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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想明白前因後果之後,玖兒那漂亮的眉毛,不由就糾結在一起。楚姐姐一向都是選擇在他們面前表現的很弱勢的,可這一次這麼做,不是就等于說是給了三王爺和十一王爺一個提醒,告訴他們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

這樣的話,明暗不就對調了麼?

楚姐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心思電轉之間,玖兒的疑惑表情便收了起來,繼續充作局外人,靜靜地看著那邊的「鬧劇」上演。

「三哥,你……」沈從宸見自己的三哥居然如此大方,竟然同意要跳進水里,那是滿月復的不能理解。而且,他的心里早已經開始咆哮。

你妹夫的你腦殘是你的事,不要拖我下水可以麼!

雖然感受到身邊人傳來的滿身怨氣,沈承廷卻完全沒有被影響。他甚至還轉過身來,將一只手搭在自己弟弟的肩膀之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十一弟啊,我們這麼早來打攪郡主,的確是我們的不是。如果這麼做可以讓郡主消氣的話,那還是值得的。」

玖兒站在後面,扯著嘴角看著沈承廷的作為,心想他還真會找理由。只是看起來,似乎十一王爺並不願意配合呀。

沈從宸郁悶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三哥,強自壓抑著不要讓自己有打人的沖動。這算什麼破理由,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這麼早來的原因,結果竟然還能完全無視,還編出如此讓人無語的話來。

但沈承廷卻是一點不自然的樣子都沒有,他在跟沈從宸「解釋」了一番之後,兀自笑了一下。接著竟是直接走到池塘邊緣,背靠著站在那里,敞開兩臂直視著金逸,頗為自如的說道︰「來吧。」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而每人眼中所含的意思,也都不盡相同。

金逸磨磨蹭蹭的走到沈承廷的面前,卻在他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下。然後,再也無法前進一步,更遑論伸手,將他推入池塘。

見金逸如此不堪造就,沈承廷雙眉一斂,不甚喜悅的催促道︰「還等什麼?」

說完,他竟是閉上了眼,一臉的大義凜然。

金逸無法,只得慢慢的抬起了手,似是要執行楚將離的命令。可當他那有些微顫的手,將要覆在沈承廷胸膛的時候,他還是不能接受,便無奈的扭過臉去。

直到金逸的手,已經觸踫到沈承廷的胸口時,他終是嘆了口氣,便要加大力道,執行命令。

不過事情,又怎會按照他們所預想的那樣,一成不變的進行下去。

「住手。」淡定又從容的一句話,遠遠地從一邊傳了過來。聲音雖然不大,卻莫名的讓人有種周身全被包圍的感覺。

于是所有人,通通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拱橋上,楚將離的身影慢慢顯露。先是頭,再是身子,等到她整個身子都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時候,她便站在了拱橋的最高點上。刻意在那里停了兩秒鐘,楚將離微笑著,緩緩地走了下來。一步一步,平靜沉穩,而每一步,卻都像是一個鼓棒,敲擊在每人的心間。

咚,咚,咚,咚……

楚將離卻似是根本就沒看到橋下眾人的表情,待下來後便直接走到沈承廷的面前,對他稍微欠了欠身,繼而說道︰「三王爺果真大肚,倒是顯得將離有些小肚雞腸了。」

一番話,既是給予沈承廷之前理由的確定,又是對自己行為的解釋。只是這其中的真假究竟如何,那就見仁見智了。

「不過,」先是自責一番,可接下來楚將離說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將離仍是要說,三王爺您,還有十一王爺,今天確實來的有些過于早了。」

立時的轉換語氣語境,讓沈承廷和沈從宸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這紅果果的質問語氣,雖不至于對他們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卻的的確確切中了他們心虛的要點。

是啊,這麼早過來,是要看日出咩。

「咳,」見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張栩輕咳一聲,打破了沉寂。然後,他便望向楚將離,頗帶不滿的埋怨道︰「將離,好好說話,不許對王爺不敬。」

「叔爺爺……」楚將離皺著眉頭,語調軟糯的走到張栩的面前,拉著他的隔壁開始晃︰「你怎麼能這樣。」

「去去去,」一把甩開楚將離的手,張栩表現的很不客氣︰「撒嬌沒用,你也不怕在王爺面前丟人。」

「張大人不必介懷,郡主她這是……天真爛漫,心直口快,是優點來的。」也不知沈承廷這是抽了什麼風,見張栩「教訓」楚將離,他便為她說起了好話。只是這個好話,卻怎麼听都讓人覺得別扭。

她也能叫天真爛漫?

