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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落花流水

看著那倒在血泊中的彥王爺,楚天闊等人一陣輕吁,這或許可以說是現世報吧!簡尋川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復仇成功後的喜悅,冷冽的目光從彥王爺身上掠過,落在前方爬行的鄭飛絮身上。

鄭飛絮似乎沒有發現彥王爺已經斷氣了,依舊嘴里念啐著往那棵大樹爬去。

當她爬到樹底下時,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大叫一聲便用力的一頭往樹樁上撞去。

雲語柔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只能目睹著鄭飛絮頭破血流,血液四濺,濺到了她和簡尋川的臉上,濺到簡童的舊墳上,滲入泥土。

當鄭飛絮軟欽的倒下時,簡尋川還是不自抑的覺得鼻頭一酸。

雲語柔捂著胸口踉蹌的走到鄭飛絮身旁,俯身伸手探向她的鼻翼,然後抬眸望著簡尋川,眼中波光隱隱閃動,「她尚有一絲氣息,這里或許只有你能夠救她,她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簡尋川咬著下唇,眼底痛苦掙扎,他看著雲語柔,艱難的問︰「姐,她是我的殺父仇人,我真得可以不救她吧?」

雲語柔輕嘆一聲,然後起身,「她是你的殺父仇人不假,但她同時也是你的母親。救與不救完全由你決定,沒有人能指責于你,只要你日後不悔便可。」

簡尋川垂下眼簾,他畢竟只是個少年,原來清澈的目光此時全無掩蓋的布滿了痛苦,望了兩眼鄭飛絮,然後越過,走向簡童生前所住的木屋。

簡尋川的決絕背影讓雲語柔突覺心口一慌,接著喉嚨一甜,一口血涌上,奪口噴出。

听到聲響,簡尋川回頭,恰好看到這一幕,便急忙飛奔回來。

雲語柔的臉色有些泛白,血絲淌在嘴角,她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天地有些旋轉。心知定是剛剛受了彥王爺那一掌的後遺癥。

「姐,你沒事吧?」簡尋川關切的扶著雲語柔,一臉焦急的問。

搖了搖頭,「姐沒事。只是剛在受了那一掌後又運用了幻影術,才會導致如此的虛弱,我想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像是想到什麼,雲語柔忍著胸口的灼熱與悶堵看向琉梁太子,「太子,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幻影術歸根到底就是邪術。凡是邪術,使用者自身都會有損傷的。如果不是因為彥王爺殺了小川子的爹爹,而小川子又是我的弟弟,換作旁人說不什麼我都不會用這招邪術的,太耗元氣了。你貴為未來的天子,實在不適合練這些下三濫的玩意。」

琉梁太子听雲語柔這麼一說,心中那堵著的悶氣也就雲煙消散,他對雲語柔真誠一笑,「這事就此做罷,還是讓簡尋川先幫你診看吧!」

雲語柔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簡尋川,卻沒有讓他給自己診治,而是往鄭飛絮處瞄了兩眼,聲音輕飄的說,「小川子,還是先救她吧!她若真的死了,你雖是替父報了仇,但是你卻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而且她死了,世上也就多了一位無依無靠的孤女,茗茗與當年的你一樣,都是無辜的……」

簡尋川的嘴唇輕顫,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于鄭飛絮,他始終無法做到釋懷。

「小川子,去吧,別讓自己抱憾終身,也別讓茗茗恨你,沒有爹娘的苦你比誰都清楚,你忍心讓她也走你曾走過的路嗎?她現在也才七歲!去吧,姐沒事,死不了。」雲語柔繼續勸著簡尋川。

現在彥王爺已死,簡尋川的仇算是報了,鄭飛絮再混,也是兩個孩子的娘親,罪不及孩子。做為簡尋川的姐姐,她實在不想讓他在余生中懺悔。

簡尋川終于邁出一步,走向血泊中的鄭飛絮。

這或許是十多年來,母子間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卻是那般的違和。

楚天闊蹲看著雲語柔,關切且心疼的問,「語柔,我扶你先回木屋休息吧!待天明我就帶你回琉梁,找太醫醫治。」

雲語柔道,「先回木屋吧!」

在木屋中,簡尋川拿出當年簡童替人治病把脈的藥箱,拿出里面的銀針往床上的人身上一針一針的扎進。

他的表情嚴瑾凝重卻又滲著不甘,下手的動作嫻熟卻又笨重,他知道此時的自己只要稍稍的偏移一分都會讓鄭飛絮就此消失。此時他的身體里仿佛住了兩個自己,一個是堅持要替父報仇,一個卻堅持要救活鄭飛絮。

處于掙扎中的簡尋川額際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下手的動作時常被迫中斷,楚天闊知道他此時內心定是在天人交戰,在殺父仇人與娘親之間痛苦的掙扎。

「小川子,暫且放下個人情感,像你父親生前一樣用醫者的眼光來看待這事,你就會覺得一切沒有那麼難!」年邁的楚佑雄終于出聲,話里似乎已經替簡尋川做了決定。

鄭飛絮縱然該死,但是他還是希望給她一個重新悔過的機會,不是為她,而是如雲語柔所說,為了兩個孩子!

