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听了小春子的稟報,心中又平添幾分氣惱,精致的繡眉輕輕挑起︰「三宮六院不去,卻臨幸一個宮女?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話雖如此,她的心中已滿是委屈。是啊,為皇上做了這麼多事,雖然得到了「皇貴妃」的封號,但卻是有名無實,正如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華貴空盒子,又有什麼用呢?
三宮六院,這是每個皇帝應有的權力,她不介意,並為他感到高興。就算不被愛,只求能伴君左右,默默地給予支持。但她也深知愛是需要努力爭取的,所有阻礙她願意用盡全力鏟除。
站在這樣的位置上,一切身不由己。此時的她,已經不再將「愛到深處無怨尤」掛在嘴邊,而是將「一入宮門深似海」作為違背良心的借口。
可是,如果皇上有興致,應該翻妃嬪的綠頭牌才對,怎麼可以臨幸一個宮女呢?難道一個宮女也值得由身為貴妃的她來嫉妒和對付嗎?素言滿月復的委屈已經涌到頭頂,她更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去把那個宮女給我帶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狐狸精敢勾引皇上。」
「!」小春子躬身退下。
素言深深吐出一氣,緩緩合上雙眼,微微感覺到睫羽間的濕潤。
沒過多久,小春子又慌慌張張跑回來,這次的神情顯得比上次還要窘迫︰「年妃娘娘吉祥!」
素言看著跪在地上的小春子,只見他臉色難看,兩只胳膊瑟瑟發抖,便問道︰「人呢?」
「稟年妃娘娘,奴才本來帶足了人手,想去將她抓回來。遠遠地發現她在御花園里,竟然,竟然……」小春子突然結巴起來,緊張的說不出話。
「竟然什麼?既然看到了怎麼不抓回來?」素言很奇怪這個本來挺機靈的奴才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小春子心里一橫,月兌口而出︰「竟然穿著皇後的鳳袍!」
听到此話,素言覺得頭腦有些暈眩。
又听小春子繼續道︰「奴才們哪敢上去抓啊,遠遠看到她的身影,都沒敢上前看清她的面容,就嚇得匆匆跑回來了。」
素言低頭沉思,自言自語道︰「沒有冊封皇後,身穿鳳袍可是死罪。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敢這樣做呢?難道是皇上的旨意?可是不對啊,皇上怎麼能做出如此荒誕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