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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一青二白

柳含霜冷哼一聲,起手長劍問龍,隨即轉換成長龍橫斬,一劍接一劍快如如疾風驟雨,光如電閃聲如雷鳴,向阿錯攻來,繞著阿錯松風劍上下穿梭,招招直逼要害,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伏龍劍法,果然氣勢如虹,精妙非常。台下眾人無不點頭,這玄冰仙子不僅人長得美,功夫確實非一般泛泛之輩可比。

自視甚高的如黑山和陰雙英之輩,平時認為柳含霜不過是仗著落雁派的威名與自身的美貌,才有一個玄冰仙子的虛名,現在看來,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雖然自負不一定比得上自己但也相距不遠,不由收起了輕視之心。

就是德美大師、丐幫幫主等前輩高人也點頭稱許,落雁派掌門陳林更是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杜無前面無表情,杜宇在後面緊握拳頭,不住地無聲念叨著什麼。

偌大的落雁峰上,恐怕也只有孔朝聖為師弟阿錯擔心。

「好,玄冰仙子好劍法!」群雄不停鼓掌喝彩。

眾人都想,這樣下去,恐怕十幾招之內,這個叫阿錯的就要落敗。

的確,阿錯現在只是不停地招架、躲閃,每每于千鈞一發之際狼狽躲開,極是驚險,但就是不敗。

阿錯心想,這小娘們劍法真的不錯,內力也比自己強不少,就是還不夠快不夠直接,破綻很多。但是自己不能擊敗她更不能傷了他,否則可能犯了所謂憐香惜玉之輩的眾怒,而柳含霜更不知會想出什麼花樣來對付自己。

當然不能傷在她手里,沒必要吃這個啞巴虧,還是尋個機會,讓這女子趁機下台,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了事。

轉眼間已經二十幾招過去了,眾人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那小子看起來狼狽不堪一味游斗,但總能應付過去,到現在也沒有傷過一根汗毛,看來也有點功夫,玉皇派果然不愧位列四大名派,確有獨到之處。

柳含霜更急,本來以為三下五除二就擊敗了這小子,雖然不至于要他的性命,刺個口子還是可以的,借機也就向眾人表明自己和這個下賤弟子之間並無瓜葛,還自己以清白。誰知這小子還真難纏,不禁心里暗起殺機,實在不行就使出屠龍五式,拼著被師傅怪罪,也要拿下,不然這玄冰仙子的臉面往哪兒放。

柳含霜正在心里盤算,卻听阿錯躲過側面一劍與柳含霜面對面時低聲說道︰「柳姑娘,不是我看不起你,實話說你不是我阿錯的對手。不過看在你是個女孩子的面上,也不會傷你。我知道你的心意,給你個台階下,給你個機會側踹一腳,把我踢下台去了事。從此你我各走各的路,互不相欠,你看如何?」

你一個不入流的弟子,我不是你的對手?柳含霜氣得粉面通紅,銀牙一咬,終于使出必殺之技屠龍五式,劍速突然大快,不住抖動的劍尖瞬間刺向眼楮、太陽穴、咽喉、心口與小月復,疾如風馳電掣,瞬息而過,台下眾人一時啞然無聲,被這伏龍劍的五式必殺技震住了。

陳林知道不妙欲喊住手知道已來不及,杜無前更是面色大變,杜宇則是滿面喜色,德美大師面露不忍之色,山河派掌門武宜山、黃鶴派掌門英布、峻極派長老馬如飛也露出關注之色,孔朝聖嚇得幾乎要捂住眼楮。

屠龍五式是迄今為止阿錯遇到的最快最精妙、最毒辣的招數,知道此時是關鍵時刻。幸好自己早有準備,既然激怒柳含霜,按照她的性格,必然狠辣行事,正好速戰速決自己借機下台。

好個阿錯眼楮死死盯住松風劍,左躲右閃,在柳含霜使出開膛破肚最後一招時,感覺劍尖離衣服一寸多時,先後退後側滾一氣呵成,然後翻身站起跳出圈外,低頭看了看,因起始劍速快衣服,依然被劃了長長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

阿錯不等柳含霜反應過來,長劍回鞘抱拳施禮︰「柳姑娘劍法高超,阿錯自認遠遠不如,多謝柳姑娘劍下留情,阿錯下去了。」然後又低低地加上一句,「從此你我路人,阿錯從不欠你什麼,休要再尋我的麻煩。」說完後轉身離去,縱身下台。

柳含霜使出這幾式,不僅承擔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內力也耗去大半,加上先前的激斗,已是香汗淋灕,听得阿錯之言,心想這樣一個人也敢和我柳含霜這樣說話,真是氣死人了,欲待追趕亦無理由,只好把手一揮,松風劍朝阿錯的後背飛去,待劍飛出之後方嬌喝一聲「還你的松風劍」,用意很是險惡。

