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大街上,所有店鋪快速的關門,陰沉的天空烏雲密布,兩股強大的氣流直沖雲霄,撥動著天空中飄散的雲層。
「轟隆——」一聲,一個驚天霹雷在兩人身邊響起。
鬼魑贊賞的看著不遠處的少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仔細看來,這個少年超凡月兌俗,氣宇軒昂,雖然體內用三種不同界限的力量平衡著,可是他的實際修為也就那麼一點點。懶
可是交戰過後,原來一切都不想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小子,沒想到你實力不錯嘛!」鬼魑說道,聲音已經沒有先前的冷意。
言之意額頭冒著無數的汗珠,他明白,如果在繼續戰斗下去的話,輸的人一定會是自己。
眼前這個黝黑恐怖的男人擁有著不可小覷的實力,在這個男人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火熱而又清爽兩種極端的氣息。
在修神界,能夠將靈力運用得出神入化的人物不在少數,可是能夠改變靈力原本的性質,將其融入到使用者的意志中的人卻沒有。
眼前這個與鬼魅有著五分相像的男人,在修神界,恐怕沒有任何對手。
聰明人叢聰明事,明知道敵不過敵人,當然就選擇明智的交談方式。
言之意收起陣勢,雙眼盯著鬼魑那雙如同火焰一般的眼楮,說道︰「謝謝夸贊,剛才的事情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原諒。」蟲
「無妨!」鬼魑右手一擺,繼續說道︰「現在能告訴我鬼魅的下落嗎?」
「黑不溜秋的小子,你以為我們都是笨蛋嗎?如果你是鬼魅的仇人,而不是哥哥,那我們豈不是陷自己兄弟與水火嗎?」見兩人罷手後,魂推著藍靈上前,不屑的說道。
鬼魑一臉醬紫,冷笑著點頭︰「呵!是,我是黑不溜秋,但是這能否定我是鬼魅的哥哥這個事實嗎?算了,不閑扯。我找鬼魅有急事,如果晚了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藍靈一直靜靜的看著鬼魑,因為剛才的事情,她對鬼魑沒有一點好影響,她如同魂一樣,諷刺道︰「我看是你見到那個什麼鬼魅的,才是後果不堪設想吧!」鷹眼一冷,鬼魑全身怒氣四射,他冷聲問道︰「這個修魔界的女人是你的朋友?」
言之意搖頭又點頭,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看見鬼魑掐著藍靈的脖子時,整個人都慌了神。
現在鬼魑毫不避諱的問出這樣一句話,他著實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樣想的。
「對我來說,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然,修魔界的人永遠不是朋友!」鬼魑話語一落,已經對藍靈發起進攻。
「你以為我真的很弱嗎?」藍靈冷笑,身形急速的移動著,饒是鬼魑這個叱 風雲的大戰神也跟不上她的足跡。
原本言之意是要上前幫忙的,卻被魂緊緊的拉住。
看著兩人打得熱火朝天,魂津津有味的點頭︰「不錯,不錯,這神界與修魔界高手對決,感覺真是不一樣。」
言之意黑著臉,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眼楮一直追隨著兩人,言之意雙拳緊握,身子卻不能動彈,急的他滿臉汗水。
「小子,別白費勁了,他們的戰斗不結束,你就不可能動彈,還是乖乖看高手對決吧!」魂用余光掃視著他,說道。
「你給我放開。」全身的怒火如此時呼嘯的北風,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內涌出。
「哎!」嘆了口氣,魂松開抓住他的手,在他準備沖上去的那刻,及時說道︰「你上去,那個女人必死無疑!」「你說什麼?」言之意煞是定住身影,扭頭問道。
魂慢悠悠的走到他身邊,指著交戰的兩人說道︰「你好好看看,那個男人是神界的戰神,不管在神界還是修神界,對于他來說,應該會死所向披靡。那個女人呢,雖說在修神界實力有點弱,但是在修魔界的話,也是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兩者巔峰對決,非死即傷,而且那小子擺明了對修魔界的人恨之入骨,你如果上前幫忙的話,可能會更加激起他的憤怒,那麼那個女人也活不長了!」
仔仔細細的听魂分析著,言之意突然覺得自己完全沒了理智。以前不管面對什麼事情,他都能夠平靜的分析每一件事的利弊,可是這次,他卻自亂陣腳,沖動躁動。
撫平內心的躁動,言之意認認真真的分析起兩人的戰斗。
從鬼魑的角度來看,藍靈簡直就是一個中上等的敵人,不管他出招如何狠戾,藍靈都能夠險險避開,最重要的是,藍靈還有一雙能夠殺人于無形的眼楮。
從藍靈來看,鬼魑是一個強勁的敵人,不管從招式還是實力來看,她都沒有任何的勝算。就算此刻她一直保留了自己的必殺技,但是對于鬼魑來說,他使用的招式和力道都僅僅只有三層。
如此分析,戰斗的結果顯而易見。
「有沒有辦法讓兩人停下來?」言之意問道。
「如果能找到兩人都感興趣的東西,或許能夠吸引兩人的注意。」魂想了想。
「兩人都注意的東西••••••」沉思著,面前時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身邊是一只永遠隱藏實力的兔子,周圍是呼嘯的北風和凌亂的大街,到底什麼東西才是兩人注意的?
