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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求饒聲,讓站在一旁的楚將離都禁不住的想要捂起耳朵。那聲音真不是一般的難听,她可算是領教到破鑼嗓子是個什麼意思了。

不過很顯然,不管那四位花農如何的求饒,也都不能撫平沈君宇心中的怒氣。眼瞧著明天就是最關鍵的一天,可花卻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

緊緊地握住拳頭,沈君宇手上青筋畢現︰「你們,亦文!給我帶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不要啊王爺,饒命啊。」

「王爺饒命,饒了小的們吧。」

「王爺,王爺,您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不要,不要,王爺求您了。」

一听說要被打一百大板,四位花農徹底的慌了神,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沈君宇磕著頭。二十大板就已經讓人下不來床了,要是挨上一百板子,小命可就要交代了。

乍一听到沈君宇的話,楚將離也是嚇了一跳。雖然她不清楚這里的板子究竟是怎麼個打法,可就是想想那個數字,也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了。

只是,她雖有心求情,卻缺少一個理由。

「饒命?」沈君宇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四個花農,言語中的惱火更甚︰「父皇送來的花,要你們好生照料,好在明天的賞花會上大放異彩。可現在呢,御賜之物受此損毀,本就是死罪,一百大板已經便宜你們了,還妄想求情?哼!」

大力的一甩袖子,沈君宇直接背過身去,再也不看身後的四人︰「拉下去。」

不容否定的語氣,顯示了沈君宇不可更改的決定。

也不知是沈君宇的一句話,觸動了某個花農的神經,還是那名花農,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個機會,又或者是,他在受刑前的反抗。總之,沈君宇的話剛一說完,那名花農就開口了。

「王爺,恕小的直言,這牡丹本來就過了最好的花期時間,啊……」話未說完,白亦文就已經上前,一掌劈了下去。

花農瞬間沒了聲音,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老王,老王你醒醒。」

「老王,你沒事吧?」

「你怎麼樣了老王?」

見老王失去意識,另外三名花農全都圍了上去,小心的推著他的身子,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可能是白亦文並沒有下手太重,這麼推了幾下之後,老王的眼楮便睜開了一道縫。但是很快,他便又暈了過去。

沈君宇連瞄都沒有往這邊瞄一眼,依舊是用那冷硬又惱火的語氣說道︰「哼,拉下去!」

「慢著!」

急切的一聲喊,楚將離緊急叫停。然後快速的跑到那四名花農的身邊,蹲來小聲的在和他們確認著什麼。說著說著,她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絲了然。

哼,果然是「皇帝的心思你別猜」啊。

確認了心中所想,楚將離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沈君宇的面前,滿臉笑著對他說道︰「七王爺,依我看,你要好好的賞賞他們才對。」

「什麼?賞?」楚將離一開口,沈君宇就以為她是要為這幾個花農求情。可誰知道,她居然是要他獎賞他們。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更讓他難以置信︰「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我沒瘋,我也沒傻。」楚將離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被沈君宇這麼評價,而是狡黠的對他笑笑,接著突然出手,拉著沈君宇往書房跑去。在奔跑的過程中,她還轉過頭來吩咐白亦文︰「面癱臉,你們先把老王抬回屋里休息一會兒,我們過會兒再回來。」

「誒,喂,嘿,你要干什麼?」一直被楚將離拉著,沈君宇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楚將離一定察覺到了什麼。于是也就不強行想要停下來,而是順從的跟著她跑。

好在花園的一側,就有一處簡易的書房,所以兩人沒跑多遠,便都到了目的地。

急切的將沈君宇推進屋子里面,楚將離也靈活的跳了進去,在關門之前,她還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見都沒人才放心的關上了門。

看著楚將離如此的小心翼翼,沈君宇皺了皺眉,站到了她的身後。等楚將離一轉過身,差點就被他給嚇得尖叫起來。

「要死啦,人嚇人嚇死人的好麼。」不滿的用兩根食指將沈君宇推離自己,楚將離從側邊「逃」了出來。然後,轉到另一邊的桌邊坐下,重重的呼了口氣。

「怎麼,你也會被嚇到?」頗具調笑的回了一聲,沈君宇也走到她的身邊。可在看到楚將離那不善的臉色時,立馬就轉移了話題︰「好啦,你到底想到了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處罰那四個奴才。」