因距離太短,群雄有察覺危險者想要提醒阿錯已然不及,都想玄冰仙子這次玩笑可要開大了,弄不好這叫阿錯的小子命就丟了。

其實,不少前輩及功夫高明之輩,都從剛才的比武中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可以說是殺機很濃,卻不知道原因何在。

眨眼間松風劍已經到了阿錯背後,說時遲那時快,辯聲听器可是阿錯的拿手功夫,看也不看,身子左閃,右手一伸,正好握住劍柄,劍身還在不停的抖動、掙扎。

「好!」群雄響起震天價的喝彩聲。

「好險!」膽小者都擦起了冷汗。

「好功夫!」一些能人高士眼楮一亮,看出阿錯這一手閃身接劍千錘百煉也難達到。倘若阿錯不是誤打誤撞,就是真的難得人才。

阿錯回轉身來,雙手一拱︰「多謝柳姑娘還劍,還不辭辛苦教會了阿錯什麼是恩將仇報。往事已矣,自此阿錯和姑娘一清二白,姑娘珍重。」言辭淡淡,恍若陌生路人。

柳含霜臉上陰晴不定,聞听阿錯之言,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卻听師傅落雁劍客喚她︰「霜兒,既然切磋已經結束,下台到師傅這邊來。」柳含霜雖心有不甘,也只有跳下台去,回歸師傅身旁站立。

「小兄弟,江湖漢子怎麼說話如此酸腐?呂某怎麼有些听不懂,這恩將仇報又是什麼意思?一清二白又指的什麼?」攪屎棍呂都突然對這個小伙子起了興趣。

「爹,你怎麼連這個也不懂?真是讓女兒沒有面子。」阿錯說完那番話就後悔了,到底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啊。听得呂都發問,剛想回答,卻見呂合銀撅著嘴搖搖擺擺走過來。

「噢,那乖女兒你說給爹听听?」呂都笑眯眯的也不生氣,看來很是寵愛這個義女。

呂合銀拉過一張桌子,坐在呂都的對面,肥肥的雙腿晃動著,飽滿的嘴唇一張一合︰「恩將仇報嘛,很簡單,就是把恩人當仇人,至于誰是恩人誰是仇人,女兒就不知道了。」別看呂合銀生得肥胖,到底是女兒家,聲音倒也很是清脆,只是過于響亮了一些,吸引得不少江湖豪杰側耳傾听。

「那一清二白呢?」這一次倒不是呂都發問,而是蘭家堡的那個灰衣漢子,自恃有「恩」與呂都,膽子大了許多。

「這一青二白本來女兒是不懂的,不過爹爹你教過我呀?怎麼忘了?」

「爹爹教過你?我怎麼不記得?」

「記得去年春天,女兒見爹爹和娘躲在房間里半天不出來,以為背著女兒偷吃什麼東西,誰知一听,卻是爹娘在說私房話。」

「快說說的什麼?」好幾個江湖漢子同時發問,群雄都來了興趣,圍了過來傾听。

台上一時冷清起來,觀武台上的掌門、長老雖然心下有些奇怪,也不好大驚小怪,自顧喝茶攀談,只有丐幫幫主海連口起身離座走了過來,群雄注意力都放在呂合銀父女身上,一時無人發現。

至于阿錯,一清二白本來意思是柳含霜和自己這一場無謂的比武,證明了兩者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柳姑娘你的目的達到了,以後就算了吧。此時見呂合銀振振有詞,倒也想听听他如何解釋。

呂都和羅氏怎麼回想不起什麼和一清二白有關系的話,听得女兒記得,也有些好奇。兩人都是奇人,卻也不計較什麼私房話當眾宣講。

「當時爹爹你贊嘆道,娘子夫人,你這頭青絲如此柔順光滑,真是世間少有,讓為夫愛不釋手。」

「好像有這麼回事。你娘是怎麼說,我記不得了。」呂都看了一眼羅氏,見羅氏正露出回憶的神色。

「哼,我娘!我娘那時候像個小姑娘一樣撒嬌,說什麼,呂哥,難道你家娘子僅僅頭發美嗎?」呂合銀把響亮的大嗓門壓得低低的嬌嗔,引得眾人都笑起來。

「笑笑,笑個屁?你們還想听不想?」呂都瞪了一眼眾人。

「不笑不笑,想听想听。」眾人忙不迭點頭。總之是沒什麼事情,明天給陳林拜過壽就各奔東西了,此時有個樂子打發時間,自然不願意失去。

呂合銀恢復了聲音繼續道︰「當時娘問後,听見啪啪兩聲脆響,不知什麼動靜,女兒好奇也不好闖進去看。卻听見爹爹你說道,我家娘子夫人無一處不美,尤其這兩瓣白白的**,沒有一個大肥豬能比得上,細膩白女敕,渾圓像那大月亮,為夫真想咬他兩口,可又舍不得下嘴,真是愛煞為夫了,一輩子也看不夠。」

