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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熠同樣對葉三娘笑了笑,便默默的離開了她的房間,準備去為另外的六名兄弟解毒。只是,等把他們救過來之後,他和三娘可就要日夜不停的守護在郡主身邊,以免那幾個兄弟心中不滿,來找郡主的麻煩。

可就算如此,寧熠也寧願自己麻煩一些,卻不會選擇將救治兄弟們的時間延後。暗暗地捏緊了手中的藥包,寧熠的表情變得更為鎮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不說楚將離中招之後恢復如何,也不說那幾個被她放到的暗衛怎樣,就說說自打早晨沈天泰宣布退位之後,所引起的各式反應,已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首先,沈天泰就跟迫不及待想要退位一般,催著禮部官員立馬放下皇榜,昭示天下他已經退位,新接任的皇帝是七皇子沈君宇。接著,是禮部和內宮各種忙亂,都是恨不得自己身懷分身之術,才能在三天之內準備好登位大典。

雖然宮中從來都不缺人手,可是要在三天之內將所有需要的東西都給準備完畢,也是一件辛苦的事。

當然,在這群人中,最忙的無疑是沈君宇和白亦文。沈君宇只有三天的時間準備,所以他的時間早已被安排的死死的。一天除了能夠保持兩個時辰的休息之外,其余的時間全部被用來受人擺弄。

好在登基這事,算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就算休息不足,只要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然是一國之主,那是有再大的疲累也會立即一掃而空。

可即便休息時間已經減少至此,仍舊是有很多的事情,讓沈君宇無暇前去安排。于是,所有跑腿的事情便全數落到了白亦文的身上,讓他在這三天忙的差點岔氣。

不過,雖然沈君宇忙的要死,他的心里卻經常在想著楚將離。登上帝位的喜悅,並沒有沖昏他的頭腦,在確定了這件事實之後,他便一心想要見到楚將離,好與她分享自己的開心與高興。

在他的心里,自己能夠登上皇位,這其中絕對有楚將離的一份功勞。如果不是由她幫忙自己,將父皇所交代的案子辦得漂亮,他相信自己決不會這麼容易就能成功。

越想,便越想。沈君宇恨不得楚將離能夠立即來到自己的面前,好與她促膝長談,表達自己的心意。可是不管張栩來了幾次,他又交代了張栩幾次,得到的答復永遠只有一個——將離被太上皇叫走不知去做了什麼,這幾天不會回來。

為什麼要叫走楚將離,沈君宇雖有追問,可是再多的話,卻是再也不能從張栩的口中問出答案。無奈,他又交代白亦文去將楚將離找來,結果得到的答復也是差不多。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等到即位大典事畢,他才能見到楚將離。

接連幾次都這樣,沈君宇也就只好先按壓住了心中的急切,認認真真的完成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也剛好他實在太忙,這又是見只得大肆慶賀的事,所以倒不覺得時間太過難捱。

只是有人高興,有人就不高興了。

此時的三王爺府,正環繞著一副超低氣壓。整個王府之中,都顯得陰測測的,即便是有人路過門口,也能從中感受到那股壓抑的氛圍。尤其,與此時街上因為新帝即將即位的歡樂氣氛,完全格格不入。

于是所有路過的人,都是加快了腳步,好讓自己所受的影響,不會那麼濃重。可是府外的人能夠躲開,府里的人卻是不能擅動一步。他們的主子正在生氣,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自己的命也就沒了。

就這樣,沈承廷在自家家中閉門謝客三天,就連他的外公和母妃要找他,也都被他全數拒絕了。

直到三天之後的即位大典,沈承廷才穿戴一新,表現的非常正常的走了出來。

其實沈承廷這三天之所以會閉門不出,完全是在反思為何沈天泰會忽然退位,還將皇位傳給了老七。可是想來想去,他卻只是好像隱隱約約的想到了什麼,卻就是抓不到。

後來,還是程威告訴了他一件事,才讓他的心有了那麼一絲了悟。宮中傳來消息,沈君宇這幾天雖然一直在忙,卻不停地想要宣楚將離進宮,還來來回回的問了好幾次。

只是楚將離其人,卻完全不見蹤影。所有人只知道,她好像被太上皇給叫了去,卻不知道她究竟是去做什麼。甚至就連張栩,也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既然被挖了出來,沈承廷的腦子就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之前的很多不起眼的小事,此時也就開始慢慢的變得可疑。于是到了最後,沈承廷得出了一個結論。

