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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飯局

「能做到那自然是好的了,既然這樣,你們幾個就留在這里吧,本殿與離歌自己去就好。」即墨離憂直接撂下了一句話,說完就帶著沈墨竹走開來,也不管後面那幾人面色到底如何。

「哎,太子殿下,這…?」林大躍猶疑著望著即墨離憂離去的背影,試圖改變即墨離憂的想法。

「怎麼,有意見?!」即墨離憂听到背後人的呼聲,微微轉過頭,語氣向上一提,帶著幾分玩味的看著對方。

「沒、沒有,太子殿下,您去吧。」張川湖忙忙拉過林大躍,瞪了他一眼將他扯到了身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陪笑道。這太子殿下是他能夠隨隨便便質疑的麼!

即墨離憂掃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和沈墨竹按照他們指的路,一同來到了那幾人為他準備的宅院。

即墨離憂與沈墨竹這才剛剛進入宅院,就有數名舞姬圍了上來,拉扯著他們二人走到餐桌,一張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桌子,再配上幾把百年棗樹制成的椅子。舞姬們倒也不糾纏著二人,將他們帶到指定的位置後,又很快回到了她們的表演場地,開始為二人獻舞,姿態輕盈,舞姿誘人,可看在即墨離憂的眼里卻是升起了滿心的怒氣。

即墨離憂與沈墨竹也不過才剛坐下,就又有著數名美婢端著精美的碗碟走了進來,將飯菜一一呈上。這飯菜的數量雖多,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鋪滿了整張桌子,可這每道菜中的份量卻是少的可憐,最多不過五筷子,但造型擺的確實極其的精致,食材亦是少有,幾乎每道菜品的用料都是些鮮有的食材,珍稀無比。

凡是盛放膳食的器皿也都是非銀即金,尤其是放于即墨離憂與沈墨竹的一雙碗筷竟是由上好的和田墨玉再瓖嵌著金銀絲線制作而成的,這種排場就是他們在宮中也不會在平時擺出來。

酒水更是呈上了宮廷御酒寒潭香與金睫露。這兩種酒水也唯有宮廷之中才會有,只因宮中擁有自己的制酒作坊與制酒師——光祿寺下屬的良醒署!光祿寺所產的酒水只會供給于宮中之人飲用,根本就不可能會流出宮外。

也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賞賜給臣下,準他們帶回自己的府中。如某人立下大功,得到皇上的賞賜,或是在某次宴會上表現出眾也會賜下酒水,而平常宴會中文臣武將喝的酒也是由良醒署專門釀造的,喚作——流香。

寒潭香與金睫露竟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讓他如何不驚,來看連宮中的人也牽扯到了其中,不然誰又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到這兩種酒!

況且,他還有一點疑惑的就是,宮中的良醒署是專門釀酒的場所,而其釀造的酒類繁多,如九丹金液、紫紅華英、太清紅雲之漿、蘭生、百末旨酒、葡萄酒、蒲桃酒、千里酒、桑落酒、河東酒、菊花酒、富春水、若下春、土窯春、石凍春、竹葉春、梨花春、羅浮春、翁頭春、曲米春、拋青春、蓬萊春酒、鹿胎酒、流香酒、薔薇酒、瓊華汁、玉團春、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葉青、金睫露、太禧白等酒類。

而在這眾多種類中他唯獨偏愛寒潭香和金睫露,而這一點除了特定那幾人外,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喜好。而今天他們提供給他們的這兩種酒又偏偏是他最愛的兩種,這不得不讓他心生疑惑和防備,可依照他的推理,他所知的那幾人絕對沒有理由與這件事有著牽扯,那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底帶著猜測,但面上沒有任何的表露,繼續打量著這里的擺設。

不遠處假山流水涓涓而流,幾尾錦鯉在水中歡騰依稀可見,偶爾撲騰上來,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起刺眼的光芒,樹木蔥郁,枝葉上還帶著亮晶晶的水滴。美人美食美景在旁,一一切都是生機勃勃,安居樂業的模樣。

這里哪里有旱災侵蝕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自然。

若不是即墨離憂早就已經清楚的知道衛鐸郡的旱情究竟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在他看到此刻美景時還真當衛鐸郡還是那個富庶的數一數二的郡縣。難不成楊廉仁他們幾個是不清楚他已經知道這衛鐸郡的情況了嗎!不然他們怎敢如此囂張大膽的將他們收刮來的東西這般光明正大的擺上來,他們不是應該偽裝窮苦,抹幾滴假仁假義的眼淚,再拿些殘次品招待他們,以表示他們是多麼的清正廉潔,與民共苦?!

