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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陪你痛飲可好?

米麒麟墜崖之後,殷楚桓在府里沉寂了許久,一個人關在二人的寢室里,不聞任何事,不見任何人。早朝不去,生意上的事情也交給殷楚喬來幫忙,他直接撒手不管了。

琴星每日都要在院子里徘徊很久,她很想領罪,因為是她保護米麒麟不力,才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殷楚旦帶走,但是殷楚桓連面都不露,這讓她心里很不好受。

犯了錯就要領罰,可連領罰的機會都不給她,琴星覺得很對不起米麒麟和殷楚桓,所以心中的郁悶她全部撒在了殷楚旦的身上。

殷楚旦被殷楚桓廢去手筋腳筋,關在暗牢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琴星最近總往暗牢跑,每次都要狠狠地用蘸過鹽水的鞭子甩他半個時辰才能泄憤。

「琴星啊,不是哥哥說你,你這樣拿他撒氣也不是個事兒,萬一主子還沒出來他就被你玩兒死了該怎麼辦啊?」玄月找了個機會,打算勸說琴星。

「沒事。每次我都讓人給他含一片人參片吊著,死不了。」琴星利索回了他一句,轉身跑了。

玄月看著琴星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最毒婦人心啊,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女人,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殷楚旦的下落,殷楚桓只是讓逐日傳信給太子殷楚恩,讓他找皇上去說。不過他還沒傻到要把殷楚旦的真正行蹤告訴皇上,只是說追殺途中殷楚旦不慎落崖,已經死了。

皇上殷凱鐸對殷楚旦的行徑很是惱火和憤慨,即便是自己的兒子,做出了那等大不敬的事情,還想祈求他的原諒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件事情還有袁麗妃和袁大人在里面推波助瀾,他沒想到一個兒子不省心覬覦皇位也就算了,竟然連後宮里都不老實,幸好他當初沒有讓袁麗妃的老爹升官升得太高,不然,恐怕如今江山早就易主了。

殷楚旦伙同袁麗妃和袁大人的行徑敗露,殷凱鐸快刀斬亂麻將袁麗妃和袁大人斬首,袁貴嬪也跟著倒霉被送進了冷宮,不幾日便不聲不響地死了。

袁家被抄家滅門,丫鬟僕人全部被流放邊疆。朝中素來和袁家關系不錯的人也不敢求情,畢竟他們犯了謀/逆之罪,這些責罰是難免的,人人躲避還來不及呢,哪敢有為他們求情的人。從此朝中再無袁氏一族。

殷凱鐸體恤殷楚桓痛失愛妻,即便不上朝也並不怪罪,並且讓所有朝臣三緘其口,不許再提到天音寺一事。

朝堂上的風波被殷凱鐸雷厲風行穩住了,殷楚桓被封為乾王之後,他就有意退位,但是世事難料。

米麒麟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殷楚桓情緒低落至極點,他也不好這時候去找這個兒子談心,只好繼續坐穩他的皇位。

太子殷楚恩原本也打算提交辭呈請皇上罷免他的太子之位,乾王府出了大事,他只好作罷。

他對米麒麟有種說不來的感情。最初是因為品嘗了米麒麟的藥膳才對她感興趣,在幾次交往中覺得這個姑娘很不錯,或許,最初有點喜歡她的意思巴,直到殷楚桓告訴他讓他不要想了的時候,他還不是很死心。

但後來,他也看出米麒麟和殷楚桓是情投意合,他也不願意插足其中,于是,就對待米麒麟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照顧。

米麒麟落崖後,他也曾問過琴星幾次搜尋的狀況,結果都不甚滿意,甚至琴星隱約提到過長期搜尋無果,許多人都覺得或許米麒麟早就香消玉殞了,山崖下樹木叢生,還有許多野獸出沒,若是連尸體都找不見,很可能是被一些野獸給吃掉了。

不過這些話也是搜尋的隊伍判斷的,並無根據,殷楚恩和殷楚桓一樣,堅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信條,既然沒有找到尸體,就絕不相信她已經沒命了。

只不過,就算有命在,可沒見到人,即便是相信她還在人世,那也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的一種說辭,一種希望而已。

這日,琴星從暗牢出來以後,心情更加郁悶,已經過去半個月了,王妃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這半個月來寢食難安,總覺得自己應該對米麒麟的事情負責。