從醫者的角度來看,世間沒有恩怨,只有救死扶傷。

簡尋川內心的神經「 !」的一聲斷了一根,他如落水的人緊緊的抱住這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給了自己一個可以救鄭飛絮的借口。

待鄭飛絮月兌離了生命危險後,簡尋川頭也不回的離開她,似乎不想多看她一眼。

如果他沒有知道她當年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殺了他爹爹,還是像曾經傻傻的以為,娘親只是覺得自己是個累贅而拋棄自己的話,那他也不會像現在這番的恨。

恨得入骨,恨得心痛。

來到雲語柔的床前,雲語柔已經睡一覺醒了,整個人雖然看起來很虛弱卻無大恙。

「她活了?」見簡尋川走近,雲語柔輕聲的問。

簡尋川只是點了點頭,不做回答。

「姐,你現在很弱,要盡早補補才行。這里的藥資貧乏,沒有什麼可以用的藥。」簡尋川坐在雲語柔的前面,面帶心憂道。

「我已經決定待天明之後,就帶你們回琉梁,那里有最珍貴的藥材供你取用!」楚天闊對簡尋川道。

「我不回琉梁!」雲語柔突然很堅決的出聲。

楚天闊聞言驚訝的回頭,「事情不都辦好了?你為什麼還不回琉梁?」

「琉梁與我有什麼關系?我的夫家在金曜啊!」雲語柔歪頭反問。

楚天闊頓覺語塞,是啊,他與她又有什麼關系?

「姐,那你是打算去找姐夫嗎?姐夫不是已經娶了那個女人了嗎?」簡尋川有些不樂意的問。他不想再回到鳳亦北那受閑氣了。

「九王爺並未娶上官婉琦為妻!」原在看風景的琉梁太子幽幽的冒出一句。

雲語柔與簡尋川兩人對視,然後紛紛將目光投向琉梁太子。

「不可能,姐夫他都穿上喜服了!」

「不聚上官婉琦,他設什麼喜宴?」還不惜把她給關進暗堂?

「呃,具體的原因我不太清楚,我只記得那時好像快拜天地時,傳出兵符被偷,上官鴻一受刺激就瘋了,九王爺也就借機取消了上官婉琦的婚禮,再接著後院著火,九王爺便趕去救火,我還听說那火就是上官婉琦命人放的,為此,九王爺親手劃了她的臉將她關進地牢,後續發展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當時現場亂得很!」琉梁太子聳肩,一臉的幸災樂禍。

雲語柔不作聲,她試圖理清這其中復雜的線路。

「既然姐夫不想聚上官婉琦,那為什麼要騙我姐呢?」

「我怎麼知道!」琉梁太子听到簡尋川的問話,有些好氣的應道。「唉,可惜了上官婉琦那張漂亮的臉!」

看著雲語柔那絕美的臉,琉梁太子調皮一笑,「看來這次九王爺是做了件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了!」

「我想九王爺佯娶上官婉琦為的就是得到兵符!」楚天闊道出自己的想法。

雲語柔一怔,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

如此一來,她不就是間接壞了他的事?那他豈不怨恨自己?

「原來在姐夫心里,我姐還比不上那兵符啊!」簡尋川憤憤不平的叫道。

楚天闊不禁啞然失笑,畢竟還是少年,看問題沒有往深處里想,換作平時,他鳳亦北哪會如此在意那十萬人馬,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天下紛爭,那十萬人馬儼然成了他是否能夠奪得天下的最後一顆棋!

「錯了,應該說,在鳳亦北的心中,語柔沒有那把龍椅來得重要,亦沒有大好河山來得重要!」楚天闊別有用心的順著簡尋川的話往遠處擴散。

若可以,他真得希望能將雲語柔留在自己的身邊。

雲語柔的臉色變了變,她知道楚天闊的話有些不中听,有些惡意中傷,卻也無可厚非。

畢竟鳳亦北在權益面前確實選擇了犧牲她。她確實不如江山來得重要!

