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鷹潭,除了探望朋友之外,更多的是沖著龍虎山而來,小輝在我耳邊說︰「你是我接待過的第二個人。」
看得出來,我在他心目中還是有一定份量的,我笑著說︰「不要說這麼多,要怪就怪自己,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跑來這里。」
初始的行程,不過是武漢,南昌,長沙而已,誰知道越走越遠,越走越長,走了十天人都還沒有到南昌。長沙的朋友一直嚷嚷我這個人是計劃不如變化快,而我實在是耐不住大家的抱怨,答應去完南昌立即趕往尾站,再也不會突發奇想跑去別的地方了。
龍虎山風景名勝區,據說當年是道家的起源地,正一道的創始人張陵曾在這兒煉丹。自古以來世人都信奉教派,還有個世界罪惡排行榜,宗教首當其沖。為此我還查閱了相關資料,說是由于宗教的產生,信仰的分歧,所以才會有沖突,戰爭。
2011年12月6日,星期二,早上11點20分,我翻閱照片,看到這個時間段自己抵達了龍虎山,心中感慨萬分。若不是有良好的習慣,記錄自己每天的生活,恐怕這部《活在旅途中》,我可能是無從下筆了。
龍虎山的山脈,連綿起伏數十公里,我們進去自然要搭乘電瓶車,否則光靠腳走,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小輝是個不愛走路的人,更別提爬山,所以一路小聲碎碎念,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到來,他怎麼也不會有這種閑情雅致跑來景區。
丹霞地貌,勢不相讓,紅色的群山,看起來如同火焰。盤山起伏,宛如一條條巨龍橫臥在地面。由于已是冬季,游覽的人並不多,清靜的景區里面,除了踩在木質小道上的吱吱聲外,其他顯得十分悠然。
郁郁蔥蔥的樹木,這般盛景只能在南方所見。若是北方,只怕是光禿一片,了無生機。時間尚早,我們的步伐緩慢,我一邊舉起相機拍攝山脈,一邊跟小輝有句沒句的閑聊。他是無心欣賞,我卻是有備而來。
一早就知道正午時分會有表演,我們抵達後不久,只聞音樂響起,前面的山間開始有所動作。我仔細看了下,那山上有些密密麻麻的小洞,里面有些棺材,頓時恍然大悟,這不是懸棺麼?看來,表演的項目無非就是演繹當年的人怎樣將棺木懸置于洞間。
這種南方古代少數民族的葬式,在懸崖上鑿數孔釘及木樁,再將棺木置釘上。或將棺木一頭置于崖穴中,另一頭架于絕壁所釘木樁上。人在崖下可見棺木,所以被稱為懸棺。
得以在龍虎山一見,我感覺無比激動。不多會,只見前方的山上,出現了一條繩子,而那有個人從山頂順著繩子爬下來,然後到了山洞里,之後下方有人將一個綁了紅繩子的棺木吊上去,最後由爬進山洞的人接起來放進去。他們表演了在二千多年前人們是怎樣將棺木放進山洞,成為後世津津樂道的懸棺。
「人類的智慧,當真是厲害,不得不佩服他們!」我望向小輝,他卻朝我扁扁嘴,也不多說什麼。
我見他如此無趣,懶得再多吭聲。畢竟他是當地人,這些東西估計也看了不少,想讓他如我一般的評頭論足,實在是難為了。看完表演,我們便前往竹筏漂流。
曾經以為灕江水清澈見底,已是難得。直到我順勢漂流在龍虎山的河上,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一點也不假。蘆溪河,果真是世外桃源那樣的幽靜,竹筏是人工的,不似灕江的馬達聲吵雜。船家有兩個人,一前一後,我們在船上欣賞這秀美的丹霞地貌。
我想起在灕江時,大船經過,煤油味甚重,風景雖美,卻被這些外圍因素所破壞。蘆溪河這兒沒有任何機動化設備,全憑手動,竹筏緩緩飄著,我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實在不忍打岔這份寧靜。
據說,蘆溪河已經達到國家飲用水的標準,只消煮沸後即可飲用。我堅信,比起我們的自來水,這里只怕是更干淨。除了游覽的竹筏外,行駛了一段後,河中央也有阿婆撐著竹筏賣東西。
我們個個都喊餓,以至于買了不少粽子,邊吃邊觀賞風景。將粽子吃完,包裹的葉子扔進水里喂魚,這不算是污染環境,因為植物系的東西,可以給水中的魚類提供養分。如果是塑料袋,鋁罐等等,千萬不行,那才是糟蹋了自然環境。
紅層的丹霞地貌,是一種水平構造的地貌。紅色的砂岩經過長時間風化,剝離,再加上流水的侵蝕,形成了陡峭的怪石和傲然的山峰。紅色的砂石,在中國呈現了許許多多不同的醉人景區。以廣東為例,就以丹霞山最為典型。就像桂林的喀斯特地貌一樣,與其說是喀斯特,不如就說是桂林,道理大同小異。
看那山,艷紅的色澤,它好似孤立在人間,歷經了滄桑。
看那水,清澈見底,不時吹過的風泛起漣漪。見底的沉寂,無數個日日夜夜,這兒日復一日的卷起波浪,但願若干年後仍能如此,不要被凡人的貪念而污染。
這樣的情形,只願身在山中,不見其人,只想一一道出,當時內心的震撼。竹筏慢條斯理的載著我們前行,似近似遠,似真似假,美得不像人間,倒像是仙境。
一艘破舊的木船,停駐在岸邊,鄉間人家風情正濃。離遠而望,不知道是木屋,還是瓦房,仿佛回到了耕種時代的原始風光。我耐住寒意,將手伸進蘆溪河,冰涼透心的河水,它是那麼的純淨。沒有雜質,沒有污濁,有的只有清亮。
此刻的冷,對我來講好像已經沒什麼可怕了,我的眼中只有這片天地帶來的悸動。數不清楚多少個日夜盼望,日後若能找個池塘,蓋間平房。或許,龍虎山之所以讓我念念不忘,無非就是我渴望一方淨土,去平復我這顆不安分的心……
新浪微博sa柔兒,寫作只為快樂,與復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