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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找到哥哥的下落,萬箭鑽心的

鐘晴銳利的目光看向狼狽不堪的向凌天,嘴角噙著嗜血殘忍的微笑,打蛇打七寸,對于拿捏別人的軟肋,她不是不知道。

「賤人,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向凌天听聞她可能會傷害鐘顏,怒目圓瞪,那模樣似乎要吃人一般,他調息,想要使用內力將鐵鏈掙月兌開,可是渾身軟綿綿的,連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你對我下了什麼毒?」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鐘晴,滔天的怒火在心里熊熊的燃燒著,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里,果然是太大意了。

「只是讓你渾身無力的毒藥而已,不會傷及你的性命的。」

鐘晴漫不經心的說道,隨意的搬了一張椅子坐下,「向凌天,想要我不去傷害鐘顏,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話,不要想著耍什麼小心思,否則你心愛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我可不敢保證哦,你也說了我是毒婦,毒婦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向凌天輕蔑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倔強得就是不肯屈服。

「當年夏若涵和上官燁然所生的那個孩子被你抱到哪里去了?」她不再廢話,眸底染上了銳利的寒光,聲音宛若被泡在冰水里一般,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向凌天眉頭微跳,眼底一抹震驚轉瞬即逝,隨即嗤笑一聲,緊緊的閉著嘴巴就是不願意說。

「不說嗎?」

「就是死了也不會告訴你,要殺要剮隨你便。」向凌天對眼前這對男女恨之入骨,又怎麼可能告訴他們。

「你在我身上下了絕情咒對嗎?向凌天你真夠可以的,我娘,上官燁然,我都跟你無冤無仇吧,你這麼對我們就不怕遭天譴嗎?」

鐘晴眼神愈加殘酷嗜血,繼續發問,得到的還是一片沉默。

她不禁冷笑出聲,「果然有一把硬骨頭,不肯開口告訴我是嗎?」她轉頭看向南宮墨,飄忽不定的聲音跟魔鬼的顫音一樣,「墨,不知道能不能將鐘顏從冷宮里接出來,讓他們這對久別重逢的老情人見面呢?」

南宮墨稍微思考了一下,認真的回答道,「應該是沒問題的,冷宮里死一兩個妃子是很普遍的事情,想要將鐘顏弄出來,再接她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去請示皇上,對于一個從來沒有受過寵愛的妃子,我想他是樂意的。」

他舅舅身為君王,自然血液里有著殘忍的因子,何況是一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弄出來肯定沒問題。

「你們想干什麼?」

向凌天臉色微變,眼底的恨意蔓延開來,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顏兒都被他們害得從貴妃被貶為庶人,在冷宮里生不如死的活著,他們難道真的那麼狠心,要將她趕盡殺絕才肯罷休。

「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只能讓鐘顏出面了,她是你最愛的女人吧,不知道你看到她受苦會不會心疼得如同刀絞。」

鐘晴的笑容冰冷殘酷,整個人像是從地獄里歸來的魔鬼,透著森森的殺氣。

「說不說?當年我娘那個孩子被你送到哪里去了,給我下了絕情咒要不要幫我解開?只要你說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不說,鐘顏要承受怎樣的後果我可就不敢確定了,你舍得她受苦嗎?」

向凌天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心里在做著激烈的掙扎,顏兒是他最為黑暗人生里面的一抹光亮,在他最絕望無助的時候給了他生活下去的希望,他愛她愛得恨不得將世上最珍貴的寶貝捧到她的面前,怎麼舍得讓他受苦。可是他又不愚蠢,眼前這兩個人絕非善類,哪怕他告訴了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們還是不肯放過鐘晴,那時候他要怎麼辦,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著鐘顏去死嗎?

