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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鐘磊變太監,大米有毒

李漁不由分說的掰過鐘磊的肩膀,架著他朝著那群同僚走去,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建議下,鐘磊盛情難切,只能跟著一群同僚上司一起去了京城里有名的玉桂樓喝酒。

「鐘磊,我真是羨慕你啊,有這麼好的家世,父親又是當朝丞相,自己又在邊疆立功,才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被皇上提為從四品將軍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一群人在酒樓里喝得高了,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麼顧忌,態度放開了很多。周炎打了個酒嗝,走過來拍了拍鐘磊的肩膀,眼楮里寫滿了羨慕。

「就是,你爹可是當朝首輔呢,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以後小弟就跟著你一起混了。」

李漁羨慕嫉妒恨的對鐘磊說道,更是將鐘磊說得心花怒放,是啊,他是當朝丞相的兒子,即使姑姑被打入冷宮,鐘家因為兩個妹妹名譽有些受損,但是爹爹扎根朝堂二十幾年,掌握的勢力盤根錯覺,想要將爹爹扳倒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害怕什麼呢?

「鐘磊,以後發達了要記得提攜小弟啊,可不要當做不認識小弟啊。」

有一個同僚對他發出了抱大腿的信號,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鐘磊說得飄飄然,差點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了。

于是,眾人喝酒喝得更加盡興了,劃拳猜謎,數不清的美酒佳肴源源不斷的端到了桌子上來。

忽然,樓下大堂里傳來了一陣悅耳悠揚的絲竹之聲,不多時柔美婉轉的女聲唱起了歌謠,像是一陣和煦的春風吹到了蠢蠢欲動的男人的心窩上,撓到了最癢的地方。

李漁神色迷醉,忍不住打開窗子看出去,目光落在大堂高台中間邊彈唱邊舞蹈的白衣女子身上時,像被黏住了一樣,再也移不開目光,口水流了一地都不知道,「美人,真正的絕色美人。」

「美人在哪里呢?」

周炎听到美人兩個字眼楮都亮了,飛快的走過來趴在窗子上看去,只見那女子峨眉淡掃,波光瀲灩的眸子溢著淺淺的哀愁,瓊鼻微翹,粉女敕的嘴唇如櫻花般美麗,更是讓人驚嘆的是她一身賽雪的肌膚,單是看一眼,就讓男人不自覺的沉淪。她身段柔軟,衣袖翩飛,嘴里吟唱著哀愁的曲子,身形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像凌波踏步的仙子,緩緩的從雲層上走下來。

「鐘磊,你快來看啊,真的是絕色美人。」

周炎忍不住咽了兩口唾沫,眼里除了驚艷還有著揮不去的貪婪,「真想將這樣的美人娶回家去肆意憐愛,能跟她春風一度就算是死也值得了,真的太美了。」

鐘磊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隨著起哄的同僚們來到窗前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如月下仙子般純潔美好的姑娘,恰在這時,彈唱的姑娘似乎听到了他們的起哄聲,盈盈秋水般的眸子轉過來看著他們,視線最後和鐘磊的交匯在一起,她臉一紅,欲語還休的逃離開目光,微微低頭,像不勝嬌羞的水蓮花,美得扣動人的心扉,縴長如玉的手指飛快的撥弄琴弦,愈加清越悠揚的琴聲傳了開來,博得酒樓里的陣陣掌聲。

「這姑娘哪來的?我要將她納為小妾,真是勾得人心癢死了。」

一個喝高了的同僚低低的咒罵一聲,眼楮里全是興奮的光芒,躍躍欲試的站起來,打算沖下去和高台上的美人來個近距離接觸。

鐘磊眉頭皺了皺,心里隱隱有著不舒服的感覺,很快臉上又染上了一絲笑容,「劉兄,她又不會跑,你那麼著急做什麼?先吃完了這頓飯再下去也不遲啊。」

「也對,不能擾了丞相公子的興致。」劉潔遠立刻狗腿的說道,眼楮里有著曖昧的光芒,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動心了呢。

