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齋狡辯道︰「張局長是說可以幫忙,但是這起案子日本人在管,他得去張羅啊,要是日本人不同意也怪不得張局長,更不能怪我。」郝允雁這才明白過來白敬齋是在哄騙她,氣憤之極地罵道︰「原來你在騙我,你這無恥之徒。」她只能罵到這水平,劉秋雲是個厲害角色,一通髒話罵得白敬齋狗血噴頭,白敬齋有點急了,狡辯道︰「不管怎樣,昨天她是自願留在我這的,又不是我強迫,而且我們都有八年早就老夫老妻了。」
郝允雁總不願公開承認她與白敬齋之間的那層男女關系,現在又一次被他**luo的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羞得無地自容,搶過沈默然手中的刀聲嘶力竭地喊道︰「你給我住口。」
伍侯斷定白敬齋今天必死無疑跑到客廳門口去望風,猛然看見院子里來了一隊警察在家丁的帶領下,忙回到房間喊道︰「不好,有警察。」沈默然敏捷的奪回刀,問︰「到院子了?」伍侯說;「馬上進來了。」白敬齋見救兵來了,得意的站起來拍拍皺巴巴的褲腿,三姨太興奮的跳起來說︰「你們完了,都抓去坐牢。」沈默然急中生智一把抓住白敬齋衣襟警告道︰「一會你要是出賣我,我就告訴日本人假鈔的事,大家完蛋。」話音剛落,家丁帶著幾名警察稀里嘩啦闖進房間,舉槍對準他們,領頭的大聲命令道︰「都給我站著別動。」
三姨太急忙跑過去報告︰「警察先生,他們……」
白敬齋很理智,如果沈默然被抓到警察局去,很可能會被認出是幾年前新公園襲擊案的主犯,拷打之下他要是把假鈔案牽連進來,自己就是首犯,當年照片是他給拍的,宇喜多井昨日已經回到上海,追究起來死路一條,馬上喝住三姨太︰「賤人給我閉嘴。」他沖過去推開三姨太,滿臉堆笑道︰「警察先生,我是白敬齋,你們張局長的朋友,沒事沒事,他們是白某的客人。」帶隊的山東警察認識他,奇怪的望望身邊的家丁和三姨太罵道︰「他女乃女乃,誰吃飽了報警啊?」
白敬齋從五斗櫥抽屜里取出一疊鈔票往那警察口袋里一塞,點頭哈腰說︰「可能是誤會,誤會,這點小意思讓你兄弟們去喝茶。」警察一模口袋鼓鼓的,裝腔作勢地嚷道︰「他女乃女乃的,你把我們警察當什麼人啦?欺人太甚,看在張局長的面上饒了你。」一揮手對部下道,「收隊。」
白敬齋深深的吐了口氣穿上衣服,討好地沈默然說︰「白某上路吧?」
沈默然眼楮瞪了瞪說︰「算你識相,否則你不死在我手上,就會死在日本主子的刀下。」
白敬齋意識到揀回了條命,連忙點頭稱是,說︰「白某懂,白某懂。」
劉秋雲不滿地說︰「有沒有搞錯,就這麼饒了他?」
沈默然其實並不想殺他,目前留著可能會有用處,認為在國家民族利益面前,個人恩怨可以暫時放下,他說︰「自然不能就這樣算了。」轉而問白敬齋,「今天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白敬齋不置可否地說︰「您說怎麼解決白某照辦。」
劉秋雲今天看到郝允雁被折磨得夠慘,頓時也血腥氣十足喊要殺白敬齋,這回見形勢變了,說話口氣也軟了下來,有點後悔剛才罵得太凶,倒也是罵給郝允雁听的,搶過話說︰「白老板,饒你可以,不過你要保證以後別再來糾纏。」白敬齋現在說一百個也是個答應,煞有介事的發誓道︰「當然,當然,我白某要再來同泰里不得好死。」伍侯湊過去問︰「白老板,你答應郝小姐幫忙把關小姐救出來不假吧?」白敬齋連連點頭︰「白某盡力,盡力,下午就去張局長家落實,能不能辦成就听天由命了。」
