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誰是天才？
已經到上課時間了，可是陳小樹還沒有趕回研究院。黃友松往窗外看了幾回了，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這家伙，今天只怕又要倒霉了。」
黃友松以心時嘟噥著。
因為今天是旬休後的第一個學習日，他們的導師周狂人是肯定要來的。周狂人所以叫周狂人，那是因為他橫蠻不講理，他的囂張。他發起怒罵起人來，就算是美女院長也得退避三舍。
而前一段時間，陳小樹因為精神力受損，十多次沒有能完成作業了。周狂人罵得他狗血淋頭，罵起來只一個詞︰廢物，或者垃圾。
在他的暴怒面前，陳小樹只能抱著頭流淚。陳小樹在精神力沒有受損前，算是個小天才，那時常得周狂人的表揚，甚至在周狂人面前表現得非常囂張。周狂人對出色學生，那是絕對的偏心眼兒。
但對廢物學生，那也是絕對的狠心腸。
「也不知道他這回的作業完成了沒？」
黃友松想了想，拿出自己的紙符作品。這也是個火球符，但他的資質有限，雖然完成了，但沒有完美度，也就是說，只能算是勉強及格的作業。
「離桐，你的作業完成沒有？」
同學們都坐在教室里了，黃玉瑩大聲地問莫離桐。
「嗯……差不多吧。」莫離桐有些驕傲地說，「只不過只有2%的完美度。」
「2%的完美度啊？」黃玉瑩大是高興，「那可了不起了，我看看。」
「是啊，有2%的完美度了，我的只是勉強成功，不知道周導會不會罵人呢。」
「真可以啊……我的才1%的完美度呢。」
……
「嘿嘿……好像我們班的廢才還沒有來呢，大概是沒能完成作業，怕罵吧？」
「切……那個廢物，完蛋鳥！」坐在黃玉瑩旁邊的一只雌「恐龍」咯咯笑著，「玉瑩，你的眼力不錯啊，退得快，不然，你以後的日子就苦了。」
「哼……那個廢物，等著看周導的怒火吧。」黃玉瑩輕蔑地哼了一聲，「我的眼楮又沒有瞎，還跟著他，這一輩子還能出頭？」
「嗯，听說莫離桐的表哥是個很有錢的人？」
「是啊，上百萬的家產呢。」黃玉瑩驕傲地昂起頭來，「馮表哥對我們可好了，休息日還專門請我們去天波樓吃飯呢，一頓飯就用掉了一千三百塊呢。」
「哇……真奢華，吃什麼呢，這麼貴……」
就在此時，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大家趕緊閉了嘴巴。教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齊刷刷地望向中年美婦。
她叫齊竹昀，是周狂人的助教，本身也是一個非常有深度的符師。
「大家先把你們的作業交上來。」中年美婦在講台上坐下來，掃視了講台下面一眼，「嗯，都來了嗎？」
「陳小樹沒有來。」
「陳小樹？」齊竹昀的嘴角勾出一絲輕蔑，然後又是一臉端莊，「他來不來都無所謂了，再這樣下去，學校只能勒令他退學了。」
听了這話，黃玉瑩的臉上浮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大家將自己的作業交了上去。黃友松最後一個交作業。
「齊老師，陳小樹要我給他請假，他媽媽病了，要晚點兒才來。」
「請假？」
「嘿嘿……怕是交不了作業，怕周導的怒火吧？」
「今天周導會不會抽他？」
「說不定喔。」
……
正說著，突然一下，教室變得鴉雀無聲。一個高大的滿頭白發的老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滿頭白頭發，顯得很凌亂，一身名牌符衣，也是散亂著。要不是符文衣本來就有防塵抗皺功能，不知道這衣服會穿成什麼樣子呢。
但他的目光卻如刀子一樣，在他的面前，沒有人敢吭半聲。他不但是八階符修。也是八階法修與八階劍修。在俗世界，最高的修為只有九階，超過九階的只有那些大修真門派的弟子才能存在。俗世界像他這種符修、法修、劍修都達到八階的，很難找出幾個來。
以他的修為，暫時在研究院是無敵的存在。
在他的劍芒一樣的目光下，大家正襟危坐。
