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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的夜晚黑的宛若一潑墨色,讓人分不清來人,淡淡的檸檬香卻很快沖進了鼻腔。

來的人是李航遠?

抬頭我看著已經將我用雙手困在懷里的人,漆黑的夜晚什麼都看不清,唯一能感受得到的就只有李航遠身上的檸檬香,和他正窺視我的雙眼。

「姓雷的來了?」李航遠開口及其不善,用力的摟了我一下,霸道的力氣讓人有些吃不消。

雷雲確實來過,可雷雲來過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是去了國外?

「姓雷的果然沒按什麼好心。」不等我回答李航遠清冷的扔出一句話來,我用力的推了他一下,卻怎麼都沒推開。

「老實點,我可沒有正東方的耐性。」李航遠那話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李航遠他?

腦海里忽地一震茫茫白霧,迷茫著,也惶恐著,這不是李航遠該說出的話,李航遠不會這麼和我說話,而且……

正要說什麼,李航遠彎腰將我抱了起來,身體一下就騰了空,轉身李航遠把我抱去了他開來的車上,上了車我才茫然的發現,李航遠又換車子里,要是我沒猜錯,身下的這輛應該是吉普車之類的車子,可我記得李航遠從來不喜歡這種車子,怎麼……

我坐進車里李航遠跟著坐進了車里,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姓雷的說什麼了?」一上車李航遠比按開口及其不善的問我,我茫然朝著李航遠看過去,竟抬起手卻模了他的臉,黑夜中兩個人誰都沒看到誰,但我的手覆上李航遠的臉他卻突然安靜了,只是呼吸起了一些變化。

透過黑夜我模著李航遠的臉,一點點的模著,檢查著每一個地方,李航遠突然將我摟了過去,抬手將我的手緊緊的拉了過去,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瘋狂的親吻了我。

車子里的空間很大,但要是想做點什麼事情還是很難,特別是對一個孕婦而言,即便是李航遠已經很小心很謹慎了,但還是避免不了會傷害到我。

「呼…」一番瘋狂的親吻後李航遠突然將我摟在了懷里,而我竟然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面對面朝著他坐著,他的一雙手用力摟住我的腰,將我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一聲近似崩潰的吐氣聲結束了他瘋狂的行徑,他把頭深深埋進了我的胸口里。

低頭我看著黑夜中那個近似瘋狂的人,很久都反應不過來。

回過神李航遠推開了我一點,修長的手落在腿上輕輕的撫模著,類似著那種戀人間嚇到後的安撫,抬起頭李航遠在看著我,雖然車子里很黑我看不到他的雙眼,卻能夠感覺到他目光正注視著我。

接著是李航遠鳥兒一般的啄吻,一下一下的落在我的嘴唇上,落在我的臉上,我身體的某個地方。

從開始我就是雙手摟在李航遠的肩上,他親吻我的時候會用力的將我推進他自己,這讓我想到東方也有這種習慣,靜靜的除了閃躲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

親了一會李航遠終于不親了,但還是很舍不得放開的將我抱著挪到了身旁,可剛剛挪開又突然的撲了上來,手嘴騎上,一通不留情的索要,很久才結束他的戀戀不舍。

「天使之淚第一期我不會搶,第二期給我。」李航遠離開後過了一會說,我看向他透過夜的黑,久久不語,轉開臉看向了車子外,腦海里浮現出東方微笑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推開車門下了車,大概李航遠也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我下車他也沒反應過來,我都下了車了李航遠才推開車門幾步跟上來,拉住我的手臂攔住了我的去路。

轉身我看著被拉住的手臂,卻沒說一句話。

李航遠面對面和我站著,很輕的拉了我一下,腳步看似蹣跚猶豫的走了一步,身體穩當的站在了面前,低頭一手拉著我的手臂,一手摟住了我的腰身,將我的身體朝著他推了過去,直到我微微隆起的小月復貼在他的身體上,他才不再推我。

