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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中秋節(三)

花搖柳顫,明月依稀。賞了月,食了月餅。我與小萌便乘著馬車往回趕,我想蘗生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回去時,小萌已經在車廂里搖搖欲睡了。冬青與****也不知跑到哪去看星星看月亮了。

我與小萌一路緩緩的往紫陽宮走去。

「明燦姐姐,小萌沒吃飽。」小萌一手拉著我,一手模模自己的小肚子。

「沒吃飽,姐姐回去給你做好吃的,今天過節。姐姐給你弄點特別的好不好。」我看著這黑夜皓月,原本想著如果蘗生與我們一起過個節,我就煎牛排給他們吃,材料都讓御膳房準備好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小萌就知道明燦最好了。」小家伙拉著我的手迫不及待向紫陽宮跑去。

「小萌,你這個小饞鬼」我與小萌一路說說笑笑。

我一手推開門,蘗生一張臭臉正坐在椅子上,我頗為震驚與驚喜。

「殿下,你回來了?你不是去月兒那過節了嗎?」我松開小萌手,笑盈盈的走向蘗生。

「你去哪了,你知道本王等你等了很久嗎?」蘗生半眯著雙眼,星眼朦朧。我看著此時的蘗生,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酒味。濃濃的酒味之中卻又夾雜著一抹淡淡的女人特有的香味,這是月兒的香味,月兒因為常年服用中藥,所以這種味兒只有月兒身上是才會有的。

「殿下,你喝了多少酒?明燦去給殿下你泡杯茶,你先休息會。」看來蘗生與月兒姑娘是相交甚歡,我轉身準備去給蘗生泡杯茶。

蘗生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一把拽住我將我抱在懷里。

「明燦哪也別去,留在這里陪著我。」

「可是,小萌還在這,他說肚子餓,我去給他弄點吃的。不如你兄弟兩聊會天,我去煎牛排給你們吃。」我扭過頭有些尷尬的望著蘗生,看著他這樣,我猜想他是想著就在這里與我親熱了。

「去吧,給本王也煎一份。」蘗生松開手,我迅速的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小萌,你王兄喝多了,脾氣大,和他聊天時要注意人生安全喔。」我警示的望了一眼小萌,他與蘗生自從上次因為我而吵了一架後,關系一直不算明朗,把他兩單獨留在屋內,真怕會打起來。

「王嫂,放心吧,王兄他吃不了我的。」說著,小萌飛快的跑到蘗生對面的椅子,拖著下巴直直的望著蘗生。我看著這場景,想想自己還是去煎我的牛排吧。

當年上大學時,為了賺點零花錢用,就去當地的西餐廳做過兼職,在後堂學會了煎牛排和煮羅宋湯。

紫陽宮的一側有個小型的灶台,是蘗生讓下人特地建的,說是為了方便我給他煮餃子吃。

我在一側煎牛排,順便又煮了一小鍋的羅宋湯。那兄弟二人在屋內也不知道會說些啥,我只好把耳朵放尖點,以防萬一他兩打起來,我可以及時拉開他們。

「好了,香噴噴的七成熟烤牛排來啦!」我端著牛排往屋內走去,此時這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摞開視線。想來,蘗生也只有喝多時候如此任性吧,看著他大大的睜著眼楮,瞬間覺得他是那麼的可愛。

「我說,各位,若是不餓,那這上好的牛排我就拿出去喂狗啦。」說著我就假裝轉身。

「餓!」蘗生與小萌听我要將牛排拿去喂狗了,立馬都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撲到桌子上,看著牛排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傻眼了吧,吃牛排呀,要用刀叉的,我示範給你們看。」我拿起刀叉接著說。

「左叉右刀,右刀左叉也可以。就看你那只手用得順。切牛排的時候不用把碟子搞的  的響,這樣會很不禮貌哦。好,你們學我這樣開始吃吧,廚房里還炖著羅宋湯呢,我去端來給你們喝。」我說完,這兩人就學著我樣子開始慢慢的切著牛排一小塊一小塊往嘴里送,慢慢的嚼著。

我去把盛好的羅宋湯端來時,這二人正在享受這盤中的牛排,頭都沒抬一下看我。可能是我經常吃到牛排的緣故,在我看來這牛排真心比不上中國菜的。

「來,喝點這湯,這可是明燦獨創的哦!」我把湯遞到二人面前。

二人又連忙喝了口湯,連連的點頭。二人臉上都洋溢一股淡淡的幸福,我看在眼中,心里卻是開心極了,倘若我們可以這樣一輩子該多好啊,蘗生。等日後小萌自己有了家室,而我們也有自己的孩子,我依舊可以包餃子煎牛排給你們吃,想想我的心中就暖了。

