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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磚事件圓滿結束,拜師的日子就要到了,陳墨不敢耽擱,趕緊跑往了子午村。

本來想把小丫頭順便捎回去,可好說歹說小丫頭就是不同意,一句話就讓陳墨明白了。

「我回去你好讓別人給你暖腳,想得美,想暖腳有我呢,隨叫隨到!」

一句話就讓陳墨明白,想要立家規的偉大夢想徹底破滅了,這是小丫頭發飆的前奏,陳大神醫撒腿就跑。

拜師禮要按照周禮,古代文人士大夫,向來最為看重的就是忠孝禮儀,拜師禮儀也是每個學子最為重要的人生禮儀之一。約束人行為的準則稱之為禮與法,禮是一種行為準則,一種社會秩序的標範,所謂五常之禮——天地君親師,這是為人處世必須遵守的規則,這就是一種禮,而古代士大夫階層則更講究「不學禮,無以立」。

周禮的拜師禮儀和繁復,也很莊重,除了主賓、主持,還要有司儀、贊者和眾多的賓客才會顯得莊重。

這一日,陳泉夫婦趕到長安,杜懷山已經派人把大宅中的事安排的有條有序。進門,陳泉夫婦就感覺到這座大宅的豪華宏闊,宅子中假山回廊錯落,叫不上名的花草、參天大樹郁郁森森,腳下荷塘中還能看到魚兒在慵懶的擺動尾巴。

無數僕婦在穿梭,六娘忍不住感嘆道︰「咱家大郎算是遇到了貴人,就這宅子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進的,何況是住在這里。」

陳泉淳厚的陪著笑,一旁的陳墨應聲道︰「阿娘和阿爹盡管住,兄長已經把宅子送了我,房子太多,其實根本住不過來。」

這時候,早已等待多時的小汐搶先一步跑了出來,她甜甜地笑著行了一禮︰「阿叔、阿嬸來了,趕緊進屋,住處已經安排妥了,一路奔波,趕緊歇息一下。」

六娘對小汐很滿意,這個未來的兒媳不但漂亮,難得還如此懂事,六娘立刻笑的合不上嘴︰「還是咱家小汐懂事,以後大郎就交給你了,要多管著些,不然」

這時候,小汐身後出現三個清麗的小姑娘,其中冰兒眼疾手快,她微微俯身,沒等小汐和六娘的話說完她就是上前攙住六娘的胳膊︰「六娘快些進屋,婢子來伺候。」

搶生意的來了,陳墨立刻感覺到醋味開始濃重起來。

六娘對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她開心的無以復加︰「你是冰兒還是清兒,大郎曾提起過。」

「我是喜兒。」田喜一向大大咧咧,在自我介紹的同時開始介紹別人︰「六娘身邊的是冰兒,這是清兒。」

清兒趕忙施禮,這時候,田秋茂夫婦迎了上來,隨後是李三斤、陳遠、田夏等人六娘更高興了,她上前拉住喜兒的手,隨後看向李三斤︰「喜兒真漂亮,三斤有福氣」

一慣有些大大大咧咧的喜兒終于知道了羞澀,立刻變得低眉順眼,再也不出聲

其實,陳墨在杜懷山的刻意安排之下,他已在一名老者的手下辛苦好幾天了。作為主角之一,整個過程不能出現任何錯誤,因為,將有很多朝中高官和士林名士出現在拜師現場。

接受拜師者就是為了「傳道、授業、解惑」的重責大任,也是華夏一種千古傳承。拜師禮最看重的是師者,然後就要看主賓的身份,因為主賓代表的是一種規格。這一次,杜懷山和陳墨很有面子,規格夠高,因為擔任主賓者是杜懷山的從弟,當朝兵部尚書,翰林學士承旨杜讓能。

杜讓能出現,杜弘徽自然也會出現,而作為太醫署的太醫令,以杜懷山的上司太常寺卿為主的太常寺各級官員更是要出現。

曾將做過御醫,杜懷山的交際很廣,加上杜讓能兄弟的關系,吉時未到,陳墨的豪宅開始人聲鼎沸。人氣都是老師帶來的,站在門前恭迎來賓,不久,陳墨的雙臂就要抬不起來了。

周禮表現的就是一種莊重和優雅,整個過程中陳墨的父母其實就是擺設,而陳墨則成了磕頭蟲。要祭拜祖先牌位、天地君親、要跪拜父母恩師。這一套程序充滿著古典的優雅,但也很累人,當主賓杜讓能給陳墨留下一個「子涵」的表字後。杜讓能果斷請辭,陳墨終于要解放了。

請辭只是一個謙讓的過程,杜讓能等人當然不能走,因為後面還有一個慶典要舉行——宴客。唐代縉紳士大夫是封建統治機構中的重要支柱,他們不僅在政治上、經濟上享有優厚的待遇和各種特權,而且在生活上也是豪華奢侈的,處處體現出他們與普通百姓的區別。縉紳、富豪士大夫為慶賀節禮之日和顯示其政治權勢的顯赫,或基于其它諸種目的而舉行的各種筵宴大抵以擺排場、炫聲勢為主。從宴會的規模來說,它的規格、禮儀,以預宴者身份的顯貴、名望、將視舉辦者財力狀況而定。雖有規模與聲勢的大小不同之分,但追求豪華、奢侈是其一大特點。這次,規格不低,陳墨終于還是動用了左睿的錢,因為左睿知道陳墨要舉行拜師禮後,他立刻讓人送來了一千貫銅錢。這些錢有陳墨的功勞在內,他當然不客氣。

