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澤見狀,慌忙走過來拉開凌橙,歉意地急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也是太擔心病人的安危。」
女護士隱忍著怒氣微微點頭,表示能夠理解,最後還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預備的血袋用完了,現在病人大出血,情況很不好,醫生還在搶救。」
話一落,就快步推著小車進了手術室。
「不會的,萍姨一定會沒事。」
凌橙腿一軟,幸好瀾澤在身邊伸手扶住她,否則就該和地面親密接觸了。
全身無力地依偎在瀾澤懷里,素來強勢的她,這一次也是被嚇得六神無主。
倏然,凌橙余光一諳,瞳孔猛然收縮,緊繃的神經一僵,臉色刷地慘白無血色。
呼吸間,又激動地雙手一伸,嗓音黯啞地低喊,「小拉,你終于來了,萍姨她……」
敬拉像個木頭人似的定在原地,氣喘吁吁的她,胸脯劇烈起伏,腦海里還回蕩著女護士的話。
大出血?搶救?
凌橙的聲音,把她從呆滯中拽回來,強忍著淚意,她狂奔跑過去。
緊緊拉住凌橙的手臂,慌張地質問,「我媽怎麼了?她在哪里?在哪里?」
說到最後,差不多是在嘶喊,還恐懼地四處張望尋找。
凌橙看著敬拉幾乎抓狂的模樣,也是悲從中來,反手用力,一把摟住她,試探讓她冷靜下來。
「小拉,不要著急。萍姨還在做手術,主刀醫生是美國來的專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橙子,怎麼辦怎麼辦……」
敬拉腦袋一搭,頹然地靠著她的肩膀,嚶嚶地哭出了聲,六神無主的她,感覺自己快要被無形的悲傷壓得窒息了。
這一天,對她來說,經歷的不只是地獄,而是駭人听聞的十八層酷刑煎熬。
生活,怎麼能那麼殘忍?
「沒事的沒事的,萍姨人那麼好,上天一定會保佑她!」凌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陷入巨大悲傷的敬拉,只得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倏然,敬拉猛地推開她,認真又凝重地掀唇詢問,「橙子,我媽病情惡化到這種地步,你來醫院看她那麼多次,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言語間透著強烈的不滿和埋怨。
凌橙喉嚨滾了滾,自責地低下了頭,沒有找理由推月兌。
「你回答我啊?」敬拉見她不說話,又把視線移向瀾澤。
瀾澤為難地蹙了蹙眉,淡淡地解釋,「他們是怕你擔心,小拉,你不要怪……」
「他們?他們是誰?還有誰?」已經變得十分敏感的敬拉,一下子听出了話中的漏洞,不依不饒地詰問。
瀾澤沉默了,他覺得君灝默默為敬拉犧牲了那麼多,不是他這個局外人三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期間的酸甜苦辣,應該由君灝親自告訴敬拉。
也許,這對苦難的鴛鴦能偶苦盡甘來,重新走到一起。
「橙子,你說,你到底瞞著我什麼?」敬拉突然冷靜下來了。
只是冰冷得讓人心悸。
只是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攥著,指甲陷入肉里,也渾然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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