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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燕郡王到

兩人下了馬車,此刻皇宮大門前兩邊整齊的停靠著幾十輛馬車,不少大臣攜帶家眷往宮門處走去,每個人都打扮的光鮮亮麗,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少女,一個二個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首飾都堆到自己腦袋上。

秦歌嘴角微抽,選妃的場面就是強大啊,美女如雲不說,且各個都是白富美。

秦城的馬車也跟了上來,他路過秦歌身邊時冷眼看了她一眼,「好好跟著你的妹妹們,若是敢給候府臉上模黑,本候定不饒你。」

秦歌看也不看她一眼,對著墨瑤道,「我們走吧。」

「你……」秦城臉色一黑,正欲怒罵,墨瑤一個威脅的眼神瞟向他,秦城立刻閉了嘴。

秦羽她們一下馬車就去找自己的閨中好友了,也沒人顧得上秦歌,秦歌也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看著那朱紅的大門,心中在沒了第一次見到時的迷茫,她拂了拂衣裙,大步朝著宮門走去。

守門的見秦歌竟然帶了婢女正欲阻攔,一見那人竟然是墨瑤,呼之欲出的話頓時卡在喉嚨里,恭敬的朝墨瑤行了一禮,「墨侍衛安好。」

墨瑤瞪了他一眼,「沒看見我家小姐在這里嗎?眼楮瞎了是不是?」正主不行禮,反倒給她一個婢女見禮,當真是一點眼力介都沒有。

守門的小伙子一愣,不敢置信的看了秦歌一眼,心下在猜測著她的身份,但還是听話的朝她行了行禮,不管她什麼身份,既然墨瑤說了,那他就必須要照做,惹惱了她不要緊,他就怕惹了燕臣這尊殺神。「小姐安好。」

秦歌頷首,然後直接越過他走進了皇宮,墨瑤跟在她的身後,走時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秦歌一走,不少人對著她議論紛紛。

一個黃衣女子不悅的說道,「那人什麼身份啊,不是不準帶婢女進宮嗎?她不但帶了,那丫鬟還這麼橫?」

另一個藍衣女子听後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啊,是定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你是說那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嗎?」黃衣女子尖聲說道。

「是啊。」藍衣女子撇撇嘴,「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而已,咱們不用管她,走進宮去。」

說完兩人娉娉婷婷的朝著宮門走去。

兩人剛走,李師師就從馬車後走了出來,她看著那兩個女子的背影,眼神忽暗忽明讓人看不清情緒。

「小姐,注意身體,不要喝酒。」純元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低聲囑咐道,小姐長這麼大是第一次進宮,以前身子骨不好,不怎麼出府,現在終于好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會擔憂。

李師師聞聲回過神來,柔柔一笑,「放心吧,我知道的。」

「師師,我們走吧。」不遠處的一個穿著朝服的中年男子對著她喊道,他是李師師的爹爹當今的丞相——李文。

「知道了爹爹。」李師師回完話就急步朝他走去。

李丞相見狀不悅的說道,「走那麼快做什麼?萬一摔了怎麼辦?」

李師師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她都那麼大了,怎麼爹爹還把當成小孩子啊,她柔柔一笑,「知道了爹爹。」

「你啊……」李丞相點點她的額頭,眼里盡是慈愛,可見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女兒。

秦歌和墨瑤一起穿過幾處假山,幾座大殿,卻還是遲遲沒有走到目的地,秦歌總算是意識到這皇宮究竟有多大了,難怪宮里的妃子出個門都要坐轎攆。

「還有多久啊。」秦歌蹙眉說道。

墨瑤指了指前方的花園,「穿過這個小花園在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秦歌嘴角一抽,這話她說了不止一遍了,可每次都還有一小段,她正欲說什麼,突然一道磁性的滿含激動的男聲赫然響起。

「子詩是你嗎?子詩。」

秦歌一愣,子詩?這不是她母親的名字嗎?她疑惑的轉過身去,卻只看到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迅速的閃過,眨眼間那人就來到了她身邊,他大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臂,力氣之大讓秦歌微微蹙了蹙眉。

