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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爸是李鋼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老師們收拾教案離開,一群少男少女有說有笑的走出教室。王遠睜著惺忪的雙眼,抬頭看了看位于黑板上方的鐘表,嘴里暗罵一句,換了個姿勢,繼續趴在課桌上睡覺。

「這個王遠,從高一睡到高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學的,成績還那麼好。」一個帶眼鏡的女生看向王遠所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感嘆到,語氣中深感命運的不公。

「就是。」一個吃著零食的胖胖的女生接到。「我每天上課也有一半時間在睡覺,可每次考試都是倒數,真是老天無眼呀。」說完,狠狠的抓起一把薯片塞進了嘴里。

「要我說,這個王遠是最能裝逼的。每天上課時看似在睡覺,其時是在認真听講,就是想出風頭,這樣的人呀,老娘我見過多了。」一個穿著花哨的女孩接到,邊說還邊拿著一個小鏡子照來照去,看來,是個愛美的學生。

「王娟,劉靜,張媛媛,你們都別說了。別人怎麼上課是別人的事,你們自己認真听課就行了,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你們幾個竟然一點也不擔心,還有心情討論別人的事情,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做幾道練習題。下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語文課,你們的作文都寫完了嗎?」

說話的人叫陳思雨,是高三2班的班長兼語文課代表,綜合成績從來沒下過全校前三名。

听到班長發話,胖胖的女孩劉靜沒好氣的接到︰「班主任布置的作業誰敢不寫,整個高三2班,除了班長你不怕那個老妖婆,誰見了她不是躲的遠遠的。這老妖婆」

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遠遠的看了眼還在睡覺的王遠,嘻嘻笑到︰「下一節語文課,不僅王遠要倒霉,老妖婆肯定也要被王遠氣個半死。嘻嘻,想起來就高光。」

陳思雨听到劉靜編排老師和同學,正要再說幾句,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無奈的嘆了口氣,合上了正在做著的一本數學習題集,看著教室門口,等待著老師的到來。

高三2班的班長陳思雨,扎了個馬尾,明眸皓齒,雙眼中充滿了靈氣,皮膚白的像牛女乃一樣,是全校公認的校花。每天下課的時間,路過高三2班教室的其它班的學生,都要透過窗戶,仔細打量這位學霸校花,看順便看一眼傳說中奇人,有「臥龍」之稱睡神王遠。

這時,一位花白頭發、身材削瘦的女人,抱著一摞試卷走進了教室,站在講台上,輕輕喊了聲︰「上課!」

這女人,正是高三2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王樺。

「起立!」陳思雨風鈴般的聲音響起,全班50名學生,全部站了起來,齊齊的喊了一聲︰「老師好!」當然,除了王遠。這貨仍在班里最後一排靠牆的角落里安睡,伴隨的輕微的打鼾聲,鼻孔里冒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同學們請坐。」王樺從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老花鏡帶上,第一眼,就看向了王遠的方向。

全班同學都順著老師的目光看去,懷著即期待又恐懼的心態,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王遠!」王老師怒喝了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坐在王遠前面一個肥胖的男生趕緊回過頭推了推不知魂在何處的王遠。

王遠驚醒,迷蒙中瞥了一眼講台,看到王老師一臉憤怒的表情,老不情願的站了起來。

「老師好……」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臉上不耐煩的樣子哪有一點學生對老師應有的尊重。

喊「老師好」的同時,鼻孔中噴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爆裂開來,化作一條長長的鼻涕,掛在王遠臉上。惹的全班同學哄堂大笑。

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是陳思雨最拿手的學科。女孩擦干眼淚,王遠的怒罵仿佛還在她耳邊回響。她沒有听英語老師講課,而是拿出一本數學習題集,埋頭做了起來。

做不到兩題,陳思雨感覺解題思路很不清析,腦子也亂的很。本來王遠上課睡覺的事,全校的人都知道,老師都管不了,自己本來也不用管。只是,對于王遠,陳思雨一直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從高一開始,陳思雨就知道學校里有這麼個山里來的土包子。

陳思雨的父親陳浩天,是青山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天浩地產的董事長,陳思雨上學放學都是奔馳接送,從小到大都在一種優越的物質條件中成長。再加上有個成功的父親,陳思雨的個性很要強,體現在學習上,陳思雨從小學到初中,成績都是學校的前三甲。中考時更是考出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績。

