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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痛下殺心,生死決裂

楚王府里,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從太後的房間里傳了出來,昨晚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幾乎嚇破了膽子,見鬼一般蹌踉的從屋子里退了出來,哭喊著說道,「皇上,王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害怕得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房間里,太後的床上,鮮血將被褥和紗帳都染成一片妖艷的紅,太後硬生生的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被人割掉了舌,整個人被折磨得像鬼一樣昏迷在床上,床沿邊的托盤上也是同樣是讓人看到了會做噩夢的東西,膽小的都已經哭得淚流滿面。

「出了什麼事情,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

南宮衍和幾個兒子,連同信任的朝中重臣在書房里商量著怎樣逮捕南宮墨,徹底將這顆毒瘤除去,就听到楚王府里一陣慌亂的尖叫,連帶著讓他的心情都變得異常惡劣,原本這段時間就已經被很多事情攪得焦頭爛額,又有怎樣的事情來煩他。

太後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和嬤嬤渾身瑟瑟發抖,面色青紫的跪倒在皇上的面前,眼底的驚恐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的事情暫時到這里,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南宮衍揉了揉酸脹的眼楮,等到那些臣子和幾個兒子都離開之後,才陰沉著一張臉瞪著猶如丟了魂一樣的宮女和嬤嬤,冷聲呵斥道,「有話快說!」他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忙著呢。

「皇上,太後娘娘出事了,真的不好了。」

嬤嬤淚流滿面的跪在皇上的面前,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皇上描述太後如今的慘狀,更是擔心皇上听到她的描述是否會發狂,「還請皇上去看看太後娘娘吧。」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別吞吞吐吐的,快點說。」

「太後娘娘被人挑斷了雙手的手筋,還被別人弄啞了,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滿身是血,太慘了。」

南宮衍听到這些話嚇得心髒都快要停止了跳動,眼底有著心疼和擔憂,大聲的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去請御醫啊,快去。」

說完邁開腳步飛快的朝著太後所住的房間跑去,手指緊握成拳,威嚴的眼底染上了薄薄的怒氣,南宮墨,這場瘋狂的報復你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要將北國弄得國破家亡才肯善罷甘休嗎?

南宮衍心像被一把刀剜下了好幾塊血肉來,就連呼吸都是痛的,推開門顫抖著朝著紗幔層層掩蓋的床前走去。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掀開紗帳看到太後如今被折磨得像鬼一樣,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坐在床沿邊上哽咽著說道,「母後,母後。」

太後依然陷入昏迷之中,渾身冰冷,呼吸微弱,臉上一片慘白,沒有半點血色,虛弱的樣子和以前飛揚跋扈盛氣凌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太醫呢,太醫死哪里去了,快點過來。」

南宮衍聲嘶力竭的吼道,眼眶通紅,像是落入陷阱的困獸,當他的目光落在枕頭旁邊托盤上整整齊齊的擺著的那些可怕的東西時,血液都快要凍僵住了,「這是什麼,啊,這究竟是什麼?」

太後的貼身心月復趙嬤嬤害怕得渾身哆嗦,冷汗啪嗒啪嗒的從額頭上掉落下來,戰戰兢兢的說道,「皇上,這里有一封信,請皇上過目。」

她哪里敢說這些都是南宮墨的杰作,如果真的說出來她真的害怕盛怒下的皇上直接將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南宮衍一把搶過那封信拆開看了起來,潔白的紙上是狂狷霸道的字,一如那個男人的囂張跋扈。

「北國皇上,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顧家幾百口人全部斷筋割舌,算是償還當年他們欠我娘的,不用感謝我。我都沒有要他們的性命,算起來我對顧家還是仁慈的了。」落款是南宮墨。

南宮衍捏著那封信,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漲,痛苦的仰天長嘯,發出嘶聲裂肺的怒吼聲。

「南宮墨,你這個混蛋,我跟你誓不兩立!」

他痛苦的捂著腦袋,心里被漫天的恨意包圍著,受到這麼多的奇恥大辱,顧家被毀,生母受到近乎毀滅般的傷害,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不多時,聞訊匆匆趕來的南宮雨澤,南宮承耀,南宮承羽等人看到床上躺著的半死不活的太後如今的慘狀,整個人覺得脊背一陣冰涼,腦袋嚇得發麻。也讓他們再一次意識到,十幾年前被他們任意欺凌,被皇家放棄驅除的孽種現在變得有多麼恐怖。

「父皇。」

南宮雨澤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滿臉頹喪,這一年來已經蒼老了許多的南宮衍,不由得為他感到心疼,也在心底怨恨他的,如果不是他當年一定要上官熙瑤那個女人,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御醫來了沒,來了沒?怎麼還不快點。太後若是有什麼差池,他們一個都別想活了!」

南宮衍將眼底的痛意和虛弱斂去,暴跳如雷道。

幾個皇子嘴角抽了抽,低下頭去眼底涌起了一抹不屑的光芒,太後現在被折磨得還不夠淒慘嗎,渾身是傷,手筋挑斷,手臂廢掉,話也說不出來了,簡直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更何況現在顧家涉嫌通敵叛國,意圖謀朝篡位,活著也只是浪費糧食,何必呢?

