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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5歲的少女

徐風吹過,櫻花瓣如夢般飄落,打著旋,如同過往一般,轉過一圈,就已經到了現在,御崎市晚開的櫻花灑在大街上,點綴著那些緩慢走在街道上的年輕學子,仿佛在感嘆著一些事物的脆弱,轉瞬間就會被不明的火焰吞噬殆盡。

這是高中才開學不久,而這樣的清晨,除卻了那些已經被堵塞在馬路上的人以外,走在街道上的幾乎都是漫步向學校的學生,而被櫻花樹點綴著的這條街道也總是能讓路過的人有一個不錯的好心情,至少,非常的平靜、安寧。

少年和少女一同走在路上,踏過淡粉的櫻花瓣形成的地毯,走向那個作為目的地的御崎高中,少年看著周圍的景色露出一抹微笑,而走在一旁的美麗少女卻依舊神情淡漠,及臀的黑色長發在風中被吹得飄起,顯示出一股特別的美感,迷惘、冰冷、高傲……

制式的黑色學生群在微風中輕微的擺動著,是不是會有一些花瓣落在她的身上,但是下一刻,又會被一縷清風帶走,她會隨意的環視四周,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一般,但是下一刻,就又回過了神,淡漠的看著一切,沒有一絲波動,即使是將視線落在了走在前方的少年、那個算是她哥哥的人身上,也不會有半分的起伏。

「喂,阪井~」這個人是她哥哥從初中時代的好友,名為池速人的眼鏡怪人,是個在少女看來,弱的一無是處的家伙,雖然哥哥也很廢柴,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哥哥,所以,在少女眼中池速人是弱于阪井悠二這個哥哥的。

「額……還有姬雪,早上好……」在看見悠二身邊的冷漠少女後,池速人不由得讓自己勉強的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對她打了個招呼,不得不說的是,池速人對于少女莫名的懼怕著,就和很多人一樣,所有人在少女面前都會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們難以平常的應對少女。

「早上好。」既然這個人打招呼了,又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少女也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就直接走過兩人的身邊,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那個,話說,為什麼姬雪沒有選更好地學校啊?她就算是直接去讀大學,都是可以的吧?」池望著已經走遠的少女對身邊的好友說道,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少女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他自認為擅長的方面將他完敗的人,在初中時代,他就深深體會過了,所以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這個啊……姬雪說,無論是哪個學校,那些老師的水平都只是那樣,所以還不如選離家近的……」悠二抬起頭,像是在回憶一樣說道,同時還模仿著姬雪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語氣,對著池說道,讓池一臉抽搐的樣子,不過,在池的了解中,這確實是少女會說出來的話。

「話說,阪井啊,你真的和姬雪是親兄妹嗎?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就在這時候,池反應過來,用很古怪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好友,然後緩緩的說道,那眼神似乎是想要講什麼看穿一樣。

「當然咯!我和姬雪可是雙胞胎啊!如假包換,貨真價實!」面對好友審視的目光,悠二立刻做出了回應,就算是隨便想想,悠二也知道,這個家伙腦子里是怎麼想的。

「那麼,悠二你肯定是基因變異了!你想想啊,你的母親怎麼都算是美人了,而姬雪雖然個性恐怖了點,但是從依舊那麼多的人來追她,就可以看出來,她絕對是青出于藍了,還有在智力方面,也簡直是不可想象的,而你,長相還過得去,然後……嗚嗚……」

在好友繼續說下去之前,悠二立刻用手堵住了池的嘴,讓他只能發出嗚咽聲,雖然自己的體質很弱,比起學習和氣柔術的妹妹差了很多,不過,對付從小就弱的可以,隨著年齡增長不斷變弱的好友就完全不是問題了,等到池差不多已經翻白眼了,悠二才緩緩的松開自己的手。

「不過話說回來,池你為什麼在這所御崎高中啊?雖然遠遠比不上姬雪,但是池也還是有一些實力的啊~」悠二露出一個微笑,在「遠遠」以及「還是」兩個詞上加了重音。

「哼哼~悠二你要明白,這一招早在一年前就不管用了,我的話,其實和你個bg妹妹的理由差不多呢,近點的也會比較輕松啊!」戴著眼鏡的少年帶著笑容將頭瞥向一邊。

「不過,悠二你呢?我記得本來的話,雖然會使必然,但卻最多勉強過線的你為什麼會以那麼大的優勢過線呢?」池帶著有些惡作劇的笑容對身邊的友人問道。

「啊~這個的話,其實是因為媽媽啦……畢竟她對于姬雪還是有些不放心啦,然後我又是哥哥……」悠二一邊走著,一邊在腦海中回想起了,那個溫柔的女性對他說的話。

「哈哈~只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好像是你這個哥哥要弱得多啊!」池笑著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然後總結性的對著好友緩緩的說道,接著就是換上鞋子,走向二班的教室,開始少年期待了許久的高中生活。