「整天晚上跟個陌生男人聊天,又說又笑的,對著我就一句話不說了?」李航遠的聲音隱隱帶著猶豫,帶著膽怯和小心,抬頭我朝著李航遠看著,想起昨晚‘另一個你’跟我說的話,他說他這兩天晚上來找我。

「看了我那麼多的書,就這麼對我?」李航遠說著聲音愈發的溫柔小心翼翼,我思忖著,半響才皺了皺眉,雖然李航遠什麼都看不見,但我還是轉開了臉。

「你答應過我們見面會請我吃飯,忘沒忘?」李航遠很不知羞的問,我沉了沉氣息,及其的好笑,他騙我在先,千方百計的誘我上鉤,他還好意思和我提那頓飯?

「明天古巴餐廳不見不散。」我說,李航遠突然俯下頭用力的吻了我,吻的纏綿悱惻,極其討好。

翻開前李航遠把一個小盒子給了我,說是個小石頭買來玩的,別弄丟了,記得給小石頭,轉身李航遠走了兩步,兩步又停下了,回來又親了我一下,轉身他才叮囑我早點睡別熬夜離開。

車子開走我看了一會,沉了一口氣轉身回了閣樓,閣樓里卻看見小雪站在門口看我,見了面兩個人也沒說什麼,心照不宣的回去各自休息,至于李航遠的那段飯,我根本就沒打算去,我甚至不知道古巴餐廳在那里,也只是听東方和我說過一次,說那里的東西很特別,有時間帶著我過去嘗嘗,結果還沒來得及去嘗嘗他就走了,只留個我一個微笑的模樣。

第二天的行程排的很滿,早上有個會議,下午接受了時尚雜志的采訪,晚上去參加雷雲邀請我一通出席的晚會。

因為合作的關系,雷雲的邀請我沒理由拒絕,吃上了這碗飯,做什麼不做什麼也就都身不由己了,蔡名阿比東方以前和我說的那句話,他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死他不想置身事外,而是他逃不開。

老天爺給不了我多少時間,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我只能走最近的一條路,我要在有生之年給我的兩個孩子創造更多的財富,把他們培養成既聰明又能干的人,讓他們在長大後的人生里所向披靡,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他們。

說好了二十年,我不能讓東方等我太久。

看著鏡子里依舊美麗的人,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這些人真有眼福,東方一定也覺得我很漂亮。

轉身換上鞋子,拿起手包去了外面。

樓下已經等候多時的雷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听見我走下樓的腳步聲,轉身面向了我,目及我一聲短裙,肩上披著過膝的紅色大衣,整個人都愣住了,站在那里一直注視著我,等著我走去他面前。

「真漂亮!」雷雲看著我說,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躲開雷雲深沉四海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也換上了一身漂亮裙子的小雪。

小雪今天也很漂亮,露肩的裙子是她昨天特意為她自己準備的,左肩上的那段紅色花朵特別的引人注目,也把她鎖骨與肩甲的美感都烘托了出來,即便她什麼飾品都不佩戴,也還是會引起一眾矚目。

「麻煩你了。」看向龍杰我笑了笑,龍杰今天也不錯,听說龍杰的這身行頭是小雪專門給他挑選的,看著果然是帥氣了幾分,也及其適合他這個年紀,帥氣的人就是不一樣穿什麼都是那麼的好看。

「很榮幸為小雪服務,這是我的榮幸。」龍杰說著把手摟在了小雪的腰上,很自然的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小雪,似乎在看著什麼,眼眸里淡淡的醞釀著什麼。

「可以走了。」看了一眼龍杰那邊,邁步朝著外面走著,雷雲的手很自然的摟在了腰上,我看了他一眼直接去了外面。

出門龍杰和小雪坐進了白色的車子里,我和雷雲坐進了後面那輛黑色的車子里,車上都安排的司機,上了車兩輛車子直接去了宴會地點。

途中手機響過,看了一眼直接關掉了手機。

下車後雷雲走在身邊,很自然的把手給了我,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臂彎里,跟著雷雲去了宴會。

