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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刻骨銘心的婚禮,柳飄雪夢

「啪——」

南宮衍憤怒的甩了一個耳光到她的臉上,直接將她扔在床上,一雙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怒道,「鐘晴,你不要太過分了!不要仗著朕喜歡你就無法無天,試圖爬到朕的頭上來!」

鐘晴背後被摔得生疼,白皙如同凝脂的臉頰上浮起了一個清晰的掌印,火辣辣的疼,她咬著牙雙手支撐著床坐起來,倔強的仰起臉來,冰冷的眸光就這麼瞪著南宮衍,嘲諷的勾起唇角冷笑了起來,「我求你喜歡我了嗎?我求你把我擄到這里來了嗎?難道你喜歡我,我就要欣喜若狂的跪在地上感謝你恩賜般的喜歡嗎?我就是不喜歡你,我就是愛南宮墨,你是不是要把我殺了?」

南宮衍心里嫉妒都快要發狂了,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渾身散發著毀天滅地般的殺氣,「你閉嘴!朕哪里比不上南宮墨,你為什麼要喜歡他!朕不允許,你是朕的,朕絕對不會把你拱手讓給別人,哪怕那個人是朕的兒子。你只許喜歡朕,愛朕,敢再愛南宮墨,朕不敢保證會不會把你殺了!」

鐘晴輕蔑的冷笑一聲,不再說話,忍著僵硬的身體從床上爬下來朝著門口走去,徹底的將南宮衍當成了空氣。

「回來!」

她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來,南宮衍更是氣得想要冒火,雷霆震怒的厲聲喝道,「你給朕回來,耳朵聾了嗎?沒听到嗎?」

然而他想要的那個女人腳下沒有任何停頓的朝著門口走著,南宮衍胸口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涌,幾步跨到鐘晴的面前,「你還能去哪里,沒有朕的命令,你若是還胡亂闖,會被人砍下腦袋的難道不知道嗎?」

鐘晴低垂著眼簾不吭聲,倔強得不肯低頭,南宮衍在心里輕輕嘆息一聲,怒火忽然就沒有了,他伸出手去試圖去握她柔軟細膩的縴縴素手,然而那雙充滿誘惑力的手警惕的避開了她的踫觸。

「朕知道你心里有氣,這次的事情就不追究你了,但是晴兒,你何苦心心念念著墨兒呢,跟著朕不是很好麼?墨兒除了睿親王妃的頭餃,除了為皇上賣命,他什麼都沒有。不管怎麼說他始終都是北國的皇子,雲國的皇上又怎麼會徹底的放心他呢?萬一新皇登基,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去,你不是也跟著遭殃嗎?而朕除了年紀方面不佔優勢,別的可比墨兒強多了,嫁給朕做朕的妃子,比什麼都強呢,尊貴的地位,錦衣玉食的生活,要什麼有什麼。你怎麼就跟魔怔了一樣,非要嫁給墨兒呢。」

南宮衍專注的看著她,銳利的眼底多了幾分溫柔,「你跟著朕,願意做朕的女人,之前算計朕害朕受傷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以後還會好好的寵愛你,把你當成最珍貴的女人疼惜著,這還不好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想要朕的臨幸朕還不願意看她們一眼呢。」

鐘晴听到這些厚顏無恥的話,嘔得昨天的飯都快要吐出來了,「你再手握重權,掌握再多人的生死,再富有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不愛你,我就是愛南宮墨,就算他一無所有,窮困潦倒,我也願意陪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他有一顆愛我的心,懂我,疼惜我,讓我有家的感覺,這些你能給我嗎?南宮衍,你連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深愛女人的兒子都能眼楮眨都不眨一下就驅除出皇宮不聞不問,任由他被你那些妃子派出那麼多的人追殺九死一生,這樣濫情懦弱的男人配跟我說愛嗎?一面說著熙瑤是你唯一愛過的女人,她死了你還不是照樣跟別的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依然會拉到你的床上顛龍倒鳳,熙瑤若是知道你的愛這樣齷齪惡心,哪怕死了都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把你掐死。」