來回彷徨著,腦海中不停轉動著兩人來到醫城的目的。
那個戰神是為了鬼魅來的,藍靈的目的有可能是自己。這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有相同的關注點
呢?
「小子,我覺得有一個辦法到可以試試。」魂狡邪的笑了笑,還沒等言之意問為什麼,它已經拉著他消失在兩人面前。
看著消失的背影,鬼魑立即收手,說道︰「今日就留你一條命,以後不要讓我在看見你!」
「哼!以為我怕你不成!」藍靈嘴上強硬不可低頭,心中卻對他突然停手感到萬幸。
如果兩人在交戰下去,她一定非死即傷。而且現在更重要的是接近言之意,留在他身邊,辦好姐姐交代的事情。
鬼魑和藍靈一前一後的朝言之意消失的地方追去。
一個角落,言之意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跟自己一樣高的魂,問道︰「你拉我離開干嘛?」
「諾,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魂慵懶的抬抬眼,只見頭頂兩個人影閃過,他們面前便出現一黑一藍兩個面色鐵青的人。
鬼魑全身寒氣的盯著他,不屑的說道︰「這是上哪兒?」
藍靈用手繞著發絲,雙眼不停的眨動︰「你準備丟下我?」
「我回家!」言之意聳聳肩,準備轉身離開。
「砰!」
鬼魑毫不客氣的一拳插進他眼前的牆壁內,唇角微揚,雙眼深邃的盯著他︰「說!鬼魅在哪?」
藍靈看好戲般的看著眼前的形勢,現在對于她來說,不能隨意出手。而且他還想看看眼前這兩人對站起來的真正實力。
好漢不吃當年勇,言之意淡笑著︰「在我告訴你鬼魅在哪里的時候,你是不是要先告訴我你是誰?找他干什麼?不然我怎麼確定你是不是他的敵人,找他就是為了殺他呢?」
想想也是,鬼魑收回手,雙手往臉上一掃,整個人瞬間變了一套裝扮。
三雙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果說先前的他是刷過鍋底的抹布,那麼現在的他一定是雪峰上的白雪。
前後鮮明的對比,完全震撼了所有人的眼楮。
鬼魑面色平靜的看著有些不可置信的少年,說道︰「這是我本來的面目,為了方便,我才裝扮成剛才的樣子。我叫鬼魑,神界大戰神,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鬼魅,不然讓渡神找到他的話,事情就嚴重了。」
「神界大戰神?」言之意盯著他,想要看看他是否在撒謊。
要知道,神界的人怎麼會輕易出現在修神界呢?再說了,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還是神界叱 風雲的戰神,所以真實與否,一定要好好斟酌。
「你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這樣吧,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證明給你看。」鬼魑說完,便轉身離開。
跟在他的身後,不久便來到一間破舊的宅院,鬼魑停在大門外,對著言之意說道︰「你可以進去,但是她不行!」
「她?」言之意打量著藍靈,隨即知道鬼魑是什麼意思,也就點頭走進了宅院。
鬼魑眯著眼看著消失在大門後的身影,這才轉身對著藍靈說道︰「丫頭,不管你處于什麼目的跟著這個少年,不過有我在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夠規矩一點,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說完,他瞬間從藍靈的面前消失了。