我和雷雲到那邊的時候龍杰和小雪已經在里面了,見面小雪便走了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她都透不過氣了,那些時尚記者就要把她給恐龍亂炸的灰飛煙滅了。

「這才是個開始,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樣就怕了。」我打趣的和小雪說,小雪一臉的疲倦,龍杰走過來站在了小雪的身邊,淡淡的眸光睨了一眼小雪含笑的臉,低頭喝了一口高腳杯里的紅酒,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喝酒的時候嘴角都是飛揚著的。

看了一眼龍杰又看了一眼小雪,轉身我朝著別處走去,雷雲一直在身邊陪著,兩個人在一起引起了不少人的猜疑和好奇,但今天的記者似乎對我這個大著肚子的女人都沒什麼興趣,反倒是身後的小雪,成了備受矚目的焦點,還把龍杰也給月兌下了水。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朝著小雪那邊看著,龍杰呵護備至的陪在小雪的身邊,盡顯他的紳士風度。

看了一會轉開臉看向了別處,美妙的旋律響起,雷雲起身站了起來,面對著面把手伸給了我,我抬頭看了一會起身跟著雷雲去了舞池里。

小雪很快也到了舞池里,雖然人很多,但四個人還是免不了會踫到一起,眼神交匯小雪總是在朝著我笑,那張臉引起了不少人的羨慕和嫉妒,更有很多男士一直盯著小雪看。

一支舞跳下來小雪的臉有些紅了,可能是這段時間來一直沉迷于工作的關系,身體上負荷不了,體力明顯不如以前了,一支舞就出了汗,連夜有些紅。

坐下龍杰拿了紙巾給小雪,小雪很自然的接過去說了聲謝謝,擦了擦坐在那里開始和我說話。

我和小雪的話始終很多,小雪大抵是個說話不會遮遮掩掩的人,對什麼事情好奇了,也都會馬上和我分享她覺得有趣的地方,至于另外的兩個大男人就不一樣了,坐下後一個趣意盎然的交疊著雙腿注視著我們,一個始終漠然的態度,但也是在一直看我們。

宴會臨近尾聲小雪去了洗手間,電話就放在茶幾上,我看了一眼是大竹的號碼隨手掛掉了。

坐在對面的龍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什麼什麼,起什麼去了洗手間的方向,回頭我看了一眼,雷雲立刻說︰「龍杰不是輕易會動心思的人。」

听到雷雲說,我看了他一眼,但卻什麼都沒說。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都沒有強逼著誰,還說什麼輕不輕易,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一己私欲,有誰敢說自己不是為了自己。

東方那樣的人,這世界上還有麼?

宴會結束雷雲說想去吃點東西,幾個人才沒有馬上回去。

小石頭今天在公公那里,因為又應酬,一早小石頭就送去了公公那邊,所以回去的早了還是晚了也就不急了。

吃飯的地方是在山頂的一家餐廳,周邊景色很好,天氣雖然有些微涼,但穿著大衣感覺也還好,吃過飯就出去走了走。

小雪和龍杰聊得很投機,兩個人一直有說有笑的,話題多的我都意外,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龍杰大學時候是個音樂才子。

「好久沒出來了,外公還好麼?」出來走了一會我問雷雲,雷雲卻問我︰「為什麼不問問我好不好?」

雷雲的聲音帶著一抹質問,我卻依舊看著星星,邁著我從容的步子。

「你好不好我並不在意。」奉承的話不見得誰都會說,但是傷人的話誰都會想到,而且說出來的時候也說的很好。

雷雲突然的沉默不言,我不在言語繼續的走著,直到雷雲開口說︰「我真的比不上李航遠?」

「你明明知道你比他強很多,為什麼非要問我,有意義麼?」我轉身面朝著雷雲看著,雷雲那張臉冷了,雙眼也更加的深邃了。

「既然強很多,為什麼還沒有機會?」雷雲不死心的問話,讓我覺得好笑,好笑的哭笑不得,轉開臉卻面無表情。

「我不想把我們是表兄妹的事情拿出來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因為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在這上面上,但我要是告訴你我們不合適,你又覺得我很固執,對你不公平,你要我說什麼,你想听到什麼?