鐘磊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些男人都對那個姑娘有興趣心里那麼不舒服,總之他就是覺得看起來那麼高貴優雅的姑娘絕對不能讓這群人玷污了,他會心疼。

然而,眾人的酒還沒喝完,樓下的琴聲忽然變得凌亂不已,彈唱跳舞的姑娘連歌聲都變了。

「穆姑娘,你發什麼抖呢,小爺又不會吃了你。」

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諾大的一樓瞬間就變得十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衣著名貴的紈褲公子身上。

彈唱的女子陡的停了下來,絕美得宛若仙女的臉上流露出了強烈的驚恐,柔弱的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孫公子。」

「本小爺說你究竟圖什麼呢,你爹都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尸體都快臭了,你還在這里裝清高,不願意賣身只願意賣唱為你爹攢棺材錢,等你錢攢夠了,你爹尸骨都化了,這是何苦呢。你只要乖乖跟本小爺回去做第十房小妾,我立刻讓人準備一副最好的棺材,直接將你爹安葬了。另外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綾羅綢緞想穿啥穿啥,不是比你拋頭露面掙幾個小錢強一百倍嗎?」

穆霖霖臉色慘白,極力不讓身體顫抖得太厲害,勉強笑道,「多謝孫公子掛念,只是小女已經為父親攢錢攢得差不多了,今天唱完之後就不再唱了,所以多謝孫公子的好意了。」

孫鴻濤的笑臉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嚴厲,「穆姑娘,本公子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實在是很心悅你,想要把你娶回家去。你今天就給句話吧,究竟願不願意跟我回國公府去?」

「孫公子,真的很抱歉,小女身份卑微,實在配不上公子的身份,更何況如今還在熱孝期,所以恐怕沒有辦法答應公子了。」

穆霖霖低著頭,指關節都發白了,眼楮里涌動著排山倒海般的害怕。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本小爺就是看上你了,今天狠話就撂在這里了,你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今天都只能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的小妾!來人,將她給我抓住帶回國公府!」

孫鴻濤耐心也用完了,咬牙切齒的命令道。

下一刻,他帶來的凶神惡煞的家丁直接沖上來,毫不客氣的將穆霖霖用繩子捆起來。

「孫公子,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啊,我不想去你家做小妾!」

穆霖霖一個弱女子力氣那麼小,哪里比得過身強力壯的男人,很快雙手就被困住了,她不由得哭喊了起來,「你們放開我,放開!」

孫鴻濤滿臉陰霾的捏著穆霖霖的下顎,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冷笑,「本小爺想要得到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太清高了,帶走,爺今天晚上就要洞房!」

「不要啊,公子求求你了,小女身份卑微實在配不上你啊,放過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會記得一輩子的。」

穆霖霖哭得梨花帶雨,直接就跪下來了。

「跪也沒用,帶走!」

樓上雅間里注視著這一幕的男人們紛紛發出惋惜的驚嘆聲,「那麼漂亮的姑娘,真是毀了。孫鴻濤可是出了名的辣手摧花,落到他手里的女人都會受到非人的對待,都已經折騰死好幾個小妾了。也不知道這個穆姑娘會是怎樣的下場。」

「誰讓人家有個很得聖寵的姑姑呢,淑妃娘娘可是除了皇後之外最受到寵愛的娘娘了,她最為疼愛的佷子誰敢惹,惹了不是死路一條嗎?」

「也是,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哪里沒有呢。」

被強行帶走的穆霖霖猛的回頭朝著鐘磊所在的雅間看來,一雙眼楮里寫滿了祈求,也寫滿了絕望,就那麼看著他。

鐘磊只覺得心髒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揉著,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腦子一沖動,提著長劍就走從窗子里躍出來,攔住了孫鴻濤的去路,銳利的眼楮里噴涌出熊熊的怒火,「把她放下!」