半個月間,剿/滅殷楚旦余黨,琴星從來都是打頭陣,不遺余力地沖在最前方,蘆薈被面具男打暈,也是被琴星救了回來。

那個面具男是殷楚旦從江湖上請來的殺手,本來也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但是他引開琴星讓殷楚旦有了擄走米麒麟的機會。

琴星很是懊惱,待查明那人所在門派之後,琴星首當其沖滅了那人的門派滿門,那個面具男也死在了琴星的怒劍之下。

琴星從小就被安排在殷楚桓身邊做他的伙伴和暗衛,長到現在手上也沾了不少鮮血,可沒有哪一次比這次更讓她手上鮮血淋淋。她就像是地獄來的女修羅,已經殺紅了眼,甚至到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地步。

「我真是走火入魔了。」琴星坐在京城內一處風景優美的湖邊,拎起酒壺直接仰頭痛飲了一口,豪爽地用手背擦了下嘴角。

她靠著大樹,看著夕陽余暉,金色的陽光籠罩在身上,照射在湖水上,波光瀲灩,這如夢似幻的景致讓她的神經理智了不少。

最近這半個月,若說主子是最難熬的人,她就是第二個。她甚至希望主子能突然沖出來給她一劍,哪怕是結果了她的性命也好,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心里真的很不好過。

「呵……」琴星短促地呼了口氣,仰頭又是一口酒下肚。她的酒量其實很好,可也許是心事過重的緣由,今日不過才喝了兩壺,就覺得有些眩暈。

「琴星姑娘?」溫和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琴星正仰著頭往嘴里灌酒,余光一瞥,發現殷楚恩正滿臉微笑地看著她,一時間竟然忘了吞咽,一口酒就那麼嗆在咽喉,猛地咳嗽起來。

「琴星姑娘?你沒事吧?」殷楚恩見琴星捂著嘴咳嗽,也不顧身份直接跑到她身邊給她拍著後背順氣。

「太子殿下,使不得……」琴星狼狽地擦掉嘴角的酒痕,邊咳嗽邊受*若驚地抬手想阻止殷楚恩。

「是我嚇到你了?」殷楚恩卻不管這些,手上繼續拍著,聲音柔和地在琴星耳邊詢問。

「不。不是。」琴星咳嗽夠了,欠了一子,轉頭看向殷楚恩。

夕陽余暉下,殷楚恩的全身罩上了一層金色薄紗,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潤雋秀,反觀自己,一個姑娘家靠著樹干直接拎著酒壺豪爽地喝酒買醉。

琴星唰的一下臉就紅了,在殷楚恩面前,她永遠都自漸形穢,仿佛他就是天上的神祗,而自己不過是地上的一枝野草,不,應該是布滿了尖刺的荊棘。

「太子殿下又迷路了嗎?」琴星垂頭,不敢再看殷楚恩,她在外邊見到殷楚恩的時候,十有**都是他迷路的時候,現在他身邊沒人,又在這時候出現在湖邊,估計又迷路了。

「不。」殷楚恩笑了,聲音如同潺潺清流一般悅耳動听,「還沒。我剛從那里出來。」

說罷,指著不遠處湖邊的一處酒樓,那里是弄月閣,許多文人雅士喜歡聚集在那里喝酒談天。

還沒……

琴星被這兩個字逗笑了,感情不是他難得沒有迷路,是剛出來,沒來及迷路啊……

「那我護送太子殿下回府吧。」琴星說著,扶著樹干就要站起來,但她已經有些醉了,腿腳發軟,剛起來就腳步不穩往下跌去。

「小心!」殷楚恩輕呼一聲,伸手拉住了琴星,手臂一收順勢就把她帶進了懷里。

琴星驚愕地抬頭,正對上殷楚恩關切的目光。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殷楚恩,不,確切地說,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一個男子。

不得不說,殷楚恩是萬一挑一的美男子,和殷楚桓的俊朗不同,他的面容更加帶了幾分柔和,讓人心里覺的軟乎乎的。

琴星覺得自己心里有一處冷如冰山的東西在融化,她甚至忘了身份有別,就那麼被殷楚恩抱著,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

或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她眼神迷離,和平常總是高度警惕的犀利眼神不同,此時的琴星眼中布滿氤氳,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

殷楚恩第一次見到這樣女性化的琴星,不是說琴星不女人,而是,她作為一名暗衛身上總散發這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感,不管什麼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很嚴肅,即使她微笑著叫自己太子殿下的時候,笑容也並未到達過眼底。

琴星長得很美,應該就是俗稱的冰山美人,精致的鵝蛋臉上峨眉橫掃,為她平添幾分英氣。她的眉眼口鼻長得都很完美,只是平時太過嚴肅讓人不敢多觀察她的長相。

殷楚恩只听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不停地跳,琴星柔軟的前胸正抵在他的胸膛上,這特別的感觸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二十五年來,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甚至他的那些文人朋友們都明里暗里試探他是不是有別的癖好?