「我知道你能吃苦,嘴巴硬,再怎麼用刑你也不會說。既然這樣,就從鐘顏身上下手吧。」鐘晴耐心有限,她可不想將所有的時間都耗費在向凌天這塊撬不開的木頭上。

「墨,讓人將鐘顏帶過來吧,如果他還是不願意說,讓他親眼看見最心愛的女人受盡折磨,看他還支撐得下去不。」

「拿著我的腰牌進宮,請示皇上,就說本王有些事情請鐘氏幫忙調查。」

南宮墨將腰牌扔到暗衛的手里,飛快的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等墨跡干了塞到信封里,讓暗衛帶進了皇宮。

「鐘晴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你害得顏兒還不夠嗎,還想將她折磨到什麼程度,是想逼死她嗎?」

向凌天又氣又急,憤恨的朝著鐘晴吼了起來,「毒婦,你不得好死!你敢再傷害顏兒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還沒做什麼呢,你就心疼成這樣。我蛇蠍心腸,我害鐘顏就是不得好死,那麼鐘顏呢,她做的那些事情足夠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了。我狠毒,是因為她狠毒在先,如果她沒有藏著暗害我的想法,沒有讓你把我擄到青樓里去讓那些骯髒的男人折磨凌辱我,她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靜貴妃。她做了那麼多狠毒的事情怎麼不見你責怪她,我不過是反擊自衛你就恨我入骨。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我的都是錯的,向凌天,你也不過是個是非不分的窩囊的男人而已!」

鐘晴心里藏了一座小火山,瞬間爆發開來,「你們才不得好死,才應該天打雷劈!我娘和上官燁然真心相愛,鐘顏憑什麼用那樣齷齪的手段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不得不委身嫁給鐘丞相,被迫和深愛的人分開,你們問心無愧嗎?」

向凌天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何嘗不知道顏兒做的那些事情傷天害理,可是他怎麼舍得看到她難過,看到她為那個男人憔悴不堪,後來又嫁給不喜歡的男人做小妾。

明明知道她是錯的,他還要為她的幸福掃清楚障礙,雙手沾滿血腥罪孽,一路走向深淵。

「怎麼不說話了?你也心虛了?我娘當年又有什麼錯,她沒有搶鐘顏的男人,憑什麼鐘顏用那樣的手段害她?我又有什麼錯,你憑什麼要在我的身上下絕情咒!」

「錯又如何,為了她,再錯的事情都是對的,我願意雙手沾染上骯髒血腥,只為換取她開心的笑顏,要怨,就怨你娘不長眼楮和她愛上了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害得她失身給了不愛的男人,最後只能委身做妾。你娘如果沒有愛上上官燁然,她們現在還是很要好的朋友,又怎麼會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那是他們活該!」

向凌天異常冷酷的說道,哪怕就是錯了,他也不後悔,時間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樣做。

「那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心狠手辣,不過是所站的位置不同而已。她遭受折磨,嘗盡苦楚,那是她技不如人,她活該。」

鐘晴帶著滿腔的恨意說道,「一會她若是承受非人的折磨,也是因為你不肯說而帶來的,你是罪魁禍首!」

提到她娘親,還有那個才出生就被送走的哥哥,她情緒起伏得厲害,眼眶微紅,南宮墨心疼她這個樣子,將她寒冷的小手包在掌心里給她溫暖和勇氣。

「我沒事。」她牽強的笑了笑,只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她為娘親遭遇的不幸感到難過,明明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向凌天,本王如果沒有記錯,南淵咒術只能在南淵境內使用吧,如今你卻用在鐘晴的身上,南淵國主知道了,你猜會是什麼後果?向家若是因此受到遷怒,你又面臨著怎樣的懲罰。」

南宮墨不緊不慢的說道,果然看到向凌天臉色都變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果然還是會害怕的嗎?

