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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子墨一起(下)

黑狼正好在未央對面,兩只大眼楮無辜望著未央,罕力撫模著黑狼的毛發,「黑狼,乖乖出去玩!」

黑狼像是听懂了似得,晃了晃尾巴便走了出去,時不時回頭看看未央的表情。

未央無奈的笑了聲,說道,「黑狼似乎很通人性?」

罕力一听有人夸他的黑狼,頓時來了精神,興奮不已說道,「未姐姐,黑狼從小就懂我說的話,他從不傷人,黑狼一直都很乖的!上次羊圈里來了不少偷羊的狼,都是黑狼把它們給趕跑的,它才是草原里最強大的狼!」

未央一听到草原的狼還是挺打怵,微微點點頭說,「那等會我跟你們一起玩!」

罕力一听可高興了,甩丫子朝外歡呼著跑去像同伴宣布這個好消息。

塔布隆很是無奈,搖了搖頭嘆道,「自從他哥哥去世,好久沒見他這麼開心的笑了,真要謝謝未姑娘了!」

失去親人的滋味未央深有體會,更別說比她還小幾歲的罕力,未央點點頭轉了個話題說道,「我听福伯說這批羊群到了收獲羊毛的季節是嗎?伯父你們往年都是賣給誰呢?價錢如何?」

「往年我們都是賣給集市上專門收羊毛的,價錢都太低,一般一季羊毛只能賣到十幾兩銀子就已經算高價了,羊毛這東西在我們這地方太普遍,賣不起價格!」

未央雙眼一亮,隨便拿起地上的木棍比劃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講羊毛賣到司馬王朝以及相鄰的艷姬國,這樣價錢不就可以抬高了?」

塔布隆先是眼楮一亮隨即黯淡了下來,搖搖頭說道,「未姑娘,你說的這些塔布隆不是沒想過,而是不願意去做,每個進出關稅收就高的離譜,除去來回運費、勞務費,一趟回來的錢也所剩無幾了!」

原來的癥結在此,未央微微一笑心中有數道,「伯父此事你別擔心,你只是負責將這些羊毛妥善安置好,我回去就安排人著手此事!」

塔布隆點點頭,他一直都很相信眼前這個女女圭女圭!

哈伊也將羊肉牛肉切好端了上來客氣道,「好了好了,正經事一會再談,先把肚子填飽再說!來來,別客氣嘗嘗!」

未央也不客氣,直接上手抓起一塊羊腿,用手撕了起來大口大口吃著,邊吃邊不忘贊嘆一番。

塔布隆見樣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就說吧,你才是我們草原的女兒!這真性情我喜歡!」

子墨眸光微微一閃,也徒手抓起羊骨啃了起來,扶蘇心中高大玉樹臨風的主子形象一瞬間坍塌,訝異望著子墨微張著嘴,吞了吞口水。

哈伊見樣招呼著扶蘇和綠花坐下,綠花連連擺手不願意,扶蘇更是一個小老頭,眯著眼抱臂靠著柱子,顯然不理會哈伊的熱情。

哈伊面色一難轉向未央兩人,未央狼吞虎咽說道,「這是在塔布隆家,不是夜園,無需這麼客氣,坐下吧一塊吃!」

綠花這才勉強坐下,子墨微微點點頭,扶蘇心不甘情不願一副嫌棄的樣子坐在氈毯上,捏著羊肉,皺著眉頭,顯然很不喜歡這股羊騷味。

塔布隆很是高興,端出來青稞酒給眾位滿上道,「今日布隆很是高興,這第一杯酒敬未姑娘,感謝她救了我們一族!」說完,昂頭一杯酒下肚。

未央是知道這青稞酒的後勁,但是耐不住塔布隆的熱情,還是干了一大口,塔布隆哈哈大笑,端著酒杯朝子墨道,「這第二杯酒敬世子,以後我們未姑娘要多麻煩世子照顧了,有了世子這樣的人保護在我們未姑娘身邊,我們也放心了。」

子墨莞爾,端起瓷碗喉嚨滾動,大半碗的青稞酒全部入喉,一滴不灑姿態翩然。

原來還有人喝酒都能喝的這麼好看,眾人都看呆了。

塔布隆不禁哈哈大笑,大贊道,「好酒量!再來一碗!」說完,牛角盛器打開滿滿給子墨倒了一碗。

子墨也不拒絕,端起瓷碗又是一滴不剩,未央不禁暗嘆,這家伙深藏不露啊!

扶蘇不由得著急起來,拿著小刀的手也開始猶豫不決,朝主子望去。

這時候罕力也跑回來,看著眾人都朝神仙哥哥看著,不免有些小孩心性爭強好斗,朝哈伊道,「阿姆,我也要喝酒!」

哈伊笑道,「好,阿姆這就幫你拿碗!」

罕力端著盛滿酒水的瓷碗走到子墨跟前拍拍胸脯道,「我要跟你比喝酒!」

子墨眸光漣漪,臉頰酡紅道,「賭注是什麼?」

罕力朝未央指道,「她,贏了我要未央姐姐以後天天陪我玩,如果我輸了,我就把我最心愛的黑狼送給你!」

子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朝未央看去。

未央看到子墨的神色先是一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暗噿了一口,妖孽!