然而下一刻她就呆住了,眼前的男子大概三十幾歲左右,沒有少年的青澀,渾身散發著成年男子的成熟,他白衣如雪,墨發用玉冠束住,眉眼如畫,俊雅秀朗,一雙狹長的鳳目隱隱和秦歌有些相似。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盡是激動,還有濃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扣住她手臂的大手隱隱的在顫抖。

秦歌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黑眸逐漸蘊起一層霧氣,她咬了咬唇,顫抖著音節說道,「你……你是誰?」那張臉她太熟悉了,午夜夢回,次次牢記在心,爸爸……她幾乎月兌口而出,可她知道他不是,他只是這個時空里一個陌生的人。

不是那個總是背著她,溫柔的牽著她的手,替她買糖葫蘆還調侃她,總是夸她是天底下第二漂亮的女子,而第一一個自是她的媽媽,他不是,不是她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可是他好年輕啊,就和她兒時爸爸的面孔一般無二。

墨瑤站在秦歌身後,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單听聲音,就能听出其中的異樣,她憤怒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能讓一向淡定的小姐不在淡定,一定很不簡單,但她並沒有沖動的沖上去,先不說他起先喊的並不是秦歌而是子詩,據說小姐的娘就叫白子詩,再說了他都三十幾歲了,都能做小姐的爹了,所以她雖然憤怒,但並不擔心。

「你……你不認得我了?」他顫抖著後退了幾步,眼里盡是痛楚。

「我……」秦歌咬了咬唇,「不是的,我不是白子詩,我,我是她的女兒秦歌。」

「那,你娘呢?」他听了她的話,這才看清秦歌的容顏,他剛剛太激動了,沒有細看,再加上天色有些黑,所以只是看到她的背影就以為是她,而且她們真的太像了,幾乎和記憶里不謀而合,他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

「我娘她,已經去世好多年了。」秦歌咬了咬唇,她覺得這話真的很殘忍,她看的出他對她娘有著特殊的感情,甚至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可她又不能騙他,白子詩已經不在了,永遠不在了。

「你……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眼里滿是痛楚和掙扎,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秦歌點了點頭,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模樣,她瞬間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失魂落魄的退後幾步,漆黑的眸子瞬間變的空洞無比。

「不會的,不會的……」

他不斷的呢喃,一時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那一年她突然選擇嫁給秦城為妻,無論他怎麼哀求,她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因此,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一走就是十幾年,他以為他該是恨她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她的愛意越來越濃烈,終于到前段時間他再也忍無可忍,馬不停蹄的趕回朝歌為的就是能看她一眼,可是現在,她竟然不在了,不在了,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

秦歌見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一疼,無論怎樣,眼前這個男子都有著和爸爸一樣的容顏,她,做不到漠視。

她急忙上前幾步,正欲扶他,他卻突然大笑著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離去,只是那笑聲里卻滿滿的都是落寞和痛楚!

秦歌因為他的突然轉身,冷不防的退後幾步,指尖不小心劃過什麼,指尖冷不防的被扎了一下,她手指猛地一縮,疑惑的低頭看去,一個玉制的圓形花壇,花壇內種滿了不知名的花,其實說是花朵有些勉強,因為每一株上都只是紅色的花苞,並沒有開放。

更奇怪的是,這花苞上竟然長滿了尖刺,若不細看,卻是發現不了的。

她的指尖還在隱隱作痛,這是讓她最奇怪的,多重的傷她都忍下來了,這只不過是被扎了一下,她竟然覺得刺痛讓她有些不舒服,她甩了甩手,目光卻沒有在花壇上停留,而是順著男子離去的方向看去,眼里盡是擔憂。

「小姐你看。」一旁的墨瑤見男子走了,終于舒了一口氣,雖然年紀比小姐大,還有可能是小姐娘親的舊友,但總歸是個男的,若是主子知道,一定會很不開心的,她這麼想著,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花壇眾多花中的一簇,登時驚呼起來。