「又是陳小樹那個廢物沒有來嗎？」他的手在講台上輕輕拍了一掌，「該死的東西，我會提請學院開除他。」
「說誰呢？」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周狂人，你說誰是廢物呢？」
隨著，一個人推門進來。大家赫了一大跳，竟然有人敢直接稱呼周導是周狂人。有……但那是兩個月以前，那時陳小樹還是研究院的小天才，只有他敢稱周導為周狂人。那時，周導師對他的這種稱法毫不在乎。
可今天……這家伙又稱周導師為狂人了。
周導的滿頭白發豎了起來，就如被電擊了一樣，也如刺蝟見到天敵時一樣。他的眼楮眯了起來，那線光芒，有如劍芒。
「嗯……你這個白痴廢物，敢喊我周狂人？」
「嗯……你個廢物，敢喊我這個天才是廢物？」
穿著漂亮符衣的周小樹出現在大家面前。這讓大家驚異起來，首先是他的這身漂亮符衣讓大家眼前一亮，然後是他敢與周導如斗雞一樣相峙，那要多麼不怕死啊？
難道……他恢復了？
陳小樹沒有再說什麼，掏出一張紙符，丟在周狂人的面前，然後鳥也沒有鳥他，就走向自己的坐位。
看到面前的紙符，周狂人的目光陡然尖利起來。
「連珠火球符？」
他拿起紙符，目光如炬。
「嗯，絕對的連珠火球符……小齊，給他測測完美度。」
周狂人的話，在教室里引起一陣無聲的狂雷，大家被狂雷震得有些暈了。他們的作業是火球符，連珠火球符的理論知識還沒有開講呢。
這家伙難道又回復了以前的小天才境界？
臉色變得最快的是黃玉瑩，一下子臉色變得慘白，好像是誰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這一巴掌不止是抽在她的臉上，而是抽在她的心里，讓她的心抽搐起來。
其次是莫離桐。他的臉色發黑，如果陳小樹又回復以前的小天才境界，那他在班里的地位就會一降千丈。
黃友松的臉色也變了，不過是變得精采了，變得生氣勃勃了。看著好友高昂著頭走過來，他非常高興。
「小樹，你做的真是連珠火球符？」
「嘿，你懷疑我的天才？」陳小樹哈哈大笑，「前一陣，我只是在打瞌睡而已……有些勢力眼就以為我完了。他們也不把眼楮擦亮點兒，看看我是誰！」
黃玉瑩听了他的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不過，她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講台上，只要齊老師一宣布那張符不合格，她第一個跳出來，毫不留情地譏諷陳小樹。
「教授……我不知道是不是檢測儀壞了？」
「劍測儀怎麼會壞？」
「可是……這完美度太高了。」
「多高？」
「52%」
「什麼？百分之五十二？」周狂人也大驚，「你搞錯了沒有？」
「沒有啊，你看。」
「真是52%。」周狂人瞪大了眼楮，「這怎麼可能？是不是檢測儀真的壞了？你去教務處領個新的來再測一回。」
風韻猶存的齊美婦立即向教務處走去，很快，她拿著個新的檢測儀回來了。拿著陳小樹制作的紙符放在上面。
她又傻了眼。
「沒有錯，還是52%。」
「奇了。」周狂人的臉以變得精采極了，「哈哈……我終于發現了一個天才……陳小樹，你個廢物上來！」
「呃……你個周廢物，怎麼這樣稱呼天才呢？」
陳小樹懶洋洋地走上去。周狂人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掌，然後再哈哈大笑。這一刻，教室里還是鴉雀無聲，但在大家的心里，卻無疑被陳小樹爆了顆炸彈。
周狂人又拿起他的紙符看了起來。
「了不起……嗯，完全進入鐵線描的境界了，難怪有這麼高的完美度呢。」周狂人特別開心，「有這樣的境界，做火球符，哪當然只是小菜一碟了。不錯，你確實是天才，我記得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做火球符，最好的完美度，只有34%，你比我天才多了！你有資格喊我周狂人，周廢物！」
大家望著講台上的兩個超級變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