「本王再問一遍,當年夏若涵和上官燁然所生的孩子被你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向凌天握緊拳頭閉上了眼楮,如果眼前這兩個人知道那個孩子受到非人的折磨,還肯放過顏兒嗎?他早就不將他的性命當成一回事了,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顏兒。

可是如今他陷入了進退維谷的艱難境地,說了,他們不會放過他和顏兒,不說,顏兒也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他要怎麼辦。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向凌天,我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錯過了。」

鐘晴對著南宮墨搖了搖頭,知道再怎麼這個男人也不會說了,而她的催眠術對于這種心智堅定的男人根本就起不了作用,除了從他的軟肋上下手,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了。她沒有辦法忽視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哥哥,哪怕受盡磨難,她也想讓哥哥仍舊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從世上消失了。

「你們只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嗎,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對一個嬌弱的女人你們也下得了手。」

向凌天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這兩個人對鐘顏實行非人的折磨。

「當初我娘不也是個嬌弱的女人嗎?當年我哥哥不是弱小的孩子嗎?你都能下得了手去,我為什麼不能?」

鐘晴殘忍的笑著,「你對別人痛下狠手在前,就不要怪別人卑鄙無恥在後。只要方法有效,我不介意是否卑鄙。」

「你!」

兩個時辰之後,滿身狼狽的鐘顏被帶到向凌天的面前,眼底涌動著強烈的恐懼,柔弱的身軀都成篩糠。

「顏兒!」看到她憔悴的容顏,心疼得宛若被千萬根針狠狠的扎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向凌天!你怎麼會在這里?」鐘顏看清楚來人時,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跳動,臉色陡的變得煞白,「不是已經讓人告訴你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嗎?你怎麼還留在京城里!」

她要瘋掉了,向凌天是她女兒最後的退路,當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她還想讓向凌天將絮兒從皇宮里帶走,浪跡天涯也要,怎樣都好,只希望女兒不必顛沛流離,可是這個蠢貨怎麼還是落在了鐘晴這個毒婦的手里,他還有活路嗎。

「靜貴妃娘娘,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把。」鐘晴淡漠的打斷了她的話。

「把我抓到這里來做什麼,該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們了,還想如何?」鐘顏氣得心肝疼,惡狠狠的瞪著鐘晴,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向凌天不肯配合,沒辦法我只好把你請到這兒來了。如果他一直不願意告訴我想要知道的消息,估計要委屈靜貴妃娘娘了。」

鐘晴明明是笑著,卻讓鐘顏毛骨悚然,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說吧,我娘和上官燁然生的那個孩子被送到哪兒了,現在又在哪里?」鐘晴盯著害怕得瑟瑟發抖的鐘顏,再一次開口問道。

向凌天嘴唇嚅動著,眼底掙扎得厲害,卻還是在顧忌什麼根本不說,他知道哪怕說了,等待著他的也是死路,還會害了最心愛的女人。

「還不肯說嗎?來人,給靜貴妃上拶刑!」

鐘晴可不願意再拖延,向凌天這件事情已經讓她的耐性徹底沒了,若是再問不出來她不介意送這兩人上死路。

面無表情的暗衛走上來,毫不客氣的夾住了鐘顏的手指,眼楮眨都不眨一下開始用了。

「啊——疼死了——」

錐心般的疼痛襲來,鐘顏疼得滿頭大汗,滿臉扭曲在一起,發出痛苦的尖叫,白女敕縴細的手指被夾得血肉模糊,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顏兒!住手,毒婦你到底想做什麼,快點住手!」

鐘晴視若罔聞,依舊盯著鐘顏滿頭大汗的臉,笑容陰森如鬼魅,「再用些力,她不會死的。」

「鐘晴,你給我住手!你會害死她的知不知道!」向凌天心疼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眼眶通紅的沖著鐘晴吼道。

「她的死活與我何干?死了也就死了,這一切都是你逼她的,若是你早些說出我哥哥的下落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停下,我說!」

向凌天鐵骨錚錚的男人眼淚都流下來了,真的不忍心她再受什麼苦,崩潰的敗下陣來,終于妥協道。

「不能說,哪怕我死了,你都不能說!」

鐘顏疼得差點昏死過去,依舊咬著牙恨聲說道,她當初讓向凌天將人送走時,特意交代一定要讓那個孩子嘗盡人間苦楚,哪怕現在向凌天說了,他們依舊不會有好結果,何必呢。

「靜貴妃娘娘,看不出來你的骨頭還是挺硬的嘛。那些刑罰只是最輕的哦,再不說還有更重的刑罰,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呢?」