「哼,你以為你不讓我進去,我就會乖乖的不進去嗎?」藍靈緩步走到大門前,伸手朝大門推去。
一道金光閃過,她被彈出幾米開外。憤恨的起身,她再次站到大門前,仔仔細細的看著大門四周和天空,無奈的坐在地上等待著。
她早就應該想到那個人會在宅院四周布下結界,可是沒想法到這結界居然這般厲害。
抬起雙手,她雙眼噴火。
原本嬌女敕的肌膚像是被烈火灼傷一般,紅腫而又腐爛。
「不行,我得回去治療一下,不然我這手不久白費了?」藍靈嘀咕著,消失在大門外。
宅院內,言之意一路向前,也不知道應該在什麼地方停下來。
繞過無數破爛的庭院,終于看見鬼魑背對著自己站在花園中。
他快步走上前去,站在鬼魑的身邊,靜靜的等待著。
鬼魑右手一劃,兩人面前出現一幅畫面,鬼魑說道︰「這就是我來到修神界的目的!」
看著畫面上的人物閃動,言之意終于明白為什麼鬼魑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找到鬼魅了。
原來當初影霜兒見到魂的時候會那麼激動是有原因的。當初他們不解,以為影霜兒僅僅是為了自私殘忍,才將他們送進獄殿的,可是沒想到,原來她和鬼魅之間有著這樣淒涼的過往。
「看畫面中,渡神也來到修神界了?」言之意看完後,開口問道。
「渡神那個死老太婆是一定不會放過鬼魅和過渡神的,所以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們,不然讓渡神先一步找到的話,這一世,他們又將承受非人的痛苦。」鬼魑神情有些哀痛。
幾世幾生,他一直到神界看著鬼魅和過渡神苦苦掙扎,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次,他發誓一定要阻止這一切悲劇發生。
「你有辦法破解渡神在他們身上下的咒嗎?」
「沒有。」鬼魑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渡神為了阻止鬼魅和過渡神在一起,用自己的鮮血為引,給過渡神下了斷情咒,為了就是讓過渡神知難而退,可是這麼多世過去了,兩人的感情仍舊如初,渡神已經等不急了,這次,她一定會叢中作梗,徹底將兩人生死分離的!」
「小子,我到想到一個人。」魂跳到言之意肩上,淡淡的笑著。
如果它沒有想錯的話,可能這個斷情咒有一個人能夠解除。
「誰?」鬼魑急迫的將手搭在魂的身上,雙眼誠懇的望著它。
「應該是西池道惡!」言之意說道。
魂不住的點頭︰「不錯,西池道惡擅于用咒,如果去找他的話,一定有辦法。」
「那還等什麼?帶我去找西池道惡!」鬼魑拖著揪著魂的耳朵就往外走。
「哎,我說你能不能客氣點!」魂在他手中不停掙扎,語氣不善的說道。
「說實在的,我覺得你的性格比以前改善了好多。」鬼魑將魂抱在懷中,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話。
跟在他身旁的言之意望著他,難道鬼魑跟魂在以前見過?
「小子,你別跟我套近乎,我們以前見過嗎?」魂瞪著他,不屑的眨著眼楮。
對于一個神界的戰神它雖然比不上,但是不代表它就要向他屈服!更何況,面前這個戰神實力似乎不是很強。
「你在窺探我的實力?」鬼魑模著它的腦袋,毫不遮掩的笑著︰「在修神界,神獸是無所不能的,但是對于神界來說,所有的神獸都不值一提!小家伙,你最好老實點!我的實力可不是你可窺視的!」
「什麼?」魂心一驚,全身一陣冷汗直冒。
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窺視他的實力?為什麼?