「怎麼了?」秦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打緊,那朵扎過她手指的紅色花苞竟然在逐漸盛開,紅色的花瓣像天女散花般擴散開來,直到停留在最大的弧度,整朵花層層疊疊的,被包裹在圓心的花蕊四處分散,竟隱約成呈鳳凰宇飛狀,妖冶中帶著霸氣,美不勝收。

「這……這是什麼花啊?」秦歌不由得被奪了呼吸,這花實在是太美了,而且是她從來沒有听過也沒有見過的品種。

墨瑤也是一頭霧水,「奴婢也不知。」

她們兩人一頭霧水,卻沒有看到離她們不遠處那一襲明黃錦袍的中年男子竟是一臉的激動,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白面公公亦是一臉的激動。

「皇……皇上……老奴沒有看錯吧,鳳凰花竟然開了?」白面公公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圓潤的臉頰,隨之痛乎一聲,但眼里除了興奮還是興奮,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在等鳳凰花開,而且一等就是幾十年,他們都快要失去耐心,以為鳳凰花開永遠無望了,可是現在花開了,終于開了,這一幕無不刺激著他的眼球。

皇上西陵風看著花壇內那一簇鳳凰花眨了眨眼,直到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才激動的說道,「福來,你沒有看錯,開了花開了,真的開了。」他的聲音里隱隱可听到幾絲顫音。

他等了幾十年盼了幾十年,那人終于被他等到了,二十幾年前他的父皇臨終前曾留了一句話,鳳凰花開,鳳主臨,得鳳主者的天下,得天下啊,這是何等的霸氣,可是他一連等了那麼多年,鳳凰花始終維持原狀,連一點要開的跡象都沒有。

他都快以為父皇只是在臨終前給他開了個玩笑,讓他守著一個不會開的花受了幾十年。

現在好了,他等到了,終于等到了。

他急忙斂下心中的激動,側目看向福來道,「可知她是哪家的女子?」

福來一听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秦歌一眼,搖頭道,「回皇上,奴才瞧這眼生,並不曾見過。」

「那過去問問。」說著他一撩衣擺,大步朝秦歌走去。

福來一看立馬跟了上去,心里月復誹,難不成皇上看上了這個女子想立她為妃不成?

西陵風的確這麼想過,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人家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處在如花似玉的年紀,而他都四五十歲了,做她爹都快顯大了,而且這女子對他們西涼大有用處,他總不能虧待她不成?

西陵風走到秦歌身後的時候,她和墨瑤還在對著鳳凰花發呆,福來見狀急忙輕咳一聲。

秦歌被這聲輕咳驚的回過了神,她急忙轉身,待看到西陵風的時候一愣,隨即快速的朝他行了個宮禮,「皇上萬福金安。」

心里卻是暗暗月復誹,這皇上找她做什麼?難不成這花壇里的花還是珍寶不許人看不成?

西陵風先是看了她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墨瑤身上,他眸光一閃,這不是小九的侍衛,怎麼和這個女子在一起?

秦歌久久沒有听到西陵風讓她起身,心里有些不喜,再次出聲道,「皇上萬福金安。」

西陵風總算回過神來,不由得尷尬一笑,「平身。」

秦歌緩緩直起身子,安靜的站在一旁,雖然不知道他找自己何事,但是不能得罪他就是了,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個皇權至上的社會啊。

西陵風見她不驕不躁,見了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慌張,不由得一陣滿意,「你叫什麼名字?」

「臣女秦歌。」秦歌緩聲道,語氣沒有一絲緊張和急促。

西陵風更是滿意了,他一向看人很準,此女心智成熟,必不是池中之物,「可是秦愛卿的女兒?」

「回皇上,是的。」秦歌有些模不著頭腦,看他的態度,似乎並沒有要找她麻煩的意思啊。

西陵風點點頭,又把視線落到墨瑤身上,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和秦丫頭在一起,小九呢?」

墨瑤听著他對秦歌的稱呼,嘴角一抽,有些奇怪他的態度,莫非皇上也知道了主子對小姐的愛慕?