呂合銀說、最後學著呂都的粗嗓門,話沒說完,群雄哄然大笑,個別管不住自己的偷偷向羅氏瞧去,胖大的羅氏此時竟露出既羞怯又歡喜的模樣來,胖臉上添了一絲紅暈,唯獨沒有惱怒。

呂都不以為意,反而洋洋自得︰「那是,你娘的身材皮膚容貌真是世間少有,你爹我有福啊。可是這和什麼一清二白有什麼關系啊?」

「娘的青絲加上娘的那兩個大白什麼,不就是一清二白嗎?」呂合銀翻了個白眼,對老爹的反應遲鈍很不滿意。

「原來一清二白是這麼來的!真是長了見識,妙妙!」群雄又是一陣鼓掌喝彩。

「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解釋得好。哪像你們這些草包就知道傻笑,一點學問沒有。」呂都滿面紅光,意氣風發,忽然又想起來︰「女兒,你找到像爹這樣魁偉豪氣的如意郎君沒有?」

正在高興的呂合銀听得爹爹發問,把嘴一撅幾乎要哭出來︰「爹,你看這些人不少,多數瘦得像小雞子,有幾個看起來人模人樣,可不是浮腫就是有病,有的口吃,有的啞巴,竟還有一個說自己是太監不能用,還有幾個害羞的家伙跑得快,女兒沒有看清。爹,女兒的命好苦啊!」

「女兒不哭不哭,回頭爹把祖傳的胖子十八縱絕世輕功傳授給你,滿天下地去尋找,總還有一兩個和爹相差不多的。」

「哈哈哈哈!」一聲長笑突然響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以呂都的修為也有些心神震蕩。

眾人尋笑聲瞧去,都吃了一驚,丐幫幫主海連口不知何時站在眾人身後,群雄趕緊施禮︰「晚輩見過海連口前輩。」

海連口五十多歲,一身灰褐色粗布棉袍,身材雄壯,方面大耳,沖眾人擺擺手,緩緩走來沖呂都一笑︰「呂大俠,呂夫人,別來可好!」

呂都皺皺眉頭︰「海幫主,你湊上來干什麼?莫非看上了我家合銀,要做我家姑爺?告訴你休想,呂某誰的丈人都做得,偏不願做你的丈人。」

丐幫雖然一般不參與中土江湖紛爭,但畢竟是江湖第一大幫,弟子成千上萬,無人敢小覷,呂都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渾人,面對海連口這個權威勢眾的大幫主,依然不給半分面子,否則也就不是人人忌憚的攪屎棍了。

「噢,海某雖然不想做你的姑爺,還是想知道是為了什麼?」

「海幫主,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

「海某真的不明白,到底何處得罪了你呂大俠?」

「哼,咱家除了娘子夫人、女兒,還有我那不見蹤影的兒子,唯一喜愛的就是愛吃愛喝。你說說你,自己喜歡吃就算了,還偏要起個什麼海連口的名字四處炫耀,你那嘴張得像海一樣闊大,還接連不斷張開,你還讓我們活不活了?更可氣的是,你做什麼幫主不好,偏要帶領成千上萬個徒子徒孫,到處要吃要喝,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們一家幾口啊?你自己說說,你這個大冤家,我呂都看見你怎麼能笑得出來?我一見你都想哭,我給你說。」

听得呂都胡攪蠻纏,海連口微微一笑︰「呂大俠,話可不是這麼說。你們一家吃的是旁人吃不上的山珍海味,我等討的是別人丟棄的殘羹剩飯,怎可同日而語?」

「嗯,似乎也有些道理,罷了,就不跟你計較了。海幫主,你不坐在貴賓席上和那幾個老家伙喝茶吃糕點,跑到這兒來干什麼和我等混在一起?」

「呂大俠莫要自謙,以你們夫婦的身份,都不願去那觀武台,我海某為何來不得?」

「來得來得,」呂都覺得有些餓了,不想和海連口費口舌了,「不知道有什麼大事驚動了你海大幫主親自勞動大駕,你就趕緊說吧。真是的,這落雁派到現在也不準備一些好吃食。」

「此事說大不大說下不小,海某想為你家千金介紹一門親事,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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