孫鴻濤生平第一次被人攔下,整個人覺得面子都被丟光了,凶神惡煞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淑妃的佷子,敢管我的閑事,你活膩了嗎?」

「你是誰我不管,我只知道這位姑娘不願意跟你走,你不能強搶民女,將她放下。」

鐘磊面容染上了一抹冷硬肅殺,再次強調道。

穆霖霖眼里充滿了淚水,盈盈的看著鐘磊,帶著全部的希望,好像他是她的整個世界,「公子救我。」

「竟然敢在老虎頭上拔虎須,本小爺不發威你以為我是病貓。來人,給我上,狠狠的打死這個多管閑事的小白臉!」

幾乎只是眨眼的時間,孫鴻濤帶來的那些侍衛叮的抽出長劍,殺氣騰騰的將鐘磊包圍起來,鐘磊也不甘示弱,做出防備的姿勢,一場惡戰勢在必行。

樓上喝酒的同僚們紛紛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跑了下來,紛紛勸架,「鐘將軍,算了,都是一場誤會。」

「孫公子,鐘將軍是丞相家的公子,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打架,算了,打架傷和氣。」鐘磊的上司陪著笑臉將孫鴻濤拉到一邊,小聲的解釋道。

不說還好,一說孫鴻濤更像炸毛的刺蝟了,他可是听姑姑說過,鐘丞相支持的是明王太後那一邊,和表哥宜親王勢同水火,有時候甚至斗得你死我活,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算了?除非他跪下來給本小爺磕三個響頭,乖乖的跟本小爺道歉,否則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本小爺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美人,還沒能品嘗到究竟是什麼滋味就被人打擾了興致,我該找誰說去?給我狠狠的打!只要不將人打死了怎麼玩都可以!」

主人都已經放話了,做屬下的又怎麼敢不听,那些圍住鐘磊的侍衛將長劍收回去,拿出拳頭粗的木棍,用力的朝著鐘磊的身上招呼。

鐘磊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氣,鋒利的長劍毫不客氣的對準侍衛的身上,一時之間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孫鴻濤則趁著這個時候不由分說的拽著穆霖霖的手腕強行將她拖出去,「賤人,等回家的時候我再狠狠的收拾你!」

穆霖霖驚恐的尖叫起來,「登徒子快點放開我,公子救命啊!」

孫鴻濤怒氣沖天,不管不顧的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撕扯著穆霖霖的衣裳,粗魯的對著穆霖霖絕美的唇瓣吻了下去,越吻越迷亂,雙手更加放肆了起來。

酒樓里傳來了穆霖霖驚恐絕望的哭泣聲,「救命——」

鐘磊看到她眼角悲痛的淚水,更是心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直接殺出重圍,一劍刺在孫鴻濤的胸口上,頓時血流如注,孫鴻濤整個人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

「殺人了——殺人了——丞相家的公子殺人了——」

「快點去報官啊,死人了——」

殿內忽然響起了驚恐的尖叫聲,有人驚恐的跑了出去,宛若後面有鬼追一樣。

鐘磊被這道尖叫聲弄得腦子發懵,看著長劍上沾染的鮮血,和被孫鴻濤壓在下面的穆霖霖,一時之間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反應不過來。

「鐘磊,快去試探孫公子還有沒有呼吸,如果還有氣趕緊叫大夫來。」

張然臉色驟變,推了推怔愣的鐘磊。

鐘磊如夢初醒般蹲下來試探孫鴻濤的鼻息,鼻子下面早已經沒有溫熱的呼吸,他忽然覺得脊背發寒,手里的長劍 當一聲掉下來,整個人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他這個樣子,張然心里大概已經知道結果了,自己親自去試探了一下,然後沉重的看著鐘磊說道,「完了,你闖大禍了。」

那些一起來喝酒的同僚紛紛傻眼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求救的看向張然。

張然又有什麼辦法,那麼多人看著呢,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就算鐘磊有個手握重權的父親,將這件事情處理起來也很棘手,更何況死的人是皇上的寵妃淑妃娘娘。

