能愛他?不愛他難道還愛你這種陰險自私,因為我阻擋了你升遷的道路,所以連未婚妻都可以下狠手弄死的男人嗎?婁颯,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早在我喪命的那一刻,我們的愛情就灰飛煙滅了,你不會自我感覺良好到覺得你紆尊降貴的一句道歉,我就傻傻的回到你的身邊吧?我沒有那麼犯賤!」

鐘晴心里憋了太多的怨恨,目光寒冷,像淬了毒的利箭,「從此徹底滾出我的生命,別來髒了我的眼楮!」

她想要走,婁颯拽著她的手腕不肯讓她離開,心痛得五髒六腑像是被人用刀狠狠的凌遲,他瞪著這個愛了那麼久的女人,咬牙切齒的怒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原諒我!鐘晴,你以前明明那麼愛我!誰允許你移情別戀了,啊?」

「我沒允許你要了我的性命啊,你最後不也把我害死了嗎?放手,不管你怎麼對付南宮墨,你再怎麼費盡心思,我都不會再回到你的身邊來,你讓我覺得可怕,更讓我覺得惡心。」

鐘晴沒有任何留戀的掰開他的手,從雅間里打開門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婁颯還想追上去,睿親王府的暗衛鋒利的長劍已經對準他,大有如果他再糾纏他們的王妃,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一樣。

「婁颯,如果不想兩敗俱傷,不要攔著我!」

冷漠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來,徹底的刺痛了他的心。鐘晴,你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狠心的對我!

「小姐,沒事吧。」

碧瑤扶著她的手臂,看到她沒有任何損傷才松了一口氣。

「碧瑤,我們回家。」

鐘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婁颯,今天晚上我要讓你現出原形!

在暗衛的簇擁下,她慢慢的朝著前面走去。

這時候,店小二端著香氣四溢的飯菜走上二樓,從她的身邊走過去,鐘晴只覺得一陣陣惡心,蹲在地上捂著心口不停的干嘔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

碧瑤快要嚇死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急得手忙腳亂。

「風華,去請大夫來。」

鐘晴吐得臉色慘白,眼楮里連淚水都溢出來了,她搖了搖頭,「可能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沒事的。」

直到胸口覺得好受一點了,她朝著碧瑤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碧瑤將她扶起來,然而在站起來的瞬間,鐘晴覺得一陣眩暈感襲來,眼前一陣漆黑,她竟然直直的昏了過去。

隨身伺候她的風華,雲舒,春蓉和秋霜四人在她身體失去平衡倒下之前接住了她,臉色驟變,焦急的喊道,「王妃暈倒了,去請大夫來。」

她們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來到了天字號的雅間軟榻里躺下。

睿親王府的暗衛殺氣騰騰的將婁颯包圍住,眼楮里迸射出來的仇恨像是要將他碎尸萬段一樣,「你對王妃做了什麼!」

婁颯臉上沒有半點畏懼,眯起眼楮銳利的掃了這些侍衛,冷冷的說道,「不想兩敗俱傷最好把你們的劍收起來,我暫時不想和你們動手。我就是大夫,鐘晴究竟怎麼了我能看得出來,讓開!」

那些侍衛怎麼可能讓開,婁颯心里擔憂鐘晴,數不清的暗器從衣袖間飛了出去,帶著凌厲的殺氣,睿親王府的暗衛長劍叮叮當當的擋著,就那麼一瞬間,婁颯毫不客氣的踹開一個缺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鐘晴的面前,不顧風華,雲舒,春蓉,秋霜四個丫鬟恨不得殺了他,鋒利的刀刃就要割斷他的喉嚨,伸手握住了鐘晴的手腕,完全不受外界干擾為她把脈。

很快,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眼底斂聚起排山倒海般的嫉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她竟然懷孕了,她懷了南宮墨的孩子,這怎麼可以!她是他的女人,怎麼能替別的男人生孩子!

