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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曼珠沙華1

風吹梅落,太美的景致。

「折得疏梅香滿袖,暗喜春紅依舊。」邱池拉著小丫頭走進梅林︰「丫頭,你看我也會背你們這些文人的雅詞。」

雲初見完全忘了剛才在問喬祖文的事,立定,盯著邱池仔細地看。

梅林中,邱池散發著淡淡空靈的風采,如古代俊美俠客,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他應該手拿一把折扇,白衣飄飄,再配上剛才那首詞。

多麼完美。

「丫頭,我早教過你,好姑娘是不會這麼盯著男人看的。怎麼教不听?」第一次見面的一言一語,一字一句,邱池都記在腦海里,無一遺漏。

「怕什麼?我又不吃了你。」雲初見依舊大喇喇的姿態,重復那夜的話,只是此刻心里無盡悲傷。

滿目的梅林,仿若彼岸花。她是曼珠,他是沙華。

傳說守著彼岸花的兩個妖精相愛,一個是花妖叫曼珠,一個是葉妖叫沙華。花開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但愛情抵不住思念,他們背著神偷偷相見。

曼珠沙華犯了神規,神懲罰他們不能相愛。只能當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時,他們才想起前世的自己,在轉世的路上發誓相愛,再跌入被詛咒的輪回。

永生永世不能相愛。

這是宿命。

她忽然淚流滿面,在幽暗的燈光處,梅林被風一吹,女敕黃透亮的花瓣紛紛飄落。

想起桃花林中,歌舞翩然的卓綺蘭,絕世風姿卻不敵杜若飛心中那抹念想,難以磨滅的烙印。

無法掙月兌的宿命。前一世,這一世,也許,還有下一世。

她悲傷得不能自已,原來,自己在忘川那個地方,偷了一朵彼岸花,花香常常喚起某一世的記憶。

她可以確定,這個男人,必是在那一世里,愛過自己,也被自己愛過。

可是,卻注定無法在一起。她是曼珠,他是沙華。

那麼悲傷,那麼無望,誰也擺月兌不了的宿命。

卓綺蘭如此,雲初見也如此。

邱池捧著雲初見的小臉,出奇的溫柔︰「小丫頭,為什麼要哭?你看就看吧,來,讓你看個夠。乖,不準哭了。」他定格在她的視線里,寵溺著,呵護著,千般柔情,萬般愛憐。

他在她美麗的眼楮上,細細親吻,伴著咸咸的淚水,梅花飛落,蓋著她的小臉,媚人的香。

他想,如果自己是古代帝王,就算後宮佳麗三千,他也只寵她一個。

再也沒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任她霸道,隨她橫行。

如紂王之于妲己。寵得無法無天,慣得沒形沒相。

好在他的小妖精,理想是劫富濟貧,鋤奸懲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甚好,與他目標一致。

風舞落梅,他吮著那一抹香甜,此刻堅定,此生必然娶她為妻,誰也不能阻擋。

雲初見驀然瘋狂回應,踮著腳跟,帶著深深的絕望,和無限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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