孫鴻濤的那些侍衛手忙腳亂的去扶他們的主子,在知道他們家的主人已經被鐘磊殺了之後,滔天的怒意涌了上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兄弟們,為我們的主子報仇啊,打死他!」

被怒意燻紅了眼楮的侍衛們提著木棍,發瘋似的朝著鐘磊襲來,不要命的往他的身上招呼,饒是鐘磊武功再好,也不可能避開所有的攻擊,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木棍不停的往他的身上招呼。

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些同僚們被發瘋的孫鴻濤的侍衛嚇壞了,根本不敢上來勸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忽然,鐘磊被一棍子打到背上,疼得痛苦的悶哼一聲,下意識轉頭去攻擊偷襲他的人,就在這時,一記悶棍狠狠的砸在他的小月復下面,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他感覺到身體某一處被震碎了,溫熱的血順著大腿流了下來,他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所有的人再次被這樣的場面嚇呆了,連大氣都不敢喘,就連罪魁禍首穆霖霖也狼狽的爬起來蜷縮在角落里,驚恐的捂著嘴巴,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快去請大夫啊!」

李漁看到被鮮血染紅了褲子的鐘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喊道,于是立刻有人慌慌張張的跑去請大夫去了。

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官差來了!」

很快的,順天府衙的官差動作麻利迅速的闖進來,圍住了酒樓所有的出口,不讓任何人出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順天府尹看著如此混亂的場面直接嚇了一跳,滿地的鮮血,兩個男人倒在地上半分都不動彈,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瑟瑟發抖的哭著。

「彭大人。」

張然走過去同順天府尹打招呼,三言兩語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看到彭大人一副驚恐見到鬼一樣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人肯定後悔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還是先讓大夫來為鐘將軍治傷吧,他傷到的是最重要的部位,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如果很嚴重,後半生就真的毀了。」

彭大人想了想,讓隨行的士兵去通知鐘家和孫家的人,然後讓大夫先為鐘磊治傷。

「本王听說這里死人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道威嚴低沉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張然和彭大人抬頭看去,只見宜親王上官衡帶著隨從走了進來。

「臣等見過王爺。王爺,丞相家的公子和國公府里的孫公子發生了爭執,鐘將軍失手將孫公子打死了,而後憤怒的孫家侍衛又將孫公子打成了重傷。」

「竟然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彭大人你是怎麼當差的?死的人是本王的表弟,本王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殺人償命,鐘家勢必要交出鐘磊來!」

上官衡听說死的人是他的表弟,頓時怒火中燒,聲音陡的拔高了好幾個音調。

「王爺,我們少爺是被鐘家的人給殺死的,你一定要為少爺報仇啊。」

孫家那些侍衛眼淚都流了下來,撲通跪在地上,眼底透著瘋狂的恨意,懇求道。

順天府尹左右為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鐘家和孫家的人得到消息趕來,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傷心得差點昏死過去,場面又是亂作一團,彭大人沒有辦法,只好先讓孫家的人將尸體抬回去,鐘家的人將鐘磊帶回去治傷,他則一紙奏折遞到了皇上的案桌上面。

鐘晴坐在對面酒樓的雅間里,透過薄薄的紗簾目睹了全過程,嘴角浮起了凜冽的笑容,鐘耀,你不是想讓鐘家登上權力的巔峰睥睨天下嗎?我倒是要看看當慢慢的失去這一切之後,你要怎麼活。

「好戲看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當鐘家和孫家的人都散去之後,南宮墨寵溺的模了模她的頭柔聲說道。