除了沈承廷和楚將離本人以外,其他所有人的心里,全部都被這句話給憋出了內傷。

于是,借著所有人的戰斗力都大打折扣之後,楚將離勾唇一笑,先是對沈承廷的贊賞表示了高度的感激,然後伸手往旁邊一指,說道︰「勞二位王爺久等,我們還是先進偏廳再說吧。金逸,帶路。」

沒人對這句話有任何異議,因為所有人,都想趕快坐下歇歇喝口水,好把之前的郁悶排出去。

金逸得了指令,立即就進入了狀態,然後便領著眾人,要往偏廳走去。而楚將離卻是故意落在最後,等到玖兒經過的時候,偷偷的在她耳邊吩咐了件事情。

玖兒雖然驚訝,卻對楚將離的話深信不疑,所以只是在片刻的失神之後,她便稍稍點頭,接著人影就不知道閃到哪里去了。

看著玖兒離開,楚將離深吸口氣,快步的跟上了前面的隊伍,與他們一起進了偏廳。

眾人落座,稍事寒暄,便進入了此行正題。

沈承廷先行起身,對外面等著的人招呼一聲,便見程威拿來一幅畫卷。從程威手中接過,沈承廷轉過身來,解開了畫軸上的綁帶。

隨著畫軸向下滾動,里面的內容也隨之出現,赫然正是上次賞花宴會山,沈承廷親手畫的那幅芍藥圖。

「郡主,」沈承廷拿著畫卷向前兩步,說道︰「此圖早已完成,本應早些交予郡主,結果拖到現在,還望郡主莫怪。」

「三王爺真是太客氣了,」急忙的從位置上起身,楚將離面對面的與沈承廷站著,小心翼翼的從他的手上接過了畫圖,擺在手里慢慢觀賞︰「世人都知三王爺詩畫雙絕,卻鮮有畫作傳出,將離此番得了墨寶,本就是得了大便宜,又何談怪罪。」

楚將離拿著畫卷,兩眼死死的盯在上面,完全是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就連旁邊的沈承廷喚她兩聲,也都沒有听見。

于是,張栩再次看不過去了,于是他一抹下巴上的山羊胡,面露威嚴之色,用力的咳嗽了一下,說道︰「將離,厚此薄彼,可不是待客之道。」

「啊?」莫名其妙的望向張栩,楚將離滿眼的疑惑。她有厚此薄彼嗎,她的待客之道怎麼了?

不過,等到看到張栩頻頻的往沈從宸那邊開始使眼色之後,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覺就有些苦笑不得。不過,她的情商智商又不是蓋的,這種情況還不是手到擒來。

仔細的收好了手中的畫卷,楚將離將東西往金逸的手上一放,待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便掛滿了濃濃的笑意︰「叔爺爺這話,將離可不接受。將離只是一時入神,絕不是厚此薄彼,更不是故意忽略客人。」

說完,楚將離便望向沈從宸,一臉不滿,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急沖的問道︰「十一王爺,你說是嗎?」

「啊,我……」沈從宸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張栩之所以會出聲提醒,不要讓她忽略了沈從宸,並不是擔心會怠慢了他。而且,他們也不怕怠慢這事。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張栩發現了沈從宸自打進屋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更頻頻的向外張望。

不管他的行為究竟是為哪般,但既然出現在郡主府上,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為了搞清楚原因,不冷落他便是最好的選擇。只要被人纏住,時間一久自會露出破綻。

畢竟瞧他的模樣,似是挺急的呢。

「怎麼,十一王爺也覺得是將離冷落了你麼?」一看沈從宸的表情,楚將離就知道他剛剛根本什麼都沒听見。所以為了給他留些面子,暗地里提醒一下也是必要。

「哪里的話……郡主,又怎麼會冷落于我。」尷尬的扯出來一點笑容,沈從宸心呼好險。他只是一時走神,居然就會被抓包了。看來在這里,還是別想那些其他的東西比較好。

不過,話是這麼說,為什麼剛剛還在的陸姑娘,一轉眼間就不知去向。她到哪里去了,又是干什麼了,為什麼會不在這里了呢。

似是為了呼應沈從宸的問題,他的疑惑還沒來得及壓下去,玖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接著,就見她提著一個被蓋的很嚴實的籃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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