鐘晴倒是意外鐘顏竟然會這麼硬氣,來到燃燒得旺盛的火堆旁邊,那里已經燒好了紅彤彤的烙鐵,她拿著夾子夾了一塊起來,笑容猙獰的走到鐘顏面前,眼神卻是看向被鐐銬鎖住的男人,「孩子到底送到哪里去了?」

鐘顏看到燒紅的烙鐵,整個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卻依舊不肯說,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好歹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呢,要是臉上多了一塊難堪的傷疤不知道向大俠會不會心痛呢。」

「向凌天你不許說,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到了這一刻,鐘顏徹底豁出去了,她哪怕就是受盡折磨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讓那個賤人找到她的哥哥。

「顏兒。」

「不說,向凌天,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愛我,願意為了我做任何事情,可是這輩子我沒有辦法報答你的愛了,如果有來生我們再做夫妻吧。」

鐘顏淚流滿面,卻忽然笑了出來,對于當年的事情,她依然不後悔,因為她太愛上官燁然,太想得到幸福,所以斬斷了夏若涵的姻緣,讓她落得淒慘的下場,她唯一後悔的是,沒有在鐘晴這個毒婦還年幼的時候就掐死她,一步錯步步錯,她落得如今這樣的地步是她活該。

「向凌天,真的不說嗎?我最後強調一遍,如果說了,只要我哥哥還活著,是個健全的人,不管曾經受過多少磨難,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留你們一條活路,我說到做到。但是如果你們還死死咬牙扛著,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鐘顏,怎麼說你都是我姑姑呢,非得鬧得魚死網破才甘心嗎?別忘了你還有絮兒公主,現在明王失勢,太後被軟禁,鐘丞相顧得了自己都不錯了,你外祖家隔了那麼遠,她算是徹底失去了靠山。沒有了靠山的公主,我想要捏圓搓扁不是什麼難事,你確定真的要硬扛嗎?你女兒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來怨恨你可不關我的事情哦。」

鐘晴瞪著死咬著不松口的兩人,知道再折磨下去也沒有結果,不得不改變了策略。

鐘顏和向凌天都有些動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她。

「哪一國的皇子手段最為殘暴,最為荒yin無度,視女人為無物,折磨起來最為狠毒?」鐘晴轉頭問南宮墨。

「南淵的三皇子,北國的六皇子,西涼的太子,都是出了名的殘暴,身份也夠尊貴,絮兒公主配上誰都不委屈。」

南宮墨狠狠的在鐘顏的心上扎刀,她害怕得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你們敢,絮兒是皇家的公主,你們竟然敢陷害她。」

「要不要拭目以待,向凌天,鐘顏,我勸你們別白費力氣的堅持了,再堅持只會害死更多的人,聰明的話將他們的下落說出來,磨磨唧唧的,你們不煩我都煩了。」

「你以夏若涵的名義發誓,不許出爾反爾,不許傷害我的女兒,否則夏若涵被人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鐘顏死死的瞪著鐘晴,逼迫她發誓道。

鐘晴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她,「你以為你是誰?你要我發誓我就發誓?最後一遍,再不說直接一把火將你們燒成灰燼,上官絮兒這輩子別想有好下場。」

她眼底的殺意太過駭人,沒有一丁點開玩笑的意思,鐘顏只覺得渾身如置冰窖,冷得她幾乎沒有辦法呼吸,所有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勇氣,眼神萎靡的看向向凌天,「你告訴他們吧。」

到底還是斗不過她啊,吃了這麼多苦最後還是要妥協了,難道這就是報應嗎?當年她害了夏若涵一生,現在夏若涵的女兒回來報仇了。

「顏兒。」

向凌天擔心的看向鐘顏,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善類,若是知道答案之後出爾反爾,殺了顏兒怎麼辦。