劉秋雲說︰「不行,是一定要辦成。」
沈默然看時間呆得差不多了,對白敬齋說︰「這樣,第一你以後不許騷擾郝小姐,第二關小姐的事情盡量去說服張局長放人,對你有好處,第三郝小姐遭到你的身心摧殘,你拿出五萬塊錢出來作補償,我明天到你的洋行來取。」劉秋雲似乎也是這個意思,但第三條怕被人小看了郝允雁,反對道︰「誰要他的臭錢,我們不稀罕。」伍侯戳戳她說︰「那你要咱樣?事已至此就是殺了白老板也挽救不回來了。」劉秋雲與他頂上了牛,說︰「你倒輕飄飄,要是我被人家這樣綁著,看你還樂意不?」伍侯急了與她針鋒相對說︰「我又沒有說樂意,怎麼說話的?」
郝允雁煩了,只想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便說︰「都別吵了,就按沈先生的辦吧,錢我不要。」說著自個兒往門口走去,所其他四人跟了出去,白敬齋沒有挪步,站在原地抱拳道︰「再會,再會,恕白某不遠送。」郝允雁在門口停住腳步,回過頭望了望曾經讓她飽受恥辱八年之久的房間,橫梁上半截麻繩在微風中晃動,她的目光突然與白敬齋尖銳的眼神撞擊在一起,八年里她看到過無數次這樣的指令,那是自己做錯了事的時候,心髒陡然像泡在醋里,本能的跪趴在地上請求懲罰,雖然這是種折磨,但她是願意的,並從他的羞辱中體驗到快感,霎時,整個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中午時分,郝允雁回到家時門開著,趙麗娜手里拎了塊**的尿布正要出來,趙麗娜率先尷尬地說︰「你們來啦?他剛才小便席子上全是,我怕捂出痱子來,所以就……」她指指地上放只的臉盆,里面盛滿了水浸著毛巾,郝允雁很感動,接過尿布說︰「謝謝趙小姐,您真是個好人也不嫌髒的。」趙小姐坦然地說︰「這沒什麼好謝的,大家都是鄰居,連友正好出去買煙去了。」劉秋雲說︰「這孩子,我讓他看著王先生,他倒好,關鍵時候開溜了。」
通過這件事情,劉秋雲對兒媳婦有了全新的認識,以前總耷拉著臉不多說話,感受上是個六親不認的冷血動物,在飯桌上劉秋雲跟兒子聊些左右鄰舍的事情,她都表現得漠不關心,其實趙麗娜是個善于察言觀色之人,周圍人看得很明白。有次她對邊連友說︰「你們樓下的那個周太太骨子里是個潑婦,叫你媽最好少惹,樓上的郝小姐是個好人,也很可憐,你看她與那姓白的老板關系****,全然是為了丈夫和她的家,這樣的女人我非常尊敬。」邊連友表示同意,說︰「周太太我平時也不待見她,看了打聲招呼就罷,郝阿姨我也尊敬,只是她與我年齡相仿不大親近而已,怕你誤會。」趙麗娜笑道︰「你心里沒鬼怕人干嗎?郝小姐確實不是一般的美麗,只可惜她的男人是植物人,要苦她一輩子了。」她又想起伍侯,說︰「對門的那個你覺得有沒有問題啊?」邊連友是個粗人,說︰「他是做玉器生意的,要麼出去跑活,要麼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會有什麼問題?」趙麗娜說︰「正因為這樣才有問題,一般鄰居間平時見了多少要說說話,這大熱天的把門關著不怕熱?」邊連友調侃道︰「要不他和我們一樣在房間里滴滴答?」趙麗娜說︰「他要是干我們這行的,我趙字倒著寫,你好歹是老特工居然還分辨不出,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喔,我從來沒見他同你媽說過話,這難道正常嗎?」邊連友想了想自信地說︰「我媽守寡十年,人也老了不會有此念頭,就算有也看不上對門的那位武大郎。」
