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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鐘晴折磨楊姨娘,鐘耀眾叛親離

楊姨娘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參湯濺了出來將她的手燙得通紅,她卻宛若感覺不到一般,怔怔的問道,「為什麼?」

她看著鐘晴的笑容,直覺背後的真相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但是她又很想知道原因。

「想知道啊,你跟我來啊,這個答案很隱秘的,我也只讓你一個人知道,我們到那里去說吧。」鐘晴依舊指了指湖中心的亭子,「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楊姨娘警惕的看著她,害怕她會對她下狠手,鐘晴撇了撇嘴,「你不需要那麼防備我,像剛才那樣的意外是不會發生的。」她根本不屑任何「意外」,想要動手她就直接動手了。

她的笑容太具有蠱惑性,楊姨娘又太想知道那個答案,于是就跟著她朝著湖中心走去,依舊是那座踩上去就咯吱作響的小橋,此時卻沒有人從橋上掉下來。

到了亭子里,楊姨娘緊張得將帕子都揪成一團,「相爺為什麼根本不為鐘磊的傷感到心痛?」

「因為啊,鐘磊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繼承人,而只是他看重的繼承人的踏腳石,對于一塊踏腳石,他除了感到惋惜他不好用了,又怎麼會傷心難過呢。」

鐘晴靠近楊姨娘,笑容近乎殘忍,「你知道嗎,鐘磊根本不是他唯一的兒子,他還有一個更加聰明優秀的兒子。」

「騙人,你騙我!」

「他另外一個兒子就是敏貴妃的兒子,五皇子上官哲。楊姨娘,你真可憐,你不會以為你如今是相爺最為深愛的女人吧,他更加愛敏貴妃,也更加愛上官哲呢,你呢,只是擋在敏貴妃和上官哲前面的炮灰,每當有災難和傷害的時候,你們注定是最先被犧牲的人。虧得你還沾沾自喜呢,被蒙在鼓里這麼多年真可憐啊。」

鐘晴搖了搖頭,充滿同情的看著楊姨娘。

「不是這樣的,你血口噴人!你就是想要挑撥我和相爺的關系,鐘晴你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我一句話都不會相信你說的。」

楊姨娘痛苦的捂住耳朵,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她才是相爺最愛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別人的擋箭牌。

「是嗎?那為什麼鐘磊變成這樣他根本就不傷心,也沒想辦法為他報仇呢。雖然淑妃娘家勢力很強大,但是依著我爹那種脾氣,也不會咽得下這口氣,私底下弄點小動作總應該可以吧,可是你看到他在忙什麼呢,忙著報仇了嗎?他更多的精力放在怎麼對付我身上了吧。」

鐘晴繼續撕爛楊姨娘自欺欺人的偽裝,「楊姨娘,你沒見過敏貴妃吧,她和你長得很像呢,不過比你長得更精致些,眼楮更加嫵媚,右眼的眼角有一顆朱砂痣,不笑的時候都勾魂攝魄,笑的時候更是讓人恨不得將整個世界捧到她的面前來呢。我爹被她吸引住也不奇怪呢。」

她每說一句,楊姨娘的身體就忍不住踉蹌著往後退,心疼得幾乎要窒息了,右眼角有朱砂痣,不笑的時候都勾魂攝魄,她怎麼能忘記?她那個早就投湖自盡的嫡出姐姐不就是有一雙那樣的眼楮嗎?眼角的朱砂痣幾乎讓每個男人都癲狂起來,也讓相爺這些年一直無法忘懷。

如果說之前她還覺得鐘晴說這些話是挑撥離間,那麼現在她就相信了八成,鐘耀對她短命的姐姐有多麼懷念她是知道的。

原來她一直是踏腳石,連同她的兒子都是別人的擋箭牌嗎?那她這些年來的付出算得了什麼?

「你確定上官哲真的是相爺的兒子嗎?」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懷著一絲僥幸,不敢徹底的相信她不過是個笑話。

「我為皇上和上官哲滴血認親過了,他們根本就不是親父子。而敏貴妃和我爹早就暗中相好很久了,你覺得上官哲是不是我爹的兒子。你也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如果鐘磊是他唯一的兒子,絕後的他會那麼冷靜嗎?」

鐘晴殘忍的粉碎了楊姨娘的美夢,「這件事情鐘磊也知道的,不信你回家問你兒子去啊。」

「他經過上次的打擊根本都不能開口說話了,每天把自己困在房間里,都有點像發瘋的跡象。」楊姨娘痛苦的揪著她的頭發說道,她怎麼那麼苦命,如花似玉的女兒被迫嫁給殺豬匠還不算,原本前途不可限量的兒子又變成了廢人,連個子嗣都沒有留下,她要怎麼辦。

