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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晚上廚房還是挺危險的,畢竟是封閉的空間,若是炭燃燒不完全就麻煩了,而屋子里倒是不用擔這個心,畢竟建屋的時候就挖了火龍,柴火也在外面燒,所以,一整夜屋子里也是暖和和的,也不用擔心中毒。

「我開個玩笑嘛……」大寶滿足一笑,歪倒在炕上,滿足的一聲嘆息,現在家里基本上沒有活可干了,他身上實在懶得慌,平日忙碌慣了,突然一閑下來真是不好受。

鹵肉不賣了,家里現在也沒啥活,除了每天生個火做個飯,沈思思炒個料以外,真是不忙,殺豬也停了,專心的呆在家里過年,更是極閑的。

大寶回想著往年的年是怎麼過的,卻也想不太起來了,好像一直在忙碌,一直在發愁,砍柴啦,喂豬啦,為這些草料而發愁,今年卻早早的買了不少的柴火和草料回來,根本就不用擔心了,他這才感慨,人果然是賤骨頭呢,一天忙到晚的時候沒時間東想西想的,現在日子好過了,反而一閑下來就胡思亂想起來,果然他還是賤命啊,得忙的要死才甘心呢。

年前因為擔心下大雪,所以福滿樓倒是提前幾天把酸菜給取走了,家里倒是沒有什麼壇子礙事,不過底料卻是每天都要來取的,不過最近因為馬上要過年,所以福滿樓也要關門歇業,沈思思也閑了下來,就專心等待過年了。

但顯然,這個年是他們想的太美了。

本來以為能過的好看的,但意想不到的人回來了,鐘根生的爹娘,大哥大嫂帶著孩子坐著馬車回來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們鐘家發達了的事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原本他們是不信的,但與他們說的人信誓旦旦的,所以一家人一商量便想著回來過年,待回到老宅看著空空的屋子就愣住了,敲了隔壁貓冬的鄰居,人家才笑著說,這老宅早空下來了,鐘家現在有新屋了呢,他們到達氣派的鐘家大紅門前的時候,一個個都呈了呆滯相。他們沒想到人家說的竟然是真的,一點也沒夸張。

鐘根生出來的時候,也呆滯住了,說不清是什麼感受,總之,不算是悲喜交加。

說想父母也是會想的,但窮的時候,父母不聞不問早讓他寒了心,而在這個時候回來,是為了什麼?!說回來看他,他是怎麼也不相信的,而且馬上要過年了。

鐘根生一嘆,今年……注定又是過不好了啊。

「爹,娘……」鐘根生收斂了郁悶的表情,淡淡的道︰「大哥,大嫂……」

鐘元和黃氏怔怔的看著他,鐘根厚和鐘秦氏也呆呆的看著他。

這個穿著干淨整潔,臉色紅潤,並且散發著淡淡自信的男人,真的是……鐘根生嗎?!

八年前的印象里,他是又顯蒼老又顯窩囊,而且人沉默寡言,穿著更是委委縮縮的上不得台面,而現在他就站在木紅門前,有著這大門的印襯,實在像是官老爺一樣的威嚴。

鐘根厚就是一縮,這種感覺,為什麼那麼的像是自己的老板的感覺呢!?

「根生啊……」鐘元一怔,反應過來道︰「你……」

想說什麼卻無從開口,當年他其實也是蠻愧疚的,可在城里的日子也是過的一般般,這些年來自然也就沒有開口問過他們過的怎麼樣了,沒想到,只沒想到……竟然最不看重,當年最輕視的小兒子,竟然混成這樣的模樣,這麼的有威嚴,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黃氏反應了過來,擰眉道︰「根生,怎麼讓我們都呆站著?!」

鐘根生心中一嘆,無奈的道︰「都進來再說吧……」

黃氏顯然很不高興的哼道︰「何氏呢?!怎麼不出來迎接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倒是把孝心給拋到腦後了?!還是說自己日子過的好了,早忘記了爹娘在受苦了?!」

鐘根生嘴角一抽,心中只有冷笑的,對這個親娘,他是真的不喜歡。人家家里是當娘的偏疼小兒子,他們家里卻是鐘愛大兒子,他這個當小兒子怎麼也討不了親母的喜歡,真是讓人無奈的很。

听了他的話,他也沒有吭聲,只是將人引進了正堂。

進了前院,眾人更是一呆,尤其是鐘根厚和秦氏眼楮都轉不過來了,跟這樣的大宅院比起來,他們在城里引以為豪的那個巴掌大的小院算什麼?!