「告訴他們。」鐘顏淚流滿面,咬牙切齒的吼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告訴他們,可是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她可以死,但是她的女兒絕對不能活得像她或者是夏若涵那樣。

「那個男孩如今在北國,是北國太子府里的死士,魔鬼死士的頭領。」向凌天剛毅的臉染上了一層灰敗的色彩,小小聲的說道。

「魔鬼死士?」

南宮墨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握緊了鐘晴的手,心里略過驚濤駭浪,所謂的魔鬼死士,就是從小被扔在凶猛野獸群里,跟野獸搏斗廝殺,經歷數百重考驗才長大的死士。一般幾萬個孩子才能培養出幾百個魔鬼死士,當最後月兌穎而出的孩子,被喝下北國皇室秘制的名喚魂滅的毒藥,只能听令于他們的主人,若是敢背叛,直接七竅流血而亡。

他不得不承認,鐘顏這個女人真的太狠了,竟然讓上官燁然和夏若涵的孩子承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鐘晴雖然不知道魔鬼死士究竟是什麼,但是從南宮墨眼底掠過的驚濤駭浪她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不由得眯起眼楮,目光落在鐘顏和向凌天的身上。

「那個孩子的下落我已經說出來了,現在可以放鐘顏回去了吧?」

向凌天滿懷怨恨的瞪著鐘晴,冷聲說道。

「她自然要送回冷宮的,而向凌天你,就等著南淵向家的人前來將你帶回去吧,私自在南淵以外的地方動用絕情咒,你要承受怎樣的懲罰由向家說了算。而鐘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晴兒,哪種毒藥最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將那種毒藥用在她的身上。」

南宮墨將鐘晴護在身後,當機立斷的說道,眼底隱隱燃著怒火。

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究竟他為什麼會動怒了,直接拿出一顆讓人最痛苦的毒藥強硬的掰開鐘顏的嘴巴,逼著她咽了下去。

向凌天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阻止,緊握著的拳頭松開,眼底染上了一抹黯然,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要能留一條命,以後就還有機會。

鐘顏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血淋淋的手捂著脖子問道,「你喂了我什麼毒?」

「每天讓你像被凌遲了一百遍痛不欲生的毒藥而已,讓你痛快的死去不是太便宜你了嗎,七個時辰之後,你就等著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時時刻刻折磨你吧。」

鐘晴恨恨的說道,「來人,將她給帶回冷宮去,好好照看,不要讓她死了。」

滿身狼狽的鐘顏被暗衛們拖著離開了地牢,她不住的回頭看向凌天,眼底多了一抹眷戀,那一眼對她來說或許已經是生離死別。

「顏兒。」

向凌天嘴唇微動,戀戀不舍的喊道,此時的心情如同刀割一般,看到她落得這樣的境地,他不禁懷疑了,當年的他真的做錯了嗎?

「好好看著他,這些藥粉每天灌他喝一碗,這些毒藥能夠讓他保持渾身無力,都不要忘記了。他若是逃跑了,唯你們是問!」鐘晴將一瓶藥粉扔到暗衛手里。

南宮墨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地牢,異常的沉默。

「墨,魔鬼死士和一般的死士有什麼區別,是要承受非人的折磨和殘忍的廝殺才能活下來嗎?」

鐘晴沒有忽略南宮墨的眼神,擔憂的問道。

南宮墨模了模她的頭,用最簡短的語言將什麼是魔鬼死士解釋給了她听。

鐘晴不是不心疼,難過的情緒排山倒海般的襲來,「只要他還活著,就是最好的事情了,至于那些苦難,總會找到辦法解決的。」

南宮墨擔心的不止這些,總有一天他會回到北國去,會和太子對上,鐘晴的哥哥身為魔鬼死士的頭領,到時候會跟他站在對立面,那時候他又該怎麼做才能不傷害鐘晴,又能為母妃報仇。

他低頭沉思著,一只溫軟的小手撫上他的眉間,將他微微蹙起的眉頭撫平,他听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蔓延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會改變的。至于哥哥那里,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你不要想那麼多,事情還遠遠沒有走到那一步呢,到時候自然峰回路轉了。」