你在矛盾什麼?」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雷雲沉默了,沉默後雷雲轉開了臉,那一夜雷雲再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更沒問過我任何的一個問題。

回去的路上我們遇見了剛剛走出來的小雪,看見龍杰吧外套月兌下了給小雪裹在了身上,小雪低著頭臉色有些微微的紅,看上去是有些喝多了,而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小雪的酒品不好,喝多了要醉三天,鬧騰人的很。

龍杰一直看著小雪,小雪卻一直遙望著遠方,嘴里不知道已經開始念叨什麼了,听得龍杰不時的笑出來,目及我和雷雲的時候微微的愣住了,和我解釋︰「小學醉了。」

「我們也該回去了,太晚了。」我過去扶了一把小雪,小雪看了我一眼,朝著我毫無心機的笑了笑,靠在我身邊跟著我往回走,身後跟著雷雲和龍杰兩個人,一路上兩個人一直沒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在身後像是護花使者一樣的跟著。

坐進了車子里小雪就靠在了我肩上,醉的睡了過去,龍杰開的車子,雷雲也坐了進來,另外的一輛車子坐著兩個司機,尾隨在這一輛的後面,跟著我們回了閣樓那邊。

下車前我並沒注意閣樓那邊有人,更沒看見停著什麼車子,下車前龍杰快速的到了車子下,拉開了車門把小雪扶了出去,我推開車門之際龍杰把小雪打橫抱了起來,是打算把小雪給送回到閣樓里去,不想卻有人走了過來,讓龍杰保著小雪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大竹就已經走到了跟前。

我下車轉身之際看到大竹站在了龍杰的面前,借著星月的光芒恰到好處的吧大竹臉上的陰霾看得清清楚楚,大竹的那張臉不是一般的難看,甚至是目露凶光。

雷雲就站在我身後,我並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有什麼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竹的身上。

「嫂子,這麼晚了你把小雪帶到哪去了?」大竹的這話說的頗有意思,有些抱怨,但更多的是在興師問罪,只是可惜大竹出師無名,而我也沒那麼好欺負。

「帶去那里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系?」邁開步我打算離開,大竹卻一拳打在了龍杰的臉上,龍杰抱著小雪,身體來不及閃躲,一個不穩踉蹌的撞到了車子上,差點沒把小雪摔倒,但即便是如此龍杰也沒放開小雪,挨了一拳還不忘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熟的小雪。

大竹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打了人還得理不饒人,伸手就去搶小雪,要不是龍杰有些被動,大竹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得手。

眨眼的時間小雪就到了大竹的懷里,雙腳一落地小雪就朝著下面倒了過去,大竹忙著把小雪給扶住,摟著小雪的身體,讓小雪靠在了他懷里。

龍杰吃了虧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揮起拳頭就給了大竹一拳,只是可是沒打中大竹,大竹摟著小雪,比抱著身體靈活多了,退後了一步還不忘低頭看一眼小雪,看到小雪臉紅著,滿身酒氣的樣子,眉頭不由得深鎖了幾分,抬頭掃了我一眼目光及其的埋怨,似乎很不高興我讓小雪喝了很多的酒。

另外一邊龍杰一拳沒得手,緊接著就是一拳,結果這一拳得逞了。

「熱。」小雪細碎的嘟囔著,紅潤的小嘴喃喃細語,大竹本來能夠躲開龍杰的那一拳,結果听見小雪呢喃,明知道會挨打還是馬上去看了小雪,而這一拳極重,打的大竹嘴角都流血了,身體朝後退了一步,在看龍杰,一個箭步就到了跟前,左手如鷹爪一般一把卡住了大竹的喉嚨。

