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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撲倒再說

次日虎子夫婦便拿了做好的搓衣板樣品給安樂看,虎子的木工活真心不賴,她只是畫了個草圖,他便能做出這麼精致的搓衣板來,安樂看了覺得很滿意。

虎子媳婦道︰「我昨兒個用這個試著洗了衣服,的確省力不少,而且又干淨,到時候賣的一定不錯。」

安樂笑了笑︰「那以後還要麻煩你們了。」

虎子擺了擺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還得謝謝你們給我這錢賺呢,今天我就開始趕工做,過幾日就拿到集市上去賣。」

隨即又道︰「城哥下地干活兒去了嗎?」

安樂點了點頭︰「是啊,一大早就走了。」

虎子嘆息道︰「嫂子,說句實在話,你可別怪我,城哥在家里一向都是吃力不討好,他爹娘太貪財,大哥大嫂又是個刻薄的,家里的活兒他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得到的卻是最少的。」

經過這些日子,安樂哪里還看不出來,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道呢。」她一想到相公這些年是這麼過來的,就心疼的緊。

「不過現在好了,城哥娶了你這麼好的媳婦,那些苦算是沒白受,以後你們的日子一定越過越好,」虎子笑道。

虎子媳婦佯裝生氣道︰「他啊,現在開口閉口就是城哥媳婦怎麼怎麼好,我看他都要嫌棄我了。」

虎子委屈道︰「我怎麼敢嫌棄你?你還不是一樣的夸她來著。」

安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還是別拿我打趣了,我看這樣品不錯,就照著這個做吧,我不能耽擱太久,還有活兒沒做呢,婆婆一會兒該罵我了。」

「成,那我們先回去了,」虎子夫婦也不想安樂挨罵,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安樂想起馬上就可以賺到錢了,心里高興起來,做再多的活兒也不嫌累了,雖然錢不會很多,一塊搓衣板估計只能賺上個幾文錢,可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這幾文錢簡直就是救命錢。

到了晚飯時間,家里的男人們從地里回來了,安樂正在布置碗筷,卻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南多福面色鐵青,顯然是要發脾氣的樣子,南城臉色也不太好,似乎在擔憂什麼,再看角落里的四弟南志連走個路都在發抖,安樂正奇怪著呢,便听南多福吼了一句︰「去把你屋里的書全部給我燒了。」

安樂嚇得一個哆嗦,幸好南城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在她耳旁輕聲道︰「別怕。」

安樂緊緊抓著南城的手,南多福發起脾氣來的確怪嚇人的。

南志嚇得哭了出來︰「爹,不行啊,不能燒我的書,我要考功名的。」

南多福冷冷道︰「功名?你讀了十多年的書,到現在還是個童生,連個秀才都考不取還有臉說。」

南志哭嚎著跪在地上︰「我這次一定會考中的,爹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們家白白養了你二十幾年,你說,這二十年來你做過什麼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抬,就知道讀書讀書,什麼名堂都沒讀出來。」

南志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確挺沒用的,從小身子弱,干不得吃力的農活,一心想考功名,卻屢試不中,爹原先還覺得他考功名說不準是一條出路,可他失敗了那麼多次,爹已對他不抱希望,反而覺得他浪費家里的米糧。

所以他只好下地干活,今天在田里耕田卻連犁都拉不動,挑擔東西也挑不起,惹得父親發了好大的火。

趙氏在一旁勸道︰「何必生那麼大氣?這孩子身子不好•••」

「你閉嘴。」南多福吼道,他現在滿肚子的火氣,一想到自己要浪費銀子養一個廢物就來氣︰「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廢物兒子,二十來歲的人了還得靠家里養活著,你屋子里的那些書都不知道值多少錢。」

南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爹,爹,我錯了,我一定好好下地干活,求您別燒我的書。」

南城也看不下去了,南志性格怯懦,卻視讀書為命根子,這些年沒考取功名,又手無縛雞之力,沒少受家里的白眼。他還是有些同情這個弟弟的,開口道︰「爹,老四身子的確不好,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別燒他的書了。」

南多福怒目一瞪︰「你別以為你在家做了些子活兒就有資格說話,連個媳婦都管不住丟盡了我們南家的臉。」

南城听了的目光卻認真起來︰「我的媳婦就在我身邊,爹既然知道丟臉就別老拿著這事情說,要是一不小心傳了出去那才是真的丟臉。」

「你•••」南多福怒極,指著南城說不出話來,他竟然敢頂嘴!