……

少女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把頭偏向窗外,透過有些反光的玻璃看向了外面的藍色天空,以及那無比脆弱的悠閑,披散下來的黑色長發一些落在桌子上,一些直垂向地面,但是盡數被椅子擋了下來,左手兩根手指夾著一縷秀發在繞來繞去,好生無聊的樣子。

少女並沒有管此時在課堂上上課的老師是誰,也並不管他們所說的是什麼內容,因為那對于她來說毫無意義,都不過是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掌握了的知識而已,只要需要的時候,就自然能夠想到,仿佛那些都是已然化為了本能的東西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如此,一直到現在,少女從來都不會有需要主動的去學習的時候,她需要的只是在需要的時候發揮出來就可以了,那一切仿佛都是在前世之時就已經被她徹底掌握的「低等」的智慧罷了。

不過少女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發呆,也是有其他原因的,不說,她本身的位置比較偏僻,就算是其他任何一個老師注意到了她,也並不會叫她的名字,因為這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人自取其辱過了,雖然才高中開徐不過一個星期,但是少女的名氣可算是聲名遠播了,而且,單是這個少女身上本身所縈繞的那股威勢,就讓他們的心中有些犯虛。

也許在他人眼中少女的目光所看的是那外面閑適的風光,但是少女此時真正在看著的是在玻璃上印照出的一個淡淡的虛影,有著和她無比相似的面容,一樣的神情,同樣的長發,同樣的姿勢,唯一不同的只有顏色,與少女的黑發黑瞳不一樣,那是淡金色的長發以及如血一般的妖艷的紅眸。

「依文潔琳……嗎?」

那是從不久之前,少女開始做的夢,但是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一段自身切身經歷的回憶,但是朦朦朧朧,似是而非,可是那股無比真實的情感卻是不斷地在催動著少女的神經,她看了看右腕上纏繞著不知何時,不知何處得來的銀色手鏈,不知在想著什麼,似乎有記憶以來,這就陪伴著她,即使是家人也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不過……是很重要的東西……」

少女的心中很清楚這一點,不知道為什麼清楚,但是她卻知道,這個判斷是無比正確的,她其實早已分不清自己是阪井姬雪還是依文潔琳,但是她並不在意,因為她能感覺到,無論怎樣,那都是自己,甚至說,少女在期待著夢的延續,她有種直覺,只有那樣才會獲得完整的自我。

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而這也意味著,一板一眼的學生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正值青春年少的他們「肆意妄為」的時間到了,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這些學生也只是會做一些日常而已……

「姬雪……姬雪……」

在少年的呼喚聲中,少女回過神來,淡漠的雙眸轉過來直視著自己的哥哥,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下面你打算怎麼安排呢?是直接回家嗎?」少年對自己的妹妹詢問道,畢竟這是悠二往常早已經習慣的情況,這位生性淡薄妹妹,雖然近乎完美,但是這樣的性格實在是讓人擔心,所以,那位作為二人母親的睿智女性才會讓少女繼續的來學校吧,這樣或許能讓少女叫到些朋友也說不定,出乎意料的,少女搖了搖頭,這讓少年有些驚訝。

「和一美約好了要去逛街。」少女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安排,這讓悠二感到驚訝,而少女接下來的話確實打消了他的顧慮,「你去玩你的吧,應該是去淘吧?記得早點回來,不然,千草會擔心的……」

少女站了起來,然後將東西理了一下,提起了那個黑色的包,然後就徑直的走向了那個在教室門口等著她的少女,而那個名為吉田一美的少女在看見少年望過來的視線之後,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禮貌的鞠了一躬,見此,少年也不多想,反而露出一個微笑,回以一個「擺月兌」的眼神,也就和好友一同走向了學校外。

……

其實,少女會和這個溫柔的少女成為朋友是在開學之後的兩三天,那時候,這個少女是第一個能夠鼓足了勇氣對她打招呼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少女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到吉田一美的氣息很好聞,似乎,非常可口的樣子……

而今天和吉田一美出來一起逛街,其實也是由于,在心中保有著一些特別的目的,可是……

遠處,常人難以察覺的紅色帷幕讓少女皺起了眉頭,那是車站的方向,也是那家她愚蠢的哥哥經常光顧的店的位置。

「很抱歉,我可能需要立刻離開了。」少女對著吉田一美說道,聲音中暗含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然後,就拎著自己的包,快速的向著遠處跑去。

「姬雪同學……」吉田一美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她卻並不在意,至少,這位一向淡漠的完美少女會答應同她逛街,就讓她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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