她尖銳的話讓南宮衍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恨不得用針將那張嘴縫起來,陰森詭譎的臉上布滿了殘酷惡毒的笑容,「那又如何,只要她在朕的心底就足夠了,別的女人都是她的替身,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熙瑤那麼年輕就離開了人世,難道還讓朕為她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在朕的心里最珍貴,別的女人都沒有她重要還不好嗎?」

鐘晴懶得再跟這樣的男人辯解,璀璨的眸子里,精致絕美的容顏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嫌惡,這樣的渣男也好意思跟她說什麼愛?他最愛的是他自己,說什麼熙瑤是他的真愛,也只會玷污了愛這個神聖的字眼。

南宮衍升起一抹強烈的煩躁,他最恨從她的雙眸和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就像當年的熙瑤,她也是用血海深仇般的目光瞪著他,尤其是在每一次被迫侍寢完之後,這樣的目光就像尖銳的針刺穿他的心髒,疼得鮮血淋灕,連呼吸都是痛的。他想到記憶里容顏已經泛黃的優雅美麗的女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肆意邪魅的笑了起來,「你不愛朕也沒關系,但是也別再做著嫁給墨兒當妻子這樣的美夢了,墨兒身邊已經有了跟你一模一樣的女人,他絕對想不到那個你已經不是你了。他會娶那個女人,跟那個女人琴瑟和鳴,恩愛纏綿的過完一輩子。而你只能在朕的身邊做朕的女人,取悅朕,伺候朕。晴兒,認命吧,北國皇宮群狼環肆,那些出身高貴的妃子肯定對你恨之入骨,如果你想日子好過一些,最好乖乖地討好朕,惹怒了朕沒有好結果。熙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鐘晴笑得異常燦爛又刺眼,慢悠悠的說道,「你錯了,南宮墨一定會看穿那個女人的假面,認出她不是我,也一定會找到我的。他那麼愛我,我的一切都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他一定會將我認出來的。」

「那我們拭目以待!」

南宮衍陰鷙的目光染上了惡毒的笑意,「晴兒,容許朕提醒你一句,拜過堂了那個女人就是墨兒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卻什麼都不是哦,那時候你也已經成為了朕的女人,你覺得墨兒還會要你嗎?你又有何臉面再回到墨兒的身邊。認命吧,朕想要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當年熙瑤都有未婚夫了,還差一個月就要嫁人了,最後還不是乖乖跟著朕回到了北國嗎?」

「我不是熙瑤,南宮墨也不是熙瑤的未婚夫,所以這一回皇上你注定要失望了。」鐘晴冷若冰霜的容顏上忽然綻放開了絢爛如花的笑容,「還有,皇上你打听過我的事情沒有?凡是想要我去死,跟我作對的人,招惹過我的人,現在要麼死了,要麼生不如死的活著。」

「那是那些人太無能,到了朕的手里,你絕對會被訓得服服帖帖的。這幾天奔波趕路你也累壞了,休息兩天朕帶你去觀看墨兒的婚禮,讓你徹底的死心。把身體養好了,到時候給朕侍寢。」

南宮衍俯想要吻在她嬌女敕如花的唇瓣上,鐘晴以最快的速度抓起桌子上盛滿了滾燙茶水的茶壺,將蓋子打開攔在面前,「你要試試嗎?」

她眼神太過凜冽瘋狂,帶著不顧一切的毀滅,南宮衍笑容沉了下來,「先讓你囂張幾天,到了北國以後,你再這樣有得你吃苦,朕不著急。」

「你怎麼會著急呢,你那里被南宮墨踢得快要斷了吧,還能展示你的雄風嗎?皇上,悠著點,小心女人沒有玩到手,整個人先被玩壞了。」

她就是要戳南宮衍的痛處,對于這樣厚顏無恥的男人,她沒有必要留面子。她一次又一次的被設計,怎麼可能沒有反擊,那豈不是太過窩囊了?

