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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早就知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他早就知道

落雨閣。

清冷的庭院,霏霏細雨。

久閉不啟的窗戶終于在緊閉多日之後被緩緩撐起了,雨珠嘩嘩落在上面,濺落在地上,飛出幾點水花。

一個身披純白紗衣的女子從窗戶後露出臉來。

她一手攏著胸前的衣物,以手撐起窗戶,抬起素白小臉,靜靜地看雨里的院落,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

雨越下越大了。

女子無聲嘆一口氣,伸出一只手去接外面靈動的雨珠。

這可是初冬的季節,本該濕冷干燥,可竟然下起雨來了。

這就是江南,果然是水鄉啊。

身上原本披的外衣失去了手的束縛,漸漸滑落,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單衣。

空氣有點冷。

間或有雨珠落在單薄的衣裳上,帶著十足的寒意。

她並不是很在意。反而倚在窗戶邊久久的沉思起來。

這已經是父母走後的第二個月了,關于他們是否安好,一點點消息也收不到。

那天從夕陽湖邊回來之後,一切都在那個人的授意下變了樣子。

落雨閣的丫鬟嬤嬤們一個也沒了,諾大的院子只有她一個人。

小秋,小夏,都不知被調到哪里去了。

因為在夕陽湖里泡太久,她一回來就染上了風寒,再加上心中郁結,臥床不起。

江府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

心中最後的那一點點似有似無的幻滅徹底破滅,她知道,這次江闊是打定了主意讓她自身自滅。

相比較初入府時,那時候的江闊實在是對她太好了,那時候雖然他表面上對她不好,但仔細想來,她要是一出現什麼狀況,他總會一反常態的讓人照顧她,盡管別扭,卻從未如此對她。

現在呢?

在無窮無盡的期待里,心中的那份念想終于消磨殆盡。

徹底死心了。

就這樣吧。

在偌大的江府生老病死,自生自滅。

如果說她必須在江府,贖罪般的將自己年輕的生命交諸時間,那麼她要怎樣尋找到生命的意義呢?

「你在干什麼?」伴著一聲稍稍焦急的聲音,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握住她伸在外面的手,一下子拉了回來,順手將窗戶一關,隔絕了滿園的孤寂清冷。

寒玉看著這個難得露出焦急模樣的男子,笑了笑,卻不說話。

這幾日里,多虧了臨淵照顧。

那天回到落雨閣之後,沉沉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之後看到的就是給她換毛巾的臨淵。

這麼多天,她身子不舒服,臨淵每天很早就從琴房過來,給她做飯,看病熬藥,給她彈琴,陪她解悶。到很晚的時候,她睡了,他才回去。

她已經習慣了他無微不至的照料。

剛開始的時候很惶恐,擔心哪天江闊心血來潮派個人過來,看到她竟然跟一個男子在一起。

可後來她發現這種擔心是多余的。

江闊根本不會派人過來,就連像以前那樣躲在暗處的侍衛也不曾有一個,這是臨淵說的。習武之人對于有沒有被監視這樣的事情是比較敏感的。

于是她就釋然了。

此時臨淵正把自己身上的大氅給她披上,又把她拉到火塘邊坐下,拿出一塊手巾來給她擦手上的水珠。

「外面這麼冷,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多休息的麼?怎麼不听話?」

寒玉听著他難得帶了一絲惱意和責怪的話語,覺得空落落的心里溫暖多了。

「我睡不著。」

臨淵不再說話,輕輕嘆一口氣,把她安置在火塘邊一個被軟被團團圍住的竹椅上,自己開始在屋內的灶膛里生活做飯。

這是寒玉的要求。她最近特別喜歡看著他做事,無論做什麼,就是離開一點點,出了屋子也不行。

她越發的害怕孤單了。

于是臨淵在屋里做了一個簡單的灶膛,將火煙用竹筒排出去,盡量什麼都在她跟前做。

火盆里的火勢很旺,屋里很溫暖。每次臨淵一來,屋里就會特別的舒服。

她靜靜地坐在竹椅上,擁著被子,享受著和煦的溫度,看著灶膛邊臨淵俊俏的臉被火光映得通紅,覺得無比安心。

只是這樣的安心,不知為何卻衍生出鼻子里的酸意來。

「臨淵,你說我會懷孕嗎?」

正在生火的臨淵愣住,轉過頭來看她一眼,似乎想不到她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這幾日,他們從未提起這個話題。

寒玉沒有回避,沒有一絲一毫的扭捏,直直的回視他。

臨淵重新轉回去生火,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我上次似乎教過你懷孕的脈相,記不得了?」

果然,臨淵是知道的。他知道了發生的一切。盡管她什麼都沒說過。

他總是對江府的一切那麼了如指掌。

只是為什麼不能知道即將發生的一切呢?那樣她所有的悲劇就可以避免。

她忽然想起中秋那天去臨淵琴房時,他的欲言又止,還拉著她幫她看了脈相……

驟然一驚,腦子里如驚雷閃過。

會不會他其實看出來她中了毒?

「臨淵,如果一個人被下了毒,你把脈能看出來嗎?」

臨淵沒有遲疑,繼續著手里的動作,「能。」

寒玉愣在原地,那天他可是給自己把過脈的啊!

臨淵結束了手里的動作,走過來坦蕩蕩的看著她,「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寒玉還是沒說話。

「我知道你中了毒,知道那是什麼毒,也知道怎麼解。」

寒玉又是一愣,睜大了眼楮看著他,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兩下。

臨淵不慌不忙地在她身邊坐下,眼楮毫無躲閃地直視她︰「‘試情花’,西域大草原上最美麗也最邪惡的花朵,有催情作用。用上好的茶水沖服,作用翻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三夫人本是西域人,她有這樣的藥也不足為奇。她知道寒玉愛喝茶,便將「試情花」加在茶水中,騙她喝下。那天茶水里多余的一絲異味,正是「試情花」無疑。

可是臨淵為何不救她?他不是知道解藥嗎?

「我之所以沒救你,是因為我以為不需要。」

「為什麼?」寒玉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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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風可能有點小跨越,親們有什麼想法可以隨時提出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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