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死撐
黑暗
零落醒來時，視線所觸及的地方皆是一片黑暗，眼楮睜開與閉上，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不知道她有夜盲癥嘛！
零落不知道她在哪里，四肢上似乎有冰冷的器物控制住了她的行動。
記憶停留在她倒在秦楓身側，被人扶下台後，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她就沒了意識。
零落記得那個味道與葉寧落調制的夢三生的香味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還多了點什麼。
零落動了動自己的手腳，金屬踫撞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
這是在哪？
黑暗包裹著她，黑暗並沒有讓她有過多的恐慌，反而讓她有著滿滿的莫名的安全感。
黑暗，讓她想起了北朔。
零落回想著失去意識前僅存的記憶，腦海中閃現過一個詭異的笑容。
她想，她應該知道是誰了。
光芒乍現，零落的瞳孔一陣收縮，藍色隨著那些光線折射進她的眼楮。
零落慢慢適應了這乍然顯現的白光，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頭，對上水漾如水般的眼楮，道︰「你好。」
「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就跟個普通人一樣無異。
如泉水擊石般的清越聲音在零落耳中是如此諷刺，零落扯了扯鎖在自己手腕腳腕上的鐵鏈，道︰「我失去意識前，聞到一股奇異卻很好聞的香味，能不能讓我知道那是什麼香味？」聲音、語氣天真得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但水漾知道她的心思與城府遠不是一個孩子可以比擬。
水漾在她身旁席地而坐，比零落還要順滑的發絲驟然灑滿一地，「若我說不能呢？」
「你一定會告訴我的。」眉眼間盡是篤定與自信。
寄存在零落身體里的憶往，看到外面發生的事，幽幽地嘆了一句︰「又在死撐了。」
跟零落接觸過的人看到這副情景，都知道她又在裝了。
可惜，水漾並不知曉。
「這叫夢三生，一種能蠱惑人心的香料，能讓人在下意識說出自己的秘密，但是，你聞了這種香料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僅是沉沉睡去。我沒看錯，你就是一個不同于他人的怪物。」
「……我能認為你這是在夸獎我嗎？」零落沉吟，她先前無意中已經聞了一次，這次再聞，應該是產生了一點抵抗力。
回頭去問問阿寧姐，當時她說了些什麼，只是不知道阿寧姐是否還記得。
「你可以這麼想。」水漾說。
他的手中一直把玩著一個小盒子，十指靈活的擺弄著盒子，愛不釋手。
「再問一個問題，你是誰？你的主子是誰？為何抓的是我？」
水漾看著她的眼楮，想要把隱藏在她眼底的情緒知曉的一清二楚，可終究無功而返，「你很聰明，可惜你問錯了一件事，我，沒有主子，沒有人可以主宰我，沒有人。」
「哦，我知道了，你用不著強調這麼多遍。」
零落低頭數著地上的方磚，嘟囔了一句，「怪不得，你沒有一雙藍色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