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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車禍不期而遇

筆博身為城市人,卻在農村度過童年。然後又在城市讀了青少年,最後大學畢業後在農村賭這青春年華。他還不算是飽經滄桑,在這將近二十年里一直徘徊往來于城市與農村,所以他的身上具有城市人的博識與開闊,同時還兼有農村人的豁達與狂野。但狂野歸狂野,狂野不是粗野,更不是野蠻。筆博在吸收了城市人的博識之後,又兼並式地學會了城市人的膽小懦弱怕事,特別是在車輛往來比官員房—事都頻繁的省道上,而且胯—下還是駕馭著這樣一個弱不禁風隨時都具有散架危險的摩托車。雖然看上去很拉風,但安全系數卻是比郭敬明的個頭還要低上許多。這摩托震得筆博**和腳都特別麻,非常不舒服。但是這麼高的速度,他只好先委曲求全。可是那酥麻的感覺煩人的很,源源不斷地從**下傳來,實屬不好忍,終于,忍無可忍的筆博稍微挪動了下**。這一挪不要緊,正在全神貫注一路狂飆的錯二感覺頓時失去平衡,車身接著便猛烈地隨之顫抖了一下,車把是向左邊稍偏斜,正好遇見了一個拐彎處,這彎並不是特別猛烈,駕駛機動車輛稍微動下方向盤便可輕而易舉地轉過去。可這次卻並不是錯二主觀上要轉彎過去的,而是客觀因素——準確地來說是筆博觀的因素將他連同他的摩托再加上主觀的施行者都月兌離了軌道,摩托車急速地左轉彎,駛向那條通往小鎮集市鬧區的那條小道。可就在這考驗司機耐力與技術和承受力的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前方一輛電動車正迎面駛來,錯二的心嗖得一下差點蹦出嗓子,這一波未定又起一波,實在讓人心理崩潰。錯二在經歷了短暫的反應時間後,迅速地把剎車踩在最底端,卻不料此時事況又出,那由于長年未工作的破摩托車經不起這麼一折騰,踩剎車的地方頓時便被錯二踩斷了,這下摩托車暢通無阻地便沖向了對面的電動車。在這危急之際,錯二竭盡全力縱身一躍便跳往一側。盡管擦破了少許肉皮,但保全了性命。

不是每一個司機都叫吳斌,也不是每個司機都可以輕易感動一座城。在危險面前,再一念就可能成為勢利小人。

後面的筆博雖然意料到情況緊急,全身冷汗直冒,但他又毫無應對之策。他沒有像錯二那樣卓越的膽量和氣魄,再加上本身是乘客,在危急之際始終處于被動地位,所以只好坐等待斃。

極速行駛的摩托車毫無懸念地沖撞上了電動車,筆博只感覺**下一震,听對方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摩托車驟然停止。由于慣性,筆博像拋物線一樣從摩托車上被拋了出來,看上去整個一人工炮彈。接著在幾米外的地方,筆博自由落地,感覺渾身生疼,在地面上踫破了左胳膊摔傷了右腿。躺在地上的時候,筆博疼得在地上來回打著滾,但基本姿勢是左胳膊朝南,右腿朝北,正好擺成了一副南拳北腿的姿勢,看上去甚是威武。

看來,駕駛機動車輛,尤其是極不具備安全系數的機動車輛(就像這輛快報廢淘汰散架的舊摩托),司機是處于最有利地位的。他可以洞悉所有預料到的甚至未預料到的一切,然後敏銳地做出反應;而最倒霉的還是我們的乘客,只有傻乎乎的坐著。當意外來臨時,他只有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無選擇性的接受命運給他的安排,甚至是不合理且不公平的安排。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公平可言,上帝始終在偏袒著某些人。

旁邊的一個路過的彪悍大叔正好撞見這一幕,他手里拎著一袋燒雞,還有兩瓶老白干。那大叔看著疼得滿地打滾的筆博怪可憐,就拿起手機開始報案︰喂,這出車禍了,趕快來輛車!

