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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紗幔輕輕擺動,躺在紫檀木水滴雕花架子床上的葉非塵小嘴里發出點嚶嚀聲,懶懶的翻了個身,蔥白的細指從粉色的錦被中伸出,將床簾扒開一點。

「什麼時辰了?」

她還帶著些迷糊,平日清脆的聲音里添了些許糯意,可愛非常。

星兒將水盆放在盆架上,笑嘻嘻的走到床邊將床簾攏到兩邊用銅鉤勾起,將葉非塵作業被李珠掐的地方看了看,發現印子淡了許多也放了心。

「剛過了辰正,小姐該起了。」

星兒的話才落,月兒便打開櫃子,問道︰「小姐今日想穿哪件衣服?絲綢還是錦緞?」

「小姐想穿哪個顏色?紅的還是綠的?」星兒也開口。

葉非塵無奈的瞪著$**小說大眼楮擁著繡有海棠花的錦被坐起身,輕輕的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你們別找話說了,我這就起身。」

星兒和月兒果然住口。對叫偶爾喜歡賴床的小姐起床早已是得心應手,無他,只要她們不停的講話就成。

星兒擬了帕子給葉非塵擦臉,微涼的水讓葉非塵很快就清醒。

「祖母沒有叫我一起去?」葉非塵汲著鞋子下床,從星兒手上接過帕子自己擦臉。

「沒有。」月兒立在櫃子邊上,听了葉非塵的問話便沒有去注意衣服,「不過听崔嬤嬤說太皇太後的旨意里好像是有意讓小姐一同進宮。」

崔嬤嬤透露出這個意思就代表是祖母想讓她知道,這點葉非塵很肯定。她微囧的想,難不成是她起的太晚,祖母懶的帶?

好吧,這是不可能的。

據她了解,祖母二十年前離開望都和太皇太後有很大的關系,總之兩個老婆婆之間的關系不太好。

祖母不帶上她應該是不想讓她受委屈,但同時也讓她進一步認識到祖母的地位。祖母既然敢無視太皇太後的懿旨,就說明她有把握不會有麻煩。

「祖母早先已經說了,回府第二天要去拜見外祖父。」葉非塵思緒轉過便笑著穿上與前夜相同顏色但花紋為牡丹的長袖襦裙。

一朵粉中帶紅的牡丹怒放在腰側,乍眼一看仿佛真的一般,細細看去才會發現原來是精致的刺繡。整間衣服別處沒有多余裝飾,只在衣襟和袖口處繡有花邊。

既喜慶又不會顯得太艷,忖的她水靈靈的。

「嗯,崔嬤嬤一早來就是說這個事。」月兒邊收拾洗漱用品邊道,「老太太已經備好禮物。小姐梳了頭用完膳就該出門。」

說著就端著東西退了出去。

「小姐,快坐好。」星兒拿著梳子道,「我定要在月兒將膳食拿過來前將小姐的頭發梳好。」

葉非塵笑笑,毫不在意的坐好。兩個丫環一動一靜,都十分的懂規矩,平日里像個小大人一般,很多時候讓活了兩輩子的她都覺得汗顏。不過還好偶爾她們也會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輕松姿態,她看著十分欣喜。

葉非塵在外室桌邊坐下的時候月兒才提著食盒進屋,星兒便笑的更開懷了。

不過這笑容在看著外面幾個探頭的小姑娘的時候又變淺了。

不待她出聲,就听到外面傳來一道微帶嚴厲的聲音,「都圍在這像什麼樣子?沒學過規矩嗎?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這人是月兒的娘,別人都喚其為程大娘。程大娘在女人中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高且壯,性子有幾分悍。站在那不凶人還好,一凶人氣勢全開。

以往葉非塵只當程大娘這身氣度是和她當家的做武行走鏢的時候練出來的,如今才明白這都是戰場上實打實的千錘百煉才練出的霸氣。

外面的幾個小丫頭果然噤若寒蟬,無人敢出聲。

月兒將早膳擺好便反身去了門口和她娘打招呼,同時以涼颼颼的眼光將小丫頭掃射一便。

「你們可用了膳?」葉非塵問道。

「用過了,」星兒眉眼彎彎,「小姐每日早晨只喝粥,我娘一早已熬了幾遍了,大概整個院子里今日都喝的粥。」

葉非塵聞言低頭喝粥,小聲嘀咕,「那不是因著之前坐船坐累了嗎?」

隔了那麼久終于挨著了踏實的床,一時睡久了也正常。更何況,喝粥有什麼不好的,喝粥長壽!

星兒捂嘴直笑,似乎只有關起門來的時候小姐才會有十二歲姑娘的小孩子氣。

「奴婢……奴婢們只是想見見主子,奴婢們是相爺和夫人分配過來的,昨天沒能伺候主子,今日再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奴婢們覺得很不安,若是主子嫌奴婢粗手粗腳,還望主子願意教導……」

過了好一會外面傳來一句听起來斷斷續續、話音還在顫抖,但條理卻十分清晰的話。

葉非塵微微勾了勾唇,心道能在程大娘威嚴注視下還講出這麼長一大串話的小姑娘別的不提,勇氣是十分可嘉的。

不過她卻是沒有抬頭,依舊專注于食物。

程大娘見葉非塵頭也沒抬就知她不會管,于是便毫不客氣的指了工作給幾個丫頭。什麼鋤草啊澆花啊掃地啊……無塵院雖不算大,但前前後後做完這些也要費不少力氣。

葉非塵用完膳,崔大娘從外而來。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啟程了。」崔大娘一進院子就看著了幾個裊裊娜娜的小丫頭哀哀怨怨的在打掃衛生,雖不見葉非塵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還是道,「院里的丫頭我先調理幾天,等小姐得空了再一一見見。」

葉非塵點點頭,「好。」

讓崔大娘去和李姍告知一聲,葉非塵留下月兒看守院子,帶著程大娘和星兒坐馬車往外祖父家去。

她腦海里沒有關于外祖父玄鑒的印象,但該有的資料有。

玄家,世代為官,而且世代只做一個官——司天監。

司天監在景國屬于正四品官,雖不是頂級官吏,但玄家在望都或者說景國都有比較特殊的地位。

玄家的歷史幾乎與景國的歷史一樣長,是真正的世家,在朝堂上是一脈清流,只忠于皇帝。

玄家的人從來都是到了五十歲便辭官,由下一代接任。所以如今的司天監監正是她的舅舅玄象。

而他的外祖父則是賦閑在家。

雖說葉定榮是玄鑒的女婿,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其實兩府之間的關系大抵因為玄怡早逝、葉定榮又將葉非塵遠送而變得很淡。

淡到如今去拜見玄家只有葉非塵一個人去。

葉府與玄府相隔幾條街道,不算遠,葉非塵坐在微微搖晃的馬車上心里很平靜。

想到這些年不間斷的收到的一些禮物,葉非塵覺得她一個人上門拜訪一點問題也沒有,反而有點小小的期待,她往日讀古書,對懂天文知天命的人一直很好奇。

在心里描摹著外祖父仙風道骨的模樣,她樂不可支。

卻不知在她前腳離開葉府,後腳李珍李珠姐妹兩就拿著熨金的帖子出門赴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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