想著她斂了斂眉,緩聲道,「回皇上,主子把奴婢賣給了小姐,至于主子……他應該在王府。」

西陵風听燕臣並沒有來不由得有些失望,他這麼多孩子里,唯有燕臣是他最喜愛的,只因他是他最愛的女子生的孩子,而他不但沒有保護好瑾兒,也沒有保護好他,讓他月兌離皇族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

不過說到燕臣把墨瑤賣給了秦歌,他卻是一愣,他的兒子比他都有錢,還用的著賣手下嗎?

想到這他不由得又多看了秦歌一眼,「你和小九什麼關系?」

秦歌挑眉,隨即又快速的低下頭道,「臣女和郡王並無關系。」

听到秦歌的回答,西陵風不禁有些失望,如果她和小九有關系,哪怕一點點也好,他都可以為他們賜婚,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不會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時就擅自做主,他的兒子他還是清楚的讓他心動,估計比登天都難,若是因為他善意的舉動惹怒了他,以後估計他都不會在看他一眼,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頭疼,他這個父親做的還真是失敗,人家都是兒子怕老子,他到好,竟然害怕自己的兒子,就怕惹他不開心。

他揉了揉太陽穴,「時辰不早了,你們就跟朕一起入場吧。」

「是。」秦歌回道,很自覺的跟在他身後,低垂首想著什麼,剛剛那個男子到底什麼身份?和她娘親又有什麼關系?她覺得她娘真是越來越神秘了,再有就是,她覺得皇上對燕臣不是一般的寵愛,太後壽辰作為臣子豈能不來祝壽?而他倒好,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而且皇上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因為他沒有來,而有點……失落……對就是失落,而且他提到燕臣的時候連聲音都是暖暖的,秦歌不由暗嘆,燕臣那魂淡還真是受寵啊,難怪他這麼囂張,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不過,換成她,估計她也會那麼囂張,有一個厚台強硬的爹,自個武功天下無敵,根本不擔心別人暗殺,甚至想殺誰動動手指就能做到,再加上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勢力,秦歌越想越羨慕,果然牛逼的人都必須有牛逼的實力啊,否則厚台在硬,敢橫著走總有被陰的一天啊。

福來跟在西陵風身邊,時不時回頭看秦歌一眼,暗暗觀察著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入了皇上的眼,難道就因為她恰巧讓鳳凰花開花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皇上可是等了很多年呢。

宴會設在御花園,一條十米寬的錦繡花邊紅地毯自百米外傾瀉而入,最前面鎏金座椅,龍頭瓖嵌,那是天子的象征。

在下面擺著十張紫檀木精雕而成的長桌,最後面大概還有百余個桌位,不過坐在最後的人,估計連皇上長什麼樣都看不到吧。

左角處的樂隊,每個人都穿著整齊的音師官服,面前的樂譜架子燃燒一支圓滾滾的紅蠟燭,正在演奏一支歡快的樂曲,聲音很輕,氣氛制造夠了,卻不會打擾到賓客談話。

最上方龍椅的左側坐著一個身著黑色宮裝的老人,胸前以金絲勾勒而出展翅高飛的鳳凰,脖頸帶著碧玉佛珠,她梳著高髻,頭發有些花白,帶著金絲鳳凰紋路的抹額,她眼上有著細碎的皺紋,但神色威儀,一雙眸子里溫和中帶著凌厲,她正是今日壽辰的主角——太後!