「鐘晴!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

南宮衍簡直暴跳如雷,他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油鹽不進,無賴滑溜的女人,偏偏她還是他最舍不得的替身。

鐘晴冷笑著仰起脖子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他惡狠狠的揚起手,又想給她一個耳光,然而看到白皙的臉頰上那掌印,不知道為何一下心軟了,「朕不殺你,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朕的,鐘晴,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在被朕寵愛以後不愛上朕的。」

他來到桌子邊打開抽屜,拿出一瓶上好的藥膏遞到她的面前,柔聲說道,「拿這個藥把傷處擦一擦,朕也不想打你的,誰讓你說的那些話那麼難听。以後對朕溫柔體貼一些,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朕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朕是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對。你不要那麼倔強清冷,帶刺的玫瑰雖然听起來很美好,惹怒了主人也會被連根拔起的。」

鐘晴想也不想就接過了那瓶傷藥,對著桌子上的銅鏡小心翼翼的抹著臉上的傷處,她才不假清高呢,既然能夠緩解臉上的疼痛,她為什麼不要,不要是傻子。

她孩子氣的動作倒是讓南宮衍微微笑了起來,「晚上你就陪著朕睡吧,雖然現在還不能侍寢,一起說說話也好啊。」

這樣的姑娘倒是比熙瑤多了幾分狡黠靈動的可愛,讓他不可抑制的喜歡。

「你睡地上,再用一個厚重的屏風隔開,我睡床上。」

鐘晴眯著眼楮,冷冷的說道,這男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你覺得可能嗎?晴兒,你以後會是朕的女人,早點適應也沒什麼。」南宮衍貪婪的看著她,若不是小月復傷處還疼得厲害,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扒了她的衣服將她徹底變成他的女人了。

「那好,你去死,你變成尸體了我就陪你。」

鐘晴極盡惡毒的說道,要她給這種惡心掉渣的男人侍寢,她寧願去死。

「晴兒,不要任性,你知道朕要你的性命易如反掌!」

鐘晴嗤笑一聲,「是啊,要麼我變成尸體,你再來讓我侍寢,不然你想都別想,絕對不可能!南宮衍,雖然我受制于人,不代表我不可以決定我的生死,要不要試試看。」

璀璨的眼底帶著瘋狂毀滅的一切,毫無畏懼的瞪著南宮衍,大有他如果強迫她,她就真的同歸于盡的的架勢。

「行了,朕沒有那麼饑不擇食。」

他皺著眉冷笑著,瞪著她將藥擦好了,朝著門外提高聲音喊道,「來人!將小姐帶下去休息,好好看著,不要累到她了!」

「是。」

四個一看就知道武功很高的丫鬟帶著鐘晴來到了房間里,恭謹不失禮數的伺候她梳洗,鐘晴吃了飯,躺在床上休息。

想到南宮墨,思念的感覺蔓延在心間,才分開短短的距離,她就已經那麼想念他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兩天,終于到了鐘晴和南宮墨成親的日子,一大早的時候,南宮衍就讓丫鬟將她拽起來了,給她喬裝易容之後,帶著她出門去參加南宮墨的婚禮。

軟轎里,她被打扮成清秀卻不怎麼起眼的丫鬟,隨行在喬裝成南宮雨澤貼身侍衛的南宮衍身邊。

「晴兒,都已經過了四天了,南宮墨還是沒有發現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別人假冒的,你死心吧,他不會娶你了。」

南宮衍臉上布滿了得意的笑容,尤其那雙眼楮,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直直的盯著她,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到心碎神傷的難過。

然而他還是失望了,眼前的女人很平靜,就像不知道她愛的男人將要迎娶別的女人了一樣。

他忍不住輕蔑的冷哼一聲,她現在還裝平靜,一會他倒是要看看墨兒跟別的女人拜堂她會不會哭出來。

喧鬧的鑼鼓聲響徹整條街,睿親王府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雲國的權貴大臣絡繹不絕的趕來,想要目睹這一場盛世婚禮。

