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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 世逍遙 第七十二章 救治

沈墨竹對于即墨離憂並沒有什麼深切的感情,他如今如此費力的救他回來絕不會是因為什麼所謂的手足親情,那些也都是浮雲罷了,依著沈墨竹那種薄涼的性情又怎會輕易出手相救!可他卻不得不出手相救,因為他是即墨離歌,是即墨離憂的皇弟,是即墨王朝的三皇子,他已不再是前世的那個只是自己的自己,他如今的身份有著太多的羈絆。

沈墨竹這次是奉皇命同即墨離憂一同賑災,若是即墨離憂真的在衛鐸郡這里出了什麼問題,定會讓朝綱大亂——要知道即墨離憂這名字對即墨王朝的含義!

他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他可是即墨王朝少有的年輕有為的太子殿下,會是即墨王朝的希望,他還是守衛著即墨王朝的鐵血戰神!一旦他倒了下去,其損失絕不是目前的即墨王朝能夠承受得了的!

一旦即墨離憂發生意外,可如今即墨王朝也只有即墨離殤、即墨離歌他們二人是適齡的太子人選,而其他皇子尚還年幼,那些皇子平均算下來也不過五歲多,最大的也不過才九歲,如此根本難當大任。

沈墨竹也明顯發覺這中間似乎有了什麼變故,讓皇室血脈產生了斷層,以至于除了沈墨竹三人之外竟沒了合適的適齡人選來接替太子之位。

有能力的皇女公主自然也是有的,像二公主即墨離心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有著可擔當的能力,可即墨王朝以男尊女卑為推崇的國度,女子又怎可掌權!

至于二皇子即墨離殤以及三皇子即墨離歌,一人在百姓心目中是惡霸的存在,一人則是直接被遺忘,在百姓心目中這兩人又如何擔得起即墨王朝的重擔!

朝中的大臣心底也是明白,二皇子平日里花天酒地,跟著李古浩等一些紈褲子弟橫行京都,若不是淑妃苦苦相護,就憑著他這些年的作為早就該被貶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了,如何還能在皇宮里安穩的待到如今。

況且,二皇子並不被皇上看重,甚至不喜。就依據現在的可能來說,若真是太子即墨離憂發生意外,二皇子接替太子之位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大,那麼也就意味著皇上已經放棄了二皇子,那他們這些個做臣子的又怎會去觸皇上的眉頭,選擇去支持二皇子,尤其當這個他們所要支持的人還是屬于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

就算是皇上真的無可選之人,最終便宜了二皇子即墨離殤,估計朝中大臣也沒有多少看好他的,願意支持他的,尤其是太子一脈的人,畢竟有個驚才絕艷的即墨離憂在前,他這個二世祖又怎麼配做他們的太子殿下!不管即墨離殤是否是偽裝,不管即墨離殤是否對皇位有興趣,這些都與即墨離殤無關,這一切只能是即墨離憂的——這是他們唯一所公認的!

如此一來,他來做這個太子之位倒做的不如他那二皇子來的舒服。

至于三皇子——即墨離歌,那更怎麼沒有可能了。三皇子即墨離歌在不過六歲就被送出了宮,而在即墨王朝的歷朝歷代默認的一條定律就是︰一旦皇室子女賜府邸,搬離皇宮,那便意味著那人要遠離皇儲的爭奪,被默認剝奪了爭儲的權利,不再有資格與其他皇室子女相爭。

雖然三皇子即墨離歌與歷代搬離皇宮的皇室子女相比較而言更是太過于幼小,甚至這其中可能夾雜著其他的一些因素,可他終究是搬離了皇宮,賜了府邸,甚至三皇子他還隨了母姓,為自己取了他名,喚作——沈墨竹。這更是意味著他不再有爭儲的資格,意味著他在六歲出宮時,一切都是已經注定了的,尤其實在他的母妃——清妃死後,一切將更不可能。

並且這些年來,他深居簡出,幾乎不出現在人前,他們這些臣子根本就不清楚三皇子的底細,這樣一來又如何敢放心的輔佐!再者,他既然在六歲就送出了宮,喪失了爭儲的權利,那也就是說三皇子在皇上心底早就是一顆廢子,甚至是比之于二皇子更廢的廢子!