在她左側坐著身穿朱紅色鳳袍的皇後,她的容顏依舊年輕,看起來不過就像是二十五六歲,她頭戴鳳冠,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帶著長長護甲的手優雅的放在雙腿間,面上帶著笑容,時不時側首和太後說著什麼。

龍椅的右側端坐著三個女子,各個面容美貌,各有千秋,右邊第二位置的女子穿著淡藍色宮裝,梳拋家髻,插雙蝶戲花金簪,她嘴角含笑眸光凌厲的看著下面場地,她是四妃之一的瑤妃,護國侯的妹妹,五皇子西陵瀾的生母。

在她下首是身穿月牙白宮裝的女子,她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端莊大方,她是四妃之一的淑妃,李丞相的妹妹,三皇子西陵炎的生母。

最後是一臉傲氣的穿著深紫色宮裝的女子,她頭梳高髻,堆了一堆金簪,下巴微尖,長了一雙和華夫人相似的鳳目,她是四妃之一的華妃,七皇子西陵雲的生母,華夫人的姐姐。

而那個空出的位置,是四妃之首,已逝的德妃的位置,她是西陵玉的生母,鎮國侯的妹妹。

華妃掃了眼御花園的入口,遲遲未見皇上的身影,有些焦急的說道,「皇上怎麼還不來啊?」

皇後听了她的話,笑著道,「皇上公務繁忙,卻堅持要替母後操持這場宴會,咱們不過是等上一會,又有何妨呢?」她說著看向太後,「母後您說是吧?」

太後鳳目凌厲的掃了眼華妃,轉而看向皇後的時候卻是極為溫和,「皇後說的對,哀家都說不用了,我這老婆子還有幾年可活,這壽辰過不過又怎樣呢?」

皇後一听假意生氣,「母後話可不能這麼說,壽辰一年只有一次,怎麼不能重視呢,這可是皇上對您的一片孝心啊,再說了,母後您哪里老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兒臣的姐姐呢。」

太後被皇後的話逗笑了,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孩子,盡尋哀家開心。」

皇後柔柔一笑,「是母後尋兒臣開心才對,兒臣說的可都是實話,您若不信大可以問問妹妹們。」

太後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你啊。」

華妃看著皇後和太後的互動,不屑的撇撇嘴,再是得太後寵又怎樣,皇上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進過她宮里了。

瑤妃也是撇了她們一眼,但是卻未發一語,只是眸子里卻閃過一抹冷然。

「皇上駕到。」

太監特有的嗓音高昂的響起,還帶著長長的尾音。

他話音一響起,在場的除了太後,所有人的神色都變的嚴肅,紛紛站起身迎接。

西陵風踏著不緩不慢的步子走進御花園,眾人一見他紛紛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話音都一致,帶著恭敬和虔誠在這御花園里響起。

西陵風黑眸帶著威嚴掃了他們一眼,廣袖一甩,朗聲道,「眾卿平身。」

他話音落,眾人才紛紛起身,恭敬的立于一旁。

太後笑眯眯得看了西陵風一眼,「皇兒來了啊。」

西陵風微微一笑,大步走到太後身邊,朝她微微一鞠躬,「兒臣恭祝母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後一見趕忙扶起他,眼里忍不住閃爍著淚花,一連說了三個好。

西陵風一走,秦歌就暴露在眾人面前,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似的落在她身上,秦歌也不怯場,嘴角含著笑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

西陵玉一早就看到了她的存在,見她竟然跟著西陵風一起過來,不由得擔憂的看著她。

秦歌感受到西陵玉的視線,側目朝他看去,見他眼中盛滿了擔憂,她微微一笑,示意他沒事。

西陵玉見狀,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人群中央的秦城眼皮一跳,他這個女兒怎麼會和皇上走在一起?難不成是犯了什麼錯?

秦羽也是這麼想的,恨不得她被皇上直接賜死才好。

而秦雪一雙眸子含著恨意死死盯著她和西陵玉的互動,她竟然還死性不改,有了燕郡王竟然還想勾引四殿下,當真是下賤!