各個國家的使者也受到邀請前來了,被人熱情的迎接到了王府之內。

悅耳的絲竹之聲響起,襯托得王府里每個人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歡聲笑語匯聚成了歡樂的海洋。

時間快到了,身穿大紅色新郎服的南宮墨器宇軒昂,英俊瀟灑,騎著駿馬迎親回來了,花轎落在王府門前,喜娘和陪嫁的丫鬟喜笑顏開,看著英俊瀟灑的南宮墨翻身下馬,一腳踢開轎門,扯著大紅色的綢子帶著新娘進門。

眾人紛紛將艷羨的目光落在南宮墨的身上,嘴里說著贊美的話。

很快一對新人就被人領到了喜堂里,紅燭燃燒著,紅綢飛舞,美得讓人砰然心動。

司儀嘴里說著祝福的話,然而就要開始拜堂的時候,南宮墨臉上忽然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有觸目驚心的血流了下來,握著紅綢的手松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圍觀婚禮的賓客們都嚇懵了,這又是什麼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睿親王府的侍衛急忙沖上來扶住昏過去的南宮墨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他所住的院落狂奔,徒留下一身大紅色嫁衣的新娘孤零零的站在喜堂上。

被紅色蓋頭蓋住的柳飄雪急得手心里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她期待了那麼久的幸福就在眼前,怎麼又出現情況了,真是氣死她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懊惱又擔憂的聲音低低的傳到了攙扶著她的風華耳畔,風華在心里冷笑了起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用擔憂又耐心的語調說道,「小姐,不知道怎麼回事,王爺竟然吐血暈過去了。怎麼辦啊?」

柳飄雪身形踉蹌了一下,宛若晴空霹靂,炸得她眼前一片空白,怎麼會是這樣,好不容易她要嫁給南宮墨了,都要拜堂了,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氣死她了!

她氣得快要發瘋了!

「那怎麼辦?王爺會不會有事?風華,我真的很擔心,要是婚禮進行不下去怎麼辦?」柳飄雪害怕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這可是她千載難逢的抓住幸福的機會啊,錯過了這一次她都知道還能不能那麼容易站在南宮墨的身邊。

風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暗道你不用擔心了,王爺是不可能跟你拜堂的,別以為弄了一張和小姐一模一樣的臉就能得到王爺的愛了,你給小姐提鞋都不配呢。

臉上她依然善解人意,柔聲說道,「不會的,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王爺只是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趕路累壞了,他休息一會就好了,到時候肯定繼續拜堂的。」只是和王爺拜堂的絕對不會就是你而已。

她都這麼說了,柳飄雪再擔心也沒有辦法,沉默了下來,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禱著南宮墨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她不能允許唾手可得的幸福就這麼沒有了。

喜堂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就連太子臉上都流露出一抹擔憂,然而很快又鎮定下來,朗聲說道,「大家稍安勿躁,王爺因為身體上的一些情況,婚禮暫停,院子里已經搭好了戲台子,戲班子已經開唱了,請各位賓客們暫時去听兩場戲,半個時辰之後睿親王爺和馨敏郡主才會拜堂成親。」

太子都發話了,那些賓客們當然也不敢找茬,由王府的人引領著坐下,精彩的折子戲開始上演,不一會兒賓客們都看得入迷了。

鐘晴跟在南宮衍的身邊,微微低垂著頭流露出詭異的笑容。

南宮衍恰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捕捉到她的微笑,輕輕勾起了唇角,「晴兒,沒用的,就算婚禮暫停,一會跟墨兒拜堂成親的依然是那個女人,而不會是你,你徹底死心吧。」

鐘晴沒有說話,拳頭捏得緊緊的,指關節處泛白,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眸里似乎有熊熊的火焰燃燒著,伴隨著失望,心痛和憤怒。

南宮衍看到她這樣,心情更加愉悅了,很好,他要的就是一步步折斷她的傲骨,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只能待在北國的牢籠中,在他的身邊永遠不能離開他。