郝允雁端了臉盆去衛生間洗尿布和換下的褲衩,劉秋雲跟過去說︰「我來洗吧,你睡覺去,今天你什麼也別動,中午我去買冷面大家一起吃,晚飯也我來燒。」郝允雁有氣無力地笑笑說︰「沒事,我洗完去睡,冷面我吃你的,晚飯自個燒,你也累一上午了,今天多虧你帶人來救我,謝謝啊。」劉秋雲忸怩地說︰「我們誰跟誰呀,你還謝我不是見外嘛,對了,那個白老板的錢拿來你可要收下啊,這也是你的……精神損失費。」她差點把**二字說出口,其實這話的意思出來了,郝允雁沒吱聲洗著尿布,劉秋雲輕聲說︰「你現在離開他後不真需要錢嘛,實際點,不拿白不拿,以我的意思索性應該狠狠敲他一筆。」
這話郝允雁听著分刺耳,想想上午在白敬齋房間里丑態百出,在那三個男人眼里一文不值了,歐陽雅夫畢竟彼此幾年前有過肌膚關系,沈默然是她尊敬的大哥,平時不大見面倒也罷了,就如她曾經被三姨太月兌光衣服在白府院子里到處爬,展覽給家丁看,這輩子見不到他們也沒那麼的耿耿于懷,伍侯是鄰居,劉秋雲的相好,怕是以後跟他說話會矮三分,現在劉秋雲說這種話,知道她是無心,卻也是真實想法,感覺一陣的羞辱掛在臉上,停下手眼淚滴了下來。
劉秋雲意識到自己的話傷了她,忙說︰「好好,我不說了便是,你別哭啊。」
伍侯進來悄悄問︰「冷面要我去買嗎?你兒子他們在,買多少斤啊?」
劉秋雲緊張兮兮地說︰「要死啊,知道他們在你還跟我說話,快下去快下去,冷面我自個去買,這幾天吃的你自己解決。」
伍侯討了個沒趣,離開時瞥了眼郝允雁一眼,郝允雁渾身驟然滾燙起來,仿佛是被烈火燒盡了衣服,自己現在是光禿禿的。
白敬齋中午沒有吃飯,靠在躺椅上發呆了幾個小時,與郝允雁八年的**往,羞辱過她,折磨過她,也給過她很多的錢,這一刻離開她時,才懂得女人最需要的真情與尊重沒有給過她,回想幾天前他打電話用命令的口氣讓她必須來白府,倘若當時自己和藹一些,體諒一些,或許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地步,在白敬齋思維中,郝允雁為了錢什麼都會屈服,八年里她真是這樣做的,所以白敬齋習慣了把她當做一個奴隸,而並沒有洞察到近半年里郝允雁積攢了些錢後正在思考如何離開他,他太自信了。
三姨太端了只盤子上面放著飯和幾樣小菜進來,笑吟吟地說︰「老爺多少吃點吧,別為了女人傷了身體。」白敬齋這話听起來像是三姨太在幸災樂禍,瞥了眼她說︰「我見不了郝小姐你是不是很滿意?」三姨太放下盤子做作地說︰「老爺若喜歡或是不喜歡哪個女人,賤妾從來不敢過問,倒是一直在關心老爺的身體,吃點吧,要是下午不去上班,賤妾陪你睡會消消晦氣。」白敬齋猛然想起沈默然要殺他時,三姨太為了自保出賣過他,一股怒氣直沖腦門,道︰「你剛才說要讓我消消晦氣,老子還真的想發泄。」三姨太以為是床上之事,正是求之不得,現在自己是老爺唯一的女人了,抓住機會要好好表現,興奮的應道︰「老爺只管在賤妾**上發泄,賤妾從來就把自己當作老爺的發泄工具。」白敬齋主意已定,冷笑了聲問︰「剛才扎郝小姐的繡花針呢?」三姨太打開梳妝台抽屜說︰「我剛收起來了,老爺要它做啥?」白敬齋拿過放在桌上說︰「看到她被扎的時候鮮龍活跳的,什麼煩惱也沒有了。」三姨太附和道︰「是啊是啊,賤妾看了也很興奮。」