南城卻毫不懼怕的直視著南多福,眸子全是堅定。

安樂抓著南城的手靠在他身旁,看著他堅定的眸子,心知他在護她,心里暖暖的,有他的地方她總能安心,因為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

南多福看著南城的眸子,竟莫名一陣懼意,不再和他糾纏,又將火氣發到南志身上︰「還不快去將他屋里的書給我搬出來!」

南志見狀,死死的抱住南多福的腿,嘶聲力竭的哭了起來︰「爹,求你了,別這樣,我一定好好干活,別燒我的書。」

南多福一腳踹開南志,沖南爭和南準吼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

南爭被吼的嚇了一跳,連忙跑去搬書,南準也怕南多福,只好跟著去了。

南城現在也有心無力了,看南多福暴怒的這樣子,今天燒書的事是誰也攔不了了。

書搬到了院子里,南多福到廚房灶台里拿了一根燃的正旺的柴火就扔了過去,一堆書就這麼燃了起來。

南志還跪坐在地上,臉上的淚痕還沒來得極擦,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心里已一片死灰,就這樣呆愣著看著書慢慢燒盡。

南多福這才解氣般的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進了屋。

安樂看著南志慢慢失去光彩的眸子,心知他的心已經和那些書一起被燒死了,心里有些可憐他,生在這樣一個視財如命的家里,你沒有能力為家里賺錢,你就只能是這樣的命運。

南城和南準扶著南志回了他的屋子,他現在已經如同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別人說什麼也听不進去,南城南準勸了幾句也沒用,只好出來了,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的確太大了。

現在已快要入秋了,夜里也有了些許涼意,怕安樂著涼,南城從麻袋里拿出了以往冬季里蓋的棉被。

安樂模了模這破舊的被子,皺眉道︰「這被子這麼薄,冬天蓋一定睡不暖和,你冬天怎麼熬得過來。」她現在已經越來越看不慣南城爹娘了,怎麼舍得自己兒子受這種苦?

南城知道安樂心疼自己,笑道︰「我身體好,再說以前一個人睡,太冷的時候可以將被子對折了再蓋,可現在是我們兩個人了,以後再打一床暖和的好了。」

「相公,為什麼公公婆婆對我們這房這麼刻薄?什麼都是最差的,我不信其他房里也是蓋這種被子,」安樂早想問了,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家相公憑什麼這麼受欺負?

南城臉上的笑容滯了滯,染上了些許落寞︰「媳婦,我早該和你說的,我其實不是爹娘的孩子。」

「什麼?」安樂瞪大了雙眼。

「我娘是我爹的妹妹,後來死了,而我爹,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南城聲音有些沙啞。

「怎麼死的?為什麼你要認自己的舅舅當爹呢?」

「浸豬籠,」南城迫使自己平復了情緒,淡淡道。

安樂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南城。

「她未婚先孕,本想生下孩子後帶著孩子隱居山林,誰知生產的第二天就被人發現了,她把那個孩子藏在了她哥哥家里,騙別人說孩子已經被她扔了,然後•••」南城已經有些哽咽,眼眶都紅了。

「相公,」安樂輕輕握住他的手。

「然後她就被浸豬籠了,」南城對安樂苦澀的一笑︰「她的哥哥發現了那個孩子,本想直接扔掉,可想起妹妹臨終前的托付,還是沒能狠下心,剛好自己的妻子要生第三胎了,便對外謊稱妻子生了雙胞胎,哥哥是我,弟弟是南志。」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他那時候明明只是個嬰孩。

「我十歲那年,爹和娘在房里吵了架,我沖上去阻攔,娘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早該死了的雜種,後來我就知道了。」

安樂心里一緊,十歲,十歲的孩子就該承受這樣的打擊和辱罵嗎?

「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出生很骯髒,」南城有些緊張,他之所以不告訴她就是怕她因此而嫌棄自己。

安樂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相公,不會的,你是上天賜予我的補償,我不知道有多幸運,才遇到一個你。」對她前世的補償。

南城這才舒了口氣,像個孩子一般笑了起來︰「媳婦,我能娶到你真好。」

安樂往南城身邊靠了靠,笑道︰「相公,你的娘親一定很疼你,她寧願自己死也要保住你,所以咱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幸福的活著,讓咱們娘親在天上安心。」

南城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們一定要過上好日子。」

兩人打開了心結,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南城看著安樂眉眼彎彎的笑顏,心里覺得無比幸福。

突然想起他們到現在還沒洞房,南城鬼斧神差的說了一句︰「媳婦,咱們圓房吧。」

他原先是覺得媳婦**于強盜,心里可能留下了陰影,他想等到她走出陰影再圓房。可是又怕媳婦誤以為是他嫌棄她才不願和她圓房的,心里一直很兩難。

誰知現在這麼毫無征兆的說了出來,不但把安樂嚇了一跳,也把南城嚇了一跳。

安樂瞬間漲紅了臉,不知道說啥,她和常子清都沒上過床,她一直覺得第一次要留在新婚之夜,可還沒等到他們新婚,常子清就迫不及待的殺了她。

南城急著解釋道︰「我•••我就這麼隨便一說,不是,不是,我是說•••」

安樂見他那比她還緊張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顧不臉紅了,南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比安樂還紅,說句心里話,他還是想圓房的。

安樂覺得他就是自己要托付一生的人,而且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南城都提了,這時候也是該圓房了,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見安樂點了頭,南城倒傻眼了,他以為媳婦一定會拒絕的,指不定會害怕,還會因此疏遠他,可是•••

結果事實證明南城錯大發了。

安樂見南城愣在那兒,以為相公又害羞了,他害羞,她不羞啊,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眼楮一閉,勾住南城的脖子就吻了上去,撲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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