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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行 歷史與未來

672年12月,寒冬城南郊。

十二月的冷風吹過臉頰,撕裂出一道道的傷口。這里不是用的比喻,而是說這里的風,確實有這樣的威力。

渺無人煙,一片荒涼,用這樣的字眼來描述這時的寒冬城再適合不過。沒有任何的生靈,哪怕是一棵樹,一棵小草,都難以尋覓的到。

這樣的地方,最適合作為戰場。

寒冬城地勢較高,四周是一望無垠的平原,走出好遠才看得到森林等掩護物。就想一切的戰爭一樣,佔據有利地形是每個勢力都有的想法,寒冬城因為它獨特的地理位置和天然優勢,成為了雙方前線必不可少的一個瞭望塔。

一場接著一場的戰斗將寒冬城的郊野都布滿了鮮血的味道,四處是白骨壘成的簡易工事和斷劍殘甲,走在這樣的地方,自然會有死亡的氣息透過你的身體,在你的骨髓里游走。

這里平時是沒有人來的,上周聖殿確實搶過來了這里,可誰也說不好,什麼時候,這里就會換一個旗幟。寒冬城不會變,住在城里的人不會變,變的只是郊外鮮血的主人。

可是今天,這個不毛之地,起風了。

從遠處的城堡,緩緩走上來三個人。三個人都沒有穿鎧甲,為首的人背著一個大大的石制的十字架,帶著兜帽,看不清長的什麼樣,不過應該不會很差,因為和他一起走過來的兩個人都十分的養眼。

他左手邊的應該是一個近戰的職業者,個子很高,肩膀很寬,走路有一種軍人的做派。臉上寫著堅韌,抿著嘴,眼神如鷹般銳利。

右手邊的是一個弓手,這個很容易看出來,雖然沒有帶自己的弓箭,但是手指頭上的兩個指環已經出賣了他的身份。比起那兩個人的沉穩,這個弓手就要活潑的多,東瞅瞅,西看看,和那兩個人的氣氛顯的格格不入。

「梵,你確定是這里嗎?我感受到的好像都是那些戰死者留下的黑暗氣息。」那個近戰的職業者說著眼中閃起了雷電的光芒,灰蒙蒙的戰場在他眼中似乎一覽無遺。

為首的人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縮小版的十字架,指向了戰場的方向,這個動作剛做出來,十字架就發生了變化,散發出閃亮的光芒,一個翻手收起了小十字架,為首的人伸出左手伸向天空,沒有任何的咒語,也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引起了和紫玉級神術一般的神力降臨。

接引過來神力附著在身上的牧師袍,本來紅白相間的牧師袍瞬間就變成了純白的樣子,而且表面還流動著金色的符文。

「是這里沒錯。」說著丟出去一個布滿黑暗氣息的水晶球,之後向後退了幾步。

水晶球丟下去之後,瞬間融入了大地,剎那間風雨大作,本來就陰沉的天空更是烏雲遍布,不一會,烏雲的中間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眼楮模樣的光圈,這個光圈轉了一圈,似乎是在確認什麼東西。然後,投下了一柱紅色的光芒。

「話先放在這,現在想走還來得及!」為首的那個牧師將那個小的十字架放出在身前,這個小小的十字架立刻長出四對光芒化作的翅膀,圍繞著他飛速的旋轉起來。

近戰職業者輕蔑的一笑︰「開什麼玩笑,說好的同生共死,你怕了嗎?」雙臂一震,一副白色的,刻滿紅色真解的騎士甲就加持在這個騎士的身上,幾乎是同時,一頭白色的獅子就從虛空里一跳,出現在他的身邊,騎士跳上白獅,右手向天上一伸,一道驚雷直接刺穿了烏雲,直接打在騎士的身上,白雷的光芒過去,只見騎士手持一把金白的騎士槍,手把處還燃著火焰。手一揮,打在旁邊就是一片白雷。

弓手好像才跟上另外兩人的步伐,咧嘴笑笑,舌忝了舌忝嘴唇︰「怎麼?你想吃獨食!」閉上眼,手平舉。空中一握,一張一人多高的長弓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三人的眼前。睜開眼一聚神,身後空中浮現一個巨大的輪盤,輪盤上插著無數的劍,中心點的可以看見一把劍的劍把,不停的在變化。

為首的牧師回頭看看自己的兩個伙伴,也笑了。身後十字架裂開了無數的裂縫,從漏縫中透出光來。抖了抖肩膀,十字架上面的石制外殼就全都掉落下來,展現出來的,死一個漂亮的金屬十字架。牧師反手從身後的下方抽出這個十字架,揮一下,中間的—就和|分開滑向前面,再反向一揮,整個—都走到了左邊,變成了一個鐮刀樣子的武器。手中一轉,再看清的時候,就有刀刃出現在最前方,倒是完全的變成了一把鐮刀。

「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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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年九月,寒冬城城主堡。

沈默頓時就蒙在哪里了。他自認為所有的可能性自己都想到了。

火狐的這個問題卻讓沈默感到十分為難。他可以確定,這一定是一個重要的選擇,可能是他這個任務成功與否的關鍵。

成為光?什麼叫成為光你倒是先告訴我啊!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是所有人共有的。

可能這里就有人會說,這明顯就是給你傳承的說法,你還猶豫個毛線!

話能這麼說,但是做不能這麼做。傳承給你是不假,你也要有命去使用才行啊!

672年發生的事明顯不簡單,當時的寒冬城已經算是月復地,在前線都沒有問題的時候,哪來的大軍壓境,而且還殺掉了一個至少是紫玉級的騎士,而且那個騎士是有聖槍的好不好!那是說殺就能殺的?就算敵人真有這樣的力量,能突破層層防線來到寒冬城?前線那些高端戰力都是擺設嗎?

更主要的是,沈默看過雷無可的日記。歷史被撕掉,愛人被冰封,這樣的結局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冒然的接受可能就是一次死亡的開端。

是不是有點考慮的太過了?沈默不那麼認為,因為到現在為止,他的任務介紹,完全沒有變化。

「成為光?是什麼意思?」沈默將肚子里的一堆想法都放在肚子里,眼楮還是透亮的很。

火狐反問道︰「你知道什麼叫光嗎?」

也沒等沈默回答,火狐就自己解釋起來。

「光,它有時很渺小,有時很偉大。它有時距離很遠,有時觸手可及。」伸出手掌,在火狐的手上出現了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個亮點。

「在無邊的黑暗面前,它只是一個微小的光點,但它又很偉大,因為它是人們前進的方向,生存的希望。」

伸出另一只手,手中是一片天空,天空中的是太陽。

「它很遙遠,遙遠到你根本觸踫不到它,但它又很近,因為無論你在哪,都能感受到它的溫暖。」火狐做完這一切,看著陷入了沉思的沈默,沒有打擾,既然小孩子已經表現出自己的耐心,自己也要做的好一點才對,比耐心,我可是苦等了幾千年。

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的上面。火狐望著窗外的地平線,她記得梵說過,地平線是天空和大地的親吻,而落日的余暉,是他們纏綿的吻痕。

沈默還沒有從沉思中恢復過來。火狐也不急,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呆著,和上午一樣。不同的是,上午是沈默等火狐,下午是火狐等沈默。

眼楮恢復了聚焦,沈默終于完成了思考。

「渺小的偉大,遙遠的親近。所謂光,就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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