「哦,那真是太可憐了。」

鐘晴挑了挑眉嘴里說著遺憾的話,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是幸災樂禍,「楊姨娘,你都在丞相府里跟那些姨娘爾虞我詐了那麼多年了,怎麼還是很傻很天真。鐘磊就算受到了重創一蹶不振,但也不可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吧,或許是因為爹害怕他說出不該說的事情,特意把他毒啞了也不一定呢。」

楊姨娘一遍又一遍的被鐘晴推到地獄里,整個人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她現在只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我不相信你的話,我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事情。」楊姨娘頭亂得跟一團麻一樣,難受的說道。

「隨便你,如果想要進宮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進去,讓你親眼去看敏貴妃和上官哲究竟是不是我爹的老婆和孩子。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要背著我那個丞相爹爹哦,不然你會不會被他殺人滅口我就不敢肯定了。」

鐘晴拍了拍手,臉色變得正式了起來,「好了,你之前告訴了我那麼重要的事情,我也告訴了你一些覺得你應該知道的事情,我們之間的秘密算是兩清了。現在該算一算你欠我的了。」

楊姨娘看到她的眼神,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沖得她的四肢百骸都散了,忍不住向後退了好幾步,「你想要做什麼?」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像從地獄里歸來的惡魔一樣。

「你一會就知道了。」

鐘晴得意洋洋的靠近她,出其不意的伸出腿一腳將她狠狠的踹進了湖水里,「撲通——」

「啊,救命啊——」

楊姨娘沒想到今天竟然兩次掉進刺骨的湖水里,恨不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整個人不停的在湖水里撲騰著。

「你將我拖下水,又在衣服里沾染了水痘和天花病毒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楊姨娘,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得罪了我的人絕對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好好享受一下冬泳的滋味吧,走了喲。」

鐘晴眼里涌動著嗜血凜冽的殺意,「我早就告訴你不要招惹我,是你自己沒腦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

楊姨娘整個人嚇得臉色慘白,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那就不知道好了,在湖水里享受刺骨的寒冷吧,相信你腦子很快就會想明白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鐘晴居高臨下的瞪著她,當著她的面在涼亭的四周撒上了毒粉,好心的提醒道,「這些毒粉可是會腐蝕你嬌女敕的肌膚哦,小心點不要踫會爛手的,再見了楊姨娘。」

她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扭著縴細的腰款款擺擺的走遠了。

楊姨娘渾身冷得都要僵硬了,只好咬著牙朝著小橋旁邊游去,她又是恐懼又是害怕,恨不得將鐘晴弄死了才能發泄她心里的恨意。

湖畔一直不停的朝著亭子中心張望的丫鬟直到鐘晴離開了才敢跑過去,驚恐的說道,「姨娘。」

楊姨娘冷得嘴唇不停的顫抖,咬牙切齒的怒道,「混蛋,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將我扶到橋上去。」她真是恨死了,不僅沒能陷害到鐘晴,還被她推到了水里,冷得她差點死了。回去一定會被丞相恨死了,而且鐘晴那個女人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她腦子亂得跟漿糊一樣,不知道應該相信誰。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鐘晴說的是真的,她會不會恨得殺了鐘丞相。

而鐘晴,早已經跟著南宮墨揚長而去。

她又一次整到了楊姨娘,憋屈了一肚子的氣終于得到了宣泄,想要對付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鐘耀,沒想到你那麼沒用,自己對我沒有辦法就讓女人出面,卑鄙無恥的孬種。

她整個人靠在南宮墨懷里,不斷的回想著楊姨娘說的話,整個人忽然坐了起來,「墨,你幫我檢查一下頭發下面是不是藏有金針,楊姨娘說我有一段記憶被封住了。」

金針封腦,讓她忘掉某段時間的記憶,她知道真的有這樣的醫術,只是她沒想到鐘耀竟然用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說鐘耀用金針封住了你的記憶?」

南宮墨微微眯起眼楮,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光芒,究竟是怎樣的父親竟然喪心病狂到了這樣的程度。

「你幫我看看吧,我覺得楊姨娘說的是真的。」

南宮墨只好將她的頭發解下來,認真仔細的掀開她的頭發檢查了一遍,果然在後腦勺的地方看到了三根比頭發絲還要細的金針,他心髒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呼吸,眼眶微微發熱,顫抖的撫上銀針周圍的肌膚。

「真的有嗎?」

感覺到南宮墨手指的停頓,鐘晴心都涼了半截,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當她的父親都讓她覺得玷污了父親這兩個字。