「是要命還是要人?」龍杰的聲音極冷,是我從來沒听見過的一種聲音,冰封了整個世界,來自地獄一般,說話的時候那張臉寒徹無比,全身上下都醞釀著一股冰冷的無形之氣,似乎頃刻間就能把大竹粉碎成灰一樣,虎口也用力的使力,大竹的那張臉很快就紅透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雷雲,雷雲的目光很平靜,似乎對這種事並沒意外,也證明了一點,龍杰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平易近人,想到外公的話,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比狼要凶狠,比狐狸要狡猾,龍杰的深藏不漏,似乎臉外公都有所忌憚,這樣的一個人卻肯甘心情願的跟在雷雲身邊,除了養育之恩,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

「你最好死了心,有我在她就永遠都不會跟著別人。」大竹用已經要斷裂的聲音說,目光越發的深邃,摟在小雪身上的手也更加的用力。

「哼!是不是跟我你說了不算,只要小雪同意,她就屬于我,而你將什麼都不是。」龍杰的話讓大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卻動彈不得,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大竹受制于人,不知道是不是愧疚,竟有些于心不忍,想到以前大竹的盡心盡力,想到那時候東方和他的手足輕易,試想著如果我身邊站著的是東方他會怎麼做,或許他會毫不留情的把龍杰打個半死,讓後用摩托車拖到海上的大橋上,從大橋上把龍杰扔進大海,讓龍杰尸骨無存也說不定。

東方他就是這種性格,護短的很,誰要是動了他的人他的東西,那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後就再也別想要好日子過了。

現如今東方不在了,大竹就像是一個小弟弟突然沒了大哥哥的照顧,連個外來人員都開始欺負大竹了,而我這個當嫂子的非但不肯出手相救,還從中作梗,東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我氣的活過來,還不雙眼冒火星。

東方會說我腦子進水了,出門不帶腦子,他剛不在家幾天就窩里反了,自己人槍口對準了自己人。

想想都覺得好笑,可面對著大竹那張越發紫色的臉卻怎麼也都笑不出來。

「嫂子。」大竹最後艱難的朝著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我知道他不是想真的求我救他,他就是想叫我,但我還是不理他。

大竹眉頭皺了皺,摟緊了小雪,龍杰的手突然用了力,我的手緊緊的攥緊了,雙眼冷冷的瞪著大竹。

「膽子不小,欺負到我家門口了?」正擔心著,李航遠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手里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走起路還在地上劃出了聲響,仔細看才知道竟是一根鐵棍,看上去是越野車里的那種鐵棍,我見過一次東方的車子里有一根,但是一直沒看見東方干什麼用,所以也不清楚拿東西是干什麼用的東西。

鐵棍不是很長,有八十公分那麼長,粗細有細一點的甘蔗那樣,東方以前不讓我動,我也都不動,沒想到李航遠也有這麼一根。

李航遠走來我和雷雲都朝著他看了過去,龍杰當然也不例外,但李航遠走來卻極其犀利的目光剜了一眼我,之後才走去了離龍杰兩步多的地方,話也不說的揮起鐵棒就朝著龍杰的那條手臂打了下去,就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我也是以為李航遠只是嚇唬嚇唬龍杰,只要龍杰的手臂拿開了,李航遠就算是目的達成了,卻沒想到龍杰也是個骨頭比石頭還硬的人,關鍵時候寧願吃虧也不願意妥協。

「李航遠。」關鍵時候我開口喊了他一聲,可李航遠就如同是沒听見一樣,一棍子下去, 嚓的一聲,在看龍杰已經朝後猛地退了一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腳步,我忙著走過去看,龍杰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龍杰。」我忙著扶了一把龍杰,龍杰沉沉的呼吸,用的咬著牙吞咽了一口唾液,朝著李航遠看著的目光十分的犀利駭人,一只手用力的擎起了那條被生生打斷的手臂。

「別讓我在看見你打他們的注意,這一次是一條手臂,保不齊下一次就是一條腿一條命,我什麼都做得出來,不信我們就試試。」李航遠哪壺說的像極了東方,那時候我看著他都出神。

「還有你,別吃了兩天山珍海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一會和你算賬。」李航遠說話喊了我一聲,我沒動冷冷的目光注視著李航遠,雖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東方不可一世輕狂自負的影子,可是東方是東方,我還是沒辦法把他和東方看做一個人。