魂一直對于自己的探知很自豪的,可是這次卻遇見了強勁的對手。
言之意在一旁悄無聲息的觀察著。
他能夠想象得到此時魂的心情,因為他緊緊只是跟在鬼魑身邊,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不是假的,他只能說,鬼魑的實力遠遠不是剛才看見的那樣。
能夠坐上神界戰神的寶座,實力一定強大到不可一視。
一直朝著西池走,鬼魑突然扭頭看著言之意,說道︰「你一直沒有跟我說你叫什麼?不過我對于你,除了你的名字之外,到什麼都不知道。」
詫異,十分詫異。不過言之意還是靜靜的微笑了一下,瀕危答話。
「言之意,你是一個恐怖的對手!」鬼魑將魂還給他,繼續說道︰「魂,修神界百獸譜中排名第五的神獸,實力等級屬于終極神獸,斗技嘛,你們以後會慢慢知道。現在魂的主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叫做冰顏。嗯,不過現在你們似乎遇到什麼麻煩了。」
兩雙眼楮對視一眼,魂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鬼魑冷笑著︰「實力低等的人在我的眼中,什麼都會被我知道。」
「好!就算是我實力低等,但是這小子的實力明明就比我差,為什麼你卻看不見?」魂強忍著心中不快,指著抱著自己的言之意問道。
鬼魑停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言之意,隨即緩慢走著︰「魂,你不也看不見嗎?」
「••••••」魂一陣尷尬,它沒想到就這麼小點的事情,這個家伙居然也會知道。
「鬼魑,既然你能夠探測到這些,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假的冰顏出于什麼目的留在我們身邊?」言之意雖然對鬼魑提到自己的事情很感興趣,但是眼下當務之急是解決那個假冰顏為什麼跟著自己的目的。
「呵呵••••••」鬼魑擺擺手︰「修魔界的那點算盤,我早就看清楚了。你們只要靜觀其變就行。不用幾個月,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魂嘟著嘴,不屑的嘲諷道。
「知不知道,並不是講出來就可以的!」鬼魑無所謂的回道。
本來他會出現在修神界就是為了鬼魅的情事,對于其他的事情,在不得以之間,他是不會貿然干涉的。
畢竟他是神界戰神,如果參與了修神界和修魔界的事情,那麼神界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卷入一場浩劫。
雖然他是戰神,但是他愛好和平,希望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永遠也不要沾染鮮血。
收回思緒,他繼續問道︰「我們要多久才能到西池?」
「快了,西池道惡是魂的朋友,跟我的關系也匪淺。不過要想讓他出手救人的話,還得破了他的梅花迷陣。」言之意娓娓道來。
「梅花迷陣?」鬼魑眯著眼,全身散發著慵懶隨和的氣息。
「嗯,這梅花迷陣很詭異,比一般的梅花陣要變化異常。不過道惡是一個怪老頭,如果你肯陪他喝酒的話,可能在一夕之間,他也會同意幫你破咒。」
「之意,你不用多說了,不管是梅花迷陣,還是喝酒,對于我鬼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鬼魑大步朝著西池而去。
很快,兩人站在一片梅花林前,鬼魑知道這就是梅花迷陣,便轉身示意言之意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獨自闖了進去。
今天的西池有些寧靜,似乎空氣中沒有那絲絲梅花搖曳的樂曲。
抬眼觀察著梅花林,那花開正艷的畫面似乎少了幾絲生機。
花還是前幾日綻放的梅花,空氣中仍舊飄散著迷人的幽香,但是那隱約中,總是覺得少了絲活氣。
「魂,你說這里是不是有些奇怪?」言之意伸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繼續說道︰「梅花香也沒有前幾日的濃了。「不會啊,還是很香!」魂湊上去一聞,搖頭說道。
就在這時,進入梅花迷陣的鬼魑走了出來。他拍了拍落在肩上的梅花花瓣,說道︰「這哪是什麼迷陣啊,就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梅花林!」
「怎麼會?」言之意詫異,隨即說道︰「難怪我剛才一直覺得這里有些不同,原來是梅花迷陣沒有開啟。」
「我們進去看看!」鬼魑指著梅花林另外一邊的宅院說道。
「嗯。」
兩人快速穿過梅花林,站在宅院旁,心卻緩緩冷了下去。
梅花飄香的空氣中帶著絲絲刺鼻的血腥味,兩人不帶多想,推開大門,快速的在宅院中尋找起來。
「西池道惡,西池道惡••••••」言之意穿梭在長廊中,不停的喊著。
「老頭,臭老頭••••••」魂跟在他身邊,臉色有些難看。
「你們好好想想,西池道惡的宅院以前是怎樣的?」鬼魑眉頭緊皺,他覺得事情特別蹊蹺。
在他剛決定要前來尋找西池道惡的時候,西池道惡卻不見了。
難道說••••••鬼魑突然停了下來,他面色慘白的搖頭,身子有些搖搖晃晃。
「你怎麼了?」言之意扭頭看著他這副表情,擔憂的問道。
「渡神,肯定是渡神來了!」鬼魑說著,一手砸在身旁的石柱上,他怒吼道︰「渡神,你個魔鬼!為什麼就連這麼一點點希望你都不放過!她是你的女兒啊!你為什麼這麼殘忍?」
「鬼魑,鬼魑,你不要激動,我想西池道惡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暫時離開了。」言之意上前拉住他不停咋想石柱的手,開解道。
「暫時離開?那這空氣中的血腥味怎麼解釋?」鬼魑當然不是傻子,他知道言之意這樣說僅僅只是為了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