白敬齋拿起筷子糖醋排骨和清蒸黃魚各夾了些放嘴里吃著,他在家里中午一般不喝酒。
三姨太討好著說︰「這糖醋排骨是賤妾親自下廚做給老爺品嘗的,比那廚子燒得好,知道老爺喜歡吃,吃飽了一會我們****,賤妾先給你整理房間。」她揀起地上被沈默然剪下的繩子往手臂上繞了繞,又去拉系在橫梁上的半截,白敬齋道︰「別拉下來,你把手上的那半段跟上面的打上結連起來。」三姨太不明白,說︰「結它干什麼,取下就直接扔掉的。」白敬齋生硬地問︰「叫你做點啥那麼多廢話?」三姨太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乖乖的系好繩子,恢復到吊郝允雁時的狀態,感慨道︰「這回看這繩子懸在半空怵得慌,始才郝小姐在時感覺不一樣。」
白敬齋放下飯碗說︰「你不是說要****嗎?還不快月兌衣服?」
三姨太趕緊月兌掉所有衣服站在他面前說︰「老爺要看著賤妾身子吃飯才是香呢。」
白敬齋冷冷地說︰「剛才沈先生要殺你時,你是怎麼多他說的?」
三姨太忘了,疑惑地問︰「好像是求饒呀,還會是什麼話?」她認真想著,白敬齋玉器淡淡地說︰「不用浪費腦細胞了,我告訴你——這位大爺,不管我的事啊,都是他讓我做的,別殺我,別殺我。」三姨太也回憶起來,慌忙跪下解釋︰「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呀,我,我……」白敬齋哈哈大笑,說︰「別慌,站起來回話。」三姨太哆嗦著站起身,說︰「老爺怕是誤會賤妾了。」白敬齋重新靠在躺椅上,三姨太依偎過去說︰「老爺我們****吧。」白敬齋騰的站起說︰「不忙,你先走到那根繩子下站著,」三姨太有點驚慌,走過去站著怯生生地問︰「老爺想干什麼?」白敬齋陰笑道︰「你應該知道的。」三姨太頓時完全明白白敬齋是要報復她說的那句話,瞄了眼桌上的繡花針,膽也要嚇破了,她曾經讓郝允雁扎過,這種痛是無法忍受的,所以她剛才扎郝允雁敏感部位時是那麼的興奮,她爬過去魂不守舍地道︰「老爺行行好,饒了賤妾,賤妾害怕。」白敬齋冷酷地說︰「郝小姐剛才是什麼滋味要讓你加倍的嘗嘗,才會知道出賣老爺我的後果,你快給我站回去把手舉起來,不然我讓家丁捆你,完了趕出白府。」三姨太最擔心的就是被趕出白府,這也不僅僅是簡單的趕出去了事,二太太的下場頓時歷歷在目,她一邊求饒一邊照著他的要求樣子做好,白敬齋捆住她雙手使勁吊了起來,三姨太的腳尖勉強觸在地上……
管家帶人一早出去采購日用品,回府的時候門衛多嘴告訴他上午發生的事情,管家緊張地問︰「老爺和三姨太沒出啥岔吧?」門衛說︰「大概沒有吧,我吃午飯時經過廚房看見三姨太在炒菜,心情蠻好的。」管家哦了聲徑直去向老爺匯報采購情況,在客廳門口猛的听到三姨太喊救命的聲音,以為發生了意外,順著聲音奔進白敬齋的房間,只見老爺蹲在三姨太胯下手里拿了根針在扎她,三姨太劇烈的掙扎著,他不由自主心疼地喊了聲音︰「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