「御醫到了,父皇您稍微坐下等會,讓御醫為皇祖母包扎傷口。」南宮雨澤出聲安慰道,讓御醫以最快的速度給太後檢查完了身體。

御醫清理好了傷口,也敷上了最好的金瘡藥,用紗布包扎好,最後開了一些補血的藥膳讓廚房的人去做,忙活了一個時辰之後,被痛苦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太後終于慢悠悠的睜開了眼楮。

「母後,你終于醒了,嚇死朕了。」

南宮衍眼底染上了一抹晶瑩的淚花,臉上溢滿了心疼,這是他的母後啊,給了他一切的母後,看到她被人折磨成這樣,他心里也跟刀割了一樣的疼。

然而太後看他的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寒冷,清晰的倒映出刻骨銘心的恨意,那副吃人的樣子像是要把他殺了一樣。

「母後,朕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將身體養得好的,你不要害怕。」南宮衍心里涌上了一股害怕,焦急的開口說道,「南宮墨和鐘晴那對賤人,朕不管花費多少代價都要將他們抓回來千刀萬剮,為母後報仇,以解母後心頭之恨。」

然而顧太後臉上的神情依舊寒冷,那眼底對南宮衍的恨意怎麼都消散不去,她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嫌惡的將頭轉到一邊背對著牆,不願意再看到這個兒子。

「母後。」

太後背影僵硬,听到了卻沒有半點反應,她現在是恨透了這個兒子,引狼入室,養虎為患,若不是他栽在上官熙瑤的身上,她現在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果可以,當初她寧願安安穩穩的當個太妃,也好過現在這樣。

南宮衍被太後的態度深深的傷到了,嘴里蔓延起一抹苦澀的味道,第一次對過去產生了懷疑,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是他不應該強行搶了熙瑤到北國來,不然也不會生出那麼多的事情來。

「墨兒的事情朕真的很抱歉,不過母後你放心,朕一定會想辦法還你一個公道,絕不會讓你如今承受的折磨白受了。」

南宮衍坐在床沿邊上,心疼的看了顧太後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雨澤,承羽,承悅,承耀,召集皇黃家,馮家,蘇家,柳家,陳家的人立刻到楚王府里,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幾位皇子心里都咯 一跳,強烈的念頭涌上心頭,父皇最後的愧疚終于消失殆盡了,終于想要將南宮墨那個孽種除去了嗎?

書房里,幾個最為顯赫的世家佔據著很重分量的大臣和公子齊聚一堂,氣氛異常嚴肅,最終的方案敲定了之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

「就這麼決定了,在皇陵周圍布置好天羅地網,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只要等南宮墨現身立刻將他一網打盡。」

南宮衍咬著唇忍著心底強烈的恨意,渾身散發出騰騰的殺氣。

「到傾國寺請得道高僧來,確定好日子,一切都要做到最為逼真。南宮墨太過狡猾,稍微露出一點破綻都有可能讓他逃月兌了。這件事情要秘密進行,在抓到南宮墨之前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你們這些名門世家和南宮墨都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不要步了顧家的後塵。好了,現在就下去做準備吧。」

那些人退下之後,南宮衍沉著一張臉,臉上猙獰得厲害,嗜血的聲音從唇邊溢了出來,上官熙瑤,你不要怨恨朕,都是你兒子將朕,將北國皇室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南宮雨澤心情愉悅,如沐春風一般,走路都要飄起來了,現在南宮墨徹底遭到了父皇的厭惡,讓父皇下了狠心將他趕盡殺絕,他怎麼能不開心。

只要南宮墨徹底失去了成為北國皇帝的資格,他就有信心能夠在皇位角逐中獲得勝利,將其他皇子徹底踩在腳底下。

現在是時候和柳家聯手了,只要能將柳家的兵權弄到手,還怕他在皇位角逐中會失敗嗎?

