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懶洋洋的透過窗紗灑在室內,房里房外,一片寂靜,不管她喊得聲音有多大,都沒人回應她。
死白煞,他居然敢不在。
相君跳到了地上,從上到下的掃視過自己,還好,她一身整齊,只是,昨兒出宮時的錦衣玉服此時已經全都是褶皺了,拂了一拂,好東西就是好東西,看來,這皇後的名從前絕對是不假的,衣服的料子不錯,一拂之下便平整光鮮了。
「白煞……」她低喊,不知道這是誰的院子,人在屋檐下,既然不是自己的地盤,還是謹慎些的好。
「嘩啦……」一股風至,吹得紗簾飄起,也揚起了桌案上被茶杯壓著的一張紙,相君快步走過去,拿下茶杯,一張紙現在眼前。
有事,明晚回來,哪也不許去,給我好好的呆在這院子里,否則,腦袋搬家了別來求我。
霸道的語氣,仿佛他是她的誰,相君模模字跡,居然還未全干,應該是才寫了不超過一分鐘的。
「白煞……」相君沖出房間,才知道這是一個小小的院落,東西兩間廂房,大門緊閉,悄無聲息的半點人聲都沒有,也沒有人回應她。
他要明晚才回來。
那他愛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她可不稀罕,她腦袋搬家也不關他的事,她又沒請他幫忙沒請他救她,更不會求他了。
是他多管閑事,他影響她拿回婚戒了。
若是這會讓她見到他,她一定要報那掌劈頭之仇。
白煞,他是來拉她的仇恨的。
望天,現在只能等天黑再行動再回相府了,那婚戒,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
白煞的字不錯,龍飛鳳舞的,帶著男人的筋骨,倒是挺耐看的,可內容讓她不爽,隨手揣進籠袖里,再看那茶杯旁還放了幾小塊碎銀子,這東西不錯,她的大愛,算他還有良心,沒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翻了一下櫃子,居然只有一套衣服,還是打著補丁的,大補丁壓著小補丁,小補丁壓著大補丁,那補丁疊起來,衣服已經比原來厚了兩倍不止。
白煞,他就是故意的。
不穿,一定是白煞算計她的,她若是穿了,他回來撞見一準笑抽,那是娛樂了他毀了自己的五官清正。
月兌了外套,反著穿在身上,棗紅色頓時暗了些分也掩住了她一身風茫,發髻也拆了開來,長發披散在背上肩頭,遮住了一張面容若隱若現,她餓了,睡了一天一夜能不餓嗎,回頭看看那張床,她有點想念大婚那晚上喜床上的紅棗和花生了,那晚上那些被她吃了好多,只怕棗生桂子有點麻煩了,她和死鬼皇帝連房都沒圓。
整個院子都翻了個遍,半點能吃的東西也沒有。
相君只好到了院門前,推開門朝外面看去,大門外是冷冷清清的街道,這地方,挺背靜的,應是京城很偏僻的地方吧。
抬腿就要出去,街道的盡頭忽而跑過來一個老家丁,一邊跑一邊道︰「夫人,老爺出門了,明晚就回,臨出門前特別讓老奴給您買了早點,喏,全都在這兒。」
「誰是你們夫……」
「夫人,這里雖然清靜,可是咱們家一左一右都住著人家,而且人丁興旺……」
相君無語了,知老人家是警告她這大門口不能隨便說話,不然被人听去會惹火燒身,可她怕什麼呢,她也沒想在這里住著,白煞居然敢佔她便宜,她才不是他夫人,他也不是她相公,才要說話,口鼻間就嗅到了一股香氣,深深吸了一口,算了,人是鐵飯是鋼,她可不想餓肚子,模了模懷里的碎銀子,才那麼一丁點,能省就省,「給我。」
她低聲一喝,老人家立刻乖乖的把一籃子吃的遞給她。
有包子,還有幾個小菜,看起來很不錯,隨手就拈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香,除了香還是香,是灌湯包,比天`津那地的狗不理包子還好吃,相君索性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東西擺上去,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一口氣就風卷殘雲的吃了大半,轉頭,老家奴正低眉順眼的立在兩步開外,「謝了。」這包子好吃,是老人家買給她的,這情她領了。
「夫人還是謝老爺吧,是老爺吩咐老奴買的。」
白煞嗎,她就不謝了,想不到他在這京城里還有這麼一幢清幽雅致的房子,很適合金屋藏嬌,可都跟她無關,她現在已經夠亂了,南宮澈,南宮宇,梅景軒,再多一個她想自殺了。
「我出去了。」老家奴挺好的,所以,她抬步往外走的時候還是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吃人嘴短,沒辦法。
「夫人,你不能出去。」老家奴急了,人一閃,明明老得牙都要掉光了,居然頃刻間就擋在了相君的身前。
相君皺眉,她這不會輕功果然受人制肘,「起開。」冷眸一挑,原本對老人家的好感這一刻已經頓去,白煞管著她,他的人也管著她,憑什麼呢。
「夫人,外面風聲不……不好。」遲疑了一下,老人家開口了。
「怎麼個不好法?」
「哦,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老人家慢吞吞的往籠袖里一掏,隨即掏出一塊黃色的絹布遞給了她,相君伸手接過,手一抖便展開了那絹布。
是王榜,攝政王的王榜,因為璽印都是攝政王南宮宇的而不是當朝盛齊的傳國玉璽,眸光掃過,瞬間就看了個大概,她拎著王榜,往門前走的速度更快了,南宮宇,他到底是不是李晨宇,他居然下王榜通輯了她。
心,仿佛一下子缺了一個口子,疼得讓她無以附加。
等練了輕功,咱家君兒就強大了,不急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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