老七之所以會反嫦娥登上帝位,背後一定有楚將離的推波助瀾。再加上她此時又被父皇叫走,連去做什麼都無人知曉,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所以,想通之後的沈承廷,也就「坦然」的面對了自己奪位失敗的事實。而圍繞在王府之上的超低氣壓,也在瞬間消除。

哼,老七,你真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輔佐你的!

相對于沈承廷的沉默反應,沈從宸的王府之中,卻並沒有那麼平靜。

自打他從朝上下來之後,就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家里,開始用打砸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什麼莫名其妙的退位,什麼該死的即位大典,什麼不得有異議的決斷。老七居然就這麼當上了皇帝,他一個無權無勢,又沒有大靠山的人,憑什麼就能登上帝位。

難道他,就不如他麼?

論文采,自己可能稍微遜色一些,可要是論武功,他絕對有這個信心能把老三和老七都踩到腳下。當然,他也知道治國並不是靠武力。可是在其他的方面,他也並不比他們兩個差勁。

就算是老三登上皇位,他或許都不會有這麼不甘心。可是為什麼會偏偏是老七,是那個什麼都處于中庸,並沒有什麼異彩亮光的廢物。

就這麼輸給這麼一個人,他不甘心,絕對不會甘心!

這麼想著,沈從宸又是一揮手,直接將手邊的一個大花瓶,直接掃到了門邊,撞在門上碎了。

「嘩啦!」一聲,花瓶碎片碎落一地,而且因為掉落的緣故,讓花瓶更加散碎。

在花瓶落地之時,一只腳差點就要踏進門內被傷。好在腳的主人反應及時,迅速的撤回去,這才免了被殃及池魚。

看著散落了一地的碎片,柏安林輕呼出一口氣,重又走進了房間。而他進去之後,看到的就是猶如台風過境肆虐之後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柏安林感嘆了一下。

「哎……」

听到聲音,沈從宸立馬怒了,轉過頭就想教訓一番。

「不是說了不要來煩我麼,給我滾……」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從宸本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奴才,敢在這個時候私自闖進來,可等他扭頭一看,卻看到站在門邊的是自己的舅舅,立馬便撇了撇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柏安林見沈從宸總算是靜了下來,雖知他心中定然惱怒,卻還是欣慰的來到了他身邊,一臉笑意的問道︰「我的好外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听到柏安林如此問,沈從宸不可置信的皺著眉頭看向他,似乎對他怎麼會提出這麼個白痴問題,表示不可思議。但對方畢竟是他的親舅舅,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自是不會說出來。便只能不忿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座,干脆來個不理人。

見沈從宸依然是這麼個性子,柏安林再次搖了搖頭,開始對沈從宸循循善誘,期望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從宸,」輕輕地按住沈從宸的肩膀,柏安林放緩了音調,說道︰「我知道你因為太上皇傳位給七王爺不滿,可這已然是成了事實,你再不高興也沒有用。」

「哼!」對于柏安林的話,沈從宸不置可否,只是用力的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從宸……」沈從宸這不配合的態度,讓柏安林一陣心煩,卻還是耐著性子為他解釋︰「你有什麼可不高興的,我倒覺得你應該高興才是。」

「我高興?!」忽然的拉高了語調,沈從宸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時用力的一拍桌面,大聲地喊道︰「我為什麼要高興,我憑什麼要高興,父皇……父皇他絕對是老糊涂了,才會做出這麼一個決定!」

幸好沈從宸雖然生氣,理智卻還是存在。所以在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稍稍壓低了一些聲音。只是那股子咬牙切實,卻是很好的表現了他此刻的心情。

沈從宸的態度,實在是說不上好。可是這會兒子,柏安林卻沒了之前的心煩。起碼他外甥還帶有幾分理智,沒有完全氣昏了頭。

重新將沈從宸安坐在了椅子上,柏安林說︰「就是因為新皇帝是七王爺,你才應該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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