李戊的老爹這次也給了陳墨一個大面子,他的酒樓停業一天,專門給陳墨上門服務,自然陳墨要付錢。

酒宴開始,眾人需要等待陳墨這位主角敬過第一輪酒,然後酒的品質太高,吸引力足夠,大家可以暢飲了。

敬酒的過程不復雜,端起一碗酒挨著屋子干掉,賓客送上祝福的話,就這樣簡單。

終于敬完了,來賓太多,陳墨被撐得直揉肚子。

回屋,剛剛坐定,太醫署的醫師顧民跑了過來。

「勸君一尊酒,滿酌不須辭。」

這是文人那一套了,陳墨不特別懂,不就是喝酒嗎。

一仰脖子,陳墨干了。

一旁的陪賓劉荃算是看出來了,陳墨不懂這些,一點都不懂,干脆教教他算了。

「大郎應該這樣回;勸我酒,我不辭;請君歌,歌莫遲!」

陳墨一陣頭暈,這還是交給別人吧,俺玩不轉,總不能唱愛的憂傷吧,他立刻找人替代︰「九德兄,今天你也算是半個主人,趕緊給我唱歌行酒令!」

謝亦安以前是正經讀書人,這可是流行即席唱和把酒吟詩的時代,還別說,謝亦安對這些還很精通,他立刻上來回應︰「翁勸酒,我不辭;請翁歌,歌莫遲!」這是尊向顧民為長輩的意思了,顧民也不客氣︰「今日宴,酒一杯歌一遍;一願主人身常健,二願賓客舞蹁躚,三願歲歲長相見!」

歌畢,顧民連飲三大碗。

好吧,陳墨也明白了,這是要常來大吃大喝,被吃窮的前奏啊!

謝亦安立刻開始應酬︰「今日宴,酒一杯歌一遍;一願客人身常健,二願諸賓福如泉,三願日日長相見!」

歌畢,謝亦安連飲三大碗。

日日見,這麼多人還不吃死我?唐人真不客氣,陳墨算是服了!

唐人是豪放的,酒對眾人來說就是飲料,哪怕是不能飲酒的人也不排斥這種飲料,喝的醉臥于主人家是給你面子,不喝那是瞧不起你。

你一碗,我一碗,你敬,我自然要回,每一個屋子都要串遍。隨著一個個空壇子增多,最初的文雅唱和逐漸轉變為豪放,舉碗就干

隨著面紅耳赤的人逐漸增多,歡飲的最**來了。

顧民顯然今天過的很興奮,他好像憋得太久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顧民開始微微舞動踏歌,踏歌又名跳歌、打歌等。踏歌唐代在宮廷和民間廣泛流傳,它是一種群舞,舞者成群結隊,手拉手,以腳踏地,邊歌邊舞為最流行。

謝亦安與眾人立刻參與進來,唐人對踏歌太熟了,就是陳墨這個穿越者都很熟悉。

踏歌的精髓就是;「為生活而舞」。

參與者踏地為節,不拘姿勢,頓足踏歌、拍手相合。你只需要「得意忘形」,隨後邊歌邊舞,不需要過多考慮舞姿,狂放的釋放自己才是真的踏歌

這就是豪放的唐人,上百人開始集中到客廳周圍,客廳裝不下就在屋檐下,就在門外,百余人整齊的踏歌震得地面突突亂顫,屋頂幾欲掀起。眾人從李白的《將進酒》到《行路難》,到《月下獨酌》,王維的《渭城曲》不能放過,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更不能放過

汗如落雨,地板和地面變得很滑,但沒有人願意停歇,除了踏歌,當然還要繼續飲酒。整整大半個下午就這樣過去,踏不動的人席地而坐。實在堅持不住蒙頭就睡不算失禮,這就是璀璨的大唐時代,它從來不缺少熱情與豪放。

只有這樣縱酒歡歌主人才有面子,只有這樣狂放不羈才證明你是一個唐人。

如此璀璨和豪放的時代為什麼要消失?

這就是燦爛大唐的縮影,這一刻,陳墨幾要淚下。

在這種熱情豪放中,陳墨悄悄抽身而出,因為他還有大事要辦。

管虎今天滴酒未沾,他就和另一位軍官一直等在後院的一間屋內。

翰林學士承旨杜讓能很給從兄和陳墨面子,今天喝的高興,自然也有些高了。戶部郎中杜弘徽也喝多了,在幾名陳墨家中(僕從)的攙扶下,兩位高官畢竟身份有些不同,客人由杜懷山照應,他們要在後院去小憩一段時間。

而就在兩位高官來到後院不久,陳墨也出現在了後院

「陛下對王貴妃還是不錯,我已經聯絡諸人上書,也許有機會。」屋內的杜弘徽和杜讓能兩人對坐,而杜弘徽正在說著宮內的事情。

王貴妃和杜家是表親關系,論輩分王貴妃比杜家兄弟還要小上一輩,杜弘徽的意思很明顯,他有扶持王貴妃上位的意思。

「這件事做不得,閹黨注定要阻攔,陛下多年未曾立後王貴妃恐怕會成為閹黨的目標,徒增是非啊!」

「做皇後才有機會」

恰恰在這時,陳墨出現在門前不遠,他隱隱听到了皇後和王貴妃幾個字。

陳墨心中嘆息著輕輕搖頭,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出現皇後,在真實的歷史上,再也不會出現真正的大唐皇後了,除非陳墨能夠改變歷史,當然陳墨正在試圖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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