戲台上,戲班子依然咿咿呀呀的唱戲,台下的賓客看得如痴如醉。

然而,就在這時南宮雨澤忽然覺得渾身很癢,不停的撓著,**在外面的皮膚都被他撓得出血了,難受得他想要撞牆,他不得不示意父皇來到他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父皇,兒臣全身又癢又疼,受不了了,我要先去看大夫,你跟著金盛容他們吧。」

南宮衍不悅涌上心頭,然而看到他手背上已經一片血淋淋,也只好沉著臉答應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鐘晴,銳利如同鷹隼般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靈魂看穿,「該不會是你在搗鬼嗎?別再垂死掙扎了沒用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所有的東西都被你們的人收走了,就是想動手腳也沒有辦法。」

她淡漠的說道,她沒動手,只是南宮雨澤走進睿親王府的時候,就被王府里的人動了手腳而已,又喝了加了特殊香料的茶,就變成這樣了,和她無關。

「朕諒你也沒有這個本事。」

南宮衍自負一笑,她可是一直在他的嚴密監視之下,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都是南宮雨澤自己不爭氣。

「我渴了,想喝茶。」

她仰頭看著南宮衍,略帶了幾分指使的意味,臉頰因為憋悶氣鼓鼓的,有點像青蛙,很是可愛。

男人寵溺的笑了起來,親自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的手上,柔聲說道,「再堅持一會,等看到他們拜堂了我就帶你離開。」

鐘晴低垂著眼簾,心里一片寒霜,怎麼可能,她不會再離開南宮墨的身邊了,一會也會有一場大戲進行,她期待著。

喝完了茶,她嬌俏的瞪了南宮衍一眼,不客氣的說道,「我還渴,再倒一杯。」

南宮衍心甘情願又倒了一杯,鐘晴接過茶杯的時候,身體忽然搖晃了一下差點跌倒,男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她也順勢將手掐在男人的腰上借力站直,不經意間指縫里帶著特殊毒藥的銀針輕輕的劃過男人的皮膚,細微得根本就感覺不到。

「你沒事吧。」

「沒事。」她難得露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謝謝你扶了我一把。」一會有事的會是你,南宮衍,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婚禮。

「你笑起來很美麗,以後多對朕這樣笑。」

南宮衍忽然靠近她的耳畔,帶著寵溺般的說道,「朕喜歡看你這樣溫柔乖巧的笑容。」

鐘晴低垂下眼簾,依舊沉默的笑著,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兩人都不再說話,盯著戲台上精彩的表演。

時間飛快的流逝,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計算著時間,到了。

南宮衍整個人忽然覺得頭暈腦脹,胸口似乎有渴望噴涌而出,刺激得他幾乎要發狂,一雙眼楮也變得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就回去吧,我留下來觀看婚禮。萬一南宮墨將我認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鐘晴幸災樂禍的說道,眼楮里涌動著期待的光芒和顯而易見的愛戀。

「休想!就算要走朕也會帶你走!更何況朕只是稍微頭暈,墨兒真夠狡猾的,該不會是動了什麼手腳吧。」南宮衍微微蹙起眉,心里升起了一絲警惕,不然為什麼雨澤有意外,他也有意外。

「你吃了這里的東西,喝了這里的東西嗎?如果喝了,也是有可能的,他或許已經認出我來了,所以想辦法對付你。我知道他肯定會找到我的,聰明的話你就趕緊離開,不然一會下不來台。」