他越是想,就越是對未來充滿了信心,甚至想著若是柳家的兵權到了他的手中,能夠徹底為他所用的時候,他就會逼迫父皇寫下退位詔書讓他將皇位傳給自己,若是父皇不听話,他不介意殺了他。反正父皇如今的身體情況和太監沒有什麼兩樣了。

想到這里,他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徑直來到了柳家,對著柳飄雪的父親恭敬的說道,「柳將軍,我想看看飄雪,她最近身體還好嗎?」

「她在後院休息呢,王爺,要不要微臣讓人將她請過來和你見面。」

柳家家主柳益雄溫和又帶著一絲恭敬的說道,女兒和南宮雨澤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知道了,即使心里有些不甘心,也只能認下了這個苦果。

「那就麻煩了。」

南宮雨澤臉上流露出溫潤的笑容,心情變得很好。

很快的,就有丫鬟走過來將他引到後花園里去了,柳飄雪坐在亭子里,手里拿著一個暖手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底有著失落和不甘。

「飄雪,這幾天很忙都沒空來看你,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怎麼會,你有事情要忙就快點去忙好了,我沒關系的。」柳飄雪帶著些許的淡漠疏離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從雲國參加天下盛會回來之後,她總覺得腦袋空空的,像是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具體是什麼又完全想不出來。

然而從雲國回來之後,她對南宮雨澤和南宮衍的厭惡幾乎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恨不得躲他們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見到他們了。

也因為如此,她這一年來總是裝作生病,拖延著不肯和南宮雨澤成親,她害怕那段缺失的記憶想起來,會讓她對現在所做的事情後悔。

「飄雪,我們成親吧,我真的很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南宮雨澤握住她縴細柔軟的手指,整個人眼底帶著濃濃柔情。

「可是現在局勢這麼緊張,皇上忙得焦頭爛額,你要在這個時候成親他會不會很生氣,還是等到這段時間穩定下來再說吧。顧家的事情我听說了,南宮墨這次來勢洶洶,我真的很害怕他下一步要報復的是柳家。」

柳飄雪臉上流露出誠摯的表情,心底卻涌上了強烈的厭惡,他倒是想和柳家搭上線,然而她的姑姑是有皇子的,南宮煜翀是她姑姑的兒子,要是對皇位明爭暗斗,她們柳家也是站在姑姑這邊,為什麼要幫沒有任何關聯的南宮雨澤呢?

南宮雨澤心底涌起了一抹強烈的惱怒,溫潤的女圭女圭臉上依然帶著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飄雪,你不會是不願意嫁給本王吧?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一年前你還為我懷過孩子,若不是當時你受了寒氣不小心孩子掉了,你沉浸在心痛之中,再後來北國雪災,水患忙得本王焦頭爛額,你早就是我的王妃了。難道你想讓本王將這些事情傳出去嗎?飄雪,我並不想這樣對你的。」

柳飄雪臉上溫婉的笑容有一絲僵硬,很快又恢復自然,她淡淡的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是願意嫁給你的,都已經成為了你的人了,我還能有什麼異心。那好,等到時機有利的時候,你讓皇上下旨,挑個好日子讓我們成親了吧。」

「你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那就最好不過了。我也知道你的憂慮,你放心吧,不會讓你,也不會讓柳家為難的,等到處決了南宮墨之後,我們再成親。」

南宮雨澤笑著將她摟在了懷里,聲音很溫柔卻帶著一股威脅的味道,「我那兒有很多你不穿衣服的圖畫哦,每一張都栩栩如生,連你那里都畫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本王很擅長作畫的。」

柳飄雪臉刷的變白,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忍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死死的瞪著南宮雨澤,恨不得甩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然而卻沒有那個膽子。

「你若是肯嫁給我,我妻子的畫像我當然不會傳出去,不然本王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手一抖,直接讓人貼到京城的各個角落里了。」

如願看到柳飄雪臉上流露出絕望的神情之後,南宮雨澤親了親她粉女敕的嘴唇,慢慢的走開了。

南宮雨澤拿著帕子隨意的擦了擦嘴唇,嫌惡的將帕子扔在草地上,眼底布滿了寒霜,若不是柳家絕對不可能將嫡次女嫁給他,他何苦會想辦法求娶柳飄雪。低賤的女人,還以為她有多冰清玉潔,有多麼高貴呢,不僅和他有過那樣的事情,還跟父皇不清不楚,他肯娶她就算看得起她了。

柳飄雪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里,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窗戶忽然發出輕輕的響聲,鐘晴和南宮墨躍了進來站在床邊,輕輕的拍著手,淡笑著說道,「柳飄雪姑娘果然美麗迷人,怪不得南宮雨澤念念不忘了,不在乎你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都要娶你。」