還是說他們背後的人真的能夠只手遮天,能夠以他一人之力遮掩了所有的罪惡!如果是這樣,那又會是誰?!能有如此權利的絕對是寥寥無幾,而那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又與他關系密切。是絕計沒有理由在他的帝路上制造麻煩的。

想不通的即墨離憂索性不再想,越是看著眼前如此奢華的景色,即墨離憂那壓抑的憤怒突發的越發厲害——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治理方案。

這宅院內是一幅歌舞升平的美好華麗畫卷,而外面卻又無數的百姓餓死,渴死卻無人問津,他們自顧著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得失,卻對無辜百姓的枉死冷漠無感。

即墨離憂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強制自己不要有過激的反應,隨便吃了兩口,扔了玉筷,和沈墨竹一同進了書房,並吩咐手下的人讓任何人接近書房。

「離歌,你怎麼看?!」即墨離憂這話問的突兀,但沈墨竹卻是明白的。

「離歌說不好,只是皇兄你打算怎麼做?」沈墨竹沒有正面回答即墨離憂,反問了他一句。

「自然是順藤模瓜,我現在不打算動他們,等我弄清楚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絕對饒不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即墨離憂手指扣緊了椅子的扶手,語氣中帶著狠厲。他們做的太過了!貪污**不是不允許存在,可是卻要保持一個度,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任何事都沒有絕對,所以對于一些人的貪污**,只要他們做的不過分,他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他們將數萬百姓的生命視為無物,國家的安危棄置一旁,只顧著自己的享樂。還有,誰知道那幕後之人到底是和居心,壓著如此大的消息不上報,究竟是意欲為何!

並且通過今日與楊廉仁這五人的接觸可以看出,這幕後之人絕對是個狠角色,對他們的行蹤了解的相當透徹,卻還敢如此招搖,這種人要麼是目中無人,有恃無恐,要麼就是深謀遠慮,老謀深算。天知道他是不是有心整垮即墨王朝。

他們才到衛鐸郡不過三日,而原本逃到了其他州郡縣的楊廉仁幾人,卻如此迅速的得到了消息,趕回了衛鐸郡,並且在今日就擺出了如此的排場,這中間沒若是有通風報信之人,人誰說都不可能,只是,這通風報信之人到底會是誰,誰會如此的了解他們的進行軌跡,誰會若此的清楚他們每一步的走法,又有誰會冒著生命的危險與他作對,為對方通風報信。

即墨離憂不明白也想不通。

「既然皇兄你已經有了想法,那就按著你心中的想法去做便是,至于這到底會牽扯出何人——他既然敢做,那麼也就要有膽量去承擔這件事的後果。」沈墨竹走到窗前雙手背後,對著身後的即墨離憂淡淡說道,話也是狠厲的,可偏偏由他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的雲淡風輕,無比自然。

「罷了,此事暫且不提,不過離歌,你說這坎兒井的事才剛剛開工,而其他郡縣的難民也要陸續趕過來,這楊廉仁他們幾人估計也是得了幕後之人的指示前來探听消息,這幾件事堆在了一起,我們又該如何分派這種種事宜,才不會被有心人算計?」即墨離憂直起了身子,眼神一橫,不再考慮如何處理那幾個魚肉百姓的貪官,而是將話題引向了如何處理眼下的事情。

「既然他們要來探听消息,那便讓他們打听便是了,不過既然他們想要獲得消息,那就要付出相應的報酬。皇兄,你剛剛不是讓他們幫著處理剛到的百姓嗎?此刻不正是檢驗他們能力的時候麼!他們那養尊處優的身子也該是時候動動了,不然又如何對得起他們這麼多年來的剝削!」沈墨竹亦是轉過了身子,淡笑著看著即墨離憂,不在意的對著即墨離憂說道。

「哈哈,好啊,此招甚好啊,有免費的勞力為我們使用,那又何樂而不為呢,他們既然如此上心,那我們就成全他們便是了。」即墨離憂不是愣人,眼楮一轉,自然是清楚了沈墨竹的想法,頓時樂了,他巴不得他們替他解決了所有事宜呢,若是他們做不好,那可就別怪他下手無情了,這是他們本就該接受的懲罰,至于做好了,也只是他們的本分。這樣的算起來如何都虧不的生意,他又怎會拒絕呢!

「離歌,好樣的!」即墨離憂頓了頓,敲在了沈墨竹的肩頭對他贊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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