「我倒是要看看已經變成太監的鐘磊身上背負了人命之後,皇上要怎麼重用他。」沒有溫度的聲音從她的唇邊溢了出來。

果然只是一天的時間,整個朝中的人都知道鐘磊誤殺了淑妃最疼愛的佷子,又被暴怒的孫家的家奴修理變成了太監,原本皇上想要提拔鐘磊為從四品將軍的事情也就放下了,後果更嚴重的是他之前的職位也被人頂替了,原因是鐘磊的身體受傷了,不再適合擔任將軍的職位。

淑妃的娘家孫國公府因為失去了兒子,徹底和鐘家反目,言之鑿鑿的讓鐘磊殺人償命,孫國公更是因為太過傷心,在朝堂之上失控,差點掐死鐘丞相。

皇上盛怒之下,斥責了鐘丞相教子不嚴,又撤掉了他部分的權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了他的心月復頂替上,雷厲風行得鐘丞相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鐘丞相這段時間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整個人眉宇之間斂聚著一股郁結之氣。

他走出宮門的時候,甚至還能感覺到文武百官落在身上那種不善的目光,更是氣得想要發瘋,恨不得回去扇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響亮的耳光,都讓他小心些,不要出去了,就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現在終于釀成大禍了,還被那麼多人看到了,想要抵賴都抵賴不了。

就在他心情最為糟糕惡劣的時候,鐘晴的馬車剛好停了下來,她笑容滿面的走下來,整個人心情好得不得,在和鐘丞相擦肩而過的時候還脆生生的打招呼,「爹。」

鐘丞相壓根不想看到她,也不想理她,鐘晴哪里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攔住了他,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昨天哥哥的事情我听說了,你說他也真是的,就像八輩子沒有見過女人一樣,硬是為那個女人出頭,結果把自己的前程性命都搭上了吧。真是可憐了爹的一番苦心了。」

「一定是你在背後搗鬼,是你陷害磊兒,是你!」

銳利如鷹隼的目光落在鐘晴的臉上,鐘丞相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女兒,光是看她的笑容,他就知道一定是她,這個女人太狠毒了,冷血無情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爹,你是不是傷心過度產生幻覺了,那是你兒子自己沒長腦子強出頭關我什麼事情?我讓你兒子去殺人了嗎?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有決斷的當朝首輔哦。」

鐘晴靠近他的耳朵邊繼續戳他的心窩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丞相府的名聲早就臭掉了,不在乎多臭一些。而且看爹的樣子,也不是特別中意哥哥,畢竟你還有個兒子嘛。上官哲可是比哥哥聰明伶俐多了,被小銀蛇咬傷了,放了那麼多的血都不死,也是個命大的呢。」

「你究竟想做什麼?」鐘丞相差點被這個女兒逼到了絕路上,憤怒的說道。

「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想方設法的把我弄死,惹怒了我,代價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鐘耀,當年你怎麼對我,怎麼對我娘的,現在就等著接招吧,我不會放過你們鐘家每一個人。」

鐘晴的眼神猶如野獸般殘忍,身上迸發著嗜血的味道,笑盈盈的從他的身邊走過去,看到南宮墨走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宛若鍍上了一層絢爛的光彩。

此時的鐘耀看著一直忽略的女兒的背影,終于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兒不再是過去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軟面團了,想要對付她,必須要好好的策劃,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南宮墨和鐘晴共乘一輛馬車,看到鐘丞相鐵青的臉時心里別提多痛快了,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這才只是開始,更多的打擊會等著他,她倒是要看這個害了她娘親的男人能撐到什麼時候。

「墨,鐘家米鋪里的米準備得怎樣了?」鐘晴懶懶的靠在南宮墨的身上問道。

「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們家有所行動了。」南宮墨眼底掠過一抹狠戾,慢慢的說道。

「那就好,等著看好戲吧。」鐘晴忍不住開心了起來,「回去讓人打听一下,鐘家給城北的難民發放大米是什麼時候。」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不要著急。他們想憑借給難民發放大米來扳回顏面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南宮墨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敢如此算計鐘晴,他們簡直是在找死。