「恩。」

南宮墨眼底有溫暖的浮光涌動著,將她緊緊的扣在懷里感受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晴兒,有了你,我這輩子算是圓滿了,我很慶幸能夠遇見你,愛上你。」

鐘晴縴長濃密的睫毛眨了眨,輕聲的說道,「我也覺得很幸運遇見了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經死在寧王府里荒蕪廢舊的院子里了,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兩人靜靜的相擁在一起很久才分開,而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進城的門早就被關上了。

「今天晚上還要進城嗎?還是留在這里過夜?」南宮墨眼眸比天上的繁星還要璀璨,隱隱含著期待。

「如果你沒有急事要回去,那麼就在這里過夜吧,等天亮了再回去,現在回去也不太安全。」鐘晴想了想說道,誰知道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呢。

「那就留下來過夜吧,我都听你的。」

南宮墨寵溺的看著她,堆積在心里的糾結煩惱也煙消雲散了,晴兒說得對,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就不必要想那麼多,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忽然鐘晴拍了拍額頭,懊惱的哎呀一聲,害得他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怎麼了?」

「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了,之前只想著逼迫向凌天說出哥哥的下落了,完全忘記了讓向凌天把我身上的詛咒解開。他能對我下詛咒,應該也能夠解開吧?不然我們再去讓他幫我解開了詛咒,這樣我也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嫁給你。」

她說著就要拉著南宮墨的手朝著地牢里走去。

「晴兒,不要去了,就算殺了他,他都不會幫你解開詛咒的,更何況我們之前那麼對鐘顏,他心里肯定對我們恨之入骨了,別去了。」

南宮墨認真的看著她的眼楮說道,經過剛才的事情,他也算是對向凌天有了一些了解。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承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最在乎的是鐘顏,現在他們根本沒有了威脅的籌碼,他怎麼會听她的。

「可是還有著一絲希望不是嗎?只要有希望我就不想放過。南淵的使者也不可能無條件的幫我解開詛咒的不是嗎?既然什麼事情都要付出代價,從向凌天身上弄到的代價絕對是最小的。」

鐘晴不是沒有腦子,相反她對于這件事情看得很清楚。

「那也不能逼得太緊了,一張一弛才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向凌天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多了。」南宮墨將手扣在她的肩膀上,耐心的跟她說道。

「那就再等過段時間再說吧,你說的也有道理。」鐘晴沒有再堅持,她當然想要快點解開身上的詛咒,卻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去洗漱了就趕緊睡覺吧,等天亮了我們就回京城去。」南宮墨在她兩頰親了親,聲音溫柔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你也早點休息。」鐘晴走進了房間里,讓丫鬟準備熱水準備沐浴,想到南宮墨嘴角流露出的寵溺的笑容,她忍不住翹起了唇角,一股甜蜜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然而甜蜜還沒散去,鑽心般的疼痛從她的心口傳來,疼得她滿頭大汗,連站都站不穩了,跪在浴桶的邊緣。

她不敢驚動南宮墨,咬著牙死死的忍著,就在她覺得她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那股疼痛才漸漸的散去,等到她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兩條腿已經麻木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將衣服褪去坐在浴桶里,眼角的淚漸漸的掉落了下來,一股害怕席卷了她的全身。

如果她的絕情咒一直解不開怎麼辦,她和南宮墨難道就這樣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嗎?她不能給他想要的,甚至連個孩子都不能留給他。他們又怎麼會幸福。

越是想就越害怕,她忍不住低聲痛哭了起來,對鐘顏更是有了刻骨銘心的恨意。鐘顏,向凌天,你們害得我家破人亡,嘗遍世間苦楚,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底涌動著狠戾的光芒,不將鐘家連根拔起,不將鐘顏的外祖家徹底摧毀,她就不叫鐘晴!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鐘顏悔不當初,為她娘親報仇,為她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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