說完,還不等那邊答話,「啪」,電話就掛了。

旁邊的路人甲越來越多,又迅速來了路人乙路人丙,都紛紛拿出手機,不過打救護車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在拍照或者錄像,臉上堆滿了幸災樂禍的笑意。停了幾秒鐘,電話又打過來,聲音幾乎歇斯底里︰怎麼還沒到?你們效率也太低了。

說完就又掛了電話。這時周圍開始頻繁響起了「  」的照相聲音,那氣勢絕不遜于周杰倫駕到。

大叔左等右等,別說救護車了,就連救護車的喇叭聲也沒听到。人群堆積起來,周圍一片喧囂。這下大叔急了,又一次撥打電話︰喂,你們怎麼搞得啊?這里都快出人命了,你們是不是還沒穿好衣服呢?

那邊終于也急了,忍不住爆發道︰你他媽的倒是說地址啊!不說地址我哪知道你是在哪?

大叔立馬老臉通紅,意料到剛才是自己的失誤,直嘆︰不應該,真不應該。于是這才將地址說了出來。

不一會兒,急救車「嗚嘀嗚嘀」橫沖直撞地從市里駛來,不過用了幾分鐘的時間。這幾分鐘內,所有聞訊趕來添堵的鎮上的居民幾乎都來齊了,把事故現場圍得水泄不通,摩托車的零件碎了滿地,那輛白色的電動車也已是面目全非。急救車趕到現場後,迅速地抬走了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筆博。又果斷下來兩名護士,那護士是實習生,給筆博扎葡萄糖吊針的時候,左扎又扎都不得要領。本來就全身疼痛的筆博更是感覺猶如火上澆油。後來,一個護士膽小不敢扎了,就把針遞給了那個人。當時路人們都齊刷刷地看著兩人,焦頭爛額。兩護士更加緊張。接過吊針的護士索性也不管那麼多,一閉眼一咬牙就扎進了血管,同時伴隨著一聲殺豬般地吼叫,驚煞了路人。另外兩位事故的現場人錯二和那位電動車車主一位二十歲上下的長發少女也被強拉上了救護車。然後救護車關上門,調頭沖散人群便向市方向駛去,仍舊一路喇叭聲暢通無阻,所有車輛都得給讓道。

萬萬沒料到的是,救護車在到市西郊區的時候又出了車禍——撞上了一輛如蝸牛般喘著粗氣笨重行駛的超載拉煤的前四後八輪。這讓所有人都發迷這救護車司機是不是沒考駕照就上路了,竟然能撞上行駛得比老太婆走的還慢的拉煤車,而且還是超載的。這救護車司機駕駛技術不高也就不說了,估計眼還不太好使,這樣的人竟然能開上人命關天的大車,這讓同行不得不深表敬畏,司機界江山殆盡人才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

所幸這兩輛車都還做的較為結實,沒有傷及到人,只不過救護車的前左輪被撞飛了。話說直接落在了一個擺攤賣廉價內—衣內—褲胸—罩的小攤上,讓幾位正在攤前精心挑選情趣內—衣的女生大吃一驚,那幾位女生看著還發熱得冒煙的車胎驚慌失措。幾位看到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不禁都面面相覷,雅興大失。那攤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節操碎一地的聲音,心想︰媽的,老子躺著也中槍。正準備出來跟這不長眼的輪胎車主理論一番,順便再訛那人點錢再起點內—衣。那家伙出門一看是又出了車禍,而且缺的輪子還是救護車上的,心里剛才那份算盤早已被沖到九霄雲外,心想救人要緊,這救護車拉的可是病危的人,可千萬不能拋錨在路上耽擱時間。于是這攤主拿起包上的山寨機,直呼市里的急救中心,不一會兒又一輛急救車聞訊氣勢洶洶地駛來,雙方人員迅速完成交接。救護車暢通無阻,直接駛向急救中心。

