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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猜忌

再回過神時,她已經坐在江岩軒的床上,她呆呆坐了許久,看到自己濡濕的鞋襪,濡濕的裙擺,忽然想起了剛剛那幅畫面。

一種巨大的鈍痛感席卷了她的心胸,她按住胸口,甩了甩頭,想甩去那種奇異的感覺,是沒有用,疼痛感接著襲上頭腦……「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子里炸開了。

她站起身,覺得很冷,很冷。

她飛快地月兌掉腳上濡濕的鞋襪,在火爐里加了許多許多碳。

上好的紅羅碳易燃而持久,在暖爐里火紅火紅燒的很旺。

汗水從她的臉頰上淌下來,她竟然還是覺得冷。

她在屋里所有暖爐里都加了碳,然後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起來。

明明什麼也沒想,眼楮卻漲得慌。

有東西要流出來了。

不,為什麼要哭?

她生生的將那些淚水咽回去。

一定不能流淚。

一定不能。

她躺在床上和自己較勁,逼自己把這無用的淚水咽回去。

到最後真的沒有眼淚了,是心里梗著什麼,越的難過。

屋外是冰冷的大雪天,屋內的空氣顯得越的炙熱,江闊一進門就被這炙熱的空氣驚到了。

是哪個蠢材把火弄得這麼大?!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飛快地向著床的方向走去。

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眼,滿臉的汗珠一顆一顆滾下來。

「雨兒!」

他輕聲喚道。

她並沒有睡著,睜開眼來看他。

他的眉皺得緊緊的,「怎麼這麼熱?」

她的目光有些迷離,似乎一時看不清他是誰。

沉默了片刻,她笑了,「我剛剛很冷。」

江闊的眉皺得更緊了,他將手伸到她的額上試了一下,說道︰「我去喊大夫。」

「不。」她連忙抓住他。「我現在不冷了,很熱。」

他疑惑的目光在她臉上定了一會兒,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她眨了眨眼楮,說道︰「我剛剛去院子里找你。冷到了,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他的目光移到床下,那鞋襪果然一片濡濕。

他皺了皺眉,似乎要責怪她,不知怎的又忍住了。

他轉身去將火爐里的碳用鉗子夾出來。

屋子里的溫度終于恢復了正常。

他用手帕將她臉上的汗擦去,說道︰「我剛剛去江蒲軒了。」

「額,」她說,「你將念念放出來了嗎?」

「是……」他的眉依然皺著,說到一半停止了。

「罷了,」他最後說。「你不用管這件事了。」

他原本想讓念念去京城陪濤濤,她本來舍不得和濤濤分開,這對她應該是個不錯的消息。

念念拒絕了。

她甚至告訴他她愛他,並且很突兀的親了他一口,他們曾是夫妻。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的自尊,所以並未推開。

他不能將這些講給寒玉听,他怕她多心,也怕她擔心。

沒有關系,這些難辦的事情,讓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他一定能辦好的。他不想看到她皺眉的樣子。

所以他沒有說下去。

而寒玉看來則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在他眼里,他的避而不談,是在躲避問題,是在敷衍她,在欺騙她。

她就在馬車里那麼一說。他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去將念念放了,而且還在江蒲軒和她……

他是極想念念念吧,終于有了個借口去見她。

她想起他對她說,從此以後,你是我唯一的夫人。然後呢?

他許了那麼多諾言,是否都是隨口說的呢?

天已經快黑了。

她抱著他的手臂,靠進他的懷里。

「闊,」她說道,「我的傷口已經不痛了,你帶我去找爹娘好不好?」

他正想將她扶起來,還沒有開口,她又固執的重復道︰「真的已經好了。」

他將她的傷口檢查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傷口竟然痊愈得比他想的快。

他又細細看了一番,臉上的皺紋舒展了,「看來是我的功勞。」

「恩?」她抬起臉看他。

他心情不錯的看著她,說道︰「好得這麼快,難道不是我的功勞?」

其實是臨淵的藥的功勞,她有偷偷的上過藥。

她呆呆看著他,點點頭,答道︰「額。」

這模樣有點傻,有點乖,但是莫名的愛,讓他看得心動不已,累計多日的疼惜一下子爆了。

他的目光變得火熱,覆在她耳邊聲音沙啞地說道︰「我要獎賞。」

她听不懂他的話,但是看得到他看她的目光,感覺得到他火熱的氣息,還有身體的變化。

他的吻炙熱地落下來,帶著他獨有的霸道和溫柔。

他以為她會因為害羞而掙扎,但是沒有,她靜默了一會,開始笨拙地回應他。

心頭的那股火瞬間又旺了幾分,他疼惜的將她整個攬在懷里,放在床上,溫柔而又霸道的親吻起來……

……

次日一晨,她在他的懷抱里醒來,觸手所及之處,是他寬敞而*的胸口。

他的胸膛很硬,她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頭頂上立馬傳來一陣輕笑聲,連帶著胸腔也振動起來。