「有三根金針。」

「怪不得我根本就想不起來我娘死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鐘晴卻出乎意料的平靜,「我現在知道我娘究竟是怎麼死了的,墨,我不想再等下去,我想讓鐘耀快點去死。」

說到那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她卻沒有半分的感情,有的只有刻骨銘心的恨意。

「好,你想什麼時候對他動手。」

南宮墨看到那三根金針的時候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鐘晴想要做什麼他都想答應她。

「再等幾天,敏貴妃和上官哲是兩顆很好的棋子,也應該拿來用了。」她低垂著眼簾,聲音都好像淬了毒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封住你腦子的金針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能將銀針給弄下來嗎?」南宮墨心疼的問道,看到深愛的女人受苦,他恨不得代替她受過。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不去想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就一點都察覺不到疼,但是如果我回想起我娘究竟是怎麼死的,腦袋里就像有一把剪刀絞了一樣,疼得讓我想死。所以我寧願慢慢的去追尋真相也不敢去回憶那些事情。我也不確定金針如果彈出來會不會傷害到我的腦子。」

鐘晴平靜的說道,卻沒有半點難過,對于鐘家人的殘忍無情,她早就見識到了,也習慣了。

「晴兒,為什麼我們沒有早點相遇。」

南宮墨心疼的摩挲著她柔軟細膩如同綢緞的長發,難受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相遇太早,或許我們就不會走到一起了,雖然我也很遺憾。好了,再多的苦都過來了,就不要再難受了。」鐘晴盡量笑得輕松,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人回到了鐘晴家里,碧瑤站在門口好像等了他們很長時間一樣。

「怎麼了?」鐘晴看到她焦急的樣子急忙上前問道。

「小姐,暗衛回來了,說是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匯報給小姐和王爺听,是關于除夕之夜我們差點被大火燒死的事情。」

「墨,我們去看看。」

鐘晴拉著南宮墨的手朝著書房走去,打探消息的暗衛也跟著走了過來。

「將查到的結果告訴我們吧。」

「王爺,小姐,屬下查遍了京城所有的當鋪和錢莊,發現在除夕之前一段時間之內銀錢有很大變動的人家里,丞相府最為可疑。丞相府的楊姨娘從錢莊和當鋪里弄到了兩萬兩黃金。」

「原來是楊姨娘。」

鐘晴的眼楮里布上了騰騰的殺氣,「她還真是不死不休啊,看來今天只是把她推下水實在太仁慈了。」

「你先下去吧,我們知道了。」

南宮墨讓暗衛出去,認真的對上鐘晴凜冽嗜血的眼神,「你打算怎麼辦?」

「墨,你說如果讓皇上知道敏貴妃和上官哲是鐘丞相的老婆孩子,皇上會不會氣得發瘋。」鐘晴凶狠的望著遠方,幽幽的問道。

「當然不夠,還需要拿到鐘丞相更多致命的證據,將他當成落水狗一樣打,打得他再也爬不起來才行。」

南宮墨沒有絲毫憐憫,除夕之夜擄走碧瑤,差點燒死鐘晴的幕後之人,和攛掇上官依凝害他的人絕對是一個人。

「那你能搜到多少他的罪證?幫幫我搜集到鐘耀越來越多的犯罪的證據好嗎?」她不會對那個男人有任何的同情心,她和鐘家那些人注定了勢不兩立。

「好,一定要在天下盛會之前處理了鐘家人,然後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解開絕情咒這件事情上面。」南宮墨一臉堅定的說道。

「我晚上想去丞相府一趟,楊姨娘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肯定會坐不住,我要煽風點火,讓她對付鐘耀。」

鐘晴抬眼直直的看著南宮墨,里面一片狠戾之色。

「我陪你去。」男人不放心她,認真的說道。鐘晴點了點頭,手指緊握成拳,心里一片血腥蔓延成災。

深夜,靜悄悄的,整個丞相府被寂靜包圍著,雪花將這個夜晚倒映出一些光亮來。

兩道人影劃過夜空,輕手輕腳的落在屋檐上,悄悄的落在一座院子里,推開了寂靜的門。

這是鐘磊所住的房間,外頭的丫鬟和小廝已經在迷煙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過去,而原本應該入睡的主子卻被疼痛折磨得滿頭大汗,輾轉反側睡不著。