太後也發現了秦歌的存在,疑惑的問道,「皇兒,這姑娘是?」

西陵風勾唇一笑道,「這是秦愛卿的女兒。」

他說著朝秦城看去,眼神莫名的說道,「秦愛卿,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他在夸秦歌,可落在秦城耳朵里就不是這回事了,他以為秦歌真的是惹怒了皇上,否則怎麼會這麼跟他說,他使勁瞪了秦歌一眼,急忙下跪道,「謝皇上夸獎,只是,小女頑劣,臣……臣……」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秦歌做了什麼,萬一他猜錯了怎麼辦?皇上最不喜歡別人揣摩他的心思了。

西陵風一听秦城的語氣,頓時就明白了,這秦歌怕是個不受寵的主,他一直覺得秦城野心極大,卻無腦子,現在看來他果然是沒腦子,而且很沒腦子,該指望的不指望,竟然還指望著他的二女兒為他攀高枝。

他心如明鏡,但卻不點破,這便是為君之道,他朝秦城擺了擺手,「秦愛卿起來吧,朕並沒有要怪罪你得意思。」

說著他看向秦歌,見秦歌正一臉嘲弄的看著秦城,他忍不住搖搖頭,這秦愛卿真是太蠢了,他才見秦歌一面都覺得她與眾不同,這種不同並非是因為鳳凰花因她而開,而他日日見她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她的不同,可不就是蠢嗎?

秦城听了西陵風的話,見他果真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這才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還撩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西陵風又看了眼秦歌道,「去坐下吧,別站著了。」說著又掃了眼眾人,「今日是太後壽辰,諸位卿家也別太拘束了,全當一場家宴即可。」

大臣一听這才紛紛落座,但卻並沒有因著他的話而真將這場宮宴當成一場家宴,除非他們是傻子。

秦歌也走到人群中,坐在了秦羽的前面,她剛一坐下,秦羽就嘲弄的說道,「不知大姐姐剛剛去了哪里,怎麼會和皇上一起過來?」

秦歌看也沒看她一眼,冷聲道,「關你什麼事?」

「你……」秦羽瞪了她一眼,咬了咬銀牙,隨即眸子一轉楚楚可憐的說道,「妹妹只是關心你,你……」

她話未說完,秦歌一個冷眼掃過去,「閉嘴,不然別怪我毀了你心心念念的王妃夢。」

秦羽咬了咬唇,她心中大恨,但卻不敢在說什麼,她真的怕秦歌會做出什麼,就算她只是嚇唬嚇唬她,她也不敢賭,她也賭不起,秦羽握了握拳,不甘的別過腦袋,秦歌,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他日必將千倍萬倍奉還給你。

西陵風見所有人都落座,這才大手一揮,朗聲道,「開席。」

他話音剛落,御花園門口那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不同于上次,那尖銳刺耳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顫音,「燕郡王到。」

他此話一出,除了西陵風一臉的激動,西陵冥和西陵瀾一臉得忌恨,其他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更有甚者不少大臣還暗暗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暗想這殺神怎麼來了?平日里一月見他一次,那一天只要不發生大事,不少大臣都請了病假,當然這並不是真的有病,而是為了躲他,西陵風自己也知道,但是為了能見到他這個寶貝兒子,也只好睜只眼閉只眼。

可今個,他們自信洋洋的以為一定不會見到的人,竟然出現了!

不怪他們這麼想,實在是他從來沒參加過什麼宴會,就連皇上壽誕都沒見他現身過,今天到底是抽的哪門子風,竟然來了皇宮,他們當然不會傻的以為他是來祝壽的,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嗎?恐怕天塌下來都比這來的現實。

太後不悅的冷哼一聲,但是卻未說什麼,一是,她不敢,燕臣翻起臉可不認她是不是他的祖母,二是,他是她皇兒的逆鱗,誰觸都不行。

皇後眸光輕閃,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著腿部的肉,尖銳的刺痛讓她仿若未知,與其說燕臣是她的心頭恨,不如說當年的槿妃是她的心頭恨來的貼切。

她和皇上是青梅竹馬,她自幼就對他有情,最後也如願的嫁給他為妻,更是成了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她知道,西陵風心中沒有她,以前或多或少還會關心她,可自從槿妃出現後,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她了。

她可以容忍他的枕邊人有別人,但絕對不能容忍他的心里裝著別人,可她不容忍又如何?槿妃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忘懷。