奴才?楚將離挑了挑眉,對這個稱呼不太感冒。

「為什麼要懲罰啊,要我說,你不好好謝謝他們都不行。你要獎賞,大大的獎賞,明白了?」理所當然的語氣,卻讓沈君宇模不著頭腦。這都哪跟哪啊,為什麼他不明白。

「為什麼?」疑惑的問出口,沈君宇決定一定要把這事給搞清楚,他怎麼感覺好像墜入了雲霧之中,什麼都看不清了呢。

看著沈君宇那疑惑的神色,楚將離撇了撇嘴,開始認真地向他解釋︰「拜托,剛剛那個老王說了什麼,你沒听到麼。我剛剛跟他們確認過了,他們告訴我說,明天那個時間,牡丹最好的花期已經過了,而芍藥最好的花期還沒有到來,我這麼說,你明白麼?」

經過楚將離這麼一解釋,沈君宇好像明白了什麼,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他只是皺著眉頭,仔細的思考著楚將離剛說的話。

見沈君宇還沒反應過來,楚將離只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牡丹的花期是四月下旬,芍藥的花期是五月上旬。雖然時間隔得很近,也會在中途交錯開花,但是賞花會的舉辦時間,既不是欣賞牡丹的最佳日期,也不是欣賞芍藥的最佳時間。懂了?」

「懂了……」明白了楚將離的意思,沈君宇也坐了下來,側身看著她,眉宇間皺成了一個疙瘩︰「選在了一個尷尬的時間點,父皇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皇上要做什麼,我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明天賞花宴上要如何應對,我倒是知道該怎麼做。」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將離的臉上,全是不能捉模的狡黠,可在狡黠之下,卻閃耀著睿智的光芒。

皇帝出題的用意,她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不會偏得太遠。至于剩下的那兩三分,因為影響不大,即使不知道也沒什麼關系。更何況,如果什麼事情都全知道了,那豈不是也太無聊了。

人這一生,就是因為有無數的未知,無數的抉擇,才會變得精彩,不是麼?

「應對……」喃喃的重復一句,沈君宇也笑出了聲︰「明天,我們只要抱著芍藥那盆花,也就差不多了吧。」

「不止喲,」壞笑的伸出一根手指,楚將離在沈君宇的面前搖來搖去︰「只抱著一盆芍藥可不夠,還要幫忙把你兄弟來破壞花草的事情,給完全隱瞞下來才行。」

「又不知道是誰,也沒有證據,我才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反咬我一口。」斜眼瞪了楚將離一眼,沈君宇用鼻子哼了哼氣。他又不傻,到時候拿不出相應的證據,被冤枉誣陷可就虧大了。

見沈君宇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楚將離有些無奈︰「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要把弄壞花草的事情,全歸攬到自己的身上才行。」

不敢置信的挑高了眉,沈君宇有些接受不能。但是最後,他還是向楚將離確定到︰「你確定?」

「我確定!」重重的點頭,楚將離的表情是難以言喻的認真。但在說完這句話後,她的面色又突然反轉,變得有些不太正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要好好的賞賞那幾個花農了吧。尤其是那個老王,如果不是他多說了那一句,我們可是不會發現時間不對這件事的。」

見話題又轉到了這個上面,沈君宇實在是佩服楚將離轉移話題的能力。明明就是強勢扭轉話題,可是卻總是沒有那種強烈的違和感,真的是讓人費解。

「好,我知道了。不過他們沒有盡到照看的義務也是事實,賞是要賞,可這罰也必須罰。」直截了當的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沈君宇還是不接受免罰的提議。

只是在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楚將離卻是眨了兩下眼楮,便認同的笑了。接著,她便又拋出了另一個話題︰「也是,不過你這府上的護衛,警戒也太差勁了。要罰的話,順便也加上他們。來去猶如進入無人之地,這可不是好現象。」

听著楚將離的提醒,沈君宇微微一笑,接著,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是啊,看來我這府里,是要加強戒備了。只是不知道楚姑娘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給我參考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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