婁颯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去掐住鐘晴的脖子,厲聲喝道,「你怎麼能懷了南宮墨的孩子,晴晴,你怎麼能背叛我!」

「你住手!」

風華等人嚇得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碧瑤,她從衣袖里掏出匕首從後面狠狠的朝著婁颯的心口捅去。

婁颯感覺到背後的危險,陡的松開鐘晴,轉過身一腳狠狠的踹在碧瑤的身上,鋒利的匕首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瘦小的人直直的撞在牆上發出轟的一聲,嘴角噗的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睿親王府的暗衛殺氣騰騰的將婁颯包圍住,一場廝殺眼看就要起來。

鐘晴被掐得醒了過來,捂著火辣辣的脖子站在婁颯的面前,猛的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婁颯一個響亮的耳光,「渣男!」

婁颯模著被扇痛的臉頰,眼底有一抹受傷的痕跡,半晌鬼魅般的聲音襲來,「鐘晴,這是你逼我的,好聲好氣的跟你說,你不同意,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一定會後悔的!」

「殺了他!」

鐘晴對這個自私霸道的男人不再有任何的惻隱之心,厲聲喝道。

下一刻,武功高強的暗衛毫不客氣的朝著婁颯沖去,帶著必死的殺招攻擊他。

婁颯饒是武功再厲害,在那麼多人不要命的攻勢下,也漸漸落了下風,身上被刺了好幾道傷口,他心痛的看著被武功最為厲害的殺手護在中間的女人,狠狠心灑下一把藥粉,空氣一片灰白,混亂嗆人的味道襲來,短暫一刻,婁颯已經像矯健的雄鷹一樣施展輕功離開。

王府里的殺手想要去追,鐘晴忍著惡心眩暈的感覺大聲說道,「不要追了,他擅長施毒,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反正他的身上已經染上她特制的香料,哪怕想走,也逃不掉了,婁颯,不管你在西涼的身份是什麼,我都要把你揪出來。

「王妃,你怎麼樣了?」

風華和雲舒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剛才真是太驚險了,誰能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那麼瘋狂,她們就要割斷他的咽喉了,他竟然一點都不害怕,甚至在那個時候對她們動手,讓她們像遭到雷擊一樣,半分動彈不得。

鐘晴擺了擺手,「我沒事,快去看碧瑤怎麼樣了。」

碧瑤很快就被攙扶在椅子上坐下,被婁颯那一腳踹得心口發麻,在鐘晴擔憂的眼神里,她忍痛艱難的笑著說道,「小姐,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看到她疼得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鐘晴心疼得不得了,拿出一顆丹藥喂她吃下,「來人,將碧瑤抬回去。碧瑤,等回去之後,我給你敷藥,婁颯那個渣男,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小姐,我沒關系的,你不要動氣,小心胎兒。」

碧瑤忍痛說道,目光柔柔的落在鐘晴的小月復上,忍不住翹起了唇角,「小姐有孩子了,奴婢真的很為小姐感到高興。」

鐘晴愣了一下,心里暖融融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落在平坦的小月復上,南宮墨,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終于有孩子了,你高興嗎?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所有的侍衛都跪下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濃濃的喜悅,聲音響亮,異口同聲的祝賀道。

「都起來,南楓,讓人先送碧瑤回去,請醫女來為她治傷,其他人跟我去地牢。」鐘晴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南宮墨分享這個好消息,她懷孕了,有了南宮墨的孩子,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讓她覺得開心了。

于是,睿親王府的暗衛兵分兩路,一些人送碧瑤先回府,大部分的人護送鐘晴去了地牢。

當南宮墨再一次看到鐘晴如花的笑靨時,又是高興又是心疼,「晴兒,不是讓你這幾天在王府里好好休息嗎?地牢里這麼潮濕陰暗,你這麼折騰累壞了怎麼辦。」

鐘晴撒嬌的摟住了南宮墨的脖子,笑容純粹而明亮,「墨,你要做爹了,我懷了你的孩子。」

南宮墨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硬著,笑容凝滯在了臉上,腦子幾乎停止了思考,樣子傻傻的。

沒有預料之中的高興,鐘晴抬眸看到傻掉的南宮墨,忍不住捏著他的耳朵,再一次鄭重其事的說道,「南宮墨,我有了你的孩子,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南宮墨如夢初醒般狂笑了起來,直接將鐘晴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撫上她的臉頰,顫抖的說道,「晴兒,是真的嗎?我們真的有孩子了?」