她自嘲一笑,難怪別人說,和活人爭也許你能爭上一方地位,甚至勝利,可是和死人爭你永遠也別想爭過她,就算她死了,亦是因為她死了,所以她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就算他後來有了別人,那個已死去人也永遠會停留在他的心中。

其他三位嬪妃也是面色各異,但唯一相同的就是,不喜,恨意,甚至還有懼意。

「他怎麼來了?」華妃小聲嘟囔一句,西陵風听到冷眼睨了她一眼,頓時嚇得華妃急忙垂下了頭。

沒了華妃的聲音,整個御花園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發生聲響。

就在眾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自御花園處一道墨色的身影緩緩走來,步履平緩,猶如閑庭散步般優雅。

即便如此,他每走一部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他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衣訣無風自動,全身散發出睥睨天下的氣勢,如仙似妖,眼瞼下那一顆朱砂痣在夜色里顯得格外瀲灩,那雙幽深的眼眸仿佛沉澱了千年的光芒,深邃如海,無邊無垠,卻又璀璨奪目。

本來御花園內所有的女子因听到燕臣的名字而心生恐懼,可一見到他,所有人都愣了,眼里帶著驚艷和迷戀,久久都沒舍得移開視線,

秦媚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燕臣了,可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被他吸引,但是她不像那些女子一樣,她理智還在,一是,不敢被燕臣的外表所迷惑,從而忘記了他的本性,二是,她已經自動把燕臣歸為秦歌的人了,和秦歌爭男人,不亞于找死,三是,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人,盡管那人根本連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她。

而秦羽卻是看呆了眼,她目光緊緊的黏在燕臣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移開,她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心跳聲,腦海里不時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就是他了,你要的人就是他了。

睥睨天下,權勢滔天,容顏冠絕天下,所有皇子都不及她一分,秦羽心動了,黑眸里甚至閃爍著瘋狂,她要嫁給他,一定要嫁給他。

突然她想起秦歌和燕臣的牽扯,她黑眸閃過陰鷙,又是秦歌,該死的秦歌,她不能留她,絕對不能留,秦羽咬了咬唇,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燕臣幽深如沉浮大海的眸子帶著強大的氣場瞟過眾人,最後落在秦歌的身上。

秦歌看著那些發花痴,恨不得立刻撲倒他將他就地正法的女子,咬了咬牙,暗罵一聲花痴。

見燕臣看向她,她輕哼一聲,直接別過腦袋看也不看他一眼。

燕臣臉一黑,深邃的眸子沉了沉,他特地跑來找她,她竟然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西陵風笑眯眯的看著燕臣,「小九你來了。」說著對福來揮了揮手道,「快去加把椅子來。」

「不用了。」燕臣抿唇,最後睨了秦歌一眼,徑自朝秦歌對面的位置走去,坐在那個位置的大臣一見燕臣朝他走來,頓時抹了把額上的汗水,顫巍巍的說道,「郡……郡王有什麼吩咐?」

「讓開。」燕臣動了動薄唇,直接吩咐道。

「啊?」大臣一驚,久久沒有反應過來,感受著燕臣越來越不悅的視線,他背脊一僵,白眼一番昏了過去。

燕臣見他昏了過去,看也不看直接吩咐身後的墨玉道,「把他丟出去。」

墨玉嘴角一抽,但還是認命的照做了,幾步上前大手一撈,就像提小雞似的把他提在手里,然後隨手那麼一拋,只听撲通一聲,那個大臣像是破布一般緩緩落向不遠處的花壇內,濺起了一地的灰塵。

其余的人見狀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像這種事燕臣做的不少了,只要他想,只要他要,不給,除非你想死了。

西陵風無奈的看著他,見他落了座,撫了撫額,大手一揮道,「大家都別拘束了。」他說著朝福來使了使眼色。

福來立刻恭敬得退下,不到一會,就有幾個穿著舞衣的女子相繼入場,在御花園中央緩緩舞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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