鐘晴似真似假的挑釁,脊梁挺得筆直,毫不畏懼的瞪著南宮衍。

那股眩暈很快就過去,他又沒事了,「鐘晴,朕會讓你徹底的死心的。」

南宮衍搖了搖頭,或許是他這些天繃得太緊了,又或者是被鐘晴氣得太多次,他撫上心口的位置,之前燃燒的火焰也似乎熄滅了下去。

身體沒事了,他繼續讓人打探王府的一舉一動,听說南宮墨醒過來,喝了一碗參湯之後整個人又有精神了,很快再次拜堂,他又高興了起來。

王府的侍衛和丫鬟開始出來將賓客們請到喜堂里,快要拜堂了。

這時候南宮衍軒眩暈得頭快要炸開了,再也支撐不住,讓人扶著他來到賓客休息的房間,當然為了小心謹慎,他帶了不少暗衛死士,還命令鐘晴跟在他的身邊不離開半步。

到了房間里,讓暗衛死士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把守著,他躺在床上休息,讓鐘晴坐在一旁陪著他。

鐘晴笑容愈加的絢爛,百無聊賴的待了一會之後,在心里默默的數著倒計時,「三,二,一。」

數完之後,不管是門口的守衛,還是屋內的守衛,同時暈了過去。而躺在床上休息的南宮衍瞳孔眼色驟然變綠,變藍,又變成深深的紫色,最後紫色漸漸消退,恢復了黑色。

「皇上,鐘晴就要跟南宮墨拜堂成親了,你再不去阻止她就變成別人的妻子了呢。」

鐘晴滿意的看著她特制的迷幻藥起了作用,用溫柔婉轉得能滴出水的語調說道。

「晴兒是朕的女人,不能嫁給墨兒。」

南宮衍臉上忽然迸射出駭然的殺意,憤怒的,咬牙切齒般的說道。

「那好,去把跟南宮墨拜堂的女人搶到你身邊來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鐘晴繼續用溫柔的聲音蠱惑道,然後衣櫃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兩個手腳利落的丫鬟拿出新郎服給南宮衍換上,給他戴上了薄如蟬翼的易容面具,帶著他從密道里離開了。

「小姐,到這邊來,王爺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丫鬟笑盈盈的對鐘晴說道,帶著她推開了牆上的一道石門走了進去,那里,南宮墨已經坐在榻上等著她了,看到她過來忍不住快步迎了上來將她抱在懷里,有她在懷里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剛才演得那麼像,真是嚇死我了。」

鐘晴掙月兌開他的懷抱,手指搭上他的脈搏把脈,發現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臉上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怎麼可能有事。晴兒,換上嫁衣,吉時快要到了。」

南宮墨拿出了嫁衣,輕柔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精致的錦緞,外面勾勒著一層紅色的輕紗,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環繞在大片的荷花中間,用暗金色的絲線鉤邊,嫁衣上還點綴著瑩潤光澤的珍珠,炫目得讓人移不開眼楮。

鐘晴一眼就愛上這件嫁衣,乖巧柔順的由著南宮墨給她換上,愈加勾勒得她縴腰不盈一握。

「打熱水來給小姐洗臉。」

南宮墨一聲令下,很快就有熱水打了上來,她臉上厚重的妝容被洗去,露出了真正的樣子,膚白勝雪,眼楮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烏黑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哪怕不施粉黛,都已經美得讓他移不開眼楮。

碧瑤笑盈盈的看著王爺痴迷的樣子,不由得為小姐感到開心,她走上來,靈巧的手翻飛,將鐘晴的長發盤起來,用精致繁復的朱釵固定好,稍微給她上了一層薄薄的妝容,原本就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小姐更是美得讓人驚心動魄,就連女人的呼吸都快要被奪走了,更何況是男人。

最後,半透明的蓋頭落在她的臉上,遮住了精致絕美的容顏,溫熱的手掌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朝著喜堂走去。

原本屬于南宮墨和鐘晴的婚禮,忽然多了一對新人,觀禮的賓客又快要被弄暈了,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看看我。

「諸位請安靜,本宮知道各位心里有疑問,等新人拜堂之後一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復,吉時已到!」

太子根本不讓賓客們有說話的機會,悅耳喜慶的絲竹之聲再次響了起來,禮官高聲念到,「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于是,柳飄雪被南宮衍攙扶著朝著洞房走去,她心里充滿了甜蜜的泡泡,幸福就在胸腔蔓延開來,絲毫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幸福早已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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