可琴星的接觸,讓他意識到,他很正常!這是之前和米麒麟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過的感覺。

「啊!太子殿下恕罪!」琴星最早反應過來,慌忙推開殷楚恩想行禮謝罪。可是很快,她又被拽回一個溫暖的懷抱。

「琴星。」殷楚恩緊緊抱著琴星,下巴搭在她肩頭,這次他沒有用姑娘兩個字,而是直呼其名,「若是心中苦悶,我陪你痛飲可好?」

琴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和殷楚恩來到了太子府。甚至和他不講禮數地同坐一席,痛飲暢談。

等她明白自己和殷楚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因為那時她已經身穿嫁衣坐在前往殷楚恩府邸的花轎上了,不過,這是後話。

又過了半個月,殷楚桓終于從寢室里走出來,見到了一個月來的第一束陽光。

此時,他已經徹底沐浴更衣過了,換上一身白色錦袍,腰間束著同色腰帶,頭發被一絲不苟地梳起,刮去胡茬,除了消瘦的臉龐和暗沉的眼袋讓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他休息不好之外,其他的扮相怎麼看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要進宮。」殷楚桓招來暗衛,說道,嗓音有些沙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清朗。

「是。」玄月和墨空領命前去做準備。

主子既然能這樣的打扮跑出來,就說明他已經想通透了,這簡直是太讓人欣喜的好消息了。

殷楚桓沒有騎馬,而是坐著馬車前往皇宮,他深感虛弱,怕是連騎馬的力氣都沒了。他倒在馬車內的軟榻上,單手支起腦袋假寐。

這一個月來,他想通了很多,不管米麒麟生死如何,他決不放棄尋找。但是,那是在他有命活到再見到米麒麟的情況下。

依著他現在的狀況,心靈上來說可以用肝腸寸斷來形容,體力上來說,更加是沒心思吃飯睡覺,他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長此以往,不只是精神萎靡,肉/體也支撐不下去,這樣的生活太過頹廢,頹廢到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殷楚桓要奮起,他想起米麒麟每次遇到困境窘途的時候,雖然會有負面情緒,但是來去匆匆,她會很快地接受現實,並且往樂觀方向積極思考面對。

「閉關」的這一個月里,呃,暫且就叫它閉關吧,殷楚桓雖然心痛,卻不是整日買醉頹廢,思念和心痛固然有之,但更重要的是他思考了很多事情,最終他決定踏出第一步,這就是前往皇宮面聖。

殷凱鐸對殷楚桓的到來很是驚喜。繞著殷楚桓轉了好幾圈,確定他並沒有任何不妥,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桓兒,你都……沒事了?」

「父皇,兒臣沒事了。」殷楚桓垂眸一笑,答得乖巧。

「哦。沒事便好。沒事便好。」殷凱鐸見他說話口齒清晰,似乎也沒有任何精神上的錯亂,這才放下心來,召他落座。

宮人送來茶點之後就被殷凱鐸屏退了,只留下了林公公陪伴在一旁,林公公是宮里的老人更是殷凱鐸的心月復,他並不算外人。

殷楚桓和殷凱鐸在宮中暢談許久,甚至夜晚也宿在了殷凱鐸的寢宮里,這是所有皇子都沒有過的殊榮,只有殷楚桓有,還不止一次,不過其他幾次都是在他兒時,他的母後還未去世之前。

接下來的幾天,宮里又發生了幾件了不得的大事。

先是,太後忽然暴病身亡,她的合澤宮里的所有宮人為表忠心全部自願殉葬。當然,這只是對外如此昭告。

實際情況是,太後和身邊的假太監高公公苟/合的時候正好遇到皇上忽然造訪,皇上一怒之下殺死了高公公,又把太後打入冷宮,太後羞憤不堪,在冷宮里懸梁自盡。

再當然,這一切也不過是殷凱鐸演的一出戲,他造訪太後本來就是故意的,他留著太後的命已經很久了。

那女人竟然給他的父皇戴綠帽子,一想到這麼銀穢不堪的女人竟然和他的母妃是從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殷凱鐸就覺得惡心。

