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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朔迷離巫蠱敵,語羞開解眾心疑。

搖光劍婢身慘死,暖玉城外聲息奇。

暖玉別院,數百修真者注目觀望、鴉雀無聲,包括孫天蘊父子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語羞先知的俏臉之上,期待著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的少女大巫,為大家解開心中迷惑。

「大家不用猜疑,其實說出來,道理非常簡單,我說過,血咒降蠱術是巫術中最邪惡頂級的詛咒巫術,最次也要即將渡劫飛升的大巫師,才有能力修煉此術,一旦成功,便成為真正的降頭師、長生不死,降頭師也稱作‘巫仙’,和修真界的飛升成仙者一樣,無法在人間存留,會躍升到仙界生存。」少女語羞已然察覺了在場眾人的心理,所以囈語發聲稍顯緩慢,盡量每句話都耐心地闡述清楚。

「大家都知道,天蘊大哥如今已渡劫成仙,也是蒙伽人間唯一一名可以存留的仙識真仙,他的身體已不是**凡胎,乃是仙識聚成的實體,其修為實力遠遠高在修煉降蠱術的巫師之上,所以血咒蠱蟲根本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

‘哦,對呀,孫掌門已經成仙了,再厲害的巫蠱也不可能害得了他’,

‘嗯,應該是這麼回事!’,

‘可那孩子是什麼情況呢,他才修煉多長時間呢,怎麼可能?’,

人群中,依然安靜地喘息可聞,可修成靈犀之音的孫天蘊和語羞先知,卻已清楚听到了眾人的心聲。

「至于浩兒,我想大家應該記得,十年前,我正是借助浩兒體內引燃的上古心火,才將蒙伽陸地的冰封天災消融化解,而他體內的心火烈焰乃是五行化外的火中之精,別是血咒蠱卵,就是真正煉成的蠱蟲也會被他的心火化成灰燼。」

‘噓’,四周圍不約而同傳來一陣如釋重負的噓聲,似乎每個人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地,呼出了憋在心里的那一口悶氣。

「語羞先知,依你所言,那血咒巫術非常邪惡歹毒,可如今我們只是略感乏累,體內的靈氣運轉一切正常啊!」,煉藥宗主宇文豹近十年修為又有提升,卻依然改不了他盛氣凌人的秉性,听語羞先知語氣沉重,他甚至覺得是不是太有點危言聳听。

「宇文宗主,你有所不知,據說,這拘魂血蠱蠱卵極其微小,我們用肉眼根本無法辨別,可一旦參在食物飲水中進入人體,便會瘋狂地吸噬人體髒腑的精血,六七個時辰才能長成蠱卵幼蟲,在經脈血肉中生長寄存,而在此期間,中蠱者定會昏然若死、面容蒼白,看不見一絲血色,昨夜我們大宴慶祝龍鳳新婚,一夜沉睡加上早上起得晚,時間剛好吻合,而且大家相互看看,現在每個人雖然原樣不變,可看上去已明顯有些憔悴,而且眼窩塌陷隱隱泛起黑氣。」

‘嘩’,語羞此言,無疑如巨石入海,在人群中頓時濺起軒然大波,數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間竟然赫然發現,彼此情形竟與人家說的絲毫不差。

「我的巫術精神能量略有小成,昨天夜里未睡下前,便察覺遭了暗算,可為時已晚,想拼盡修為將蠱卵逼出體外,可蠱卵異常狡猾陰寒,折騰了一宿,都是徒勞無功,要不是天蘊大哥早上趕來及時,這會兒,我也和大家一樣,早被蠱卵扎根髒腑了,大家現在雖然清醒如常,可知那蠱卵每隔十二個時辰,必將重新吸噬精血補充一次,你們那時必將又行昏死、精血虧失,我正是剛才看見大家醒轉趕至,體內已被蠱卵植生,這才急暈的。」

「怎麼會這樣,妹妹,到咱們冰魄暖玉城的都是六派修真同門,不可能有人行此齷齪之事啊!」,藍心桐現在兩眼紅芒閃爍,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她如今乃是異界神魂,可依然對昨夜暗算毫無察覺,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竟然能將手段運用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呢?