話落李航遠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由始至終都沒動過一下的雷雲,彎腰將我拉了起來,很自然的就摟在了他懷里,我在想要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了。

「有本事就單打獨斗朝著我來,背後算計人算什麼本事?」李航遠說著彎腰將我抱了起來,抱著我輕松的像是抱起小孩子,話落轉身就走,經過大竹冷冷的說︰「該干什麼還不干什麼,還想等著天亮在後悔?」

那時候我並沒明白李航遠是個什麼意思,可進了閣樓卻徹底的明白過來了,大竹竟然把小雪帶回房間就沒出來,門關上把我們都隔絕在了外面。

「放開我。」看著大竹一直不出來,我掙月兌了李航遠的束縛,起身去了小雪的房間門口,用力的敲了兩下門,叫大竹馬上出來,大竹卻連點動靜都沒有,我忍不住氣憤的踹了兩腳門,大竹還是一句話不回我。

「大竹,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給出來。」氣不過我想要把門撬開,李航遠在身後伸手拉了一把我的手,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航遠,朝著門又踹了一腳,朝著大竹吼︰「劉君竹,我饒不了你!劉君竹你……唔……」

我正大聲的朝著小雪的房門不斷的叫囂,李航遠突然將我的臉捧了過去,低頭開始親吻我,堵住了我嘴里所有的話,任由我怎麼掙扎他都不肯放開,最後怕我不斷的掙扎動了胎氣,把我弄到了沙發上,直接按在了沙發上,將我困在了沙發的死角里。

「李航遠……」我氣得怒不可遏,李航遠卻將我的大衣早就不知道弄去了,漆黑的眸子正盯著我的肩膀看著,我說什麼他都好像听不見一樣,反倒自顧自的說起了他想說的。

「古巴餐廳不見不散?」李航遠將我堵在沙發的死角里,單膝跪在了沙發上,俯身開始親吻我的耳蝸,他一過來我就感到一股極大的不安,他一呵氣我就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他就會呵呵的在我耳邊笑,笑的是那般猥瑣。

「掛我電話?」李航遠親著親著把我的手拉住了,一雙手放到了他的身上,輕輕的親了一下肩甲,我呼呼的粗穿著,他低頭又在我露肩下的胸口上親了一下,我立刻害怕的一陣顫栗,忍不住叫了他一聲︰「李航遠。」

「什麼?」他問,我沉默了。

「跟我說你下次不敢了?」等不到我回答李航遠離開了我,和我用商量的口氣說,眼眸卻有著不用拒絕的氣勢,我沒回答只是轉開了臉,咬了咬牙正想著說什麼,李航遠的嘴唇又貼了上來,親了很久才離開。

「這次我就原諒你,下次你在敢背著我跟其他男人出去,可別怪我不客氣。」李航遠說著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凌亂的襯衫扣子都解開了,我的手離開他的肩膀李航遠背向沙發靠在上面揚起了頭,開始閉目養神。

我坐在一旁用了的把他的手拿開,可他的手還是模到了我的腳上,輕輕的揉捏撫模著,最後那只手落到腳踝上,怎麼動都那不開了。

「我等你一天了,都沒吃東西,給我弄點吃的,餓死了我誰給你撐腰,到時候你還不哭死。」李航遠的語氣像極了東方,我坐在一旁半響都沒反應過來,心口有些浮動,李航遠等了一會我沒動,睜開眼起身去了廚房,啪啪的聲音傳來我朝著廚房里看去,看到李航遠正在煮面條,打雞蛋。

「晚上喝酒了?」李航遠看向我這邊問,就像早就知道我在看他一樣,可他明明就做的那麼專心,不像是知道我看他的樣子。

等不到我回答,李航遠說︰「以後我不在你跟前不許喝酒,酒多上身,你還帶著個孩子,要是遇到什麼不正經的人,後悔都來不及。」

這麼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可我卻無比的厭煩,轉身打算去休息,李航遠卻一邊端著面出來,一邊說︰「大竹和那個女朋友已經分了,他和小雪的事以後你別再攙和了,好好的一對回頭給你拆散了,你睡覺就安心了?」