「王嫂,王兄搶了我牛排啦,我還要,我還要啦。」小萌一聲叫喚,把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我看著蘗生正美滋滋的吃著從小萌盤中搶來的牛排,這家伙怎麼可以樣。

「來,小萌吃王嫂的這份。」我把自己盤中的遞給小萌,結果小萌還沒來得及接過去,蘗生一個無影手,我盤中的牛排就去了他的盤中。

「蘗生,你豬啊!吃這麼多,快給一塊給小萌啦。殿下,你若是這樣,以後明燦再也不願做好吃的給你吃了,你看小萌都快哭了。」我看著小萌紅著雙眼盯著那塊自己的牛排,什麼叫恃強凌弱,就是這樣的。

「給你,蘗萌以後不準在你王嫂面前裝可伶。她是我的!」說完蘗生把小的那塊牛排還給了小萌。

「明燦總有一天會是我的,我發誓。」小萌氣沖沖的對蘗生喊到,然後低頭狠狠的吃著。

「好啦,大過節的。小萌不要這麼不听話,你們快吃,吃完王嫂去院內給你們彈一首。」我看著蘗生已經開始結冰的臉龐,我得趕快制止這場因一塊牛排引起的血案。

「我不要听。」小萌甩下刀叉就往屋外跑去。

「春兒,春兒,你快去把小萌送回他寢宮去。」我見小萌一個人跑走,只好喚來春兒去追小萌,自己著實不放心蘗生一人在這里。

「奴才知道了。」春兒听到我聲音連忙跑去追小萌。

我看著遠去的春兒,才緩緩轉身看向蘗生。

「殿下!」我一轉身,蘗生剛好站在我的面前,我的鼻子剛巧擦過他的胸口之下,我只能抬起頭看向他。

他在我的心里,永遠都是這麼高大,不管是實體上還是精神上的。

「明燦不是說要給本王彈一曲嘛?本王等著呢。」蘗生微微垂著頭看著我。

「那殿下,來院中坐吧。殿下看著月色,听一首明燦彈的曲。去去醉意吧。」我說著便挽著他向院落走去。

紫陽宮的院落算是很大了,有亭榭的地方必定是有大樹的,有大樹地方必定是有疊石的。

疊石為山,蒼藤碧蘚,斑駁纏繞,沿山凸凹,池水漣漪。

圓月當空,雙扉閉月,寂無人聲。

我坐在古琴前緩緩彈起,蘗生筆直的站在我面前,竹影蕭疏,倒影在他雪白的長袍之上。微微凌亂的發絲有幾根調皮的散在他的前額,可能是因為喝酒的原因,他看著我眼神變的甚是火熱。

我彈了一首蘇軾的水調歌頭。紅唇微啟,唱盡人間的悲歡離合。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唱的時候,蘗生一直火熱看著我,我被他看得差點忘了詞。本還想與他注視,可是自己委實抵不過他那炙熱的眼神,只好羞澀的低著頭,放松心情繼續彈著唱著。

等我一曲唱完時,蘗生一步沒動,一眼沒眨。就像是個木頭人般的盯著我。入秋後的夜晚,連風都變的有一絲的涼意,我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入秋了,就該多穿點。」蘗生見我打了一個寒顫,竟然月兌下外袍披在我身上。

「殿下?你今天是因為喝多了才對明燦這麼好的嘛?」我羞眉解語,淚眼婆娑的望著蘗生,他抹去我不經意間流出的淚。

「為什麼在我面前總是流淚?」蘗生輕撫著我臉龐,那溫柔的雙眼是我不曾見過的。

我也不知為何,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因為感動嗎?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稍微對我好點,我就會感動落淚嘛?

我凝視著蘗生,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無助的搖著頭,可偏偏這眼淚卻不停的流出來。

蘗生一把將我摟入他的懷中「明燦,你如此的美好?你讓本王怎麼辦。」蘗生輕撫著我的背後,緩緩的開口說到。

「殿下?明燦,心好疼,明燦,害怕殿下只是一時醉酒了才對明燦好,等殿下醒來後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我環抱著他的腰,我知道自己離不開他,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

「你永遠都是本王的明燦,本王不會放你走的。」蘗生雙手突然捧著我臉注視著我,倏然間他的雙唇就襲來,只是這一次的吻不在那麼霸道,反而變得溫柔似水。

月自在天,雲隨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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