「你們是誰?」柳飄雪嚇得渾身一個顫抖,戒備的瞪著他們,差點尖叫了起來,手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指著他們,「信不信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若是叫,南宮雨澤手上你那些不穿衣服的畫像一會就貼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京城的每個人都能欣賞到你絕美的身材,你也知道他畫畫栩栩如生,連你身上哪里有痣都畫得清晰可見,更別說某些很具有誘惑力的部位了。」

鐘晴意有所指,和南宮墨一起將蒙著臉的黑布給摘下來,笑盈盈的看著她,「柳飄雪,一年不見,別來無恙啊,還記得我們嗎?鐘晴,南宮墨,當初在我們成親的喜堂上,你和南宮衍拜堂成親了,算起來,你是北國皇上的正妻,是不是應該叫你皇後娘娘。」

啪——

柳飄雪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如遭雷擊,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所听到的事情,「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和皇上拜堂成親過?」

她只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屈辱,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精致如花的女人碎尸萬段,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對十指緊扣的男女,就覺得他們的面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特別是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期待著喜歡的男人能夠回過頭去看她一眼。

「真是可憐啊,原來你對雲國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難道你就甘心一直被蒙在鼓里嗎?銀針封腦,北國皇上應該是害怕他的秘密被你抖出去,所以封住了你那段時間的記憶吧。要不要我幫忙將那些銀針去掉,讓你想起來在雲國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柳飄雪下意識的搖頭,警惕的問他們,「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王府里?」

「鐘晴和南宮墨啊,就是你們北國人恨得牙癢癢,絞盡腦汁也要將我們置之于死地的狗男女啊。」鐘晴笑眯眯的說道,一旁的南宮墨嘴角抽抽,真想咬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哪有那樣說自己的。

「南宮墨!」

柳飄雪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整個人瑟瑟發抖起來,就差扯著嗓子吼起來,然而鐘晴拿出了一張南宮雨澤給她畫的全身的畫像之後她的氣焰瞬間就弱了下去,什麼話都不敢說。

「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幫你將銀針去掉,讓你想起來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否則你以後想起來肯定會心痛萬分的。」

鐘晴笑容意味深長,銀針咻咻的固定住了柳飄雪身上的幾個大穴,憑借著精巧的手法,熟練的技術幫助她將銀針逼了出來,柳飄雪覺得頭痛欲裂,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床上昏迷了過去,昏迷之前,在雲國發生的那些事情一件件清晰的涌入她的腦海中,哪怕是在昏睡不醒中,她眼角依然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就等著看幾大世家和南宮衍反目成仇吧,這里的事情完成了,我們走。」

南宮墨握住鐘晴的手,眼楮里沒有流露出任何同情,直接帶著她離開。如今柳家的兵符在他的手中,在圍剿他和鐘晴的計劃中柳家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都弄清楚了,沒有必要再待在柳家了。

對于其他幾大世家具體負責什麼事情,在接下來的幾天他也弄得清清楚楚。

南宮衍恐怕都想不到,他秘密培養的探子這麼多年來早就滲入了幾大世家,滲入了皇宮的各個角落,想要打探到消息真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父皇,你說南宮墨會上鉤嗎?」

在要將上官熙瑤的遺骸遷入皇陵的前一天,南宮雨澤眼眶通紅,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不太確定的問道。

「他最愛的就是熙瑤,也最恨熙瑤和北國皇室再扯上關系,我們弄出這麼一出,他一定會出現的,即便知道有陷阱。」

南宮衍陰沉著臉說道,這時候他的心堅硬得就跟石頭一樣,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他對這個兒子只有除之而後快的心,再也不會剩下任何感情。

「你去做最後的準備工作,通知幾大世家的人做好準備,毒氣,毒煙,毒藥,奇門遁甲,弓箭,騎兵,天羅地網,不管哪個地方都不能有半點遺漏,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北國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亡國不可。

「是,兒臣這就去準備。」南宮雨澤眼楮里流露出一抹不忍,最終還是離開了。

「魏公公,讓人將消息傳遞出去,就說今天晚上朕在悅卿亭里等墨兒。」南宮衍站在北國皇宮的城牆上望著遠方,萬里江山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愈加顯得波瀾壯闊,震撼人心。

他知道,南宮墨肯定會來的,這就當做最後的告別好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反復的想著,當初如果沒有遇見上官熙瑤,沒有對她一見傾心就好了,也就不會有如今這麼多的事情,害得他和唯一愛過的女人陰陽相隔,和至親兒子反目成仇。