到了晚上,鐘晴在家里洗漱好準備睡覺,南宮墨再次來到了她家里,告知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兩天之後,鐘丞相會率領鐘家所有的小姐和姨娘們親自到城北去為那些食不果月復的難民發放大米,他們已經將告示貼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我們等著有好熱鬧瞧了。」

鐘晴輕笑起來,這一回他們花費了大量銀子買回來的大米,也不能為他們賺到一個好名聲,注定要打水漂了。

兩天之後,鐘丞相親自率領家里好幾名女兒和姨娘們來到了城北,數千名面黃肌瘦的難民早已經兩眼放光的在那兒等著了。

楊姨娘,孫姨娘,鐘茜,鐘馨站在臨時搭建的棚子里,讓家里的下人將幾百袋大米搬到了棚子里,態度和善的為饑腸轆轆的難民們發放大米,眼下年關將至,不少家里窮得揭不開鍋的難民知道有達官貴人免費發放大米,期盼得不知道跟什麼一樣。

「大家都不要著急,排著隊一個個來,每個人都有,不要搶。」

鐘茜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看到那些亂哄哄想要一窩蜂涌上來的難民心里閃過一抹厭惡,然而想到爹爹的吩咐,她不得不偽裝起自己,和聲細語的說道。

白花花的大米從袋子里露出來,看得那些難民忍不住吞咽了口水,鐘茜,鐘馨,楊姨娘,孫姨娘極盡溫柔耐心的為每一個來領米的難民們盛了小半口袋的大米,祝福他們能夠過一個溫飽的年。

「謝謝夫人,謝謝小姐,夫人和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的永遠銘記在心。」

不少人熱淚盈眶,激動的捧著米離開了。

鐘丞相坐在不遠處的茶樓上看到眼前的一幕,滿意的勾起了唇角,他知道不遠處皇上和太子就在暗處注視著,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一次的布施應該很成功,這幾天京城里所有的人都會討論這件事情,他們鐘家的名聲也應該會好一些,最重要的是皇上和太子看見了,他們對他的不滿應該會小一些吧。

然而,鐘丞相還是高興得太早了,就在布施進行了一大半,他眼角的余光已經看到皇上和太子的暗衛起身準備離開,變故還是產生了。

「大伙不要他們家的大米啊,這些大米有毒,吃了會死人的!」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義憤填膺的喊了起來,「這些米不能吃,都是壞米,別被他們的假仁假義騙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紛紛懷疑的看著布施的幾位衣著漂亮的小姐和夫人,不知道應該相信誰說的。躲在茶樓雅間里的皇上和太子也停住了腳步,看向那位說話的老太太。

「這位老婆婆,話可不能亂說,這些米都是我爹爹特意讓人買回來的,是今年的新米,我爹念著今年夏天水患嚴重,不少人家收成銳減,擔心大家過不好年,所以吩咐家里的管事買了新米來發放給大家,就是想讓大家過年的時候能吃得飽。你倒好,拿了我家的大米,到頭來還說我家的米有毒,是不是太過分了?」

鐘茜早就看這群髒兮兮亂哄哄的亂民不順眼了,此時壓抑著的火氣全部都散發出來,嚴厲的質問道。

「我們家的米絕對沒有問題,這位婆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給你的米太少了不夠啊,如果還想要更多就直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鐘馨也開口說道,這里臭烘烘的,她都快要被燻暈了,真想快點回去,還有這麼多人出來搗亂。

「我沒有說謊,回家的時候我就燒水煮粥,沒想到粥剛煮好還沒來得及吃,我家養的貓嘴饞偷吃了一些,結果貓兒口吐白沫,直接死了,這些是有毒的大米,吃了一定會死人的。」

「胡說,不可能有毒!」

「想要證明有沒有毒很簡單,就在這里煮一鍋粥,讓小貓嘗一嘗,或者用銀針試一試就知道有沒有毒了。」

一道沉穩的男聲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眾人不由得看過去,只見一個面色慘白的清貴男子從角落里站出來,緩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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