「真的,我懷孕了。」

鐘晴笑容甜美幸福,依靠在南宮墨的懷里,「我們終于有一家三口了。」

南宮墨像置身在夢里一樣,好一會才接受這個事實,心口被一股強烈的幸福和暖流包裹住,他捧著鐘晴的臉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謝謝你,晴兒,謝謝你給了我們一個幸福的家。」

他激動得眼淚掉落了下來,將她抱得緊緊的,娘,你看到了嗎,兒子有後了。

滾燙的淚水落進鐘晴的脖子里,她一陣戰栗,同樣高興得眼楮都紅了,她何其幸運,能有自己的孩子,這種幸福的感覺真的很好。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陣子,南宮墨才松開她,眷戀的撫模著她的臉頰,心里的愛意更是像洶涌的潮水一樣涌上來,這是他的妻子,他愛的女人。

然而,炙熱的目光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看到她脖子上那道掐痕的時候,所有的情意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嗜血肅殺,他再次將她拉到他的面前,將她的領子掰下來,聲音寒冷得像是要吃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鐘晴心里咯 一跳,暗道一聲糟糕,想要遮掩卻已經來不及了,南宮墨扣著她的肩膀,迫使她的眼楮對上他的,尊貴霸道的強者之氣毫不掩飾的散發開來,饒是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鐘晴,你實話告訴我。」

「是婁颯那個渣男弄的。」鐘晴低下頭,聲如蚊蠅般的說道,她不敢隱瞞,反正南宮墨若是想知道,她也瞞不住。

南宮墨沉默下來,周身卻籠罩著一層森寒的氣息,深邃的雙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讓鐘晴心里的不安不停的加大。

「墨,你生氣了嗎?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鐘晴小心翼翼的說道,她最害怕看到南宮墨這個樣子。

南宮墨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抱在懷里,「總有一天,我要讓婁颯那個混蛋一無所有,滾得遠遠的。我捧在手里細心呵護的女人,怎麼能讓他傷害。」

鐘晴乖巧的靠在他的懷里,「他沒能傷害我,而且他也沒有佔到便宜,王府的暗衛不是吃素的,他也被刺了好幾劍呢。」

「晴兒,听我的話,以後乖乖待在王府里,婁颯我來對付。你現在主要是養好胎,別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南宮墨鄭重其事的對她說道,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受到傷害,他的女人,應該得到世間最好的一切,無憂無慮的生活。

鐘晴沒有做聲,她可不想南宮墨還被關在這里,她要盡她最大的努力將人救出去。

「听話,你現在是兩個身子的人了,不要讓我牽腸掛肚好不好?」南宮墨半哄著她,「你男人不會那麼沒用,婁颯奈何不了我半分。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傻呢,那個男人本來就不是善類,他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你怎麼不長記性呢?你去見他做什麼?」

「墨,過了今天,我一定听你的話乖乖待在王府里養胎。我已經對他設局,若是不出意外,今天夜里你就能從地牢里出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這里受苦,你明白嗎?」

鐘晴倔強的說道,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覺得心里一點都不踏實,她要南宮墨好好的。

南宮墨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忍不住狠狠的捏了她的臉頰一把,「你這樣讓你的夫君覺得自己很沒用你知不知道?原本應該是我保護你的,事實卻是你一直在護著我,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傻的女人。」

「我想你快點出來,你在我的身邊保護我,我才能安心,這兩天我都睡不好。墨,尤其是現在,我有了你的孩子,就更加想讓你陪著我。今天晚上,不管婁颯偽裝得多麼厲害,我都能把他揪出來,從此以後我們光明正大的對上。」

鐘晴眼底一片堅定的光芒,她現在有了孩子,誰敢傷害她的孩子,她跟那個人拼命。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南宮墨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妥協了。

「晚上皇宮里還會有宴會,西涼和南淵,甚至是海國都有意和雲國聯姻,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答應西涼的請求。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我都要幫你洗掉清白。你不應該承受這樣的冤屈。說實話,我對太子妃和皇上很失望。」

鐘晴低低的說道,南宮墨若是想做皇上,早就做了,何必陷害皇太孫。

「舅舅也有他的難處,那麼多大臣看著,他能怎麼辦?晴兒,不要怪他,若是沒有舅舅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我恐怕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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