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傻傻的跪在地上,直到珠兒進來後忙把我扶上床躺著。
珠兒讓冬青喚來了易之,生怕我病情又加重。
易之來的時候,幫我把了脈後說到「王妃,你的脊椎處的傷為何又加重了?殿下,沒給你按摩嘛?」
「易先生,就讓我這樣躺著吧。總會好起來的,只是殿下已經知道月兒姑娘病倒的消息,想來這次怕是會連累到易先生。福順,是不是太自私了。」我躺在床上,眼淚順這眼角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王妃也是為了殿下的身體,只是易之一時糊涂,這些日子一直活在內疚中。竟然忘了把此事稟告給殿下,殿下醒來時身體基本無恙了。倘若,當日易之遲些離開,王妃就不會墜馬。王妃不會墜馬,易之也不會一直內心不安,定也不會把月兒的事給耽擱了。說來,這都是我的錯。王妃,不用擔心,易之定會和殿下說明情況的。」易之說完竟然向我跪下。
「易先生,怎麼可以向我下跪。你快起來,我不怪任何人。你快起來吧,福順委實擔不起啊。」我忙伸手想要將易之扶起,但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王妃,千萬不要亂動。我起來就是。這幾日,我會為王妃針灸,王妃這次至少也要臥床數月後才能起身。」易之見我想要扶他起來,忙自己起身。
「易先生,可以幫福順一個忙嗎?月兒姑娘是因為給青藤治療才會舊疾發作的,易之能請求月兒姑娘幫青藤求一個情,殿下定會遷怒與青藤的。我怕到時青藤性命不保,我不能再讓青藤連性命都沒了。我欠他的太多了。想來,現在只有月兒姑娘的話殿下才會听下去了。」
「王妃,放心。以月兒的性格,定會替青藤求情的。青藤是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性命,她不會讓殿下殺了青藤的。」易之說到。
「真的嘛?那就好,那如果殿下對青藤有什麼不利的行為時,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生怕自己知道什麼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人就是這樣,在乎的人和事越多,那自己活的就越累。
公主在意的人與我自己在意人,這重重的人世間的牽絆壓在我的心里,困住我。
易之走了之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我又喚來珠兒,讓她找人把我抬回梅園,想來蘗生現在定不會想見我的,我還是回梅園養傷吧。
我一個人躺在梅園之中時,眼前總會出現蘗生那雙殺氣重重的眼楮狠狠的盯著我。還有他那句句可以把我打入地獄的話,時不時的就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從不奢望,蘗生對我會有多在意,不奢望自己能代替月兒在他心里的位置。我不要求你能給我你的一生,結果就連這幾日種種我以為甚是恩愛的現象原來都是這麼經不起一點的風吹雨打,一瞬間我以為美好的畫面就在剎那間煙消雲散。
明明前一刻還是溫柔似水般給我喂藥,下一秒听到月兒病倒消息立刻就變成了鬼魅般無情殘忍。
往往越是痛的傷痛,越是無法言喻。
自己只好忍著心里如千刀萬剮般的疼痛,眼睜睜的看著它破碎,听著它血流的聲音。
總有個盡頭,碎成粉狀,血流成河。總會過去,最痛的時候也就是那幾秒,過去之後。我想不會再有什麼疼比這個讓我無助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