高中以後,女孩感覺在學習上的競爭一下變得大了起來。青山市雖然不大,但由于居住條件好,環境優美,氣候宜人,許多省內的有錢人都來青山市買房定居。這也是陳思雨父親的天浩房產能做大的主要原因。青山一中做為青山市最好的中學,教學水平直逼省城重點中學。這樣一來,青山一中也吸引了省內其他城市的學生來就讀。像陳思雨這樣,家庭條件好,腦子聰明又肯用功的學生雖然說不多,但一個省的範圍下來,也是不少的。那時的陳思雨,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

所以,陳思雨上了高中以後,比初中時期還要用功讀書。還好陳思雨的基因夠優良,頭腦足夠聰明,才能穩穩的保住全校前三名的成績,一直沒人超越。

上高一的時候,陳思雨的班級和王遠挨著,對于王遠上課睡覺的事情,陳思雨也有了解。那時的她很奇怪,也很看不起王遠。她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一個山里的孩子,得到像青山一中,這樣的重點中學,免費入學的機會,卻不懂得珍惜,反而每天上課睡覺。她第一次看見王遠,是一次課間休息,王遠因為睡覺,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罰站。罰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王遠一邊罰站還能一邊睡覺,被一群學生圍著看笑話還照樣呼呼大睡。陳思雨回教室時經過那里,心里對王遠充滿了鄙視。

但是,一次意外,讓陳思雨對王遠大大改觀。

那是高三剛開學時的一次模擬測驗。以陳思雨的成績,一百五十分的試卷,平均考個一百四十分是沒有問題的。像英語這樣的學科,陳思雨幾乎能考滿分。但是那次測驗的數學試題中,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出錯題了,竟然出現了兩個需要大學里才能學到的,較高深的微積分,才能解答的大題,並且,佔了三十多分的比例。那次所有的學生都考砸了,只有王遠一個人,平時該考多少分,那次還是考了多少。相對于別人的落後,那次的王遠破天荒的,拿了數學全校第一的成績。總成績也擠入的前十。

事後,數學老師還專門拿著王遠的試卷,做為例卷,在全班講解,還大大的把王遠表揚了一番。之後,王遠在數學課上睡覺,數學老師從來沒有管過。不僅如此,這個教數學的老頭,還喜歡時不時的出一些高中課程以外的函數題,寫在黑板上,然後讓人上來作答。在所有人都解不出來的時候,這老頭就會拜托坐在王遠前面的學生,一個面容猥瑣的胖子,把正在睡覺的王遠叫醒,上王遠上來解答。而王遠,也總能在揉著眼楮,看清楚黑板上的題目後,「刷刷刷」不加思索便寫出數學老頭想要的標準答案。

這個時候,數學老頭的一張老臉,便會笑的擰在了一起,像極了九月里盛開的菊花。這時老頭會說︰

「同學們,如果大家都能像王遠同學這樣,完美的解答我出的題目,那麼我對你們也就放心了。你們上我的課的時候,也可以像王遠一樣睡大覺。」

那次的事情以後,陳思雨利用班長的職權,故意讓王遠做了一個月的教室衛生。那也是她與王遠惟一的一次正面接觸。從那以後,陳思雨更加的刻苦用功,除了課程以外的知識,她也偷偷自學起大學的知識。

從內心深處看,陳思雨對王遠,除了鄙視,看不起以外,還多了一分「好奇」的心理。她的好奇跟教師辦公室的老師們一樣,奇怪的是為什麼一個人可以每天睡大覺,還能考出那麼好的成績。

要知道,全校高三共有六百多名學生,能保持成績一直穩定的,除了她以外,也就只有王遠。她的名字總是能在前三名找到,而王遠的名字也總能在四十和五十之間找到。

最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她曾經幾次關注到王遠考試的總分,前後的差竟然不超過十分。要知道這可是從高一到高三的數十次考試成績,均是如此,這樣,就讓人感到驚異了。

女孩的萬千思緒中,一天中最後一節課結束了。陳思雨收拾了東西,恨恨了看一眼還在桌子上趴著的王遠,離開了校室。

王遠被坐在前面的胖子叫醒,這胖子王遠有印象,記得他叫袁華,是龍京來的一位公子哥。

看到班里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王遠擦擦口水。也離開了學校。

剛走出校門不遠,便被五個頗為高大的男生攔住。為首一人,陽光帥氣,只是眼神略顯陰鷙。

「王遠是嗎?你認識我是誰嗎?」

王遠。

「我爸是李鋼。」作者西風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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