就算皇上心底想的可能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可他們又怎敢輕易投注,他們更相信的是眼見為實,哪怕一切看起來都帶著一絲莫名和詭異。

一日不看清皇上的旨意,他們便一日不作出表態,這可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的閃失,如今他們能做的只有等一切塵埃落定。

而若是讓敵國統治者知曉他們國家的繼承人發生不測,必然會蠢蠢欲動,想要發動戰爭,這些年來,就是因為有著即墨離憂戰神之稱的赫赫聲名,才讓即墨王朝在這些年來安居樂業,一旦即墨離憂不在,將會很難制約周邊虎視眈眈的國家,屆時,國家動蕩,朝政混亂,百姓流離,絕不會是沈墨竹願意見到的,他還要依靠著這個國家帶給他的身份與地位去實現他的理想。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一次他是和即墨離憂一同出去的,而現在即墨離憂出事,而他卻毫發無傷,這一點不得不讓有心人懷疑,所以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必須要救回即墨離憂。

所以,如今無論如何不能讓即墨離憂有閃失,救了即墨離憂才能救得了衛鐸郡的百姓,安穩民心,只有他無事,朝政才可安定,邊疆才會安守,他想要的自由才可以實現。

思及此,沈墨竹褪下即墨離憂的衣衫,用酒精擦拭了即墨離憂的全身。待手上工作完成,這才取出銀針在燃燒著的酒精中消了毒,等到針尖都泛起了紅色,才走向床上昏迷中的即墨離憂。

他多久沒拿過這他曾經最為熟悉的銀針了,曾幾何時,他竟快忘了這種他最為熟悉的感覺,是因為什麼,他選擇放棄他最愛的東西。哦,他記起了,是因為他最愛的她去了,而他引以為傲的醫術卻救不回垂死的她,他突然覺得他的醫術也只不過是個笑話,要它又有何用?!

而今,一切都已改變,她已不再,而他也要為另外的人再次拾起他多年未踫的醫術,可他為何卻覺得索然無味呢。

苦笑一聲,沈墨竹收回了思緒,不再多想,如今他只要救回即墨離憂就好,其他的與他又有何干?

指尖捏起銀針,手腕微微一送,銀針插入即墨離憂的背部的風池穴,銀針輕微顫動,折射出點點寒芒。

同樣的手法,沈墨竹在即墨離憂的背上插滿了銀針,看似簡單,實則極其復雜,每一根銀針的落點,順序,力度不能有一毫的差錯否則只會讓即墨離憂陷入更深的危險。

如此一整套針法施下去,就是如此熟悉銀針與人體構造的沈墨竹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即墨離憂這次中的毒果然詭異。接下來將是最重要,也是最後一步,這一步至關重要,決定著他這次驅毒的成敗!

沈墨竹頓了頓,定了下心神,而後由銀針袋中取出最細的一根,刺向了他脊椎之處的大穴,此穴若是稍有差錯,那麼即墨離憂不僅僅是醒不過來,更可能陷入癱瘓,更甚者可能會就此死亡!所以這一次絕對要小心再小心!

沈墨竹手執銀針,目光沉著,銀針定向該處穴位,微動,輕送,扎進了穴位——一切順利,毫無意外!就好!

沈墨竹看著那顫動的銀針,心底一舒,不再理會。

聚毒這一招終究是準確無誤的完成了!一切都好!

那麼剩下的將是排毒與傷口的縫合和治療。

銀針作用下,毒素開始在即墨離憂的背部聚集,在沈墨竹的刻意引導下,毒素開始向下遷移,直至腳踝部位,沈墨竹見毒素已聚集的差不多,拿起匕首便在即墨離憂的另一條未受傷的腳踝處劃出一道傷口。

雙腳腳踝處不斷冒出毒血,涌流不止,許久,黑色的血液終于不再涌動,趨于平緩,減小。沈墨竹又用力的在傷口周圍擠壓,試圖讓毒液清除的更加干淨。

良久,沈墨竹停止了動作,用酒精消了毒,拿出了針線,開始為沈即墨離憂的傷口包扎。待一切處理完,沈墨竹估模著即墨離憂已無大礙,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沈墨竹停在門口,駐足了許久,終于是向著囡囡的房間走去。

至于房間內的即墨離憂,在沈墨竹離開不過多久,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他雖然人是處于昏迷,可意識卻是清醒的只是怎麼也醒不過來,只能暗暗心急。

既然意識是清醒的,他自然也是知道周圍發生過的一切——沈墨竹一路的背扶,沈墨竹的搭車求助,手下們的猜疑,沈墨竹的應對,以及他——對他一系列的救治!

他即墨離憂從未想過他的皇弟竟能為他做到若此,明明他們交集並不是多深,明明他們有著猜忌,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救了他,不問緣由!

而他也更是驚訝于沈墨竹那熟練至極的醫術,熟練的針灸之術——在這世上根本就是傳說中才有!

而他的三弟竟是如此的熟悉!尤其是最後的傷口縫合。更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他的三弟果然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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