「藍姐姐,小妹也正是費解,末羅瑜巫地潛居海底,上千年也不曾有過這樣的人物,而且就連小妹,也只是听說上古巫神中才有人會此邪惡蠱術,具體的修煉法訣根本就不得而知,難不成,在蒙伽陸地,還有哪個不為人知的邪惡巫派嗎?」語羞說完話,用眼楮向四周掃視,見大家都是茫然無措,似乎對自己的分析並不贊同。

「巫派?,蒙伽大陸雖然地域廣闊,除了我們六大派,山野修真生靈也是不計其數,可卻從不曾听說,還有什麼巫派。」

「是啊,這應該不大可能,從沒听說過呀!」各派師尊弟子紛紛搖頭,都失口否認,語羞憑空臆想出的門派存在。

「語羞先知,在下以為,當前之急,應該看看有沒有挽救的辦法,要盡快幫大家解去蠱毒才是,否則時間一到,那豈不是」,這麼半天,孫天蘊眉頭緊鎖,始終一言未發,我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請六派修真者來此一聚了,自己的一片好心,豈不是又給蒙伽修真界帶了一場無妄之災!

「天蘊大哥,各位,這血咒蠱蟲乃是施術者的精血所化,他正是要利用蠱蟲的吸噬,強大自身的精氣靈魂,推算起來,他的血咒降蠱術應該還是停留在第一層境界,也就是‘絲羅瓶’境界,所謂絲羅瓶,其實就是施展蠱術的巫師目前修為功力即將飛升,為了更為強大飛升不死,他要拼著

飽受肢離破碎之苦,將自己的頭顱和五髒腸骨月兌體飛出,飛到最靠近精血蠱蟲的地方,收納吸噬蠱蟲給他積攢輸送的精血靈魂,他的頭顱掛著肚腸  破空,其形狀看上去極為恐怖,就像是個絲絲羅羅掛了許多爛東西的瓶子,故名絲羅瓶,要想徹底袪除蠱毒,咱們只有找到他的頭顱肚腸,尾隨找到真正的罪魁元凶,將其神魂誅滅,這樣蠱卵在體內長久不受操控,必將慢慢被精血吸化,如此方能永久免除後患。」

語羞說到這里停下來,她之所以沒有繼續,是因為血咒降蠱術的第二層境界更為恐怖強霸,真正煉成第二層境界的大巫,也就是降頭師,或是稱為巫仙,他不再需要系出頭顱肚腸,也不再需要用自身精血制造控制他人的蠱蟲,他只需系出自己的靈魂,偷來對方的體發物什,就可以借其助力控制謀害對方,中著者就叫被降頭師下了降頭,也可以說,自己的生命隨時便掌握控制在了降頭師的手中,人家叫你生你就生,叫你死你就得死,甚至連靈魂意識都會完全喪失,到那時,就完全變成了一堆行尸走肉。

「可是語羞妹妹,現在連蘊兒和你都無法找到元凶蹤跡,你說的方法可能行不通啊,你看,姐姐有個法子,不知是否可行,你剛才所言,那些蠱卵要參雜在食物飲水之中才能進入我們體內,那想來必是凶徒趁夜潛入了冰魄暖玉城,見大家酒興正濃未曾注意,這才有了可乘之機,我們是不是先到伙房察看一下?」

說話的是一直不言面容清冷的邢如霜,這冰美人睿智聰穎,總能在關鍵時刻明察秋毫一語中的,她一句話倒是立時讓眾人心中豁然開朗,都暗自對這位孫天蘊師尊賢妻挑起大指。

「哎,對了,如霜,昨天不是你們姐幾個布置的酒席嗎?」,孫天蘊听邢如霜如此一說,倒是頗為心急,他知道,自己暖玉城中招待貴賓的佳肴美酒,都是邢如霜三姐妹領著七星劍婢連日張羅忙活的,以她的心思縝密怎麼可能會出問題呢!