陽光放肆地穿透雲霧的罅隙,很囂張地直射下來。溫度並不是那麼高,光線也也不是那麼毒辣,而是帶給人一種溫暖的舒適感。此時是上午的九點多,醫院的護士們已經上班一個小時了,醫院的醫生們才剛剛上班。在每個工作單位都有雷同的現象,誰來的越晚,誰的架子就越大,地位就越高。這是中國的普遍現象。

在四樓的433病房里,躺著一位全身纏滿包扎布的病人,被笨重機械地固定在病床上。無論我們戴上眼鏡還是去掉眼鏡,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淡淡地看到他清秀的眉宇間,因為他的頭上被蒙得幾乎紋絲不漏,而且左手打著石膏,右腿綁著石膏,依舊動作僵硬地擺著一個南拳北腿的姿勢。所幸的是筆博年輕氣盛,零件並未損壞,器官還照常運轉。此刻他正在雙目緊閉著睡覺。在病人的床頭邊,坐著一位正在用手支撐著頭一磕一磕昏昏欲睡的錯二,他已經守候在筆博的床前一整夜了。一整夜筆博都在跟錯二不停地說︰疼啊!真是疼啊!疼死我了!

「咚咚咚」,病房外響起了短暫而又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正在通往夢境中的錯二。但凡睡覺在還沒有睡盡興的時候被驚醒,心里的那種不爽情緒是不言而喻的。再加上錯二一夜都沒睡著,這會正暈乎乎的上天入地呢!在通往天庭的過程中被阻撓是絕對不允許的,于是錯二面帶慍色,應答道︰「誰啊?進來吧。」

接著門被緩緩地推開,進來了一位散發著濃烈而又清香的體香的少女,一襲長發直披地面,身穿橙色夾克,給人以清新亮麗的感覺,為貼身牛仔褲。她的手里提著一袋水果和禮物。

錯二眼前一亮,困意全無,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美女,眨都不眨一下。

「嗯,你好。我就是你們撞的那個電動車車主,我叫劉熙照。昨天我們一路來的,醫生檢查我沒事就回去了,也沒有跟你打招呼。听說這位哥哥被撞的很嚴重,所以就來看看他。」那個自稱劉熙照的女孩也用同樣毫不畏懼色—狼的眼神直勾勾地對望著錯二。說著她便把禮物放在了床頭櫃上。

「你不是來讓我們賠你電動車錢的吧?來要錢也要拿禮物?」錯二一听那人的自我介紹,馬上不待見起來,心想筆博的醫藥費還是個問題,你又來訛我賠錢。但轉念一瞅面前的禮物,又感覺到不對勁。

「當然不是了,我就是來看望看望這位受傷的帥哥的。」劉熙照面帶微笑地解釋道。

錯二一听那美女不是來訛錢的,又立馬把剛才那不待見收斂起來,並對眼前的這位美女產生了好感。好感有時候也並不盡是好事,例如色—狼就是在對美女產生好感後才侵犯和騷擾人家的。當然,辨別一個人是否對你有好感是表現在好幾個方面的,例如錯二這種人習慣把好感表現在眼楮上,只見他色咪咪地上下打量著這美女,心里還不停地嘀咕著︰這臉蛋,這身件,昨天撞她的時候咋沒發現呢?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撞了。不過幸好沒有撞到臉,不然的話……

那美女被打量的好不自然,但她卻又裝作泰然自若,心想︰本小姐今天讓你看個夠。此想法在產生之後這美女就離錯二更近了一點,換種嗲得讓人能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語氣問道︰「這位哥哥沒有醒過嗎?」

「啊?他不是沒有醒過,他是沒有睡過,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在喊疼,剛睡著。」錯二感覺到一股寒意由全身迅速襲來。

「他的姿勢好滑稽啊!」劉熙照目不轉楮地看著沉睡的筆博。

「那是,南拳北腿,我掃蕩這天台下的是非。」錯二比劃著筆博唱起了周杰倫的《波爺》。

劉熙照一看,立馬意料到︰這位準又是一位傻逼青年,就轉移話題問︰「對了,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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