兩人吃驚的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驚。

他們的兩個小子更是像月兌韁的野馬似的開始瘋跑了起來,鐘根生見了皺了皺眉,很是不喜,沒有禮貌,哪比得上自家的孩子,見了他竟然連聲叔父也沒叫,一進門就這麼沒教養。

想想也對,秦氏最是眼皮子淺,又怎麼可能教出正經的孩子出來。

大妞二妞倒是沒反應,不過眼楮卻是不怎麼老實,東看看西看看的,很是不安分。

沈思思听到動靜和何阿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面,沈思思一看這幾個人就心里郁悶起來,我擦,大麻煩來了,這幾個人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正經人。

再听到黃氏的聲音,再看看這架勢,他就猜到了,果然身邊的何阿秀便頓了一下,然後無奈的上前,道︰「爹,娘,大哥大嫂好,怎麼想起來回來過年了?!」

「不回來過年你們怎麼想得起我們來?!」黃氏的語氣很不客氣,盯著她的眼神也很不善。

何阿秀立即歇了聲,委屈不已。她當年也最怕婆婆,現在雖然過了八年,但一進門就給她難堪,何阿秀實在不好受。為什麼連個問好的開頭也不美好?!這個婆婆當真是偏心到了家……

沈思思垂著眸,看著院子中瘋跑的元寶金寶,冷笑一聲,叫了大寶和四寶出來,道︰「那兩位是哥哥還是弟弟,怎的這麼沒教養?第一次上門竟然這麼的發瘋,二寶三寶呢,讓他們出來,去守著自己的屋子,他們可是讀書人,別被某些沒教養的把書品氣質給毀了,大寶,也別讓他們進他們的屋子,免得毀壞了聖人之書……」

大寶和四寶急忙去了。

院子里四人听了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黃氏怒道︰「你是哪個沒教養的小子,竟敢這麼說話,何氏,你教出來的好東西……竟然連聲爺爺女乃女乃也不叫,這麼的沒教養,他還說誰沒教養呢?!」

何阿秀急的臉都紅了。

沈思思驚訝一笑,道︰「……原來是爺爺女乃女乃啊,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進門不打招呼就這麼沖撞起來,我倒是第一次見識了呢。爹,你說是吧?!」

說完沈思思咯咯笑了起來,目光挑釁的看向了黃氏,黃氏簡直瞪不可遏起來,跳起來想要打人,鐘根生卻拉住了她,道︰「娘,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現在還記得我們家孩子的名字嗎?!娘,既然要回來過年,我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別鬧的臉上都不好看,不然請爹娘和大哥大嫂出去,傳出去可就是我不孝了……」

沈思思簡直拍案叫絕,第一次發現鐘根生竟然這麼會說話。

黃氏一噎,怒道︰「你說什麼?!要趕我們出去?!」

鐘根生淡淡的道︰「這屋子可不是爹娘給的,老屋還在原地呢,要不爹娘和大哥大嫂去住老屋去,我記得八年前我們就分家了,爹娘把銀子田地全給了大哥,也說要跟著大哥過的,娘親口說過的,以後我們只要付一定量的贍養費就好,並不要我們給別的了,至于各自貧窮富貴也是我們的各自的造化了……」

鐘元听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的,顯然臉色不堪,最後竟又脹到通紅。

黃氏一怒,噎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本想質問他明明好過了,卻還是只是只付當年定的那麼一丁點贍養費的,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她竟然變得沒了立場。

黃氏只覺得這個兒子變得有些陌生,那個懦弱老實的鐘根生去了哪里?!

天知道鐘根生天天跟著沈思思到處歷練,雖然人底子里還是老實的,人卻靈活的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膽小怕事,有些事有些話他也不怕做不怕說了,整個人的氣質都是為之一變。況且現在家里有錢了,連腰板都挺的比以往直了,更是到哪里都能受到人尊敬,他的心態早變得不同以往。

況且,鐘根生也明白無事不登三寶殿,對于他們的回來,他是心中有數的,只怕是听到了什麼風聲回來的。

打秋風啊?!

當年他去大哥家打秋風,可不就是被趕出來了嗎?!現在想要討他們家便宜,他不讓,土妞那性子更不會讓了。

鐘根生了解自己的小女兒,想要從她嘴里摳點什麼東西出來,在她心里沒點份量的人還真不行,沒看到田桂花都被打出去了嗎?!一點面子可也不肯給的。他的大嫂秦氏可不是省油的燈,偏偏老太太又幫著大房,鐘根生心里就是極不舒服。沒事的時候不管他,有事的時候倒是上門了,可真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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