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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零六章 布局

她倒吸一口氣,臉一紅,一面用袖子蒙住畫,一面笑著道︰「沒有啊,你看錯了,不是你。////」

她一面說著,一面用另一只手提筆蘸了墨,打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將那畫涂得一片黑,先把證據銷毀再說。

眼看著筆尖就要觸到那畫了,一只大手忽然伸過來,將畫紙生生從她手下奪了過去。

江闊將那畫幾把捏成一團,又狠狠地捏了捏,眼楮卻盯著她,警告道︰「你再敢畫這種畫,我就殺了他!」

說罷不再理她,轉身朝正屋去了。

這個「他」想必又是博文了。

寒玉盯著他的背影暗自月復誹,畫個畫又怎麼了,畫個畫又關博文什麼事了?有病!

反正他也看不見,他讓她不畫,她就不畫了?

哼,偏要畫!

她又拿了一張宣紙,接著畫起來。

今天還真是有靈感,她接著又畫了一副。

這回畫上的主角變成了那個白衣女子,她一襲白衣,躺在落滿黃色梧桐葉的院落里,白色的衣裳在一地枯黃落葉中開成了花,淒涼而又美艷。

她欣賞著那幅畫,微微笑著,有些嘲諷,又有些甜蜜。

她接著又拿了一張宣紙,縴筆揮就之下,又是一幅畫。

仍舊是那兩個人,仍舊是那個背景,畫面上的紅衣男子抱著雙眸緊閉的女子,大步離去,落葉在他的身後飄飄灑灑。

她拿著畫又端詳了一番,總覺得不知道該給男子怎樣的表情。

于是在他身前加了幾片薄薄的落葉,半透明的落葉後是他的臉,落葉遮住了看不清楚的表情。

等到畫完這些,她心滿意足地笑了,小心看了看院落,把畫收在抽屜里。

可不能讓他看見了!

此時已經黃昏了。

女子送飯進來,寒玉在女子殷勤得近乎恐嚇的目光下吃了一些。終于得到了解月兌,無聊的趴在桌子上配色玩。

思想和行為都在無盡的放空之中,仿佛這四年來從來沒有如此清閑過。

不過這放松應該也不會太久。

不久,院落里傳來一陣人聲。念念回來了。

轎子一直抬到院落的大門口。

念念從轎子里下來,急急地往里走,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

江闊從正屋里出來。////

念念急急地走過去,滿臉喜色,「夫君,爹爹已經想通了,鹽稅很快就會降下來,夫君可以高枕無憂了。」

江闊笑笑,「我已經知道了,岳父大人的動作真是快。改日我一定登門去拜謝。」

念念笑道︰「不必夫君去登門拜訪了。爹爹明日便要過來和夫君喝幾杯,瑞瑞也來。之前都是瑞瑞不懂事,明天之後,夫君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江闊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卻仍舊是笑著的。

他避重就輕說道︰「明天一定設宴好好招待他們。瑞瑞不是喜歡女人麼?我也給他準備幾個。戲呀,舞呀什麼的,你們兄妹不是喜歡這個?念念,你最了解你哥哥的喜好,明天這晚宴就由你來籌辦。這兩日就辛苦你了!」

念念滿心歡喜︰「怎麼會,得了夫君這句話,念念怎麼辛苦都值了!」

江闊沒再答話。而是壞笑著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念念滿臉羞澀,嗔了句什麼,隨後踮起腳尖在江闊臉上親了一下。

寒玉原本只是趴在桌子上懶懶地看著,看到這一幕,忽然坐直了身子。

這一幕多麼熟悉。

不就是她在畫上畫的一幕嗎?

只是女主角變了而已。

江闊滿臉享受的樣子,又在念念羞答答的臉上親了一下。

「只有像夫人這麼冰清玉潔的女子。才會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

他說完這話,摟著念念進去了。

楠木雕花的門在兩人身後緩緩合上,寒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又氣又惱又委屈。

那時她不過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他便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讓她一個人昏倒在冰涼的石板地上。

如今別人親他,他卻露出這樣的神情。

說什麼冰清玉潔,他自己才最是骯髒。

這顯然不是重點。

重點是明天晚上的事情。

她逼著自己壓下那些怨憤,將心思移到「重點」上來。

她把這事情交給念念辦,真是妙極了。

想到明天晚上會發生的事情,她又緊張,又擔憂,甚至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如果此時成了,一切就結束了,如果此事不成,他會怎樣對待念念呢?

畢竟是她來辦的宴會,來訪的人也是她的家人。

想到這里,又緊張起來。

她會不會也像上次在水邊一樣,不顧眾怒,保全她呢?