轉身我看向李航遠,一臉的輕蔑,反問他︰「你就沒拆散別人麼?大竹為了小雪拋棄了現在的女朋友,他就清高了?」

吃著面被我一問李航遠抬起頭看向了我,那雙眼楮忽然高深莫測起來。

「別把世界看得那麼純潔,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幾個痴心一片的人,潔身在愛的男人更少的可憐,你大街上隨便去拉一個問問他,他都對別人的女人想入非非過,懷里抱著一個,外面寵著一個的不在少數,要是能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就很不容易了,你覺得現實一點找個女人解決生理需要和一個人躲在洗手間里打手槍有區別麼?」李航遠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言辭鑿鑿的說,听得我都惡心,虧他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無恥。」冷冷的我說,李航遠吃著東西直接走了過來,到了面前笑了笑,一臉潑皮無賴相。

「我要是無恥我就不和你說了,我就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你出門帶腦子了麼?」李航遠說著又吃了一口面條,我突然就愣在了原地,李航遠轉身走去了沙發那里,坐下了看了我一眼,好整以暇的目光看得人渾身不自在,仿佛看著的是另外一個人。

「明天我要帶你回家吃飯,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老頭子念叨著有段時間了,想要和你吃飯。」李航遠說的多篤定我會去一樣,我轉身輕哼了一聲回了閣樓上,回去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一躺下滿腦子都是當方和李航遠交疊在一起的影子。

好好的一個晚上,星星和月亮都那麼的明亮,深夜卻下起了小雨。

想到這可能是這個秋天的最後一場雨,竟有些惆悵。

听見下雨的聲音,起身去了窗口,雨滴雖然是不大,但還是把玻璃啪嗒的 里啪啦想,突然很想找本書看看,想到昨天放在樓下客廳的那本書,轉身披上了一件衣服去了樓下,樓下竟然還亮著燈,而李航遠竟然沒有離開。

客廳里很亮堂,雨聲不斷的拍打著窗戶上的玻璃,深秋的夜晚有些冷,屋子里也顯得寒涼了一些,下樓我在客廳里看了一眼,找到那本書的同時也看見了正睡在沙發上面熟睡的李航遠。

李航遠的襯衫還邋遢的沒有整理,扣子都沒有系上,身上也沒有蓋著被子,站在樓梯口看了一眼,之後走過去看向了李航遠那張熟睡的臉,仔細的看竟看不到一點東方的痕跡。

最終目光落在了李航遠離胸口不遠的那道傷疤上,雖然已經幾個月了,可那條疤還是有些面目猙獰,看著十足的駭人。

東方就在那里麼?以後都要在那里度過這一生了麼?這就是東方所說的他自然有他的辦法,用另一種方式活下去,寧願結束他年輕的生命,也要和我慢慢變老!

東方一直說他不甘心這麼離開,一直說要陪著我慢慢變老,難道這就是他所有的打算?

回憶起東方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靜靜的呼了一口氣,可我不想這樣,沒有他,就算是走到歲月盡頭又如何,李航遠是李航遠,東方市東方,他們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我只是太想念東方了,才會把他們看成是一個人,而事實上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誰沒有任何關系的人。

看了很久我才把不久前扔在地上的大衣撿起來,蓋在了李航遠的身上,轉身拿起那本李航遠用另一個你借給我看得書回去。

……

听見安然的腳步消失在樓梯的盡頭,李航遠才睜開眼,睜開了又閉上,翻身將身上那件紅色的大衣蓋好,呼吸漸漸平穩。

……

雨下了一夜,注定那是個無眠的夜晚,誰都沒有真正的睡過,一個在閣樓上看著書,一個在樓下沙發上靜靜躺著……

時間靜靜流淌,歲月慢慢洗滌,他們一直都在同一條路上,卻總是在徘徊中一次次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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