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他的手筋被人為的挑斷了,半分力氣都使不上。

他听到響動,整個人睜大眼楮借助手肘的力量支撐著自己坐起來,警惕的瞪著門的方向。

鐘晴不介意讓他看到,揚起了絢爛的笑容,「一段時間不見,哥哥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鐘磊像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警戒,惡狠狠的瞪著她,張開嘴想要喊人,然而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根本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用腳將床頭桌子上的茶杯弄到地上發出響動聲,卻被鐘晴的手按住了,溫柔的聲音在夜色里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哥哥,不要白費心機了,他們都中了迷煙不會醒過來的。你也不必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鐘磊怎麼可能相信她說的話,身體緊繃朝著床里側蜷縮著,鐘晴卻已經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診斷起來,很快就發出嘖嘖的驚嘆聲,「哥,我今天听楊姨娘說你因為之前的事情大受打擊,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每天都躲在房間里不肯見人,快要發瘋了的樣子,看來是真的。你真的很可憐呢,年紀輕輕就變成廢人,連說話的能力都被人奪走了。」

充滿敵意的眼楮還是惡狠狠的看著她,鐘晴卻毫不在意,「你說不出話來不是受到刺激,而是被爹下毒了吧。」

鐘磊渾身一僵,只覺得一股冷意襲來,將他的四肢百骸都沖散了,她怎麼會知道。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你不會是他中意的繼承人,你不听,看看現在落得怎樣的境地了。我甚至懷疑你之所以遭到橫禍說不定都是他在背後引導這一切呢。可憐的哥哥,被當成墊腳石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如今變成這樣了,爹半點心疼都沒有,還擔心你將他的秘密說出去毀了他,毒啞了你,折斷你的雙手讓你連字都寫不出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倒霉的丞相公子。我雖然也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但是至少我現在好好的,能跑能跳,能說能唱。」

她每說一句,鐘磊眼底的痛意和恨意就加深了一分,最後整個人將頭埋在膝蓋上發出痛苦的嗚咽聲,絕望得像困獸。

「好了別哭了,我能讓你重新開口說話。」鐘晴將他徹底的踩入谷底的時候,又給了他一絲希望。

鐘磊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她,似乎不相信她說的話一樣。

她也不惱火,直接將一顆解百毒的藥丸塞到鐘磊的嘴里,逼著他咽了下去,不多時,鐘磊沙啞的嗓音艱難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為什麼啊,只是覺得你有用罷了。鐘磊,如果不想你和你娘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你最好跟我合作。」

鐘晴搬了一張椅子在床前坐了下來,聲音里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別忘了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別以為幫我解了毒我就會感激你。」鐘磊咬著牙恨聲說道。

「誰要你感激了,你不願意合作也行,那就等著敏貴妃和上官哲徹底的搶走屬于你的一切吧,到時候你和楊姨娘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不要來找我哦。」

鐘晴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起身,「還有,不要讓丞相發現你已經能說話了,不然再次被毒啞了或者割掉了舌頭就不一定像現在這麼幸運了。你的手筋應該就是被你爹挑斷的吧。」

「墨,我們走吧,人家不屑于跟我們合作,我們也沒有必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

鐘晴挽著南宮墨的手轉身離開,門打開的那一刻,鐘磊終于低下了高貴的頭,悶聲悶氣的說道,「等一下,我願意跟你們合作。」

他即使再想逃避這個問題,也不得不承認鐘晴說的是對的,會殘忍的將兒子毒啞,挑斷兒子手筋的父親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真的很害怕她會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怎麼忽然想通了,不站在你爹那邊了?」鐘晴轉過頭來冷嘲熱諷道。

「你需要我做什麼?」在現實面前,鐘磊不得不低頭,悶悶的問道。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在鐘晴這個女人面前低頭,但是他根本沒有辦法,他現在徹底變成廢人,身邊都是爹爹的耳目,不跟她合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到什麼時候,真的很害怕哪一天閉上眼楮就再也醒不過來。他爹的殘忍無情自己已經領教過了,那種滋味簡直是人間煉獄,只要嘗試過一遍就再也不想經歷第二遍了。

「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得到你呢,如果需要用得到你的地方我再告訴你的,祝你好運了,哥哥。」

「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情?」

「我的雙手還能恢復嗎?挑斷的手筋還能不能接上來?」

鐘磊期待的看著她問道,他不想整個人都廢掉,傷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方已經是他最大的不幸,他不想雙手也殘廢。

「如果剛剛被挑斷的時候應該是接得上的,但是現在,呵呵。」鐘晴沒有說完,但是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些。

鐘磊的心猛的沉了下去,痛苦的眼淚奪眶而出,他最為敬重的父親,竟然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給了他致命的一擊,這一刻所有的崇拜和敬意徹底化成了蝕骨的仇恨。

南宮墨和鐘晴已經離開了,門關上的時候,房間里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墨,謝謝你陪我走這一趟。」