不會的,她在心里跟自己說。

以江闊自以為是的驕傲性格,斷不會容忍別人背叛他欺騙他,到時候該殺了念念才是。

殺了?

有點殘忍,但是這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當年葉芙不過在族長面前多嘴了幾句,便神秘「失蹤」了,如今也應該這樣才對。

這個夜晚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不平靜的。

臨淵琴房。

臨淵在院里獨自下棋,黑白棋子對峙,相持不下。

天已經黑了,而他自娛自樂,似乎不是很在意。

須臾,黑暗里傳來些微的響動,接著,軒轅無二出現了。

「事情怎麼樣了?」臨淵問道。

「一切就緒,就等明天晚上了。」

「恩,」臨淵點了點頭,「那你早點回去歇著吧。」

軒轅無二有些猶豫地請示道,「少爺,葉芙的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杭州,少爺既然另有打算,留她已經無用,要將她處理掉嗎?」

葉芙?

日前臨淵收到了夏姬的飛鴿傳書。便帶著軒轅無二提前走了,葉芙和一眾侍衛落在後面,如今倒是到了。

這葉芙怎麼處理呢?

他手執一顆白子,想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位置。

「先緩緩,過了明夜再說。」

軒轅無二應了,又說道︰「少爺,這里雖然偏僻,可終究是在江府,並不安全。那姑娘如今已經如願安插到了江闊身邊,少爺為何還日日住在這危險的地方呢?再說少爺要是住到外面,自然有最上等的奴婢伺候。少爺住在這里,誰也照料不到您。」

臨淵頓了一下,笑笑。說道︰「習慣了。」

軒轅無二輕聲一嘆,不再說話,告退了。

臨淵在黑暗里微微地笑起來,為什麼呢?

為什麼住在這里呢?

不過是因為離她近一點,不過是因為這樣就可以隨時收到小黑貓的來信。不過是因為自己只能這樣給她些安全感。

如此而已。

盡管她似乎並沒有主動找過他,唯一的一次,在中秋那日,她告訴他,他不信我。

他自然有辦法讓江闊信她,只是,信早了。怕她……假戲真唱,過于沉迷其中。

她並不知道葉芙還在他手上,他也越來越不想用這顆棋子。

他怕到時候一切都會失去控制。

還好,馬上就要守得雲初見日開了。

明夜一過,殺了葉芙,帶走寒玉。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這個秘密會永遠消失。

他笑了一下,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府。

沈瑞一臉不高興地坐在房間,沈母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兒子,沈知府氣得在兩人面前走來走去。

沈夫人一遍遍說道︰「瑞瑞,你就去這一次。啊。你要替別人想想啊,你因為一個女人,跟妹夫弄得這麼不愉快,連帶著爹爹的日子不好過,你妹妹的日子也不好過。這麼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也都知道了,爹爹的那些士兵還需要江家。這麼多天,有氣也該消消了,啊!」

沈瑞憤憤道︰「消什麼消?!我才不去呢!他搶了我的鄭姑娘,打了我一頓!又送走了我四歲的外甥!你們還要讓我去給他道歉?!我為什麼要給他道歉?就因為他有錢嗎?哼,我就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怕他,他這種德性,你們還總是讓著他!不就是軍晌嗎?跟上面要就是了!還說什麼要替我報仇,哼,妹妹一說,就全變卦了!你們是沒看到他那天怎麼罵我的,人家明擺著就看不起我們沈家!當初把念念嫁到沈家做小就算了,如今到這步田地,還要跟他道歉!」

知府被兒子這麼一說,氣漸漸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傷。

沒錯,他作為杭州的知府,作為他的岳父,卻處處受制于他。

自己的兒子被戴了綠帽子,又被打了一頓,他卻不能做什麼,自己的外孫被無端遠送,他竟然連話語權都沒有!

這樣憋屈的知府,這樣憋屈的岳父,真真是做夠了!

他停住腳步,閉了閉眼,說道︰「瑞瑞,爹爹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只要陪爹爹去江府這一次,爹爹保證給你一個交待!道歉的話奉承的話都由爹爹替你來說著,你就只需要陪爹爹去就好了。」

沈知府說完這話便走了,留下母子兩人面面相窺。

「娘。爹爹說的是什麼意思?」

沈母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爹爹很少這麼痛快的說話我看十有**是來真的。你就陪著爹爹去這一次吧,就當是幫他。你爹爹啊,他也不容易。」

沈知府出了門,立馬招來了手下。

「大人,有什麼吩咐嗎?」一個盔甲士兵問道。

沈知府拿出一張圖紙,細看卻是江府的地形圖,他一一指點著,兩人在燈下布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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