「不錯,昨天開席前確實是我和焰兒、珊妹一起布置安排的,可後來入了席,就全是七星劍婢來往出入搬酒添菜了,而且現在所有人都到全了,卻唯獨不見她們七姐妹,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嘩!’,又是人聲鼎沸一片慌亂,只到現在邢如霜一語點破,大家左顧右盼這才發現,昨晚席間往來穿梭的七星劍婢竟然根本不在人群中間。

「快,快去迎賓閣後院!」,一聲厲嘯,孫天蘊身形一晃化成一條仙識星河瞬間躍空消失,眾人也在邢如霜三姐妹的帶領下,紛紛朝著七星劍婢的住所奔去。

七星冰閣,分七層,離地近百丈,是孫天蘊攜同家人花了半月之功,才為七星劍婢鑿建而成,七星劍婢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姐妹各居一層冰閣。

‘嗚、嗚嗚’,孫天蘊剛剛現身第一層冰閣門外,嗚嗚咽咽的淒慘悲聲卻從閣樓頂層隱隱傳來,而那頂層正是七星劍婢中年齡最小‘搖光’劍婢居所。

「搖光怎麼了?」,飛上七星閣頂,孫天蘊尋聲闖入樓中,急聲厲呼的同時,卻一眼看見六名劍婢圍在床前哭泣垂淚,躺上床上的劍婢搖光腸穿肚爛、面如骷髏。

‘怎麼會這樣?’,孫天蘊父子方才曾到過七星閣,不過只是察看了前四層,發現沒能人清醒,便轉到其他人住所去了,卻沒想到住在最頂層的搖光劍婢竟然已經被人吸干精血,掏食肚腸,那死相真是慘不忍睹見之欲嘔。

忽啦啦,六派的師尊人物眨眼間都已到齊,因為冰閣空間有限,樓外幾百名修真弟子還都在下方張望。

「哎呀,搖光,你、你怎麼,啊哈」,藍心桐、屠雁姬,這一對母女看見自幼看著長大的搖光劍婢身遭慘死,不亞如空下降下晴天霹靂,雙雙撲到床前,放聲大哭。

邢如霜、宇文珊,包括語羞先知,十年來與婢劍七人形影不離,情感何等深厚,突見婢妾慘死,也是悲聲四起。

「天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孫天蘊星眸含淚,拽過七星劍婢的老大天樞,厲聲問道。

「啊哈,主人,我們不知道,只是今天都醒的很晚,一起過來喊七妹的時候,竟發現她、她」,天樞劍婢說到這里早已泣不成聲無法續言,此情此景,看在閣內其他六派修真者眼中,也是悲憫頓生眼圈泛紅。

看到這里,站在一旁的淚雨紛飛的語羞先知,心中基本已經明白大慨,看來,必是施展降蠱術的罪魁元凶趁夜潛上暖玉城,暗中懾魂控制了搖光劍婢,將血咒蠱卵摻入了酒水物食之中,最後怕她清醒警覺,又將她肚腸掏***血吸干。

「到底是誰干的,孫天蘊在此立誓,定要將此等惡徒千刀萬刮,為搖光劍婢報這噬體之仇,啊!」

憤怒、無邊的憤怒,孫天蘊已記不清自己多長時間沒能這麼怒不可遏了,他的一雙星眸中如今再次燃起久違的金黃火焰,他的眼神悲憤中透出陰寒,仰首沖口發出的厲嘯,震得整個七星冰閣搖顫發抖。

‘錚!’,突然,一道異樣的靈光劃出語羞腦海,先知大巫似乎察覺到,如今冰魄暖玉城的上空,竟然猛地出現了一道奇怪氣息。

‘嗖’,幾乎所有人都毫無察覺,冰閣內突然一陣驟風陡起,仰首厲嘯的孫天蘊竟然化成一道仙識星河,破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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