她一抬頭,現他早已醒了,睜著清明含笑的眼楮看著她。

他沒有穿衣服,她也沒有。

這樣的「坦誠相對」讓她羞赧不已,她低著頭掩飾地說道,「你睡懶覺。」

他自是看懂了她的羞澀,笑著說道,「上次某個人一覺醒來,看到我不在身邊,就哭得像個淚人,我這次還敢先起嗎?」

她愣了一下,臉紅了,原來他在等她。

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好笑的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容易害羞呢?每次看你臉紅。我就……」

他的聲音漸漸沙啞,然後停住。

她猜到了他的意思。

但他很快撐起身子,又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笑道︰「不過我舍不得了。」

她躺在原處。看著他,沒有說話。

如果他想要,她會給他的,因為……這或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了。

吃罷早飯,江闊出門了,說是要去看一頂耐寒的馬車。

雪已經停了,但是化雪比下雪更冷,屋里的暖爐燃得更旺了。

她盤腿坐在床上,一直呆。

許久,一個小丫鬟歡天喜地的捧著新雪裘進來。她接過一看,這裘衣跟上次那件一模一樣。

他真是能耐,連沈瑞都說傾盡千金也再換不來的東西,一夜之間,就又弄了一件來。

她穿上衣服。沖那小丫鬟說道,「陪我出去一趟。」

「是……」那丫鬟為難的道,「外面冷,少爺又沒說過……」

她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向門口走去,那丫鬟果然不敢不從,連忙小步跟來將暖爐遞上。又手忙腳亂的替她打傘。

她一路走著,出了正廳,出了庭院,又出了江岩軒。

打傘的小丫鬟已經急了,小聲勸道,「夫人。已經出來很久了……」

寒玉沒說話,拐了個彎,卻是朝著江蒲軒的位置走。

小丫鬟心下一頓,以為這新夫人是要去炫耀新衣服呢。

她知道勸說無用,只得亦步亦趨的跟上。

江蒲軒的大門關著。在大雪里顯得十分沉寂。

小丫鬟轉頭看她,問道︰「夫人?」

「推開。」她說。

念念雖然如今不得寵,但以往的威信還在,小丫鬟怕得罪人,上前作勢用手推了推,喏喏說道︰「夫人,推不開。」

寒玉看懂了她的為難,她沒說什麼,笑笑,上前去,兩手用力一推,門果然推開了。

這樣的時刻,想必她正在等待江闊的來訪,又怎麼會隨意栓上門呢?

積雪重重的江蒲軒不見人影,顯得異常空落。

她順著記憶的那天路往里走,須臾便到了大殿。

紫衣和綠衣正在爭論著什麼,抬頭看到她,一愣,瞬時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哼,你來做什麼?」綠衣說道。

「披了個狐皮就以為是狐狸精了?哼,害怕別人聞不到你那狐臊味!」

寒玉沒接話,緩緩走進去,問道︰「你們主子呢?」

「我們主子?」綠衣拔高聲音,諷刺的說道︰「我們主子?難道不是你主子?」

寒玉淡淡道,「我有事情要找她。」

「你有事情?你有什麼事情?你休想再欺負我們小姐!」紫衣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寒玉身後的小丫鬟囁嚅著說道︰「兩個姐姐不該這樣說話……」

「閉嘴!」綠衣喝道,「你以為你跟的是什麼角色?也敢在這大小聲!」

不愧是知府的人,連個丫鬟也如此氣勢凌人。

「吵什麼呢?」

一個女聲在門後響起,念念從臥室里走出來。

兩個丫鬟忙不迭的過去扶人。

「小姐,大雪天的,你應該好好休息。」綠衣說道。

念念笑笑,看了眼寒玉,說道,「貴客到了?上茶呀。」

紫衣不情不願的將一杯涼透的茶水重重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請坐呀,妹妹,」念念柔聲說道,「不知道妹妹到姐姐這里來有何貴干?」

寒玉依言坐下,答道︰「我有事情想拜托姐姐。」

「拜托?」念念一笑,「我如今家破人亡,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值得妹妹拜托的?」

寒玉低了低頭,說道,「姐姐節哀順變。」

念念一笑,眼眸里閃過諷刺的神色,「謝謝妹妹。」

ps︰

偶錯了,又晚了……偶沒有偷懶,實在是實習太辛苦了,偶現在眼楮都是閉著的……下個周四能還是這種情況,對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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