被撥開一半的雲霧再一次被合攏。

雲語柔有些自嘲的對楚天闊說,「呵呵,像他,像你,出身高貴,手握重權的人若能真心愛一個人,那只是偶然的事件,若為了利益舍棄真愛那也不過是必然的事件罷了。沒有什麼好傷感的!」

楚天闊的臉登一下通紅,目光鎖在雲語柔的身上。

「我與他不同!我愛美人不愛江山,人生苦短,何不找個知心的人共伴攜老?」

一句直白的告白讓氣氛頓跌冰點。

大家都替楚天闊捏了一把汗。

不知雲語柔的下一句是將他送上天堂還是地獄。

雲語柔眨了眨眼,定定的看著楚天闊。

內心一片凌亂。

這種話,曾經,她也听某人說過。

那句「相伴攜老,共視江山」的諾言此時仍舊回蕩在耳邊。然世事無常,眼前的事實清晰的告訴她,諾言不過是一時承諾下的胡言。

這胡言最終是成為誓言還是謊言還得听天由命,

她不想再盲目的接收任何人的諾言,也不想再給任何人機會。

不想屆時傷了自己,傷了他人。

她揚起淺笑,笑得單純,笑得無知,「既然你這麼愛她,當初又為何要親手毀了她?讓自己痛苦呢!」

她決定裝傻充愣,硬著將楚天闊的意思給扭曲,故提那個已經玉殞的女人。

雖然這樣很殘忍,但一時的痛苦總好過日後大家一起痛苦。

楚天闊的胸口感覺被一根無形的棍棒狠狠的一擊,擊得他五髒六腑翻騰,那種滋味讓人想窒息。剛想咆哮出聲,卻看到雲語柔眼中的不忍,霎時,他亦知她心。

她不想要任何人的承諾,也不想給任何人希望,只願大家就此各行其道,互相安好。

原來感情真的有先來後到之說,若非要怨,只能怨鳳亦北的命比他好,能夠搶先一步佔領雲語柔的心。

其實他還應該要覺得欣慰,至少她沒有拒絕他等她!

她只是拒絕了接受他,沒有拒絕他在內心愛她。

他擠出一個笑容,「哈哈,凡事唯有在錯過,失去時才覺得珍貴。」

楚天闊的弦外之音震得雲語柔渾身輕顫,卻依舊面不改色。

在場,除了簡尋川,其他的人都感受到楚天闊那無奈且酸澀的痛。

無法言語的痛才是真的痛。

許久,楚天闊才丟下一句,「待我把你安全的送到鳳亦北身邊,我便回琉梁!」

**

鳳亦北披著件貂皮披肩坐在書桌前翻閱著,房內擺放著一個碳盆子。

室內的溫度與室外有著明顯的差距,一道推門聲響起,夾帶著一股刺骨的寒風。

羅錚正色上前,「王爺,有人求見!」

「誰?」鳳亦北抬眸輕問道。

「屬下不知,對方只留下一封求見信!」說完,將信封遞上。

折信,蹙眉,起身。

「你去將十王爺給本王喚來!並讓此人來到暗室面晤,記住此事不得聲張!」

羅錚點頭領命而走。

暗室中,一名身影高大卻偏瘦的男子坐在茶幾前,他的臉上蒙著面紗,讓人看不清其真容,從他那握著杯身的手可以看出此時他應該很緊張,因為他的手背上青筋直跳。

門被推開,鳳亦北帶著鳳亦華步入,隨後,鳳亦華回身關緊了門扉。

男子起身,三人對視卻無言。

半晌,鳳亦北輕咳聲,打破這氣氛,有些不自在的開口,「三皇兄,別來無恙!」

男子听鳳亦北如此喚自己,倒也只是淡然一笑。

沒錯,該男子正是之前被鳳亦君逼宮後慌亂而逃的皇上鳳亦品!

慌亂中,他甚至沒有救出自己的妻兒!

鳳亦北將那封求見信放到了桌面,睥著鳳亦品,「說吧,您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鳳亦品睜著那又布滿血絲的眼,望著鳳亦北,「我知道,時以至此,此生想重回龍椅是不可能的了。」

「那你還來找我們?」鳳亦華按捺不住的嚷道。

若不是鳳亦北之前的一再囑咐,他真得很想親手殺了鳳亦品為四哥和母妃報仇。

鳳亦品笑容僵硬的說,「我是來求你們救出我的妻兒。同時也是來告訴你們當年發生在城門那幕的真相!」

鳳亦北和鳳亦華聞言,一怔,「此話怎講!」

鳳亦品待喝了一口茶,吞下一塊糕點後,才娓娓道出。

原來,當年先帝雖然最疼愛九子鳳亦北,卻在鳳亦華的母妃德妃的逼迫與誘哄下立下遺囑,決定將皇位讓給四皇子。

而這一切內幕竟被棠娘娘與燕太後所得知,為了不讓皇位落入四皇子的手中,燕太後與棠娘娘聯手設下鴻門宴,在宴會中對先帝下毒,後待先帝藥解後誣陷是德妃所為。

盛怒下的先帝下旨廢去德妃的頭餃,打入冷宮。

德妃的意外失勢,讓一向野心如狼的四皇子心生報復。

四皇子暗地里招兵買馬,以便擴大自己的勢力,可是一切卻逃不過燕太後的眼楮,為了能如願的當上太後,燕太後便策動五皇子鳳亦君對四皇子下套。她自己則設法在先帝面前百般詆毀四皇子