深夜時分,南宮衍依然站在悅卿亭里,寒風將他的錦袍吹得獵獵作響,愈加襯托得他的孤單。

「你找我。」

南宮墨在半夜時分的時候攜著鐘晴的手如約而至,面色淡然的注視著眼前蒼老了不少的男人,就像是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明天你娘的遺骸會遷入北國皇陵,朕百年之後會冊封她為皇後,和朕一起安眠在地下,朕生前對不起她,等到死了之後一定會向她道歉的。墨兒,之前的事情朕真的很抱歉。」

南宮衍話雖然對著南宮墨說的,眼神卻落在了鐘晴的身上,還是有著眷戀和不甘心,同時還夾雜著恨意和挫敗,這個女人如果當初就跟了他,事情或許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南宮墨捕捉到他依然賊心不死的目光,一把將鐘晴拉到身後,冷聲說道,「有什麼目的你就直說,老是盯著晴兒做什麼,她是本王的妻子,再看我把你的眼楮挖下來。」

齷蹉惡心的男人,都變成太監了還對女人有著那樣的想法,惡心。

「墨兒,離開北國,回到雲國去好好過你的日子,這段時間北國被你折騰成這個樣子我既往不咎,你對太後那些磐害我也當做沒有發生過。你們會安全的從北國離開,不然,我們就只能兵戎相見,不死不休了。」

「我和北國皇家早就注定了不死不休,難道你以為在親眼目睹我娘被你那些惡毒的女人害死以後,我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過完一生嗎?北國皇上,我早就對你說過,那幾個家族我會連根拔起,北國我會徹底毀滅,你不會以為我在說著玩而已吧?」

南宮墨眼底充斥著嗜血的殺意,對于南宮衍他沒有半點父子之情,有的只有血海深仇,這個難惹同樣是害死他娘親的幫凶,他又怎麼會放過?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爭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你死在北國人的刀下不要怨恨朕這個做父皇的沒有手下留情!至于鐘晴,只要她落到朕的手中,朕絕對會讓她沒有好下場,不信你就等著瞧。朕給了你們最後一絲機會了,是你不知道珍惜。」

「既然沒別的事情,請你從我的眼前滾開,看到你這張虛偽的臉我就覺得想吐。」

南宮墨絲毫不掩飾他的憎恨,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將他當成兒子過,除了想要算計他就是想要利用他,他不會那麼愚蠢的上鉤的。

「那你明天會不會來?朕將你的母妃冊封為皇後,你心底的仇恨能不能消掉一些?那些大臣和世族家的人可是反對得異常激烈,朕為你娘將事情做到這樣的程度應該算對得起她了吧。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母妃將那些尊貴的北國世族家的妃子狠狠的踩在腳下?為你娘揚眉吐氣。」

南宮衍直直的盯著南宮墨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當然要去,去看那些自詡高貴的妃嬪們吞到蒼蠅一樣的表情也好啊。明天我一定會出現的,這也是你期待我出現的,不是嗎?」

南宮墨在心里嗤笑一聲,繞了那麼大的圈子,不就是為了想要將他引過來嗎,只可惜,哪怕皇陵那里布下了天羅地網也沒用,他的人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南宮衍,那些對他娘親恨之入骨的北國妃嬪注定要失望了。

「是啊,你娘墳墓開啟,你作為兒子的不到場豈不是太惋惜了。你娘生前最掛念不下的人就是你,由你開啟她的棺木最合適了。」

南宮衍臉上浮起了激動的神情,眼眶里有淚水在翻滾著。

早就識破了他險惡用心的南宮墨嘲諷的勾起了唇角,摟著鐘晴縴細的腰轉身離開,清冷的聲音在寒風里分外清晰,「我會如約而至的,北國皇上你可不要自作聰明的弄什麼陷阱哦,不然後悔的絕對是你們,到時候你那些禁衛軍,那些心月復大臣們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那是你們自找的。」

他離開之後,南宮衍臉上露出了殘忍惡毒的微笑,只要他願意來就好,他敢來,北國人就會徹底的將他埋葬在北國的皇陵里,也不算辱沒了他。

墨兒,你不要怨恨父皇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非要往絕路上,是你放不下之前的仇恨,掛不得父皇了。

翌日,陰霾已久的北國終于露出了太陽,難得的艷陽天,照在北國大地上,讓地上的積雪都融化了不少,北國人暗暗期盼春天的雪快點過去,北國的災難也快點過去。

北國皇陵里,皇上最信任的心月復大臣,所有成年的皇子,受寵的和家世顯赫的妃嬪,當初參與害死上官熙瑤的那幾個家族的男丁都緊繃著神經站在上官熙瑤的陵墓前。

整個皇陵四周布滿了機關暗器,天羅地網,只等待著南宮墨前來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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