回到家里,難掩疲憊的鐘晴靠在南宮墨的懷里發自肺腑的說道。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將她捧在掌心里呵護,在他之前,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那種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甘之如飴,對我,你從來都不用說謝謝,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願。」

南宮墨嘴角噙著寵溺溫柔的微笑,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有著怎樣的意義,就像黑暗寒冷的心扉忽然照進了一縷溫暖的陽光,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去守護。

「我今天不想離開你,留下來陪我好嗎?」說完這句話,鐘晴臉火辣辣,都不敢去看南宮墨的眼楮。

「恩。」南宮墨擁著她讓她在溫暖的懷抱里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的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鐘家會亂起來,鐘耀的好日子要到頭了,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多多搜集一些他犯罪的證據,徹底將他背後的勢力查清楚,將他連根拔起。

翌日,丞相府里,高燒剛退的楊姨娘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了鐘磊所住的院子,看到兒子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眼淚再次落了下來,「磊兒,娘可憐的兒子。」

鐘磊示意楊姨娘將所有的丫鬟都遣退出去,並且將門關上了,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監視才用最小的聲音說道,「娘。」

「磊兒,你••••••」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被鐘磊一個眼神制止了,「娘,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你什麼時候會說話了?娘真是太高興了。」楊姨娘壓低了聲音說道,眼淚掉得更凶了,真是蒼天有眼啊,讓她的兒子又重新能開口說話了。

「娘,我不是因為受了刺激才不能說話的,是我知道了爹最為致命的秘密,爹讓人用毒藥把我毒啞了,我的手筋也被他挑斷了。昨天夜里鐘晴來過了,是她解了我身上的毒,我才能開口說話,但是她說我的手筋接不好了,我雙手廢了,這一切都是爹害的,我恨死他了。」

鐘磊提到鐘丞相的時候,眼底迸射出了嗜血的恨意,那樣心狠手辣的父親,他寧願沒有,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將他殺了。

雖然昨天的時候鐘晴已經猜測了一次,楊姨娘听到兒子親口承認,心還是宛若被放在油鍋里狠狠的煎熬一般,整個人情緒都崩潰了,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全心全意對他的男人,竟然用這個惡毒的手段對付她的孩子。

「是不是他和敏貴妃生了一個兒子,他想要扶持那個兒子上位。」

哭了一陣之後,楊姨娘冷靜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鐘耀啊鐘耀,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你想讓那個女人和兒子搶走屬于我和兒子的一切,我會讓你一無所有,一腳踩進地獄里。

「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鐘晴告訴我的,原以為她血口噴人,想要挑撥離間,現在你被那個男人害成這個樣子,我才發現她說的是真的。那個人怎麼能這麼狠心,你也是他的兒子,而他徹底把你當成了上官哲的擋箭牌和踏腳石,他簡直禽獸不如!」可恨她竟然還那麼愚蠢,死心塌地的為他忙前忙後。

「娘,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被他弄死的,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他不把我們當成家人,我們為什麼還要被他利用。我答應了跟鐘晴合作,她想要扳倒鐘耀,我現在也想,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鐘磊胸口處憋了一團火,怎麼都消散不去。

「鐘晴也不是省油的燈,萬一她扳倒了鐘耀再轉臉來對付我們怎麼辦?」

楊姨娘憂心忡忡的說道,她的確是動心了,可是鐘晴鐵血殘忍的手段同樣把她折騰怕了,尤其是她以前還做了那麼多陷害鐘晴的事情之後。現在越想就越覺得心虛,估計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被嚇醒。

「我們根本沒有別的退路了,娘,不跟鐘晴合作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跟鐘晴合作或許我們還能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你看鐘意和她以前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現在雖然過得也很痛苦,但至少還留著一條命。」

鐘磊同樣害怕鐘晴反撲,但是他現在手上根本一點勢力都沒有,如果鐘耀真的要對他和楊姨娘下手,他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一把,賭了還有可能活著,不賭就只能死了。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娘願意站在你這邊。到時候求鐘晴,她應該能放我們一條生路。」楊姨娘閉著眼楮做著艱難的取舍,最後終于想通了。

果然是報應啊,她以前一直想要取代鐘晴的娘親成為正室夫人,將夏若涵的女兒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她的女兒淪落為殺豬匠的小妾,兒子變成太監再也不會有孩子,相當于絕後了,都怪她作孽多端,為了一個虛無飄渺的正妻之位明爭暗斗了這麼多年,最後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成為別人的踏腳石。

「那好,娘,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是被毒啞了的廢人,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收集爹的罪證,徹底將他扳倒,不能再讓他掌控我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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