經過三番五次的鬧騰,本就對四皇子不甚好感的先帝遂決定更改遺囑,傳位于九皇子鳳亦北。此事四皇子自然不會答應,為了順利奪得皇位,惡從膽邊生的他竟然听從了鳳亦君的計謀,選擇在先帝大壽之際發動了城門兵變,大軍直逼皇城,試圖讓先帝退位。

見時機成熟,燕太後便令事先收買好的服侍先帝起居的太監對先帝下了黑手。待先帝駕崩,五皇子與燕太後便假借替天行道的名義,調動了城中的軍隊聯合自己的暗自儲備的兵馬,對城門關口的四皇子進行了四面包圍。

在混戰中,一向以溫潤謙雅著稱的五皇子刺殺了四皇子。

為了不落人口實,燕太後便想出讓自己的另一個行風放蕩,不顧正業的兒子,三皇子鳳亦品來扛此等殺弟弒父的罵名。

在這一片罵聲中,鳳亦品登上了龍位,成了一位受燕太後所禁錮的傀儡皇帝!

冷宮中的德妃在得知這一切後,知道自己定當難逃一死,于是選擇了懸梁自盡。

在那場壽宴中,鳳亦北不慎誤喝滲有毒藥的酒。縱觀全局,他選擇了佯傻。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那杯毒酒是棠娘娘親手調制的,棠娘娘本想借壽宴除去五皇子鳳亦品,不料,機關算盡,棋差一著,那酒杯竟被上官婉琦端給了鳳亦北。

當時身為九皇子未婚妻的上官婉琦早已委身于五皇子鳳亦君,故而答應出賣九皇子鳳亦北。

事實的真相就是,五王爺鳳亦君才是真正的殺兄弒父,奪人妻的偽君子!而他三皇子鳳亦品不過是這場爭斗中的替代品罷了。

原來在這場爭斗中沒有真正的受害者。每個受害者也都曾是施害者,每個施害者也都曾差點變成受害者。

當年除了年少的鳳亦華,沒有一個人是干淨的,也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難道鳳亦君與我四哥的多年情誼都是假的?」鳳亦華沉默了許久才輕啁的問道。

記憶中四哥在眾皇子中與鳳亦君的關系是最好的,他兩人同年出生,自小一同上學,一同郊游,一同練功,感情好到連他這個親弟弟都不免有些眼紅。

鳳亦品吃吃一笑,笑聲中夾著一股蒼涼,「若當初不是你母妃事先暗地逼父皇傳位于你四哥。我想五弟要對付的人斷不會是他,而極可能是九弟!」

鳳亦北的手一僵,卻不作聲,他知鳳亦品的話並不是危言聳听。

「若換做平常百姓家,我們之間哪個不是血濃于水的兄弟?自古皇家薄情,此話一點不假。」鳳亦品繼續輕啁道。

「其實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嬪妃們之間的明爭暗斗!最終導致德妃的死,我母妃也難辭其咎」鳳亦北用手肘輕撐下顎,眼帶歉意的看著鳳亦華。

鳳亦華喉嚨吞咽幾下,不知該說什麼。曾經他一度以為四哥與母妃是最無辜的受害者,不曾想過母妃竟是導致這一場悲劇的始作俑者。真相卻讓他如繩縛身,無法動彈。

「即使我母妃有錯在先,但也不應得此下場!」最終,鳳亦華閉上眼輕吐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此次前來,想要我們怎麼做?」鳳亦北最先回歸現實。

鳳亦品道,「我只要你們幫我救出我的妻兒即可,至于皇位,你們隨便吧!」不是他不想重回帝位,只是他清楚那是不可能再實現的夢。

早在登基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執政三年來,他不改本性的流連花叢,不務正業,以致如今的民不聊生,各路反王趁勢而起,近而天下大亂。他這麼做的原因或許只是為了報復燕太後的偏心吧?

對于燕太後來說,其實那把龍椅上坐的是鳳亦品還是鳳亦君都無所謂,她皆是太後。之前她竭力阻止鳳亦君篡位,也許只是害怕自己的兒子為此手中相殘,害怕因果報應。

「如今局勢,每一個士兵對我們來說都是寶貴的!」鳳亦北似有拒意。

「我知道天底下也只有你能救她們母子,其實我早就知道皇綱是你所劫,龍脈也落入你手中,如今的你完全可以不必多此一舉,」鳳亦品並未生氣,仿佛只是在談論天氣。

「那你還來求我?」對于鳳亦品的指控,鳳亦北只是一笑,未放在眼里。

「你錯了!我不是來求你的,我只是來提醒你報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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