塔布隆則是很相信自己兒子的酒量,倒也不反駁,只是吩咐妻子將自己極愛的青稞酒都端了出來。

緊接著一大一小就開始干起酒杯,其他人則紛紛打氣加油,未央站在罕力後面,使勁喊著加油,對方助陣的怎麼也得有扶蘇那一票,可誰知扶蘇也不為主子加油,蹙眉抱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所以只剩子墨一人單槍匹馬,沉著穩重不慌不忙一碗接著一碗,連眉頭也沒蹙一下,臉色除了有點粉紅外並無大礙,相反罕力則越來越慢,溢灑在外的酒水越來越多,打起了酒嗝,不服輸的性子死撐著。

最後還是罕力實在喝不下尿急這才認輸,一溜煙朝外跑了去,塔布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子墨,豎起了大拇指道,「你才是草原上的真漢子,我們家罕力輸了!」

子墨微微一笑,擺擺手道,「伯父客氣了,罕力如此之小就有這酒量,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子墨承讓了!」

一頓飯吃得倒也歡快,罕力方便回來後二話不說對著子墨說,「願賭服輸,以後你就它的主人了!」

子墨淡笑道,「你未姐姐怕它,我以後若是帶上它的話,未姐姐豈不是離我更遠,再說了你不是說它是草原的狼嗎?那就應該讓它活在草原上,不該被關起來留作玩耍之物,你留下吧!」

罕力沒有出聲,倒也認同了子墨的說話,抬頭問道,「那我男子漢大丈夫,輸了賴賬不好,要不你要別的東西,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幫你辦到!」

子墨微笑道,「百善孝為先,我要你尊敬父母愛護幼小,我想這個應該不難吧?」

罕力微愣,皺著眉頭疑問道,「就這麼簡單?」然後用勁拍了拍胸口點點頭說道,「我是男子漢,說話算話我答應你了!」

子墨便不再言語,未央揉了揉罕力的腦瓜子,以示鼓勵,塔布隆與哈伊笑得合不攏嘴。

吃過午飯後,一幫小朋友來找罕力玩耍,未央也被拉扯在其中,差點忘了自身也是一個孩子,拗不過他們便一起去玩耍了。

子墨雙手枕頭躺在草地上,扶蘇也坐在一旁從書簍中拿出一本畫冊看了起來,遠去時不時傳來陣陣嬉笑聲,子墨抬眸望著未央與孩童們鬧作一團,也忍不住嘴角溫柔上揚,笑容直達心底。

過一會,未央也玩累了,一路朝子墨方向跑了過來,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仰望天空雲卷雲舒。

胸口起伏不定,香汗泠泠,未央大口喘著氣,綠花細心得給主子擦汗,看著主子臉頰酡紅的臉蛋像是煮熟的大蝦,綠花擔心問道,「主子,這青稞酒後勁大,要不要奴婢去討點醒酒湯?」

未央猛甩頭,酒意上涌道,「你不要走,在旁邊守著我,一會就好!我酒量還沒這麼差!」說完朝旁邊的子墨看去。

子墨依然面不改色,粉紅的臉頰更比天上雲彩還要艷麗幾分,就在未央望著他的當即子墨也睜開了眼楮朝未央看來,忽然間如撞進春水一般怎麼也不願掙扎醒來。

綠花很是乖巧,見樣也瞧瞧移開了身子,退到扶蘇旁邊。

過了一刻鐘,綠花和扶蘇津津有味看著手中的畫冊,而旁邊沒多遠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子墨,你竟然敢咬我!不想活了!松開松開!」

「……。」

「喂,子墨你壓著我胳膊了!睡過去點!」

「……。」

「喂,我跟你說話呢!」

「……zzzzz」

未央翻翻白眼無奈的看看日頭,只好將手背貼在額頭上,酒意涌來也沉沉睡了過去。

晚間,整個草原完全地改變了,濃濃的霧氣從四面八方升起來,草原慢慢地轉變成暗綠色,花草都散發出香味,草原蒸燻在芬芳的氣息里,月亮散開銀色的網籠罩了一切,更添上了一股神秘色彩。

子墨睜開眼,入目地皆是未央白皙的臉頰,縴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櫻桃小嘴,一副美人入睡圖。

扶蘇見主子醒來,便遞上外套,子墨接了過來蓋在未央身上,輕輕抱著未央走了回去。

綠花也俯在書簍上睡著了,扶蘇望著書簍,又望了望綠花,推了幾下沒醒只好干脆連人帶書簍都背了回來。

快到蒙古包的時候,未央漸漸醒來,頭疼欲裂,睜著朦朧的眼楮望著近在眼前光滑下巴,順延向上對上子墨的眼楮時,未央顯然愣了一下,子墨淡淡道,「醒了就下來吧!」

未央順勢下地,指尖戳了戳子墨的胸膛道,「你下午怎麼回事!」

子墨臉色不自然紅了一下,「我酒醉了都會這樣!」

未央頓了囧了一下,「你酒醉就有咬人的毛病?!這算什麼理由,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賠償我?」說完擼開袖子以及脖子湊到子墨跟前指著說,「你看你看,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說說你該賠我什麼!」

子墨睫毛微垂,眸色黯沉道,「你想要我賠你什麼!」

未央嘿嘿一笑,目光狡黠道,「承認就好,提別的都太俗了,咱們來點實在的,就銀子吧,反正你有錢也不在乎這點!怎樣?唔~就一百兩黃金吧!」

子墨怔了一下,隨即自然,薄唇親啟道,「好!」

後面跟上來的扶蘇把綠花往地上一置,不聞不問毫不溫柔,一點男子風度都沒,綠花似乎被甩痛了,悠悠醒來,看見未央醒了,頓時驚喜道,「小姐,你酒醒啦?」

未央點點頭,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驚叫聲,打擾了幾人敘話,紛紛抬頭望去,子墨蹙眉道,「好像是哈伊的聲音!」

未央一驚,顧不得鞋履,提著裙子朝蒙古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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