殷楚桓給他帶來的機密情報,讓他更加堅定了除掉太後的心,並且加快步伐,立刻滅了太後。

另一件事,是和米麒麟的生母尉遲嫣寧有關。尉遲家原本是盡忠與百乾國的武將之家,若干年前遭到殲人所害,滿門被流放。甚至連尉遲嫣寧的妹妹尉遲嫣然的夫家都慘遭滅門。

這件事的幕後操縱者就是韓太後,尉遲嫣寧嫁給米雪舟之後,兩家都是武將之家,若是聯合起來,就更不可能被她所拉攏了,她的最終目的不只是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百乾國皇位,她還有更大膽的想法,她妄想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女皇。

所以她的手上必須要有絕對的權利。尉遲嫣寧嫁給米雪舟之後,她多的權力的希望渺茫,那時候,她就已經開始一步步計劃自己的女皇之路了。

她選中身為遠親的水雲媚,本想說讓米雪舟納妾,可米雪舟對尉遲嫣寧一往情深,對水雲媚視而不見,這才有了她設計讓米雪舟酒後亂/性,並且讓水雲媚大了肚子的計策。

原以為水雲媚進了將軍府之後能讓米雪舟高看幾眼,可這一計劃貌似又行不太通,太後又想辦法勾結袁家給尉遲家下套,只要尉遲家倒了,米雪舟自然不可能會繼續讓尉遲嫣寧穩坐將軍夫人之位。

這樣一來,只要她施加壓力,水雲媚就有機會扶正,即便不會很快扶正,尉遲嫣寧失去了將軍夫人的桂冠,自然沒可能斗得過水雲媚。

可是,再次出乎太後的想象,即便是尉遲家人全部被流放,米雪舟依然對尉遲嫣寧不離不棄,表示堅決不會放棄尉遲嫣寧。

太後還想進一步有所行動,可是皇上忽然得了不治之癥,很快就駕崩了,身為太子的殷凱鐸登基稱帝。

殷凱鐸和米雪舟交好,只要殷凱鐸稱帝,米雪舟的要求他自然是有求必應,並不在乎尉遲嫣寧的罪臣之女的身份,繼續讓她當將軍府的正夫人。太後的棋子又一次被打亂。

太後和水雲媚在暗中做了手腳,伙同袁太醫給尉遲嫣寧下藥,讓她昏迷不醒,只要她沒了意識,米雪舟又是個正常男人,也不怕水雲媚會沒有機會得到他的沖愛。

可惜不巧,給尉遲嫣寧下藥的時候,被米麒麟和米麒睿無意間撞破,米麒睿跑得快,只留下米麒麟一人呆在原處被發現了,所以米麒麟也被袁太醫下了藥,從此變得痴傻好保守秘密。

大概情況就是這些,殷楚桓交給殷凱鐸一個信封,里面幾頁紙都是證據。這個信封就藏在天下神廚大賽的真正獎品的軟墊之中。

殷楚桓當初對這個獎品勢在必得,就是知道里面藏了一個大秘密。那顆雙龍盤珠原本就是尉遲家的傳家寶,在被殲人所害之前,尉遲家的人把所有事情都寫進了一封信里,藏在墊子里。並且將寶貝送了出去,誰知道那寶貝輾轉到了藍垚國。

原以為米麒麟會奪冠,可沒想到中間出了狀況,所以殷楚桓只好改變策略,和藍垚國的睿王爺交好,並且告訴他自己的苦衷。

睿王爺是個愛妻如命的人,听到殷楚桓此舉只是想為了愛妻的母親家族翻案,心生感動,便調換了獎品,將真正的的獎品交給殷楚桓,而用同樣材質做了一個相同形狀的獎品頒發給了小蝴蝶。

殷凱鐸處死完太後之後,立刻下旨從邊疆把尉遲家族的人召喚回來,並且平反冤/案,封官加爵。讓尉遲家族的人終于揚眉吐氣。

還有一件事情,殷凱鐸沒有告訴殷楚桓,那就是,他已經在處死太後之前從她口中親口撬出了兩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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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畢。明天見!壞人都在一章里解決了,以後還得讓糖糖安心做菜吶。琴星和恩恩……其實,星輝蠻喜歡這一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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